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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诸人瞧他神色,不觉心惊,急忙道:“说的不错,血滴子功夫哪可是没的说,都是万岁亲自挑选出来的,为万岁立下汗马功劳,我等也俱是佩服的很。”血滴子是雍正亲手创立,权势甚大,专门剌探绝密信息,而且无处不在,刚才诸人居然言语之中对血滴子甚是不敬,若是门外有血滴子的人在偷听,只怕这几个人明日便没好果子吃。孙胖子甚有眼色,急忙制止诸人继续说将下去,这几个人也是明白,身上吓出一身冷汗。

孙胖子又道:“诸位,咱们还是说些咱们的事吧,听说那名剌客便是诸位兄弟给审的。审出什么没有?”杂乱胡子一拍桌子道:“这下孙胖子可说到正题了,我适才说这酒不能白喝便是这个意思。孙胖子,你可是宫中有名的孙扒皮,什么人到了你的手中可没有撬不开的嘴巴,那个人的骨头还真是够硬,兄弟们可是在他身上什么玩意都试过一次,可是他就是不开口,待会喝完酒之后,孙胖子不要走,让我们学几招你审问人的招数。”

孙胖子脸上甚是得意,笑道:“兄弟既在都开口了,我怎么敢驳各位的面子呢,一会瞧瞧那人去,我瞧他是肉做的,还是铁做的。”

风去归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一味吃菜,酒也不多喝。见他们又各自喝了几杯,都有几分醉意。几个人摇摇晃晃站起来。杂乱胡子道:“一会儿还要当差,酒到此为止,下一次什么时间空闲了,咱哥们好好聚一聚。”孙胖子道:“你们几个给我还客气什么。现在就去瞧瞧那人?”几个人摧道:“走,一起去。”

孙胖子瞧了瞧风去归道:“这位兄弟。”杂乱胡子道:“一起学,让后来的小子们长长见识。”孙胖子一笑道:“许胡子,你够坏的。”他冲风去归道:“小兄弟,走吧。”

此时风去归已经吃饱,当下站起身来,跟着他们出了屋子,几个人又七拐八拐,来到一间屋子前面。此处已相当偏僻,房子坚固陈旧,门口有数个侍卫把守。见这几个人来到,俱都施了一礼。几个点了点头,依次走了进去。

风去归向屋内打量,见这间屋子不算太大,但里面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墙壁上的火把随风飘动,显的此处阴沉可怖。房子中间木柱上绑着一人,头向下低垂,浑身上下俱是一道道的鞭痕,全身鲜血模糊,衣服破烂。

许胡子从刑架上抽出一条鞭子,狠狠的向那人身上抽去,骂道:“死囚犯,想和老子装死吗?”鞭子抽过,那人身上又多了一条新的鞭痕。那人吃痛不过,身子猛的一阵抽搐,将头抬起。但抬到一半,没有力气,头又接着垂了下去。

但就在他抬起脸的一刹那,风去归已经瞧的清楚,此人非是别人,正是田太庸。他心道:“他怎么当成剌客给抓起来了。他身边不是还有两个老头吗?”因为他对此人并无好感,只是心中略感奇怪而已,并无多想。

许胡子还要抬鞭打去,孙胖子拦住他道:“许胡子,你照这样打不去,只怕他活不到明日了。”许胡子将鞭子丢在地上,骂道:“他什么也不说,不打还有什么法子。”孙胖子道:“万岁爷过问此事了吗?”许胡子一怔道:“孙胖子,你说此言什么意思。”

孙胖子道:“许胡子,你在宫中当这么多年差,连这个意思都不明白,若万岁爷此事问的紧,证明万岁爷还不知道此人是谁,受什么指使。哪就需要尽快从他嘴上撬出点事来,好禀报万岁爷得知,若万岁爷对此事轻描淡写,或者没有大人和公公摧问此事,多半万岁爷早已弄清了此人受何人指使,来宫中行剌目的。”

杂乱胡子道:“没想到审问个人还有这么多讲究,说实话,自抓到此人后,除了巴大人来过一次外,还真的没有人过问此事。”孙胖子一笑道:“若是这样,就好办了。等上十天,若还没有人过问,审都不用审,直接杀了算了。”许胖子道:“孙胖子,你小子不是害我吧,若万岁爷突然问起此事,人又让我给杀了,万岁爷岂不怪罪。”孙胖子道:“万岁爷每日有多少大事要做,十日之后,恐怕万岁爷记不记的此事都难说,就算你审出来些什么,也万万不能将审出的供词呈递上去,否则若是供词与万岁爷掌握的不符,详细问下来,你岂不是给自已找麻烦。”

许胡子听了此言,不觉有理,笑道:“难怪人家都说孙胖子审问人有一手,原来藏着这么多的道道,那依你说,此人如何处置呢?”

许胖子道:“擅闯宫中是死罪,此人无论审不审,都死定了,我瞧先留他几日,瞧上面是何意思,再行处理也不迟。这种人既然胆敢来行剌,又打了他半条命,他现在已是抱有一死之心,绝不会招的。”

许胡子将皮鞭一丢,说道:“既然你如此说了,那我就信你一次,反正此人也剩下半条命了,若真是打死了,只怕我等也无法交待。”孙胖子点了点头。几个人又走出屋子。

一干人刚到门口,突然听到远处一阵大乱,有人喝道:“不好了,有剌客。”几个人就是一凛,孙胖子道:“怎么前两日刚抓住一个剌客,宫中又有剌客出现。”许胡子从腰中抽出刀来,喝道:“兄弟们,给我上。”

几个人便要向乱处跑去,孙胖子突然将许胡子的手腕抓住,说道:“且慢。”几个人就是一愣,许胡子道:“孙胖子,你什么意思?”孙胖子道:“笨蛋,你赶上去,只怕剌客早就让血滴子的人抓住了,去也是白跑一趟,但若这次进宫的剌客是来救上次行剌的剌客,而且剌客来的不止一个,你赶上去,此处没人,将人救走了,恐怕你们几个人的脑袋都要搬家。”

诸人人听了此言,心中一惊。许胡子道:“孙胖子言之有理。诸位兄弟们,把此处的入口堵住。不要乱动。”这里的**个人俱都抽出腰刀,将牢房的门紧紧堵住,睁大眼晴,听着远处声响。

果然,没过一会,杂乱声由远及进,愈来愈近。只见一条人影,手中持着两把刀,直奔这边。许胡子心中对孙胖子暗暗佩服,口中喝道:“兄弟们,将此人拦住,怕是许胖子猜对了,此人是来劫狱的。”

说话间,那人赶到近前,只见此人一身紧衣,但头上却戴着道冠,正是张暮迟。在他身后,紧紧跟着四五个黑色紧衣人,最先一个将头蒙住。此人身法极速,张暮迟还未靠进牢门,那蒙面紧衣人已赶至他的近前,拿刀向张暮迟的背影劈去。

张暮迟不敢向前疾奔,回手一刀,与此人战在一起。将着,另外几个黑色紧衣人将他的身子围住,随后宫中侍卫各举火把刀枪随后赶来,不大一会,将张暮迟围个里外三层,张暮迟功夫不弱,包围他的几个黑衣人与之战了几合,张暮迟渐呈不支之态,他知道既然被宫中侍卫与血滴子包围,恐怕再难活的出去,两把鸳鸯双刀在他手中舞的虎虎生风,形状几乎拼命,他与几名黑衣人战了十几合,血滴子居然拿他不下。

就在此时,那蒙面黑衣人突然喝道:“退过一旁。”他手中挥动一把钢刀,直向张暮迟的中宫劈去,此人似乎对张暮迟的鸳鸯刀法极是熟悉,招招都指向他的破绽之处,张暮迟愈打愈是心惊。突然他把刀一横,跳后一步,用刀指着那人惊道:“何兄,是、、、是你。”那蒙面黑衣人人嘿嘿一笑,将头上蒙的黑布摘下,笑道:“张兄,别来无恙。”原来此人正是何志远。

张暮迟将刀收住,全身哆嗦。指着何志远道:“我说为什么华山上群雄在白布上留名的名单泄露,原来我们身边有你这个内奸,你、、、你,你为何要做出此事。”

何志远冷冷笑道:“我原本便是万岁的人,你我各为其主,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张暮迟手脚发凉,喃喃道:“原来如此,我说为何一夜之间,三十六山的好汉俱都让清军给剿了,留在白布单上的英难或者被杀,或者不知去向,我们也怀疑消息走露,但没有想到内奸是你。”

何志远昂天长笑,说道:“万岁爷早就有打算将江湖群雄一网打尽,既然两位皇孙想造反,为何不利用此等机会。”张暮迟怔住道:“这么说来,华山之事乃是朝廷所为?”

何志远冷笑道:“你可知风念南的珀琥剑和叶红枫的苍灵剑是怎么得到的?”张暮迟道:“听你说二人十年前华山比武因为二人内力深厚,将两把剑俱都插在石洞之中,之后二人徒手相斗,一直打到从山顶打到山底,后来二人身上俱都中了内伤,无力上山拔剑,便约定十年之后华山再战,两把剑数月前才被我们得了去,莫非、、、莫非你在骗我不成。”

何志远哈哈笑道:“那两把剑是我故意**石洞中去的,你试想一下,叶红枫这十年来渺无音信,若是剑在洞中,他怎么不趁机将剑取了去。”张暮迟一怔,喃喃道;“是啊,他怎么不把剑取了去。”何志远道:“此事关系皇家机秘,岂是你所知的。”张暮迟叹道:“想不到你隐藏的好深,居然将我们这些人全都骗过,你既然此时显出本来面目,那亲王派我等入宫行剌之事,只怕皇上他也知道了吧。”

何志远冷笑道:“两位皇孙也不瞧瞧自身份量,连他二人的爹爹也不是皇上的对手,他们二人还有何事会瞒的过万岁。二人眼瞧事情败急,居然会想出行剌之事,真是可笑。张暮迟道:“我说为何当日在苗岭你为何急着突然下山,居然与我等不辞而别,难怪,你既是内奸,那田兄他、、、。”何志远道:“你想救他,去阎王殿救吧。”他一晃刀,不等张暮迟再言,直扑上来。

张暮迟听了他上述之言,此时心已成灰,刚才激猛泼勇之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无心恋战,挡了几招,何志远寻到他一处破绽,一刀砍在他的左腕之上,他手中的刀‘仓当’掉在地上,几个黑服紧衣之人一齐涌上前去,将他给杀了。

何志远望着张暮迟的死尸,冷笑数声,一挥手,转身离去。几名侍卫抬着他的身子,也转眼消失在此处。孙胖子和许胡子瞧了刚才打斗,脸上都沁出一丝冷汗,见诸人去的远了。诸人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刚才好险,若不是孙胖子提醒,让此人闯进牢房,就算他救不走人,我等也必担上一个失职之罪。”其它人俱都附和。孙胖子拱了拱手,面有得色,说道:“哪里,哪里。兄弟我这时瞎猫捉个死耗子,瞎碰,许胡子,刚才那位大人的话你可听的明白,什么事都在万岁爷的掌握之中,你还审个屁啊。”

许胡子连连点头,口中称“是”孙胖子将手背在身后,说道:“现在已是半夜,剌客已死,我等回去休息吧。小兄弟。”他向四处望了望,发现几个人中独少了风去归,刹那间他的脸色发白。刚才得意之色消失的无影无踪。向许胡子几人问道:“那个随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粗壮小子去了何处?你们几个人可曾看到。”许胡子等人都摇了摇头,说道:“刚才只顾瞧着打斗,俱没有注意。”

孙胖子脸上冷汗直冒,他在宫中混的熟久,一眼便瞧出风去归是一个老实木讷之人,而且瞧他行为举止似乎刚当差不久,恐怕宫中礼仪还未熟知,若此人在宫中胡乱走动,到了不应去的地方,审问之下,只怕自已摆托不了干系,何况宫中今晚又发生剌客之事。

当下他冲许胡子等人低三下四道:“诸位兄弟,那小子刚才还在此处,估模走的不远,麻烦诸位帮着找找,到了明日兄弟我一定做东。”许胡子拍着胸道:“孙胖子放心,你为人不错,大家都记着你的好处,既然你有难处,我等焉有不帮之理。”他冲后面的几个说道:“你们几个,四散分开,到各处找找去。”几个人应了一声,四处寻找起来。

原来刚才何志远与张暮迟打斗之时,风去归突然瞧见附近一个身影一晃,样子极为熟悉,但却想不清楚此人是谁,心中不禁产生一丝疑惑,他下意识的移动脚步,跟了上去。见此人似乎对此处极为熟悉,走走停停,每停下来时必有宫中侍卫经过,所以风去归跟着他一路行来,居然没有被侍卫发觉。

此人来到一个宫殿外面,四下望了望,然后闪身入殿,风去归也跟着进去。进了宫殿之后,再向前走是一间小房,此人到了小房外面,顺着窗户向里瞧去。风去归越瞧越觉的此人极是熟悉,但此人不回头,自已也猜不出此人是谁。

此人轻轻扣了一下窗子,登时将屋里之人惊动,他喝道:“是谁?”那人走了几步推开门,径直进去。然后将门关住,风去归到了窗边,顺着窗户向里张望,见此屋甚小,居中是张桌子,桌子上面摞满了折子,一个五十多岁年纪的人坐在桌子后面,在他身后是一处屏风,屏风上面的是几幅山水图画。左右是两排书架,摆满了书册。

只见坐在桌前的那人抬起头,脸上先是惊异,接着面色又恢复如初,淡淡道:“是你?”他面前之人也用淡淡的口气说道:“黄四爷,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黄四应道:“是啊,一晃十年,若我现在不是皇上,肯定给你让个座位,听说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瞧你样子与常人无异。”

那人道:“难怪那么多人都想当皇上,原来皇上的架子还真不小。”他从怀中缓缓掏出一把剑柄,然后手指一按崩簧,剑身跳跃出来。原来他掏出来的居然是一把折叠好的短剑。此人将剑向雍正的脖颈处一指,说道:“黄四,你杀了我妻子,我今天是来杀你的。”

雍正面不改色道:“你不会杀我的,若你想要杀我,恐怕十年前就把我给杀了。”那人道:“我不杀你是因为十年前我想不到你会杀我,会杀了我的妻子。”雍正道:“既然你那想报仇,为什么这十年来不找我报仇,偏偏龟缩在一个山洞之中,隐居十年,凭你的身手,想要离开苗岭易如返掌。”

那人叹道:“因为我在等。”雍正道:“你在等什么?”那人道:“等你将给我说的几件大事全部做完之后,我再杀你,否则,我十年前所做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雍正此时微微动容,脸露微笑道:“好一个心怀天下的风念南,如果世人都能似你这等胸怀,那朕就轻松多了。”

在窗外偷听的风去归听到风念南三字,全身一震。只见那人缓缓转过身子,对着墙上一幅画,轻轻叹道:“千山多娇图,千山多娇,也需要有一位心怀多娇的明君。”风去归瞧见此人脸庞,正是双腿残废,坐在地道之中十年之久的风念南。他心中一惊,转瞬又激动道:“这个人是我的爹爹,他是如何来到此处的?他的腿不是不能行的路吗?怎么,怎么又突然又能走路了。我现在与他相认他会认我吗?他、、、他这些年有没有想过我呢?”

他转瞬之间,心中热血沸腾,便要张口呼喊,推门进去。突然之间,他感觉身子身子猛的僵硬,原来他听屋里人说话听的入迷,背后来了人也居然不知,被人给点了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