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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感秋

大夫行色匆匆的走入房中,比起早知结果的我。金台吉显得紧张许多。忙叫大夫给我把脉。面对已知的结果,我没有担忧只是深吸着气,等待大夫为我的孩子宣判死亡。

“大夫怎么样,塔雅还好吧。”金台吉面色焦急的问道。

大夫正色道“贝勒爷请放心,福晋没有大碍。”

没有大碍,我吃惊道“那孩子呢?孩子也无碍吗?”

大夫拱手道“回福晋,在下诊视再三,您并无喜脉。”

“不可能,怎会。李大夫明明说是喜脉。”我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若不是喜脉,我怎会有那些症状,李大夫又怎为何会说我是喜脉。

“回福晋,以在下多年从医经验来看,福晋并非喜脉。”

我有些慌神道“若不是喜脉我此刻的腹痛又是为何?”

大夫笑道“不过是信期不调罢了,吃几贴药便可好。”

金台吉瞪红了眼扯着大夫问“你确定不是喜脉吗?”

大夫再拱手道“确不是喜脉。”

金台吉突然冷笑起来,深邃的眸子瞪的我发凉。“哼,没想到,怀孕这种事你都能扯谎,我过去真是看错了你。”

不听我的解释,金台吉离开了房间,我赶忙追了上去。

屋外狂风大作,我哪里还看得到金台吉的踪影。不久便下起雨来,我只身站在雨中良久。

我确信我定是有了孩子,这一定是一个圈套。但我却不知是何人害我。曾经我认为再没人比他更加爱我了,可惜如今看来怕是我错了。

雨水打湿我的衣衫,好凉。可再凉也比不得我心中的凉。即便我确无身孕,也不至他如此冰冷相向啊。我实在想不通那个许我未来许我希望的金台吉何以变成如今这样。

不知这样伤心了多久,我的身子越来越重最终晕倒在湿滑的地上。再醒来时,我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轻声唤着梅萱。梅萱拿着药碗进来,莫尔雅紧随其后。梅萱道“福晋可算醒了,这都好几个时辰了。福晋好些了吗?还难不难受。”

“昨天是你带我回来的?”

梅萱笑道“是总兵公子抱您回来的。不然奴婢们还真不知怎么办呢。”

“那我的孩子呢?”

说到这梅萱盖不住的难过流泪道“昨晚请来了李大夫,已为您引产了。”

我也跟着难过起来,缓缓摸着小腹道“那他知道吗?”

梅萱拭去眼角的泪花“自是说了的,贝勒爷也派人来看过,叫您好生修养。”

“只是派人来看看吗?想必他心中还是认定我欺骗于他。”

“福晋放宽心,您与贝勒爷总会有如初的一天。

“希望会有那一天吧。”此刻我于金台吉再不敢抱有期望。

莫尔雅突然跪下道“莫尔雅办事不利还请福晋降罪。”

“莫尔雅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我为何要降罪与你。”

莫尔雅没有起身,抽泣道“若不是奴婢听信老管家之言,请来那个糊涂大夫,硬说咱们福晋无孕,福晋与贝勒爷也不会如此。”

看来这事与李如柏脱不了干系,只是我始终不懂他为何要害我。太多纷扰我已思索不清,也实在弄不懂那样多的是是非非。“莫尔雅你先起吧。你是我的人,我相信你不会存心害我。以后就只剩下咱们三人互相扶持了。等着瞧吧,咱们以后的日子艰难着呢。”

我这话并非危言耸听,若一个女子失了丈夫的宠爱,那便意味着她没了指望和依靠。

次日清晨,我早起,便自行穿好了衣裳。、

“福晋怎能起身,快快躺下。小产伤身啊。”梅萱焦急道,与莫尔雅上前扶我。

“不打紧,这日日在床上躺着也实在闷得慌,不如出去走走更好。”我说的是实话,这样躺下去身体只会越来越差,人还是要多走动,才不会懒懒的没精神。

已到了晚秋时节,清晨的露水也越发重了,由于身体抱恙我裹上了厚厚的披风。风只是扑在脸上时会凉一些。总兵府气派是意料中的事,只是花圃也格外美艳便是意外之收了。不过秋日开得最盛的还要数菊花。

古来伤秋的人多了,见秋景也不免伤怀起来。古有红叶题诗之佳话,看着满霜必透枫林染的景象不免唏嘘。巧在一片红叶飘到了我跟前,隐约看着上面有字便拾了起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好一句一日不见,如三月。正想着一位身着青蓝色长袖华服的女子向我走来。细一看竟是沈天心。“这红叶是小姐的?”我浅笑着拿着红叶问她。

“天心,若找不到便不寻了,我再写一片给你。”金台吉一面说着一面走来。原是他与沈天心的红叶题诗。我尴尬的拿着红叶进退两难。梅萱上前,向金台吉与沈天心行礼,并拿过我手中的枫叶递给金台吉道“福晋今日身体不适,奴婢先扶福晋回去。”

“去吧。”金台吉说着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看着二人同行在枫林中的情景,我不禁伤感,吟道“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没想到清晨起个大早,果真有收获,见此美人吟诗的美景。”李如柏站在我身后轻狂的说着。

我知是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道“公子身份尊贵,段不可说此轻狂之语惹人闲话。”

“福晋此言差异,我李某人向来是惜花爱花之人,今日见此落花如水流的情景难免心有不忍,想略施安慰罢了。”

见他这样说,我心中的火气更大了一些“妾身即便落花也只会随着夫君,哪里敢劳公子大驾,况且妾身今日下场,难道不是公子精心策划的吗?”

哈哈哈后方传来李如柏的笑声“福晋是明白人,我也喜欢与明白人讲话。只是福晋莫要忘了,若不是您对建州都督有情在先,凭叶赫贝勒与您的交情,怎会轻易相信在下之言。”

我一时哑然,所谓无风不起浪,若不是当年我心系努尔哈赤如此之甚,金台吉今日怎会轻信了他人之言。我今日所遭逢的一切都是我活该。

见我不语,李如柏得意道“记得福晋当日曾说过对我倾心,若是他日想跟在下,我不介意于你一个二夫人做做。”

莫尔雅气不过“大胆狂徒竟敢对我们福晋口出狂言,当真是没天没日的吗?当心我告诉贝勒爷去。”

我心中虽感激着莫尔雅报不平,但此事实在不宜闹大。便呵道“住嘴,这是你对总兵公子说话的态度吗?”转而又对李如柏说“婢女无状,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公子多多包涵。”

李如柏强笑到“本也是本公子言辞冲撞,也难怪姑娘生气。如此便先告辞了。他日必亲自向叶赫贝勒请罪。”

我笑着送退了李如柏,如今看来我到抚顺以来经历的一切,必是他安排的无疑,只是他为何如此,我始终想不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