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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何言无罪

杨振的声音尽管不大,却也盖过了所有的议论之声,令嘈杂的气氛为之一滞。

“乡亲们,借过,劳烦让一让!”

呼啦!人群骤然一分,闪开了一条人胡同。他们纷纷转回头去,寻找说话之人。惊见杨振,瞬间感觉眼前一亮。

此刻,杨振可谓万众瞩目,但他安之若素,面带微笑,缓步而行,还不时点头示意。单凭这份气度就让人侧目而视,更何况杨振本就仪表不俗。

“这漂亮小伙是谁?貌似从未见过。”有人见杨振面生,如是问道。

“不知道,想必不是城里人,不知有何下情上达?”

“你傻呀,肯定是齐平人,对州衙宣判不服,才站了出来,瞧好吧!”

“你才傻,不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吗?就齐平那地方甭说齐平,就连州城都不可能,要我说,也就只有京城才会有这样的存在!”

“切!说的好像你去过似的!”

“我……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这人一扭脸,转到公堂那边去了。

人群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州正孙振邦本已退堂,正打算离开,骤然听闻有下情上达,不由得又坐了回去,闪目向外观瞧。

骤然看见一位青年,二十左右,散发披肩,白衣胜雪。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眉宇间散发着英武之气,举止间携带着浩然之风。

如此人物,既似长虹贯日,又如皓月当空,绝非泛泛之辈。

州正孙振邦看罢,不由得心中暗赞好一个少年英雄!

杨振走上公堂,面对诸多高官,泰然自若。这份从容淡定,就让这些高官暗挑大指。

杨振躬身施礼,并未下跪,这让这些高官大跌眼镜。平日里升堂审案,堂下之人哪一个不是唯唯诺诺,恨不得膝盖当脚走。今天这位却是新鲜,好像孙猴子上天庭,只唱个大诺。

杨振并不知道这些高官的心理,既然知道,也不会在乎。他朗声道“杨振见过诸位大人,我这里有一封绝命,还请大人过目。”

说完,杨振自百宝囊内取出一封信,正是杨福所写的绝命书。不过,这只是后半部,至于杨福乞求的照顾杨胜的那几张无关紧要,便被杨振留了下来。

“嘶!杨振!”州正孙振邦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杨振,果然名不虚传。他再次仔细打量杨振,越看越爱,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来人,看座!”

长史,司马,一干县令看得云里雾里,这里可是州衙公堂,并非酒肆茶馆,来个人就能看坐。不过,他们并未说什么,州正孙振邦向来严明,他这么做必有深意。

“谢座!”

杨振一抱拳,走到椅子前,大剌剌的坐了下来,像在自个家里一样随意。这并不是富家子弟,甚至官宦子弟能具有的派头,对于杨振的身份,他们更加好奇。

州正孙振邦拿过信来,凝眸细看,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怒火冲天。脸色铁青,浑身颤抖,猛的一拍惊堂木。

啪!

“带人犯杨青!”

长史薛晟吓得一激灵,对杨青这两个字,他相当敏感。难道杨青还有什么大罪过,一直在瞒着他。他隐隐有一种不安,万一要是牵出自己来,那可就麻烦了。

不多时,杨青被拖了上来,杖击四十,刚打到一半。杨青平时养尊处优,一下就够呛,更何况是二十下。那两名掌刑的官差似乎很恨杨青,毛足了劲往下拍,把杨青打得死去活来。

现在被再次拖上堂来,他内心十分矛盾,有些庆幸,又有些担忧。庆幸的是可以缓缓,不用立刻打那二十杖。担忧的是怕横生枝节,让他的事东窗事发。

州正孙振邦冷冷的看着杨青,咬牙切齿的恨,杨青啊杨青,平时喊你杨二爷,哪知你竟然如此狼心狗肺,蛇蝎心肠!孙振邦越想越气,猛的一拍惊堂木。

啪!

“大胆杨青,你勾结匪类,谋夺杨家家业,还不与我从实招来!”

杨青吓得亡魂皆冒,怕啥来啥,这个案子犯了,他焉有命在!一不做二不休,搬不倒葫芦撒不了油,给你来个死活不认账!

“大人,草民无罪!草民与义兄八拜结交,自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又何须冒天下之大不韪,做此小人勾当。”

杨青之言确实在理,只要杨宏活着,他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且心安理得,的确没必要铤而走险。奈何,他与杨宏结拜之时,本就包藏祸心,意在谋夺家业,一时不慎上了贼船,又岂会那么容易脱身。

“证据确凿,何言无罪!由不得你巧言如簧,拿去与他看!”

杨青一见就是一愣,这笔迹如此熟悉,似乎在哪见过?骤然,杨青双眼一亮,这是杨福的笔迹。可是为何?我们本就一条绳上的蚂蚱。莫非是为了保杨胜?对!应该就是如此了。

不过,今日却是未见杨福,莫非他死了?既然如此,死无对证!我又何须担心。

“大人啊,草民冤啊,这一定是有人存心栽赃陷害,您要为草民做主啊!”

孙振邦脸色微沉,此人若一直胡搅蛮缠,还真拿他没办法。纵使证据确凿,他不认罪画押,依旧结不了案。否则,就是屈打成招,难杜悠悠众口。

“大人,草民要和他们当堂对质,还望您应允。”

孙振邦气的直锉牙,这才叫倚疯撒邪,得寸进尺。人都已经死了,哪个还与你当堂对质。

杨振怒火中烧,可也奈何不得。此时他深有体会,公门中三推六问,何其麻烦。怪不得武林人士遇见此等人物,直接手起刀落,抬腿走人。

骤然,杨振想起一事,倏然起身,抱拳道“我这里尚有杨青与山匪赫连池的往来密信,可以为证!”

说完,再次从百宝囊内取出十几封信递了上去。

孙振邦仔细看过,平平无奇,都是家长里短,这也证明不了什么。不过,却可以将杨青羁押起来。就目前而言,这便够了。

“杨青,你可有话说?”

杨青心里明白,这顶多就是个结交匪类而已,无伤大雅!只要不承认谋夺家业,谋害齐平侯,他就有机会活命。

“大人,草民确实与赫连池关系不错,时有信件来往,但草民并不知道他是山匪。再说,这又如何证明草民谋财害命!”

杨青万没想到,正是因为这句话,把他送上了断头台。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大人,我本武林中人,讲究快意恩仇。此事可大可小,开门便是公事,但关门便是私事。大人若信得过,可将杨青交于我处置。”

孙振邦兀自摇头,理是这么个理,但事却不是这么回事。虽说民不告官不究,但如今已然公之于众,所在退回死了,官府的威信何在?传将出去,好说不好听。

杨青闻言,吓得面无血色,体如筛糠,把他交给杨振那还了得,那不把他刮了才怪。

“大人,若将草民交于他,岂不公报私仇,草菅人命,草民不服!”

啪!

孙振邦一拍惊堂木,森然道“杨青还押大牢,择期再审,退堂!”说完,转头看向杨振,点了点头,随后一甩袍袖,倒背双手走了。

杨振为之一愣,这是后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