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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5)-(586)触动了结痂的伤疤

歌舞厅在餐厅的二楼,过来了一个服务员引领着我们一起去了二楼。很安静,应该是除了我们,没有唱歌的。

那是个刚刚兴起歌舞厅唱歌的年代,一般人既不会唱,也消费不起。

还是用一个大的VCD唱片机,一张唱片一张唱片的换。也许上一首歌跟下一首歌不在一张唱片上。

电视屏幕上每首歌曲开头都会显示出“飞图”两个字,应该是唱片公司的名字。

房间装修风格跟下边餐厅差不多,也是欧式风格,一进门左手边,靠着一面墙全是长条沙发,沙发前一个大大的长方形茶几。正对着沙发的一面墙上,挂着投影幕,屋顶上吊着一个投影仪。

茶几上已经摆了两盘花色品种丰富的果盘,还有几盘小吃。中间排了三排啤酒。都是易拉罐的青岛啤酒。

“坐吧,海超,小雪,来!”唐总一手一个,把我和小雪拉着坐下了,一边一个,分坐在他两边。

包括林总、魏总和司机洪亮都各自分坐在两边了。

“开酒,洪亮!”唐总坐下,第一件事就是安排酒。

“好的,唐总。”洪亮干活很利索,起身一手抓过两个酒瓶子,一手持起子,啪啪两下,两个瓶盖就掉落在他自己面前的茶几台面上。

“手把瓶,不用倒,各人倒个人的,一会统一收瓶,”唐总跟布置工作任务一样。

“来!倒满,倒满!”唐总催促着大家。喝到这会儿了,基本上每个人都在亢奋状态了。

一杯酒喝下去后,唐总又大喊着,“来,点歌,先给小雪点一个,我就喜欢听小雪唱歌。”

“不行,不行~我不行,还是唐总先唱吧~”小雪听到要先给她点歌,赶紧摆手示意洪刚。

洪刚为难地看着唐总,唐总一听小雪半拒绝,半撒娇的样子,也哈哈一笑,说道,“那行,先给我点一个,送战友,不过小雪,我唱完,你可得唱了。”

“嗯嗯~好的~唐总,歌名不叫送战友,是驼铃。”小雪贴心地纠正唐总。

“好,那就驼铃,赶紧点一个。”唐总吩咐着。

“点上了,唐总,给,麦克风。”洪亮站起来,把一个麦克风递给唐总,后面跟着长长的线,洪亮细心地把线从茶几边上绕了过去。

然后问,“小雪,你唱什么?我先把碟找出来。”

“给我点一首哭砂吧,谢谢你了,洪亮。”小雪柔柔地回答。

“好的,别客气。”

音乐响起,屏幕上出现了《戴手铐的旅客》的故事片片头,然后镜头一转,一个胡子拉碴中年男人看了身后一眼,然后顺着舷梯向上走。

登上飞机后,在舱门又停下脚步,回身挥手道别,镜头特写,两只手是带着手铐,拷在了一起。

唐总仰头自己喝了一杯酒,把酒杯重重地放下后,站起身来,收了收腹,提了提裤子。

这时,歌词出现了,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路漫漫,雾蒙蒙。

革命生涯常分手,

一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当心夜半北风寒,

一路多保重。

送战友,踏征程。

任重道远多艰险,

洒下一路驼铃声。

山叠嶂,水纵横。

顶风逆水雄心在,

不负人民养育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待到春风传佳讯,

我们再相逢……

唐总嗓音很好,尽管谈不上什么演唱技巧,但是高亢嘹亮,一点也没走调,而且演唱得很富有感情,手势也很到位。

最后一句,唐总还拖音拖得很长,给人意犹未尽的感觉。歌声刚落,房间里一片热烈的掌声。

林总带领下,大家纷纷端着酒杯站起来,一起向唐总敬酒,恭喜他演出成功。

唐总也来者不拒,唱得正在兴头上,一一碰杯,最后停留在小雪面前,“小雪啊,下面就欣赏你的演唱啦,干杯!”

在唐总和小雪干杯的功夫,洪亮在配合服务员忙着换碟片。

唐总把手中麦克风递给小雪,并亲自躬下身子,帮着小雪把麦克风上跟着的线整理了一下,以免缠在小雪的脚上,绊到她。

这时前奏音乐响起,画面出现,一个女孩赤脚走在沙滩上,大海微微的波浪起伏,缓缓地冲上沙滩,海水退去,一个特写镜头,沙滩上露出了晶莹的沙粒。

小雪拿起了话筒,把像清水挂面一样的长发捋向耳后,并轻微地甩了甩头,小雪穿了一条白色的紧身牛仔裤,一双白色的船型高跟鞋,肉色的丝袜。两只脚脚尖挑起,向下卡着鼓点。

唐总也坐直了,手也不禁也跟着鼓点拍打着自己的腿,眼睛盯着小雪的身体上下贪婪地看着。

这时,歌词在画面下方出现。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

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

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

偶而会恶作剧地飘进我眼里

宁愿我哭泣不让我爱你

你就真的像尘埃消失在风里

你是我最痛苦的抉择

为何你从不放弃漂泊

海对你是那么难分难舍

你总是带回满口袋的砂给我

难得来看我却又离开我

让那手中泻落的砂像泪水流

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

谁都看出我在等你

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

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

风吹来的砂穿过所有的记忆

谁都知道我在想你

风吹来的砂冥冥在哭泣

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你是我最痛苦的选择

为何你从不放弃飘泊

海对你是那么难分难舍

你总是带回满口袋的砂给我

难得来看我却又离开我

让那手中泻落的砂像泪水流

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

谁都看出我在等你

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

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

风吹来的砂穿过所有的记忆

谁都知道我在想你

风吹来的砂冥冥在哭泣

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风吹来的砂冥冥在哭泣

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这首歌很适合小雪唱,柔柔绵绵的,很有女人味的歌曲,小雪唱得也很好,很动情。声音很缠绵,很具诱惑力。唱得人身上感觉酥酥的。

一去唱完,小雪放下麦克风,想要坐下,却被站起来的唐总,举着两杯酒拦住了。

“小雪,唱得太好了,太有女人味了,比原唱唱得都要好!大家说,对吧?”

大家异口同声地赞成唐总的评价,纷纷称赞着小雪,把小雪夸得不好意思了,羞红了脸,用手捂着了嘴,低下头偷笑着。

(586)

也在唐总的带领下,大家纷纷向小雪敬酒,小雪兴奋之下,也都一一喝了。我开始惊叹小雪的酒量了。这个女孩确实不一般,真的很能喝酒。

“海超,到你了,唱一首吧?”唐总跟小雪喝完酒后,想起了我。

“唐总,我还真没来这里面唱过歌,”我尝试着跟唐总客气的拒绝,

“这有什么?干什么还没有个第一次啊?随便唱,唱什么都行。”唐总大手一挥,很洒脱地说。

我也被唐总感染到了,反正已经喝了这么多酒了,就唱一首,尝试一下拿着麦克风唱歌的感觉。

那唱什么呢?我一时间脑子里还真没有个轮廓。

我正在想着的功夫,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旋律,是以前上学时经常吹口哨的旋律,对了,我最喜欢的口哨曲子,就唱那首《垄上行》吧。

嗯,我主意拿定,跟唐总说,“唐总,受你地熏陶和鼓励,我也给大家献唱一首,《垄上行》吧,唱得不好,大家凑付着听,多多担待。”

“好!《垄上行》,洪亮,赶紧找找。”唐总安排着司机。

“哎呀~这首歌我可喜欢听了,加油呀海超~”小雪也笑着朝我说。

“你怎么加油啊?你跟海超喝杯酒,给海超加加油吧!”唐总开玩笑地说。

“好呀~喝一杯就喝一杯!”小雪一点也没怯场,也很给唐总和我面子。

“来吧,海超,唐总很看好你,我通过唐总认识你也很开心,敬你一杯,祝你演唱成功!”小雪大大方方地举起酒杯要跟我干杯。

我也不好再推脱了,“小雪主任谢谢你!”我的一声称呼让小雪又羞涩地捂住了合不拢的嘴。

洪亮把碟找到了,喝完了酒,小雪也把放在茶几上的麦克风递给了我。

我拿起麦克风学着刚才唐总的样子先吹了吹,顿时,音响里传来了呼呼的声音。

熟悉的音乐响起了,我看着投影里的画面,听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旋律,像好朋友久别重逢的感觉。

我的思绪一下子随着音乐扯回到了几年前的河东高中时期。眼前又出现了那个穿着紧身牛仔,长发飘飘,在我眼前扭着屁股走过的情形,还有那在我课桌上扫来扫去的发丝。

记得我有一次送佳慧时,吹过这首口哨曲子,当时佳慧说过……

“一会到家,你就在大门口等我好了,别进去了,别让我姑姑出来再看到你。”佳慧嘱咐着。

“好的,听你的,我在大门口等你。”我答应了。我在大灯泡下停下了车子。看佳慧自己进去了。

我四周打量着这个熟悉的情境,大门已锁上了,一个大灯泡亮着,另一个依旧没有换。小铁门虚掩着。

公路上偶尔过去一辆卡车,寂静被打破,轰隆隆地由远而近,呼啸而过,又由近而远,恢复了寂静。

我难以忘怀的乡村生活,许多年后想起来还会是充满着幸福和甜蜜。

骑在车子上,我不禁吹起口哨,一首初中时春晚的歌曲,香港张明敏演唱的,完全是大脑自动反应搜索的。

《垄上行》

我从垄上走过

垄上一片秋色

枝头树叶金黄

风来声瑟瑟

仿佛为季节讴歌

我从乡间走过

总有不少收获

田里稻穗飘香

农夫忙收割

微笑在脸上闪烁

蓝天多辽阔

点缀着白云几朵

青山不寂寞

有小河潺潺流过

我从垄上走过

心中装满秋色

若是有你同行

你会陪伴我

重温往日的欢乐

蓝天多辽阔

点缀着白云几朵

青山不寂寞

有小河潺潺流过

我从垄上走过

心中装满秋色

若是有你同行

你会陪伴我

重温往日的快乐

……

“真好听!”旁边佳慧一边说着一边鼓起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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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时候出来的?”

“我刚出来一会,听到你吹得这么好,就没打扰你。”佳慧仰着头对我说:“怪不得班长说你自带乐器。”

“这也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咱们赶紧走吧。”我跟佳慧说。

“好的,我记住了,以后听到这首歌就会想起你。”佳慧在后边大声说。

“我们不会分开的!”我扭头大喊了一句。

我一边回想着当初跟佳慧在一起的情景,一边动情地唱着这首令我心碎的歌曲。

尤其是回想到佳慧坐在我的自行车后座上跟我大声地说,“好的,我记住了,以后听到这首歌就会想起你。”这句话时,我感觉眼眶已经湿润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佳慧,我们不会分开的。”

我坚持着唱完最后一个字,放下麦克风,用手擦了一下眼角。

“哇,海超你唱得太棒了,呀~你居然流泪了,太让人感动了~”小雪先兴奋地站起来,手里拿着两杯酒。

我赶紧掩饰地又顺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没有,没有,抽烟呛得。”

“好!海超,不错,唱得很好!赶紧喝一杯庆祝庆祝!”唐总也站了起来,号召大家一起喝一杯。

我唱了一首歌,给大家祝了兴,但是却撕开了自己心头结痂已久的伤疤,心里面感觉特别的难受。

那杯酒喝完了以后,我就开始沉默了,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其他人歌唱。

有过来邀请我喝酒的,我就机械性地喝上一杯,然后就又倚靠在沙发靠背上,沉思着过去。

好在有小雪在,吸引了唐总的大部分注意力,喝到高兴处,唐总抓着小雪的手一起走到房间中央,伴着歌声开始跳了起来。

唐总的舞步也是很熟练的,看起来像是久经舞场的人。跟“大美”舞厅那些长期先下场霸占舞池的舞者差不多。

别看唐总的大肚子一鼓一鼓的,真的舞步挺灵活的,一点也不耽误搂着小雪摇摆。

小雪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跟唐总保持着距离,不过随着魏总适时地关了几盏灯,把灯光调暗后,小雪被唐总搂得越来越紧了。

我看小雪也开始半推半就了,不再那么拒绝挣扎了。

我就这样楞楞地坐着,呆呆地看着他们跳舞,心里真的有些沉闷无比了,真想跑到烟墩山上的亭子边,面朝大海,敞开胸膛,大声地嘶吼。

音响里又传来了快节奏的迪斯科音乐,大家在唐总的招呼下,都有进房间中央的小舞池,开始快速地扭动身体,蹦了起来。

房间里变得越来越压抑,抽烟抽得空气也污浊起来。耳朵被音响震得难受。我跳了一会儿,偷偷地拉开房间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