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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章、诱敌之计

71章、诱敌之计只说罗伊铭听阿那瓌说汉人阴谋多,便不想再搭理他。

阿那瓌却不知罗伊铭的心思,接着说道:“唉,贤婿,你说说如果你是尔朱荣,你会出什么阴谋?”

“我又不是尔朱荣!”罗伊铭说话有点生硬:“再说尔朱荣也不是汉人!”

阿那瓌一愣,醒悟过来是刚才言语招惹了罗伊铭,便笑了说:“刚才本汗言语不当,还望贤婿勿怪!”

“罗某怎敢责怪大汗!”阿那瓌一道歉,顿时又显得罗伊铭心小了,罗伊铭一时便有些羞愧。各位看官不知结婚没有,要知道结了婚与岳父岳母说话也是一门学问。万不可随随便便,你无心一句话,也许就被记在心里了,然后便成了在他们心中打分的因素。切记切记!

“是啊,伊铭哥,你如此足智多谋,快说说如果你是尔朱荣,会怎么对付我父汗?”茹茹忙接话打圆场说道。

“尔朱荣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要是我此时我也不会出兵!”罗伊铭说。

“这是为何?”阿那瓌问。

“道理很简单”,罗伊铭说:“大汗数万精骑,非等闲可胜!既然强攻不能,当然不如退守的好!再说这数万精骑要吃要喝,又无仗可打,时日久了,只怕就要生事!”

“说的是!”阿那瓌点头说:“如今各部之中,就有些兵士不听管束。”

“其实这只是最简单的原因”,罗伊铭说:“只怕还有其他原因。”

“还有什么?”茹茹说:“你快说啊。”

罗伊铭白了茹茹一眼,说:“你随我从洛阳来,当然知道大魏的形势。自元颢兵败之后,梁、魏之间虽未大战,但元魏对萧梁更加小心提防,洛阳之南一兵一卒都不敢动。当然,尔朱荣再缺兵也不会动用那些士兵!而元颢虽败,大魏除北方大汗来伐之外,东北、西北尚有韩楼、宿勤明达、万俟丑奴、萧宝寅和王庆云之辈,四境并未安定。尔朱荣虽能征惯战,毕竟分身无术,岂能分兵四击?因此,如果是我,既然仓促之间难以取胜大汗,那我就要想办法先剪灭韩楼和万俟丑奴,然后再集中兵力攥成拳头来攻大汗。”

“贤婿快说下去!”阿那瓌催促道。

“万俟丑奴先收拢莫折念生余部,后又收萧宝寅之军,有兵十数万,可以说已经在西北站稳脚跟。上次茹茹和我到西北之后,已然说动万俟丑奴攻打秦州,威*岐州、雍州,进而再威胁汉中。如今万俟丑奴势力强大,尔朱荣不得不派重兵去剿,但一时之间也难以剪灭。也就是我和茹茹上次到固原时万俟丑奴说的,尔朱天光曾放出话来,要求暂时休战,互不攻伐。”

“对,我记得万俟丑奴说过此话!”茹茹说。

“这恐怕也是尔朱荣的计策”,罗伊铭说:“你别忘了,东北还有韩楼。韩楼虽然也是人数众多,但是不过是新收拢了葛荣死后的乌合之众,且葛荣在时也只大肆抢掠,并未经营地盘,因此虽然号称强大,实际却无战力。因此,如果我是尔朱荣,则先对韩楼采取攻计,对万俟丑奴暂时采取守计,而对大汉采取拖计。简而言之即一守一攻一拖也。”

“拖计?”阿那瓌有些不解。

“对。在保证西北不出大事的前提下,一面拖住大汗,一面先集中一部力量解决掉韩楼,然后再腾出手来对付万俟丑奴或大汗!”罗伊铭说。

“既然不愿与我交战,干吗又要拖住本汗?而且我走不走在我,他岂又能拖得住?”阿那瓌说。

“尔朱荣也是包藏四海之志,元颢败亡之后,尔朱荣曾说过这么一番话,‘明年再挑选精锐部队,分头向江、淮出击。

梁帝萧衍如果投降,我请求封他为万户侯;如不投降,直接派数千骑兵渡江,将他俘获(见《北史.尔朱荣传》)’。尔朱荣既已夸言如何消灭萧梁,柔然与北魏近几年虽相对和平,但却是百年世仇,尔朱荣岂会不考虑如何攻打柔然?”罗伊铭说:“所以他才命贺拔胜退守不与大汗硬拼,但是又时常出兵袭扰以激怒大汗,让大汗进而不能退又不舍。”

“可是他拖住了我又能如何?”阿那瓌说:“就算他消灭了韩楼和万俟丑奴之后全力来对付我,本汗又有何惧?”

“可是大王你忘了一点。”罗伊铭说:“刚才我与茹茹到时就已经对你说了。大魏已与高车结盟,阴谋合击柔然,而高车又想将高昌拖上战车,幸而未能得逞!如今尔朱荣将大汗拖在此地,只怕就是在等高车对柔然突然袭击!如果高车得逞,到时大王必定退兵,而尔朱荣则必定会趁乱来追大汗,到时大汗首尾不能顾……”

“说的不错!”阿那瓌惊出一身汗,说:“好歹毒的计策!”

“那怎么办呢?”茹茹说:“父汗,尔朱荣既施此毒计,不如退兵吧!”

“不!”阿那瓌骄傲的说:“本汗岂能如此退兵!年前,高车为嚈哒灭国,1年前弥俄突又为我王兄豆罗伏跋豆伐可汗杀死,高车早已日薄西山!纵使越居再英雄了得,高车不过十年之间岂能恢复昔日元气?如今图谋袭我,不过是狐假虎威借了元魏的胆子以报弥俄突和莫赤之仇,当真是痴人说梦不自量力!”阿那瓌说着,忽然命人将图那比叫了进来:“图那比,你火速修书一封,并派一二亲信回盛乐城告诉士卜世子,千万小心提防高车偷袭。如果高车偷袭,只坚决防守即可,万不可与之决战。待我回盛乐城之后,再亲征踏平高车!”

图那比很快将书信写好,阿那瓌落款并盖好印玺,图那比便派了两个得力亲信快马往盛乐城而去!

此时,羊肉已经烤熟,马奶酒也热好了,很快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贤婿,请!”阿那瓌招呼道。

“谢大汗!”罗伊铭肚子咕噜了一下,最近这几天风餐露宿,确实没好好吃一顿饭了。

一连几块羊肉和一袋酒下肚,罗伊铭只觉得真是无比的惬意。

“贤婿好酒量!”阿那瓌说:“不知还能饮吗?”

“父汗好小瞧人,这点马奶酒对伊铭哥根本不算什么!”茹茹忽然说道:“我们在吐谷浑时,伊铭哥青稞烈酒都能饮十几碗,我柔然马奶酒只怕饮上一斗也没问题。”

“当真?”阿那瓌又吃一惊,说道:“我记得当日贤婿出使柔然时,喝了几万酒就说不敢再饮。如今茹茹竟说你斗酒不醉,想必当时是谦虚了!”

“大汗见笑了!”罗伊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伊铭哥,你谦虚什么”,茹茹忽然说:“我柔然人最崇拜能喝酒的英雄了!父汗更是如此!”

“哦”,阿那瓌忽然哈哈一笑,说:“茹茹此言是不假。但是我柔然所崇拜的,除喝酒之外,首先必是英雄!我这女儿自小眼界奇高,性子又烈,常言非天下英雄不肯嫁之。后来本汗也是无奈,才将他许了元诩小儿。如今他跟了贤婿,竟然如此夫唱妇随,不知贤婿还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大汗见笑了”,罗伊铭说:“伊铭不过一介莽夫而已,何敢称英雄!”

“父汗在柔然当真没听过伊铭哥的名字吗?”茹茹忽然问道。

“父汗我远在柔然,确实未曾与闻!”阿那瓌说:“怎么,贤婿名头很大吗?”

“算了,不跟你说了!”这就像媳妇嫁人几年后回娘家,总想和姐妹亲邻显摆自己的老公多么优秀,其实是为自己挣脸。茹茹这么说,是想告诉阿那瓌,自己选了罗伊铭,眼光并没有错。谁想阿那瓌竟然一副“你说的真的假的”的怀疑态度。茹茹气呼呼的说:“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阿那瓌再次哈哈一笑说:“贤婿,汉人常言嫁出去的女儿泼处女的水,嫁了男人忘了娘,此言一点不假!我这女儿嫁了你如今说话处处都对你维护,也不知贤婿到底有什么本事,倒真令我刮目相看了!”

“大汗说笑了!”罗伊铭实话实说道:“茹茹公主这样为伊铭挣面子,是怕大汗小看了伊铭而已!都是为伊铭好!”

“哦,哈哈哈哈,是这样吗,茹茹?”阿那瓌问道。

“算了!”茹茹气哼哼的说:“不跟你说。早晚你会用到伊铭哥的!”

“我现在就要用到贤婿呢!”阿那瓌笑了说:“刚才贤婿将尔朱荣阴谋剖析的如见肺肝!既然如此,我正想问计贤婿,如今贺拔胜守而不战,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将他引出来?”

“我虽未曾与贺拔胜打过交道,也曾听闻此人稳重谨慎老成持重,若想让他出来交战恐怕并非易事!”罗伊铭说:“不过有一计倒可一试!”

“是何妙计,贤婿快说!”阿那瓌说。

“大汗刚才言说,魏军时常有三五百人袭扰我小股骑兵”,罗伊铭说:“既如此,我们不妨就遣三五百骑于魏军经常袭扰处出没,并将大军埋伏左右,待魏军突袭,我军乘势围而歼之!”

“那万一魏军不上当怎么办?”茹茹问。

“不上当我也没有办法!”罗伊铭说:“不过这就好比钓鱼,鱼饵在那,鱼总会动心!只要大军埋藏好不露行迹,难保魏军不冒险袭扰!今日不来,也许明日,明日不来,也许后天!”

“贤婿果然妙计!”阿那瓌忍不住说道。

“所谓计策,不过皆从人情出发而已!”罗伊铭说:“我三五百人在那,于魏军当然是一个不小的诱惑!一旦他忍不住扑上来,则必在千人以上,我军到时反扑将其消灭,如此损失,到时贺拔胜即使想按兵不动,其他将领未必就能忍气吞声。再说到时贺拔胜内心也肯定想反胜一场,也好给尔朱荣交代。若果真如此,我军则有机会扩大战果,不怕尔朱荣不来!即使不来,到时大汗一纸檄文再羞辱尔朱荣一顿,尔后从容而退回击高车,如此不仅于面子无损,且必能使魏人军心震动,而不敢睁眼觑柔然也!”

“果然好计!果然好计!”阿那瓌大喜道:“此计看似平平无常,却处处从人情出发。好,就依贤婿之计,不怕贺拔胜不来!”

只说阿那瓌果然按照罗伊铭之计,第二天便派了三百余骑在东南方草原、贺拔胜右翼营垒之外劫掠、游荡,又于小青山之后派了五千精骑埋伏。

第一天魏军未出动。

第二天魏军未出动。

一连六天,魏军始终没出动。

阿那瓌不禁急了,问罗伊铭:“贤婿,此计到底可不可行啊?”

罗伊铭说:“大汗勿急,既然是钓鱼,就要有多失几个鱼饵的准备,你总得让他试探清楚吧!”

“好吧,我听贤婿的!”阿那瓌说。

只说直到了第八天,图那比忽然兴匆匆来报,未进大帐就高喊道:“大王,中计了!中计了!”

下一章《草原混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