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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再上公堂

世间之事,瞬息万变。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今早,苏老头告知杨振今晚带他去长长见识。为此,杨振补了一天的觉,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然而,现在却出了这码事。此事,固然只是一个插曲,但却影响着杨振接下来的行动。

杨振看着苏老头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本想追踪而去。但是,转念一想,不得不止住了脚步。

因为,他不能这么做。至少,现在不能。

爽约也好,失信也罢,终究是一己之私。但马帮夏三爷一事,却是关乎迷魂贴源头的大事。

毕竟,若有一个迷魂贴在民间活跃,便有可能导致无数儿童被拐卖,从而拆散许多无辜的家庭。

因此,杨振不想因为一己之私而离开。

再说,民不告,官不究。此案,并没有苦主。那么,只能由杨振来首告。毕竟,这一切的根源,都从尤狗子盗马而起。

所以,想要解决此事,县衙一行,杨振非去不可!

……

县衙后宅,徐县令早已收拾好细软,换了一身破旧的衣服,做好了随时开溜的打算。

他派了几个心腹家人去望风,但时至现在,依旧没有得到回信。

一时间,徐县令坐卧不宁,倒背双手,踱来踱去。他不时的走到门前张望,不断的唉声叹气。

“能不能消停点!瞧瞧你那点儿出息,枉为一县之令,五尺多高的汉子。”

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夫人,搂着一个八岁大小的男孩,大马金刀的坐着,四平八稳,没有一点紧张。

此人正是县令夫人,那名男孩则是他们的孩子。

徐县令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晃得她眼晕心眼。因此,她出言喝止。

徐县令像被踩住了尾巴一样,戛然止步。懊恼的一甩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砸的嘎吱嘎吱响。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徐县令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声若蚊音。

他固然贪生怕死,但若非被逼无奈,谁愿意放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不过,去过那朝不保夕的清贫日子。

现在,三百多号人集结在城里,一旦火拼起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不殃及池鱼,若闹出几十条人命,他这个县令也难辞其咎。

最轻都是个丢官罢职,万一锒铛入狱,还不如一走了之。那样固然会清苦一些,但至少还是自由之身。

“老爷……来啦!老爷……来啦!”

骤然,一位心腹家人慌里慌张跑了进来,放声急呼。

蹭!

徐县令一激灵,陡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把揪住心腹家人的袄领子,急切道“说清楚,怎么回事!”

那心腹家人吞了吞口水,回道“老爷,马帮的人来了!”

徐县令一激灵,马帮来了!莫非马帮败了,闹出了人命,不服气要经官?当真是是怕啥来啥吗!

“去!快去套车!”

心腹家人一愣,套车?套车干什么啊!

“老爷,您不升堂审案?再说,天都黑了,您要去哪?”

徐县令一愣,升堂审案!都快火烧眉毛了,还升哪门子堂?审哪门子案?冷不丁转念一想,莫非这里面有套头?

想及此处,徐县令猛然吼道

“把话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那心腹家人吓得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的说道“齐齐大爷把把夏三爷,告了!于于班头正押押着来了!”

徐县令闻言一怔,难道是马帮内讧了!这倒新鲜。不过,只要不是两大帮派之间扯皮拉筋的事,自己就完全没必要害怕。

毕竟,夹在两帮之间,他谁也不能得罪。但只有一个马帮,他完全可以插科打诨!

陡然间,徐县令心中的压力陡然一轻。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丢人。于是,他便认为自己被心腹家人误导了,因此,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心腹家人捂着脸,疼得龇牙咧嘴,心里无比委屈,自己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但是,主子打奴才,天经地义,他只能自认倒霉。

徐县令脸色一沉,冷哼道

“以后长点儿心,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来人,伺候本县更衣!”

此时,徐县令端起了架子,给之前判若两人。这副变脸的速度,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

……

县衙前,杨振一行人止住了脚步。

一路走来,于班头忐忑不安,心里一直琢磨,人家马帮三巨头闹别扭,他掺乎进来算什么事。保不齐人家一会儿和好如初,自己岂不里外不是人。

奈何,即使胳膊再粗,终究拗不过大腿。

他充其量就是一个步快班头,在平头百姓面前装装大头蒜还可以,但在马帮齐大爷面前,就是他想装孙子,都要看对方有没有心情。

这,就是他们这等小人物的悲哀。

……

不说于班头内心的矛盾,却说杨振径直走到鸣冤鼓前,抄起鼓槌,敲响了鸣冤鼓。

杨振依稀记得,上一次敲鸣冤鼓,是在齐平县衙。而这一次,却是在苏阳县衙。

正敲间,杨振猛然想起,他和那司法参军薛阳之间,还有一个没有完成的约定。看来,闲暇时,有必要去靖州溜溜了。

这一声声轻响,充斥在夏三爷脑海中,不亚于九天雷音。此时,他有些明白了,杨振为何处处针对他。

想必,症结就在夏大少身上。这小子一定瞒着他干了什么,被人顺藤摸瓜,牵连到了他。

既然如此,必定全是臆测,而无真凭实据。那么,只要他咬紧牙关,死活不承认,任何人拿他都没有办法。

刹那间,夏三爷打定主意,死活不认账。他看了夏大少一眼,心中暗叹这个小子,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若是三爷我当真折在里面,这小子绝对无法施救。那么,三爷我只能自己设法脱身了。至于这小子,就自求多福吧。

……

县衙公堂,徐县令正襟危坐,堂役们手持堂棍,站的笔管条直。

啪!

徐县令猛然一拍惊堂木,沉声道“升堂!”

“威……武……”

堂役们喊过堂威之后,徐县令微微颔首,听这威武之声,看来这帮小子们还有几分底气,没有怯场。

军营里有句话将是兵之胆,兵是将之威。在官府正堂上,何尝不是如此。

一瞬间,徐县令胆子变大了些,喝道“传!击鼓人上堂!”

杨振闻言,迈大步上了公堂,对着徐县令躬身施礼,道“杨振见过大人。”

两旁的堂役们见杨振立而不跪,于是将手中的堂棍往地下一顿,再次喊起了堂威

“威……武……”

徐县令一摆手,定睛打量对面之人

眉似斜剑压天仓,目若朗星吐寒光。

鼻如玉柱通天配,两耳朝怀面微霜。

腰悬利剑长身立,白衣胜雪浩然罡。

不逊温侯持戟站,更胜留侯谒汉王。

“嘶……”

徐县令看罢,倒吸一口冷气。这青年眉宇上充斥着英武之气,举止间携带浩然之风。这等人物,非富即贵,觉不可等闲视之。言语之间,定要把握好分寸。否则,万一冲撞了此人,恐怕不美。

徐县令稳了稳心神,语气平和的说道“喊冤人,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有何冤屈,从实招来,本县与你做主。”

杨振心中偷笑,这升堂问案,当真是千篇一律,开场白都是这。杨振再次一抱拳,道

“大人听禀姓杨名振字复安,家住靖州齐平县。来到苏阳访亲友,与人无尤亦无冤。皆因有人把马盗,暗中牵出大事件。有人倒卖迷魂贴,特来公堂报贵县。”

徐县令闻言一愣,心中有些不悦,这是跑到他这里咬文嚼字,卖弄文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