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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杖责

她以为自己飞上枝头成为凤凰,心中充满雄心壮志,一进府内便开始挑挑拣拣,信步走来瞧见这扶月楼便颇为中意,即使得知乃太子妃住所也毫不让步,太子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有太子在,太子妃也只能低头。

云曦当然寸步不让,这侧妃应是苏若其找来膈应她的,苏若其在她嫁来夏国之前应已对她有所了解,在苏若其面前她需要扮作柔弱,但是在这些跳蚤面前她没必要伪装自己,有些人不知死活只会蹬鼻子上脸,既如此,一开始便要踩在泥底。

杨柳腰着了恼,不再多言,却朝身后示意,一众奴仆立刻闯入院中,不顾晚清阻拦,直直奔入房内,将锦被衣裳等物事通通搬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晚清气愤大叫,带着院中下人将对方拦在房门口,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没干什么。”杨柳腰无辜摇头道:“太子妃不愿搬出去,本宫只好动手相请了。”说完,从箱子中用手指挑起一件衣裳,甩手仍在地上。

晚清弯腰去捡,杨柳腰却一脚踩在衣裳上。

“你别欺人太甚!”晚清使劲去扯衣裳。

杨柳腰趁势踏在晚清手上使劲研磨。

“啊”晚清惨叫,手背迅速淤红。

见状,云曦立刻沉了眼,她一把推开杨柳腰,将晚清拉了起来,只见晚清手背肿的老高,伤重处已经渗了血。

“啪”地一声,云曦一掌将杨柳腰打了个趔趄。

杨柳腰眼泪横飞,捂住脸庞,又推开上来搀扶自己的侍女,她大喝道:“你敢!”

掌风呼响,杨柳腰右半边脸也肿了起来。

杨柳腰受这奇耻大辱,扑腾着打过来。云曦摩拳应战,晚清却见杨柳腰来势汹汹,一把将云曦护在身后,她拱着头推开杨柳腰。

“大胆!”杨柳腰已是气极,嗓中连连叫唤。她再次扑腾,伸出臂膀狠狠朝晚清挥去。

晚清脚下一扭,堪堪躲过,杨柳腰气的鼻孔冒烟,不依不饶回身打去,晚清滑蛇般绕到她身后,脚下一伸,杨柳腰扑通一声仰倒在地上。

“哎哟”,她摇摇晃晃站起来,往后脑勺一摸,登时晕了眼,那布满厚茧的掌中染着一道红花。

“你,你好大的胆子。”杨柳腰已经明白自己不敌,想要指示下人对打,云曦却拦在晚清前面,下人面面相觑,不敢动手。

杨柳腰只得怒不可遏道:“来人,去请太子。”

不过片刻,苏若其踏步而来,他瞥了一眼杨柳腰,又满脸阴沉的盯着云曦。

杨柳腰扑进苏若其怀内,将带血的手掌送到苏若其面前,又掉下一串泪珠子:“太子,臣妾方才挑选住所,一时走到这扶月楼,还未说些什么,太子妃便骂臣妾是狐狸精,指使下人打骂我,您瞧瞧,臣妾这张脸疼的可厉害了。”

“可是如她所言?”苏若其冷声质问,寒栗的眼光直迫云曦。

云曦悄然隐去眼中的嘲弄,她摇头道:“臣妾刚刚回来便见妹妹说要住这扶月楼,晚清说明此乃臣妾住所,妹妹仍旧不依不饶,将臣妾的衣物东西全都强搬了出来,臣妾乃太子妃,即使妹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这尊卑有别的规矩却万万不能错了,因而臣妾便命人掌掴一掌以示惩戒。”

见云曦说出实情,杨柳腰慌忙道:“太子,原是太子妃见臣妾颇为喜爱这扶月楼便出言相让,臣妾满心欢喜,只以为太子妃宽和大度,谁知在衣物东西搬出来之后,太子妃却矢口否认,说臣妾以下犯上,还命下人打骂臣妾。”说着,她在苏若其怀中扭动身子,紧紧贴在苏若其身上。

苏若其推开杨柳腰,逼近云曦道:“想不到太子妃竟如此善妒,连区区一个侧妃也容纳不下?”

苏若其打定主意治云曦一个善妒之罪,云曦面色不变:“臣妾岂敢,有妹妹与臣妾一同服侍太子,为臣妾分忧解劳动,臣妾高兴还来不及。”

“分明是太子妃见臣妾入府,心中不满。”杨柳腰反驳,她泪光点点望着苏若其:“太子,臣妾平白无故受此对待,今日若不能辩证清白,府中之人不定怎么看待臣妾呢。”

杨柳腰抽抽搭搭仿佛喘不过气来,苏若其大恸,连忙将其拥入怀中,好生安慰一番,又对着云曦冷眉道:“来人,太子妃善妒,且抵死不认,品德有亏,依家法处置四十大板,在院中禁足,没有孤的命令不得出来。”

晚清连忙求情,云曦只定定的站在原地,不发一言。云曦将手背在身后,缓缓用力握住,她一字一字道,苏若其。

“嘭、嘭......”

下身传来一阵刺痛,由一点发散至全身,云曦额角浸出汗珠,手指扭曲的扣住木凳,青白色的血管暴露鼓胀。

“太子,奴婢愿意代主子受过,请太子饶了主子吧。”晚清不住磕头求情。

苏若其见粉红的衣裳上开出血迹,心内有些快意,可是不过片刻,他更加愤怒,这女人不过是受了些许皮肉之苦便要死要活的,可是雪儿的痛苦又有谁知道。

他眼中逐渐浮现墨雪形容枯槁的躺在床上的摸样,刀削的眉眼覆上霜寒。便是自身再痛不欲生,雪儿也以善意度人,为了不让这女人在请安之日遭受难堪,逼自己速速回宫,雪儿你可知道,这女人不过是一个装模做样蛇蝎心肠之人!

云曦的瞳孔逐渐模糊,意识开始消散,脑海掀起一片惊涛骇浪,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太子,主子身子孱弱,这般下去会死的。”晚清见云曦几欲昏厥,连忙扑上去紧紧护住云曦。棍棒齐齐落在她背上。

不待苏若其开口,有眼色的下人便上前想要拉开晚清。晚清却死死抱住云曦不放。

心底深处淌过一道暖流,这侍女倒是真的关心她,云曦浑身一松,意识涣散时,隐约有一声音道:“还剩十杖。”

晚晴满脸泪痕,一心护主的恳求道:“太子,剩余的奴婢愿意替主子受过,再打下去主子真的会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