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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孙莹和楚娜的关系亲如姐妹,楚娜的不幸遭遇让她感到十分意外无法接受。一种悲痛打心底直冲上来,她想哭却发不出声音,一时脸憋得通红。尹大妈吓坏了,急忙在她后背拍了几下。孙莹哇地一下哭出声来,她转过身哭着向家属院外走去。

尹书记对尹大妈说:“她一家人现在无家可归,你去叫她回来。”

尹大妈被孙莹对楚娜诚挚的情感深深感动,忍不住也泪如雨下。听了尹书记的提醒,急忙擦擦眼泪迈着小脚追上去,拉着孙莹进了屋子。孙莹坐下来喝了几口水,情绪开始稳定下来。

尹书记说:“孩子,你家里人呢?”

“在街心花园等着我呢。”孙莹回答。

“那就巧了,菜铺离那里不远。”尹书记说,“陪着你干妈去买一些菜,我和你干妈代表楚娜,请你们全家来做客。”

孙莹的父母无法拒绝尹大妈的一片热情,满怀感激地接受了邀请。

听孙莹一家准备求厂里提供帮助,尹书记说:“现在各个单位都这么乱,你们最好别去求厂里。楚娜家的房子空着,你们先住下来,然后咱们再想办法。”

“对,就这么办!”尹大妈说,“说心里话,我还真舍不得让我干闺女离开我呢!”

家属区的人知道了孙莹一家的遭遇,都纷纷送米送面帮助他们,一家人暂时安顿下来。

过了两天王局长来了,尹书记把孙莹一家的事告诉了他。王局长说:“这未免太霸道了!老首长放心,我一会儿就到区政府说一声,让他们把地方给人家腾出来。”

孙莹一家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姐姐回到了学校,厂里也让父母去上班了。一天孙莹看望孟玉玲、韩秀兰和梅雪芳,知道了楚娜出走的秘密非常吃惊。

孙莹说:“你们不该让她冒险去山里,遭遇不测怎么办呢?”

孟玉玲说:“她走了不久我们都后悔了。她说一找到唐志远,就会给我们来信的。可是到现在没有消息,我们担心死了!”

她们几个为楚娜操心着急,但又不能公开这个秘密,只能盼星星盼月亮等着楚娜来信。

话说志远拿出楚校长留给自己的一些钱,要送给老张,老张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四爷和老徐出来打圆场,说得老张又高兴起来。

大家都这么关心帮助自己,志远心里充满了感激。他把钱给了老杨,交由杨婶保管。

老张见明强从灶房过来了,笑嘻嘻地说:“明强,肉煮的怎么样了?好了就端过来,这一阵一阵飘来的香味,净让你伯流了口水了!”

四爷笑着说:“我去给咱看看。”志远和老杨一齐站起来拦住他,一块儿到灶房去了。

四爷说:“毛胡子,你和老徐一人骑了一头驴出来这几天,就不怕影响了队上人磨面,有人提意见吗?”

“这世界上的事天天在变化呢。”老张说,“前两年咱志浩给郑县长提了一个建议,从咱张家营村东头开始,一直到县城,在川道里修了一条几十里长的水渠,灌溉磨面两便利。现如今水渠开始放水,整个川道的村子都用上了磨面又快又省力的大水磨,驴的用处就不大了。我们把驴牵出来,给队上省了草料,谁会有意见?现在集上净是卖驴的,驴价一下大跌了。”

“修水渠的事我听说过。没想到这事情的结果,竟然影响到了驴价。毛胡子,现在是个啥价钱?”四爷关切地问。

老张说:“从原来的好几百块钱一路跌下来,现在最高也就是个八九十块了。他四爷,你打问这干啥?”

“我有个打算。”四爷正要往下说,明强端了一大盘热腾腾的馒头,志远用托盘端着几碗肉菜进来了。“饭好了,咱们吃饭,边吃边说。”

大家都围着炕桌开始进餐。明强用筷子从自己的大碗里,扎起馒头大小的一块鹿肉放到老张碗里,说:“伯,这块肉你看怎么样?”

“崽娃子,整你伯呢!”老张笑得合不拢嘴,插上筷子举起来咬了一大口。“真痛快,这才叫大块吃肉!他四爷,你接着说,你的打算和驴有啥关系?”

“是有关系。”四爷接住老杨递给的一个馒头,不紧不慢地往馒头里夹鹿肉。“既然驴价大跌了,这可是个好机会,我打算买上一头。”

“你要自己养一头驴?”老张感到有点儿惊奇,“可是人家不准私人养大牲口,你买了会有麻烦的。”大家都不解地望着四爷。

四爷笑了笑说:“不是我自己养,我这是为唐教授打算的。唐教授准备去石窑沟长期躲避,到了那里当然要种一些庄稼,要靠人挖地那可就太费力气了。那里的土地比较松软,以前我去石窑沟的时候,看见他们有用驴犁地的。”

“我四爸说得对,应该给唐教授买一头驴。”老杨说,“石窑沟荒废了这些年,地方偏远没人去那里。唐教授到了石窑沟,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跟前有头大牲口会好一些。”

“大家看我骑的那大黑驴怎么样?”老张说,“这驴牙口刚齐,是骟过的比较乖,高大壮实能顶头骡子使。”

“毛胡子,你能做主把它卖了?”四爷问。

老张说:“这个我真能做主。前几天城里的腊肉店看上了这头驴,因为给不上价,队上才没卖。”

四爷说:“那你们队上到底想要多少?”

老张说:“不能少于八十,可腊肉店的人最高只给七十五。”

“明强,吃快点儿。”四爷说,“吃完了去把那头驴给咱赶过来。”

明强急忙几口吃完,跑去把驴拉了过来,大家围着观看。四爷赶驴走了几步,又仔细看了看它的牙口。

“嗯,真的不错,是头好驴!”四爷拍了拍驴背,“大黑驴呀,你就跟了唐教授吧。要不然的话,说不定你很快要杀锅上走一回呢!”大黑驴似乎听懂了四爷的话,回头望着四爷。

“来,跟我过来。”明强拉着大黑驴。“你这家伙福气不小,以后你就是唐教授的驴了,不用害怕被人杀了卖腊肉了。你快叫唤两声,求唐教授把你买下来。”那驴到了志远面前,果真小声叫了几下,乐得明强呵呵的笑。

“这驴还真有些灵性,一见就让人喜欢。”志远摩挲着驴的脖子,“杨叔,那咱就把这驴买下来。”

“行,咱们买下它。”老杨说。“我四爸看上的牲口绝对没问题,我一会儿就把钱给我亲家。卖驴的手续,回到村里我给写个条子就行了。”

明强说:“得给这驴起个名字,使唤起来方便些。”

老张说:“这驴有名字,它叫大黑。”

“这名字好,名副其实。”志远说,“大黑呀,咱俩儿一块儿去逃难吧!相互支持相互帮助,我们就是患难之交的朋友了。”

老徐听了长叹一声,欲言又止,停了一下说:“大黑得了生路了,可以在这深山里自由自在地活一些年头了。”

大家回到屋子里。四爷说:“明军他爹,队上小麦种的咋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老杨回答,“我已经给郭队长打了招呼,说有人要请我给做嫁妆,得请几天假。等过五六天地里秋庄稼收了,咱的准备工作也做好了,就送唐教授去石窑沟。”

“石窑沟气候温暖,麦子晚种些天也能跟上,今年咱先种他个三五亩。”四爷说,“有件事我得提一下,你给唐教授捉下狗娃子没有?”

“明军操着这个心呢。”老杨说,“他已经捉来一个小花狗,在他院里养着呢。”

四爷听了点点头,抽了一口烟袋说:“我估摸那儿的磨子和碾盘,收拾一下都能用。所以磨面碾谷子的那一套东西,也得准备好。”

老张得意的对老徐说:“你看咱这亲家一家人怎么样?不但给唐教授寻找下了一个理想的地方,而且大小事情都考虑得这么周全。有我亲家一家人这么热心地帮着唐教授,楚校长知道了会有多高兴啊!”

“楚校长为了唐教授的事,跑前跑后地谋划了好些日子。”老徐说,“现在唐教授的事情办得这么令人满意,我两个以后见了楚校长,也好对他有个交代了。”

“这不仅仅是我们个人之间的事。”四爷说,“我们大家保护好唐教授,也算是在为国家办事情。”

志远说:“我今后一定努力为国家工作,决不辜负大家对我的恩情和期望!”

老张说:“唐教授,昨晚上听我亲家说了石窑沟的情况,那可真是个不错的地方。你有了可靠的落脚点,我们就都放心了。可惜种麦我是帮不上你了,等明年你收麦子的时候,我一定去给你帮忙。”

“那就有劳张大叔了!”志远说,“收麦扬场那一套事情,我还都没学会。到时候,您得好好教教

我。”

“我就是怕你弄不了,所以要帮你的。”老张笑着说。

老徐说:“唐教授,我被饲养室拴住了,不能来山里帮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以后总会有出路的。”

志远说:“徐叔,您帮我逃脱了红卫兵就已经足够了!我会慢慢适应山里的生活,您放心好了。”

明强说:“过几天唐教授去石窑沟,我也想跟着去帮忙。四爷,到时候你能不能准我几天假?”

“这还用你请假吗?”四爷笑了,“告诉你,这是工作,我会派你去的。要带的东西不会少,大黑一个是驮不了的,所以红火和白云也要去。再说大黑学会犁地得要一段时间,而红火和白云犁地都是老把式了,不会误了种麦的事。”

“算我娃有良心。”老张笑呵呵地说。“我刚一来明强就悄悄对我说,唐教授教会了他拼音、算术和好多字。这是他心里感激唐教授,所以一心要去帮忙。”

“不是我夸自己的儿子,这娃从小就懂事。”老杨说,“当时队上打算派一个大人来帮着我四爸,可我四爸一心就要明强,这是有道理的。”

“的确是这样。”四爷说,“这娃勤快有眼色,好多事情不用你说他就干了。”

老徐说:“这山里的条件,把娃耽搁了。现在唐教授来了,多少能给娃教一些东西,是个好事情。表哥,时候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志远说:“那也得要吃了下午饭再走。我跟着四爷学会了做臊子面,我这就去和面。”

“唐教授,不用忙了。”老张说。“我们来时说好的,下午饭回去吃。吃了那么多鹿肉,还在肚子里搁着呢,得利用回去的路上消化消化。”

四爷笑着说:“行,那我们就不强留你们吃晚饭了。我去给你们两家把羊肉分开,还有早上射的两只雁,你们一家一只。”

老杨帮着四爷,把两份肉和大雁用鹿皮和羊皮包起来捆好。志远和明强给白云和红火备好鞍子。

明强对四爷说:“唐教授要教我查字典。所以我明天想骑马进城一趟,天黑前赶回来。”

四爷说:“行,顺便还能送你伯你徐叔回家。”

老徐和明强骑马,老张和老杨骑着驴准备出发。大黑看见,明白老张要走了,冲着老张叫了几声。

“它这是和我说再见呢。大黑,那就再见吧!”老张笑着说。大黑小跑到老张跟前,老张伸手抚摸着它。“大黑呀,你跟我到山里这一趟来对了!记住,以后要听唐教授的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偷懒耍滑了。”

大家相互告别。大黑站在志远和四爷身旁,目送着老张一行人远去。

第二天午饭后,四爷说:“唐教授,咱们去坡上转转,割些荆条给大黑编副驮筐。有了牲口,驮筐是必须有的。以后无论出门来往运东西,或者干别的事情都方便。”

四爷从马房出来,一手提着镰刀绳子,一手拿着两杆虎叉,递给志远一杆。

志远接过虎叉说:“四爷,在附近也要带虎叉吗?”

“上了坡什么情况都会发生,我有次差点儿吃了亏。所以你记住我的话,在山里就是离开门前几步,都要把虎叉握在手里。”

“看来我以后得有点儿警惕性。”志远跟在四爷后面,慢慢爬上了山坡。

风和日丽,志远在山上瞭望着斑驳陆离的美丽秋景,望着山谷中蜿蜒的流水和丰美的草场,心胸顿觉豁然。几乎每座山上都有成片的白桦林,银白色的树干特别显眼,树叶呈现出浅浅的金黄色。白桦树站立在一起,像一群群头戴金色丝巾、身着素娟的婀娜少女。在脚下红红绿绿各种灌木的簇拥下,亭亭玉立在山坡和山顶。草丛里一些黄色和蓝色的小花一簇簇在盛开,蜜蜂和彩蝶来去匆匆,鸟儿们欢快的叫着飞来飞去。

“山野景色令人陶醉。”志远说,“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古代的贤人雅士,会选择离开尔虞我诈、争斗不休的热闹世界,到山里修身养性以终天年了。”

“山里确实有山里的好处。但如果天下清平,在大地方待惯的人,会有几个愿意到山里受这寂寞呢?”四爷说,“就说早先躲到石窑沟的那个大官,改朝换代后局势稳定了,人家就又跑出去当他的官去了。”

“您说得有道理。要不是这文化革命,我也不会被迫来到这山里了。”

志远把四爷割下的荆条整理到一起,不一会儿就堆了一大堆。两个人把荆条背下坡来,坐在廊檐下的长凳上休息。

志远说:“我听明强说,马场的这些马,多亏有您的坚持才逐步发展起来的。”

“这是因为我太爱马了。而且我的心里,舍不下老父亲千辛万苦创下的这份家业。”四爷点着烟袋深深吸了一口,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当初我父亲要来山里办马场,许多人都笑话我父亲。说我父亲银元多得没处扔,准备往山里头撒了。开头受了一些挫折,高价从国外买回来的种马死了好几匹。笑话我父亲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孔明,劝我父亲别干了。可我父亲和我大哥,坚持着把马场办得一年比一年好,收入一年比一年多。”

“谁是真正的孔明,得让事实说话。”志远说,“四爷,您是什么时候来马场的呢?”

“我第一次来马场的时候,还不到十岁。我看到那些生龙活虎的高头大马,一下子就被迷住了。我闹着要留在马场,虽然母亲反对,但父亲高兴地答应了。抗日战争打响的那年,我家的马场办得正红火,那时马群已经有五六个了。”

“马群有五六个,那规模可不小呢!”

“是啊,光种马就将近百匹呢!到了该卖马驹骡驹的时候,父亲放出话,说一匹也不卖,把买家们阻挡住了。大家都议论纷纷,猜不透我父亲的打算。往年冬天,我父亲是很少呆在马场的。可是那年冬天,我父亲大部分时间都在马场。只要雪不太厚,当时已经六十多岁的父亲,亲自骑马带领马场的帮工们,一天几次赶着马驹和骡驹,让它们奔跑锻炼。”

“哦,那这和军队的跑步训练差不多了。”

“你说对了。我父亲每天好草好料的供养着、训练着这些马驹和骡驹,就是为了让它们加入到军队里去。开春后,马驹和骡驹一个个高大健壮,父亲对我和大哥说:‘东洋小鬼子打到我们国土来了,我们必须抗日救国。咱家的这些马驹和骡驹,都捐献给咱们的军队。’从那开始以后好多年,我们马场一匹马一头骡子都没卖,都捐献给军队了。”

“这样马场的亏损就很厉害了。”

“是很厉害。每年马场帮工、种植饲料人家的工钱,花费的银元可不是个小数目。但我们家不缺钱,城里最大的药铺,就是我们家的。”

“一心只为救国,精神可嘉呀!抗日战争的胜利,有你们家一份不小的功劳呢!”

“当时政府该给我们的荣誉,都给我们了。我们杨家人无论到哪里,农工兵学商各界人士,都对我们非常亲热敬重。后来我从队伍上回来,依然帮着我大哥经管马场。一天我们接到通知,要我们交出马场的十几杆步枪。随后来了一个工作组,宣布我家的马场被没收,成了公家的马场了。工作组把我大哥带到下碾盘,组织大家开斗争会,还被关到黑房子里拳打脚踢。我大哥受了严重的内伤,加上生闷气,不几年就去世了。接管马场的都是些外行,也受不了山里的苦。结果不到两年马场就垮掉了,马场的房子也因失火烧毁了。”

“按说马场里有帮工,帮工不该是外行呀。”

“我家马场是有十几个帮工。可惜他们不知道尊重人,张口就骂态度蛮横。还不好好发工钱,大家都赌气离开了。马场失火后,听说那几个管事的人受到了处分,剩下的马匹被赶到别处的马场去了。后来有人在草甸子上看到了几匹走失的马,我和明军的爹千辛万苦跑了十多天,总算把这些马找了回来。队上给盖了间草房子,马场这才又慢慢恢复起来了。”

“您的辛苦努力让村里的人摆脱了贫困,我想大家对您都是非常感激的。”

“这话不假。你看看咱马场现在这些房子,房子里的布置,就可以看出大家对我的关心和支持了。唐教授,你看问题要比我全面。在马场的经营管理方面,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是有些建议想对您说的。可是您这么对马痴迷有感情,我觉得有些不好开口,我怕您思想上接受不了。”

“不要紧,你说,我想听。”

“我知道您想尽快地壮大和发展马群数量,我建议您要打消这个想法。”

“啊?唐教授,难道马以后没有发展的前途了吗?”

“四爷,可以这么说。就拿驴掉了价的事来说,为什么会掉价呢?是因为修了水渠有了水磨,驴的用处不大了,需求减少了。在军队方面,过去骑兵是非常重要的,对马的需求很多。可是现在机械化部队,以及一些新的先进武器会不断出现,骑兵必然被淘汰;农业方面也会走机械化的路子;公路、铁路的大量修筑,意味着马车很快会退出历史的舞台。四爷,所以我说咱们的马群不可以盲目发展了。”

四爷眼望着在附近吃草的大黑,一口一口的抽着烟袋,好久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磕磕烟袋长叹一声说:“唐教授,你说的这些我能理解,因为你说得很在理。我听说咱这山里,就计划要修一条战备的穿山公路了。可是咱们的马场刚有了起色,真是可惜呀!”

“四爷,您也不必过度悲观。我说的是一个发展的趋势,咱们的国家还很落后,这得需要一个过程。所以,在一段时间咱们的马场还会有好的收益。可是我们对社会发展所产生的影响,要能提前做到心中有数。”

四爷脸上开朗了一些,说:“你说得有道理,可是这马场以后该怎样办下去呢?”

“马还可以继续养,甚至可以再发展一两个马群。因为一旦马的发展受到打击,绝大多数人会放弃。可是物以稀为贵,到时候供不应求,价格自然又会上涨。因为马不会完全退出人们的生活,以后旅游、娱乐等方面人们还是需要马的。再说咱们守着这么优良广阔的牧场,也可以发展其他的养殖业,比如鹿和绵羊。”

四爷呵呵的笑了,说:“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了方向了。我早就听说鹿茸金贵,又担心鹿胆小不好经管。既然马不能大力发展了,该在这方面动动脑筋了。”

“可以先试着圈养,再慢慢向放牧过度。”

“我记得我的长官说过一句话,说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唐教授,我现在就是这么个感觉。我看咱这马场,要尽快添加人手。”

两个人从养殖业,说到如果公路修通了,以后开展山林旅游业方面,越说话越多。听到山谷传来明强回来的马蹄声,才发现太阳就要落山了,两人笑着起来急忙到灶房去做晚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