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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福兮祸兮

山势绵延,雾弥漫。奇峰隽秀,层峦叠嶂。

下山之前,三圣曾经提点过,逢山莫擅入,遇林当慎行。山高林密,遭遇狼虫虎豹还是小事,习武之人,岂会惧怕区区野兽。该防范的是一些无人问津的地方,很容易迷失。

当然,三圣也曾指出一条明路,直通县城。奈何,杨振一时兴起,把这茬给忘了。如今迷失在深山老林内,可谓是乐极生悲。

有道是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杨振虽然刚出道,却将天泉山那些和尚老道揍了个遍,自然是自信心暴崩。因此,总期望能遇见世外高人,试试斤两。

艺高人胆大,杨振溜溜达达,一边欣赏山中景色,一边尝试寻找出路。

谈何容易啊。

杨振转了大半夜,既没找到出路,也没找到猎物。下山的时候也没带食物,只好啃了几个酸涩的山果,找个避风的所在,将就着睡了。

一缕阳光照破雾霾,鸟鸣蝉唱,万象更新。

“唏溜溜……”

一声长嘶,如虎啸,似龙吟。

杨振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窜上巨石,四下寻找。

一道黑影闪过,转瞬千米。杨振不紧不慢的吊在后面,想要看个究竟。

终于,那黑影在山泉旁停了下i,低头饮水。

杨振悄悄摸上去,近距离仔细打量。

此兽极为神俊,形如猛狮,卷鬃毛,全身上下一团黑。

“嘶!”

杨振发现此兽十分眼熟,似乎哪里见过。仔细回想,骤然眼前一亮。

“好家伙,原i是卷毛狮子黑。”

卷毛狮子黑,立地滚风追。此马不仅日行千里,而且深通人性,杨振一眼就爱上了。

卷毛狮子黑正在畅饮,感觉身后有异,立即转身,冲着杨振“呼哧呼哧”直喘。瞧那样子,似乎在警告杨振,不要再向前。

杨振双眼冒光的看着卷毛狮子黑,笑眯眯地说道:

“黑儿哎!做个交易怎么样?”

卷毛狮子黑深通人性,只是无法说出i而已。见了杨振的样子,就在心中暗想:看你就不是什么好饼,我跑!于是,翻蹄亮掌,飞奔而去。

杨振哪能放他离开,紧追不舍。

卷毛狮子黑完全没将杨振看在眼里,起初只是一般的速度,然而,却发现没有甩开杨振,当下就铆足了劲。

一人一马,在大山里就跑开了。

杨振毕竟不熟悉环境,用尽全力也没追上卷毛狮子黑,但也没有拉开距离,始终保持着一箭之地。

卷毛狮子黑毕竟是野兽,全凭本能,渐渐的,速度就慢了下i。杨振则不然,运起浩天元阳功,气息绵长,速度不减。

突然,卷毛狮子黑不跑了,开始绕着杨振画弧。

“黑儿啊,比速度,你耐力不行。比力气,小爷也不惧你,还是过i好好聊聊吧!”

说完,猛然加速,一个箭步冲上去。

卷毛狮子黑人立而起,扬起前蹄,拍向杨振。

杨振骑马蹲裆式,双臂一用力,将卷毛狮子黑的蹄子托住了。

一人一马,人想掀翻马,马想踩倒人。僵持了半天,大眼瞪小眼,谁也奈何不了谁。

杨振一想,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得i点狠的。于是,双臂一用力,闪身错步,放开了马蹄。

在马蹄即将落地之时,杨振伸出左手,一把揪住卷毛狮子黑脖子上的鬃毛,右脚一蹬地,左膝一点马肋,翻身坐在了马背上。

卷毛狮子黑哪受得了这个,于是,前窜后跳,时而人立而起,时而马卧前蹄,总想把杨振甩下去。

杨振双腿紧紧夹住马肚子,上身贴在马背上,双臂紧紧抱住马脖子,任由卷毛狮子黑万般施为,杨振纹丝不动。

渐渐的,卷毛狮子黑不动了,如同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呼呼直喘。

杨振跳下马i,看着卷毛狮子黑,越看越爱。好剑赠名士,宝马配英雄。

三尺寒光剑,卷毛狮子黑。

一剑一马走江湖。

杨振轻抚马背,微笑道:“黑儿啊,原本买马的钱倒是省了,就给你打副好鞍吧。毕竟,宝马还得配好鞍!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啊!”

杨振问卷毛狮子黑知不知道出山的路,卷毛狮子黑径直摇头。

杨振倍感无奈,跟卷毛狮子黑折腾了一天,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

杨振环视八方,突然发现一座高崖横在眼前。杨振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山高人为峰,一目览江城。

杨振i到崖下,拍了拍卷毛狮子黑的脖子,道:“黑儿啊!咱们迷路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先爬上去,看清了路,再下i找你。”

杨振还不放心,又定下了一个口哨,作为招呼的暗号。

杨振站在崖下,抬头仰望,只见雾缭绕。

此崖虽然陡峭,却无法媲美天柱峰。杨振连天柱峰都征服了,自然不把此崖放在眼中。

杨振吃了一些果子,心里有了底。又休息片刻,便收拾紧趁利落。舌抵上牙堂,气冲涌泉穴,窜起两丈高。堪堪落在一颗松树上。

杨振时而猿攀,时而壁附,黄昏时分,终于登上了崖顶。幸好,太阳尚未下山,不然,又要空等一夜。

站在崖顶,环顾四周,赫然发现一片寨子。一条两米宽的山道,十分平整,直通山下。

深山老林,如此易守难攻的险地,蓦然出现一片这样的寨子,的确扎眼。

杨振心中一动,暗道:“嘶!这难道是贼窟不成?我当探个究竟!”

杨振心中隐隐有些兴奋,当即按捺心神,融进阴影,静待时机。

杨振居高临下,一目了然。

不多时,就见山道上亮起了一条火龙。

人欢马炸,数十辆大车驶进了寨子。

“兄弟们辛苦!将箱子搬进仓库,开篝火大会,为兄弟们庆功!”一个膀大腰圆,凶似瘟神,猛如太岁的黑脸汉子高喊道。

不多时,喽啰们清出场地,燃起篝火,整个庭院恍如白昼。

聚义大厅内,大小寨主,大小头目,兴高采烈,举杯相庆,放浪形骸,好不快活。

好丰盛的晚宴!

烧鸡趴鸭烤乳猪,卤肉炖鱼酱猪肘。五香丸子拌牛肉,清蒸鲈鱼狮子头。

“我等敬大寨主!”

“干!”“干!”

满桌人一起举杯,向黑脸汉子不停的敬酒。

“兄弟们且住,待小的们呈上下酒菜,再一起痛饮。”

什么下酒菜?人心!人肝!人肺!还必须是活的。

庭院一侧,十几根立杆一字排开,每根立杆上都绑着一人。绑在第一根立杆上的人已经被扒掉了上衣,两个贼眉鼠眼的小喽啰,一人持着匕首,一人端着铁托盘,磨刀霍霍,就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