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这个冬天，楚娜在学习上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而志远除了给楚娜辅导功课和看书，就是干木工活儿，他用木板制作了许多蜂箱。这种蜂箱从上方打开盖子后，是一根根排列的木条。每根木条下面，正好可以容下一片蜂巢。采蜜的时候，提起一根木条抖落蜜蜂。不但采蜜方便，对蜂群的干扰也比较小。在春天的时候，志远试着制作了这样的两个蜂箱，非常成功。所以，志远准备把蜂群都转移进这种蜂箱。
春节临近，楚娜说：“亲爱的，趁着节前大扫除，咱们把窗纸窗花、墙围子的画儿都换了，把那面大镜子挂起来。”
志远搂住楚娜笑着说：“你这是要布置新房呀！”
“是的。你要知道，春节一过，我很快就满十八岁了！”
“哎呀，终于熬到头了，真不容易呀！亲爱的，太好了！”志远抱住楚娜，不停地吻她。
“亲爱的，我都想好了。咱们就在我生日的那天结婚，这样我的生日也是咱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赞成，这样挺有意义。而且，我一天都不想多等了！”志远嘿嘿地笑着说。
“亲爱的，我知道我给了你许多的幸福和欢乐，但同时也带给了你充满诱惑的痛苦和折磨。当然，这对你也是一个考验，证明了你是一位难得的真君子。你是很了不起的，甚至可以说是伟大的，真的令我很敬佩！”
“亲爱的，我想你也有和我相似的感受。不过，我们的春天就要来了！”
楚娜点点头：“那我们还等什么，开始打扫布置我们的新房吧！”
傍晚两人洗漱完毕回到宿舍，志远说：“结婚进入倒计时了，真让我激动！亲爱的，我想...”
楚娜笑了：“怎么，又想挑逗着让自己跑一次马？”
“都一个星期了，到了跑马的生理期了，让我痛痛快快地跑上一回！”两人嘻嘻哈哈的拥抱着，钻进被窝开始解上衣。
再有两三天就是大年初一，这天早饭后，志远没有像往日那样，从冷藏室取出肉来，用绳子绑住浸到水渠去化冻。
楚娜说：“你忘了给绒绒它们准备今天吃的肉了。”
志远说：“我正要给你说呢。趁着今天是阴天，一会儿去打猎，咱们给节日准备一些新鲜的肉食。鹿、山羊、野猪最好都能打上一个，让绒绒抓几只兔子和山鸡。咱家鸡的冠子那么红，都快下蛋了，杀了可惜。”
“我天天喂它们，都和它们有感情了，我也舍不得过年杀它们。”
“那就留着下蛋吧。”志远说。“春节一过雪很快就会融化，坐着雪橇打猎的好日子不多了。”
志远到饲养室解开大黑，给它套上套头，绑好夹棒和套索。大黑明白要去打猎，自己出了饲养室直奔放雪橇的窑洞门口。
绒绒也知道要去打猎了，在巨石上兴奋地扇动翅膀。
志远说：“绒绒，你今天给咱们抓几只兔子和山鸡。”绒绒听了，双脚一蹬飞了起来。
志远把雪橇从窑洞里拖出来，连接好套索。雪橇窄而长，中间是带靠背的座椅，前后都可以放猎物。把弓箭虎叉放到雪橇上，楚娜和志远并排坐上靠椅，志远喊声：“大黑。”雪橇移动起来。大黑能准确地执行口令，所以志远不需要用缰绳控制它。小花在前面，不断观察着天上的绒绒。猫咪踏着雪橇的印迹跟在后面。
绒绒和小花，一个在高空，一个在地上，但相互却在用某种方式交流。后来小花到了一个沟口，望着志远小声呜呜的叫。志远明白今天这里就是猎场，让大黑把雪橇停在山坡下，给它解了套索。
志远和楚娜相互搀扶着，爬上了沟口旁边的山坡，藏身在灌木边。小花和猫咪一前一后，一路向上去赶坡。
最先跑出沟口的，是一头大马鹿，在厚厚的雪地上吃力地奔跑。
楚娜说：“这鹿好肥！”
志远说：“鹿茸才长出来，现在射它可惜了。”
随后有鹿接连跑出来，马鹿和草鹿混杂在一起。志远拉开弓弦，一只草鹿被射中了。紧跟着一大群野猪慌乱的出来了，志远搭弓瞄准，放倒了一头体形中等的。
“还算顺利，咱们下去，看能不能很快找到山羊。”志远说，动手整理弓箭。
楚娜突然说：“羊！羊出来了！”
志远往沟口一看，一群山羊拥挤着拼命往前跑，但雪地妨碍了它们的速度。志远连发两箭，射中了后面的两只。说：“猫咪和小花真行，把山羊从坡上赶下来了。射的这两只都是去年的春羔，这下给张大叔和徐叔做皮衣皮裤的料子肯定够了。”
楚娜说：“可能是猫咪和小花听说咱们也要打山羊，所以有意把它们赶了出来。”
“完全有这个可能。”志远说，拿起弓箭虎叉，和楚娜挽着手臂，像滑溜溜板儿一样，坐下来缓缓从雪坡上滑下。
猫咪蹲在鹿旁边，等着志远来拔箭。
志远说：“猫咪真聪明，知道鹿血最有营养。”
楚娜说：“我就知道鹿茸是名贵的补药。”
“鹿血补养性也很大。猎人们都知道喝了生鹿血，翻山越岭气都不喘。”
“既然这么好，今天你也喝一些。”
“我可不能喝，我要是喝了，你今天就变成个小媳妇了！”
“哎呀，你可真坏呀！”
“这不是开玩笑。我听说，成年男子喝了生鹿血，见了女的就控制不住了！”
“我要是知道这个，早让你喝了！”楚娜哈哈大笑起来。
志远也笑了，走过去拔出箭，在雪里擦了擦。猫咪今天得意极了，志远每拔下一支箭，它就猛吸一阵，然后在雪地里撒着欢儿的跑。
楚娜说：“猫咪今天提前把年过了。猫咪，别乱疯了，把猎物给咱集中起来。”
可是猫咪就像个顽皮的孩子，把干活儿也当成娱乐。它在雪地上匍匐前进，模拟捕抓猎物扑向野猪。但它很快明白野猪太重了，在雪地上拖起来有些吃力，于是停了下来。它回头望望楚娜，楚娜什么表示也没有，只是看着它微笑，意思是让它自己想办法。猫咪好像考虑了一会儿，有了自己的主意。它又匍匐前进，练习捕捉和猎杀，咬住脖子把鹿和山羊一只只拖到野猪身边。
楚娜说：“猫咪，干得不错，真聪明！”
这时绒绒鸣叫一声，开始降低飞行的高度。小花立即在各处灌木草丛开始搜索，猫咪也加入了搜索的行动。一时间，兔子和山鸡受到惊扰乱飞乱跑。绒绒大显身手，低空飞行不停地捕杀。小花和猫咪又开始忙着收集猎物。
志远让大黑把雪橇拉到猎物旁边，把猎物装好。小花和猫咪不断地把山鸡和野兔叼回来，志远看看数量差不多了，于是拍了几下手掌。绒绒听到信号，抓着一只羽毛艳丽的山鸡飞了过来。
楚娜说：“绒绒，落下来休息。”绒绒落在野猪身上，放开了山鸡。
“这只山鸡可不小。”志远说，提起山鸡掂了掂。“有四五斤重，肯定是这一带的鸡王，被绒绒今天捕获了。”
“那今天就把这鸡给它做午餐。”
“这只对它有些大了，会撑坏它的，另给它一只小的。猫咪今天也不能再给喂得太多，这只大山鸡收拾干净了给猫咪。”
“小花吃什么？”
“给一只兔子，这是它最喜欢的。”志远抱起楚娜，放在靠椅上，自己也迈腿进了雪橇。“大黑，回家了，走吧。”
楚娜笑着说：“我又不是进不了雪橇，还要你费力抱一下。”
“没办法，抱习惯了。而且这浑身的力气没处用，趁机活动活动。”志远嘿嘿地笑，伸手把楚娜揽在怀里。
“我看你是趁机吃豆腐！”楚娜哈哈地笑。“看来昨天跑马，对你没什么影响。”
“都怪刚才咱们说鹿血的事，说得我浑身发热。”
“这是条件反射。”楚娜红着脸说。
“看样子，你也受了反射了？”
楚娜点点头，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到家雪橇停住，楚娜说：“亲爱的，我要你抱我下去。”
“哎呀，这话我最爱听了！”志远下了雪撬抱起楚娜，接连吻了好几下才放她站到地上。
很快冰融雪消大地回春，李花漫山遍野云兴霞蔚，世外李源一时间仿佛童话世界。这个世界的主人公志远和楚娜，随着婚期的一天天临近，陶醉在无比的幸福和期待中。他们或耕作于田间，或行猎于山野，或垂钓于湖畔，或相伴读书于炕头，或携手漫步，在李花丛中情语绵绵。
这种浪漫幸福的生活，有时几乎使他们忘掉了山外正发生的一切。他们深深感恩世外李源的庇护，热爱这富饶美丽的人间天堂。蜂飞蝶舞鸟语花香的秀美春色，无比甜蜜美好的爱情，激发了志远创作的冲动。就像战士听到冲锋号拿起了钢枪，志远提笔写诗一首：
爱的舞台
春天的大舞台，
幕布已经拉开。
翠绿色的背景，
望不尽的花海。
演员们争先恐后，
从四面八方而来。
尽情地唱歌跳舞，
满怀着对爱的期待。
有爱才有希望，
有爱才有未来。
生命为爱而生，
青春是爱的舞台。
中午休息的时候，志远把诗让楚娜看了。
楚娜说：“这首诗要是拿到山外，立刻就被批成大毒草了。好诗，清新自然，如清泉流淌激情内蕴。‘生命为爱而生’，以我现在的体会，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亲爱的，我要你搂着我。”
志远侧身把楚娜搂住说：“怎么，春心波动了？”
楚娜脸一下子红了，笑着点了点头，说：“是的，春风撩动春心，我都有些坚持不住了！”
“亲爱的，坚持并非没有意义。大多数的日子我们都熬过来了，就剩一个多星期了，我们一定要坚持！这种坚持和等待，其实也是一种幸福，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好吧，那就坚持。亲爱的，有件事我有些不明白。”
“什么事？”
“好多次我都想和你接吻，可是你就是不迎合人家，为什么呢？”
“你以为我不想呀？我是要把这圣洁的初吻，留到结婚的那一天。”
“原来你是要把初吻和头夜，都放到同一天呀。”
“你年纪不大，知道的不少，还知道头夜这事。”
“是从书上看来的。一本书上记载，元蒙统治时期，百姓家办喜事，要向上报告。因为蒙古权贵，享有新娘的头夜权。这真是欺人太甚，如此奇耻大辱，人们为什么就不群起反抗呢？”
“这有多方面的原因。首先是元蒙贵族对百姓无孔不入的严密监视和种种限制，以及残暴的血腥镇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关内人民历经几千年的封建奴化统治，多数人性格懦弱逆来顺受忍辱偷生。而且农耕民族各自固守一方，缺乏相互联系和团结。当然，人们的怒火早就在心中燃烧。终于在修理黄河堤防的时候，一声怒吼揭竿而起，将败坏中华礼仪纲纪的蒙古贵族，驱逐到了关外。”
“干尽了坏事，最后逃跑了，真是便宜了他们。”
“这当然是不合理的，但现实往往就是这样的。比如现在，那些大干坏事丧尽天良的家伙，将来未必会受到惩罚。他们中的许多人，就如同逃到草原上的蒙古贵族，依然欺压百姓，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
“这样可不行！希望我将来能当检察官，把他们一个个送上法庭！”
“要是能这样，那当然最好了。亲爱的，你学习吧，我去整理菜园。”
各种山花纷纷开放，油菜和麦苗开始旺盛的成长。麦田里的荠菜，也长得日渐肥大。锄过了油菜，就该锄麦子了。
在和煦的春风里，在温暖的阳光下，志远和楚娜坐着轻便的小藤椅，戴着草帽开始锄麦。他们把弓箭和虎叉放在地边，以防春季游荡的饥饿黑熊。志远让楚娜戴上手套，练习着用左右手轮换锄麦。两人不紧不慢地锄着麦子，时而谈论诗歌文章，时而讨论历史人物和事件。小藤椅不断地向前移动，小藤椅中间的提篮里，渐渐装满了嫩绿的荠菜。
楚娜很喜欢荠菜饺子清香可口的味道，很想多吃几次。但锄完麦田不几天，草地里和路边上的荠菜就开花了，到处是大片大片雪白的小花。
农历三月十五日，是和老杨约定见面的日子。山坡上的雾气还没散尽，志远和楚娜就出发了。驮筐里装着药材、七八罐臊子肉和一竹篓鸡蛋，上面捆绑着各种兽皮。
老杨听到马铃声，快步来到那丛灌木旁等待。小花和猫咪看见了，跑上前摇尾巴的摇尾巴、作揖的作揖，乐得老杨哈哈地笑，说：“嘿，两个小伙子！又都长大了不少啊。特别是猫咪，显出了金钱豹的威风模样了，真不错！”
随后杨婶也赶到了，伸手抚摸着猫咪高兴地喊：“楚娜，我看你来了！”
楚娜小跑着上前拉住杨婶的手说：“您好啊杨婶！真没想到您今天会来！”
杨婶笑着说：“一冬天没见你，我可想你了！”
志远过来问候了杨婶，和老杨握了手，两人跟着大黑卸东西去了。
杨婶和楚娜站在原来的地方。楚娜说：“我也非常想您！没想到您今天就能来看我，这让我太高兴了！”
杨婶说：“楚娜，你们把婚结了吗？哟，一问脸就红了，看样子还没有吧？”
楚娜点点头，说：“还没有。不过快了，我们定在我生日的时候结婚。”
“你的生日已经过了呀！我听春燕说，你是三月初三的生日。”
“那是我农历的生日。我们都习惯以公历为准，所以还有几天。”
“你们终于要结婚了，好，真好！恭喜你和唐教授了！等你快生娃娃的时候，就来上碾盘。我侍候你的月子，满月了再回世外李源。”
“杨婶，您真好！实话对您讲，这些日子我经常担心，结了婚生孩子的时候怎么办呢？这下好了，我可放了心了！杨婶，谢谢您！”
“看你说的！咱们一家人感谢什么？我早就想好了这件事。今天来，最主要的就是给你说这件事。走，先过去喝口水。”
大黑到了窝棚前停住，志远和老杨解开绳子搬下兽皮，抬下驮筐卸了鞍子。
志远说：“有了绒绒就是不一样。冬季里打了这么多的水獭和狐狸，我没动弓箭，都是绒绒捕获的。”
老杨说：“绒绒真厉害，捕到了这么多的水獭和狐狸。这些皮毛质量真好，你也处理得好。哟，这水獭皮就有十多二十个呢，别说做领子用，连给女式大衣镶袖口和下摆都够了。”
“水獭和狐狸皮，我按您说的，趁新鲜时用麦草塞满填紧，挂起来风干。前几天我才一个个掏出麦草，整理在一起。杨叔，我觉得长皮袍镶上水獭下摆，可能不太好看也容易磨损变脏。”
“唐教授，是这么一回事。我四爸、我亲家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长皮袍穿上是显得富贵，但不适合咱庄稼汉，还是做成短大衣好。”
“哦，是这样，那镶上下摆肯定好看。不过这样虽然省了皮料，可是这狐狸皮只有四五十个，可能还是不够用。”
“我估计差也差不多了。咱给我四爸四妈、我亲家和亲家母、老徐两口子先做。如果皮料不够，我们两口子明年再说。”
“行，就这么办。又要让您替我操心劳累了。您说的春羔皮子，我也带来了。您这次不要把皮桶子给我张大叔了，和狐皮大衣一块儿，做成皮衣皮裤得了。所需要的一切费用，都从我的存款里取。”
“行，你这办法好。我亲家以后就是再困难，他也不能把你给他做的皮衣皮裤给卖了。唐教授，我看你这里面还有好几张猪皮呢。”
“冰天雪地的，冒着寒风烫猪太受罪了，所以就剥了皮。我们那里还有一些猪皮和鹿皮，下次给您带来。杨叔，我张大叔把果园建起来没有？”
“我亲家牢记着你说的有规模才有效益的话，把那两面大山坡改造后，全栽上了果树。你看这些树苗，就是他前些日子送来给你们的，我用湿土盖住根存在后院。要是在山外，这早都长出叶子了，你们明天就栽上吧。”
“这么多树苗，有些已经发芽了，是些什么果树呢？”
“我亲家给你们想得可周到了，他要让你们一年里经常都有水果吃。你看，这几棵是苹果，这几棵是梨，这是杏，这是桃，这是大枣，这是柿子树。柿子和大枣苗子，是我亲家在村里给你们寻找下的。这两种树都能长得很高很大，栽的时候要距离远一些，最少离开有两三丈远。杏树也能长得比较大，也得离的远一些。”
楚娜跟着杨婶过来，听老杨给志远介绍各种果树，说：“杨叔，这些树什么时候能结果呢？”
老杨说：“我亲家为了早些见效益，买的这些苗子树龄都比较大。桃和杏可能今年就会开花，苹果和梨顶多等一两年。大枣和柿子，大约还得个三五年。”
杨婶说：“咱把手洗洗先喝些水，然后再慢慢收拾吧。”
楚娜说：“杨婶，将来结了果子，一定先送给你们尝。”
“我们已经享了你和唐教授太多的福了！”杨婶笑着说。“别的不说，就说西瓜、甜瓜、西红柿和黄瓜，往年都是尝稀罕，去年吃的可都不少呢！还有咱世外李源的谷子碾的小米，熬的稀饭喝着真香啊！我好多年都再没喝过这样的稀饭了。”
老杨洗了手过来，端起一碗水给志远，说：“你婶子说得对。你们送的谷子碾下的小米，熬的稀饭就是好喝。”
志远说：“种谷子的地我都犁好了，今年咱多种一些。”
杨婶说：“你俩儿处处都想着我们。驮筐里的那些大罐子，又是给我们送的臊子肉吧？”
老杨笑着说：“这还用问吗？刚才和唐教授往下抬驮筐，我就闻见那香味了，猪肉和羊肉臊子都有呢。”
杨婶说：“我觉得唐教授做的臊子好，瘦肉多，吃起来更香一些。”
志远说：“因为咱们经常吃肉，肥肉和油多的话就有些腻口了。为了照顾你们的习惯，给你们做的臊子肉里，用了一些五花肉。我们灶房里还放着十几罐呢，下次还要给你们送几罐。让明军辛苦一趟，给我张大叔和徐叔一家送两三罐。开春了，该下地干活了，咱都把生活搞好。顺便让明军打问一下，如果我张大叔家的口粮不足，我们那边玉米和麦子还有的是。可别让咱们放着粮食，让人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挨饿。”
老杨说：“说起我亲家，那人可不是个吃独食的。他们队里遭了灾的那个情况，他肯定是同情这个，可怜那个。不是给人家送，就是请人到家里吃饭。我估计他家里粮食不会多了，咱就准备给送吧。”
志远说：“那下次来就先不带臊子肉了，让大黑驮些麦子过来，玉米以后也尽快给送下去。”
“玉米你们就送棒子，千万别搓成玉米粒了！”杨婶说。“去年你们给送的玉米，我亲家心里可过意不去了。说不该让你们受累，在我们面前说了好几次呢。所以，这次就送棒子吧。”
老杨说：“你们就听你婶子的。”
志远说：“好吧，那就送棒子。”
杨婶说：“这就对了，这样我亲家心里会舒坦一些。掌柜的，给你说件大喜事，楚娜和唐教授两个过几天就要结婚了！”
“啊？这当然是最大的喜事了！”老杨高兴地说。“这一下，我亲家和我四爸心上的这件大事，总算落实了。唯一让人遗憾的，是不能热热闹闹的，给你们好好办上一场婚礼。我和你婶子就恭喜你们了！祝你们和和睦睦，白头到老！”
杨婶说：“到了那一天别忘了拜山神爷，那山神爷灵验着呢，会保佑你们多子多福的。”
志远说：“谢谢杨叔杨婶！我们一定拜山神爷。有你们大家的关心，我们就已经感到很幸福了。”
老杨和杨婶都开心地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