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姬雪触到第二次进化的瓶颈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天一大早，苏楚起来没有准备早饭，而是守在了姬雪的身边。
经过了三天的时间，小女鬼表示自己感觉挡在前面的瓶颈已经越来越弱，自己今天应该就能成功把那道瓶颈冲破，以完成第二次的进化。
对此，姬雪自己表示很期待，苏楚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在自己不遗余力的培养下，这只最早出现的鬼，最早因令其出现而受益的进化者，终于将第一个踏入第二次进化的领域。
她的这次进化，将士整个进化者群体中一个划时代的时刻，将揭开进化者行业一个崭新的篇章，将...苏楚编不下去了。
总之...
知道姬雪今天就可以冲破瓶颈的那一刻，苏老爷有一种地主家的傻闺女终于长大了的感觉。
怀着欣慰的心情，苏楚就守在姬雪的身边满满的等着。
这一等啊，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到了中午，姬雪还在吸收了阴气强化着魂体，却没有丝毫要冲破平静的趋势。
难道...难产了？
这么想着，苏楚的心里稍稍的有些担心。
在担心中，一下午的时间又悄然流逝。
当阳光西斜，太阳表哥终于被紫草表弟看的害羞的以群山遮住了脸的那一刻。
“噗~”
如同水中被戳破的气泡发出的倾向从姬雪的魂体中传来，姬雪的魂体一阵变幻。
如同水中的倒影，一阵虚幻朦胧。
片刻后，虚幻的魂体中仿佛无数粒子被打乱重组，再次凝聚出姬雪的身体。
看上去与先前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
只是灯光映照下那一道浅浅的近乎不可见的影子，却证明了这次进化的真实。
睁开眼，第一眼先看到了地上似有若无还不太明显的影子。
姬雪激动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一下扑到了苏楚的怀里。
“爷爷！爷爷！你快看，我有影子了！我又有影子啦！是不是我快要活过来啦？”
苏楚好笑的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想什么呢，死都死了还能再活过来？
这是你的灵魂体越发凝实了，已经有了一定的干预现实的能力。
不依靠阴气鬼力，你也能触碰甚至挪动一些不太重的物体了。
魂体的凝实，自然就有了干预阳光直射的能力，才会出现这若有若无的影子。
等你再进化个一两次，魂体能够直接干预到现实，你的影子就会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哦，”姬雪噘着小嘴应了一声，有些受打击了，继而又憧憬的问道，“那再进化上两三次的话，我是不是就和活人没什么区别了？”
“那倒不是，鬼再怎么像人毕竟也和人是不一样的，理解吧？”
“好吧。”
还以为不用变成僵尸了呢，结果却是白高兴一场了。
姬雪撅着小嘴站在那里，整个人显得可怜弱小又无助。
“来，让爷爷插一下。”
苏楚抬手敲了敲姬雪的脑袋，小女鬼噘着嘴白了他一眼，配合的把脑袋凑了过来。
手指轻轻一戳，探入眉心。
片刻后，将手指从眉心处取出。
得到永生的反馈，苏楚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
灵魂异变。
精神粒子重组。
这才是鬼怪进化的本质。
而重组后的精神粒子，会使得在同等精神粒子数量下，精神力量几倍乃是十几倍的增幅。
相应的，同样质量的灵魂，在一次精神粒子重组进化后，灵魂的力量也会有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提升。
在这种情况下姬雪强化灵魂的强度，每增强一分，就能获得堪比之前十数倍的提升。
这样的话...
苏楚想了想，自己的精神力本比常人高处几十上百倍，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的精神粒子以更优质更有序的序列重组，重新构成的灵魂会强到什么程度？
估计了一下，苏楚分出一缕精神体尝试将精神粒子重组。
结果...失败了。
只有姬雪这一个例子作为参考，果然数据样本根本不足。
而他本身的精神力又太强，精神粒子太过活跃。
以至于在目前的理论下还难以支撑精神粒子有序的重组。
好在，失败的代价只是失去了一缕分化出的精神体，较之苏楚原本的精神体不到其万一，一两日就能重新补回来。
做了一番失败的尝试后，窗外的天色已经转暗。
天快要黑了。
鼓励了一番刚刚成功进化为一只二阶小鬼的姬雪后，苏楚从正门离开了家。
一路出了小区，前往了隔壁那条闹鬼的街。
目前已知的鬼只有三个。
一个刚刚完成了二次进化的姬雪，一个被老道和洋和尚莫名其妙搞了两次，以至于现在都没彻底进化成一只真正的厉鬼的倒霉鬼。
还有一只躲在医院的太平间，自以为安全，实则随时可能化作某为诈尸的僵尸口中的养料。
医院里的那个，在吞噬融合了段天华之后，辛雅似乎也触摸到了再次进化的瓶颈。
躲在太平间里舔舐着伤口的她等到一身伤势尽愈之后，很可能会在伤势恢复的同时突破进化的平静踏入进化的下一阶段。
对于这种有潜力的鬼，苏楚暂时没准备去打草惊蛇，准备先养着，等这一茬长的足够茁壮了再去收割。
于是乎，苏楚将目标落到了巷子里的倒霉鬼身上。
他觉得，为了自己能够早日推演出适合自己的让精神体进化重组的方法，有必要对这只进行一下拔苗助长了。
到巷子里，查看了一番倒霉鬼的情况，发现倒霉鬼依然很有原则的不染怨气、戾气和煞气，只吸收阴气重聚魂体。
这得到哪年哪月去？
不满意于这般的速度，苏楚操控天地灵气，汇聚来大量的阴煞鬼力，将倒霉鬼整个给裹成了粽子。
阴气、煞气、怨气、戾气，不管他愿不愿意，一股脑的往他的身体里面钻。
哪怕他自己不愿意吸收，在这钻进钻出中，也定然会像是腌咸菜一样被腌入味了。
做完这些，苏楚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这才是一只合格的鬼应有的样子嘛，哪怕你是一只倒霉鬼，你也不能学那只胆小鬼啊！
我这只是把你拉回你本就应该走的正路上。
嗯，没错，就是这样！
为自己缺德的行为找了个借口，苏楚满意的点头，转身离去。
快走到巷子转角的时候，转角处迎面走来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女人。
九月份的夜已经不太炎热，女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穿一件黑色长袖衫，通体无杂色，唯有袖口领口处有暗金色龙纹点缀，穿在她身上...给人感觉很是得体。
视线在女人的脸上定格了一瞬，饶是以苏楚的阅历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是自己在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过的最好看的一个除了他照镜子时以外。
即便是放眼他穿越过的九百多个世界，纵观他见过的所有女人，眼前这个也能排入前三十。
欣赏的目光在对方脸上停留了一瞬，继而转开，两个彼此陌生的人并没有打招呼或搭讪，错身而过。
走过巷子的转角，向前走出几十米后，苏楚突然停下了脚步。
心有所感，回望一眼，脸上的表情猛然一变。
“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