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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清晰的命运

王家宅院门外,**一行人站在门口,与王天纵做着告别。

“大个子,你此去红桑镇可要小心,我听说那地方现在有点乱。”王天纵略显担忧地说道。

“放心,我就是去那看看,待不了多长时间。”**面容慈祥,反倒宽慰起王天纵来。

王天纵望向天空,饱含深意地说:“我不是担心你惹祸,我是怕你的徒弟到处召灾。野心太过,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石元吉嘴角微翘,不以为意,并没有说话。

“墩子,你这话过分了。”**抱怨了一句,却也没有真正生气。“好了,我也不废话了。咱们都是半截入土的人,见一面少一面……我说这些干什么,我走了。”

**骑上马,终于与王天纵告别。

王天纵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在他身后,童辉牵着两匹马从后门走出王家宅院。

“老爷,您真的要去丰镐?”童辉困惑地说。

“我骗你不成?”王天纵理直气壮地说。“人家都杀上门来了,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还是先去听听唐万元怎么说吧。”

……

红桑镇,燕王府邸。

红蓝二月高挂天空,照在书房之中。身着圆领袍的燕王启武荣端坐在书房里,也没有掌灯,借着月光看着桂翼虎派人送来的密信,默默无语。

送信的信使裹着夜行衣,遮着脸,看不清面目,潜在阴影里观察着启武荣的一举一动。

偌大的书房只有他们二人,安静地连呼吸声都听得见。启武荣坐看书信,过了好久竟一动不动。

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信使终于忍不住:“燕王殿下,您对桂御史的这封信,究竟是什么意见?”

燕王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没人告诉你,在我面前要恭敬么?我不发问,不能说话。”

信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还是闭上了嘴。只是在暗中,他脚下加力,准备时刻逃走。

他感受到了来自燕王的杀气。

“这个启询吉是什么人?”燕王终于放下书信,依旧面无表情。

“新晋的重合侯。”信使的语气干净利落。

燕王疑惑不解地笑了出来,将信拍在书桌上,语气颇为严厉:“我二哥糊涂了吗?什么歪瓜劣枣都纳入皇室?一个不明来历的野种就封为重合侯?他不知道重合侯是重号么?”

一个个问题被他被他低吼出来,信使隐在暗处,一言不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怎么?连你也觉得他不重要?曲千仁。”燕王死死地盯着信使。

“一个天灾而已,不足挂齿。”信使平静地像是在说着家常。

启武荣拿起信来接着看下去,时不时地眉头皱一下。没过多久,他便再次把信拍到书桌上,眼神凌厉起来。

“一群混帐,一群蠢货,他们真的以为胡旦死了?”燕王怒气冲冲,霸道地低吼道。

曲千仁依旧一言不发,像个雕像一般隐在阴影处。

“曲千仁,你好歹也是大虞在册的第一高手,就不会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么?”燕王困惑地问道。

“我只是杀人的刀子而已。”曲千仁微微地晃动了一下,幽幽地说道。

燕王鄙夷地啐了一口:“自轻自贱。”

“看来必须要入京了,桂翼虎,独孤鼍,都不可靠。陛下如此胡闹,做臣子的哪能不劝谏一番?”

曲千仁听罢,终于从阴影里站了出来:“那我行一步,让桂御史知晓此事,这样才能更好地迎接殿下,免得陛下吃惊。”

“算你识趣。”燕王的语气说不清是在嘲讽还是在可怜。

曲千仁施了一礼,正要离开书房,却见天空突然红光闪耀,彻底驱散了黑夜。燕王不禁大惊,急忙跑出书房,观察着天上的异象。

红月昭彰,遍洒红光,遮盖了天上所有的星辰。而在这漫天的红光中,蓝月盈盈如一团蓝色的火球,与红月遥相辉映,光明丝毫不减。

石元吉守在篝火旁,望着满天的红光,嘴角泛起笑意。他知道这是望舒放下了对过往的执着,终于选择继承红月,盘古天有了一个强大的守护神。

就是不知道祂喜欢什么,祭拜祂时要怎么准备,石元吉心里冒出了疑问。

等到研究透了天奎玉,就把天奎玉还给祂,到时候,望舒集三神合一,看天狼还怎么降下力量。

到那个时候,要不要把女英封印住?

想到这里,石元吉犯了难,不知为何颇有不忍。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愁眉苦脸地嘀咕道。

**等人望向天边,丝毫没注意到石元吉的丰富表情。他们虽不知道背后的真相,但也意识到异象的重要性。

李来亨看了看天,又看了看石元吉,欲言又止。

“今年这是第三次了,红月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愁眉不展,不由得长叹一声。“要是咱们凡人能飞就好了,我非要到红月上看看不可。”

石元吉听到**的幻想,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垮了下来,呆愣地坐在原地。

满天的红光顷刻消退到红月里,黑夜再次将星空的底色涂抹成漆黑,满天的星星渐渐显露在人们的视线里,继续调皮地眨着眼。

细心的元让看到石元吉愣在原地,轻轻地推了他一下,担忧地说:“元吉,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石元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慌张地说道:“是……是啊,我太累了,我先睡觉了。”

说罢他二话不说钻进了帐篷里。

“我……不是凡人?”他躺进了被窝,浑身发冷,神经质地嘀咕道。

过去的一幕幕经历映入脑海,庞杂烦乱的回忆让他头混脑胀。他默默催使龙机术,让自己的思路稳定下来。

“你会像我一样,不去做别人的影子,对么?”女英的话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他在指尖凝聚法力,估算了自身的法力流动,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悟真龙机术绝对不是凡人能掌握的法术,只有身世特殊的他才能修炼。凡人要是强行修行,只会像他强行催动红月那样,身形崩离化作飞灰。

我到底是谁?

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一道熟悉的、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

“不错,看来你终于愿意面对自己的命运了。”

石元吉猛然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了那片浓白的大雾中,而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自己。

他下意识地摸到人种袋,心里一喜,却怎么也从里面拿不出元流剑。他只好警惕地盯着那男子,准备随时施法自卫。

“你是谁?”

那男子语气平和地说道:“你可以叫我太虚,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名字的。”

怪不得……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原来我……石元吉只感到呼吸急促,心中震惊,目瞪口呆。

自称太虚的男子说道:“不要误会,我变作和你一样的脸,只是为了不让你太惊恐。毕竟在你的内心深处,你依旧把自己当作凡人。”

“哪怕你能够使用人种袋,哪怕你的师父是神明,哪怕你的身边到处是神迹,你依旧如此想。”

“不过现在,你终于不再迷茫,而我的计划也终将被你实施。你是我的分身,你必将如此。”

如你个头!石元吉摆脱了最初的惊恐,心里燃起无明业火。

“你想让我做什么?”他死死地看着太虚,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太虚缓缓地走向他,目光空灵,充满了圣洁的意味:“你还记得竭往阵么?知道混沌和玄冥的关系么?”

“我当初将此阵法交给曦和,祂用此阵封印了玄冥,同时也封印了整个太虚,将太虚和大罗自在天隔离开来。”

“这违背了我的旨意,然而我却无法惩罚祂,只能看着祂躲在金乌天里。”

石元吉困惑地说道:“什么叫做违背了你的旨意?你想做什么?”

“看来扶桑并没有和你说过这些?玄冥代表了湮灭,混沌代表了太一,他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规则,正是这两种规则操纵着太虚的演化。”

“而我则是太虚本身,我位居其中,维持着太虚的运转,我就是太虚本身。”

“在一百亿盘古天年前,玄冥和混沌争斗,波及太虚的每一个角落。祂们两败俱伤,一个躲到大罗自在天,恢复力量,而另一个则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四处在太虚游荡。”

石元吉一边听着一边平复情绪,自然而然地在内心质疑起来:“很混乱,而且顾左右而言他,但应该都是真的,只是有些东西被祂隐藏起来。”

“祂到底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太虚看了石元吉一眼,继续说道:“曦和居心叵测,用巨大的竭往阵将整个太虚和大罗自在天分割,任由玄冥的湮灭之力融入太虚之中,成为了太虚的一部分。”

“虽然祂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在二十万年前封印了玄冥,却无济于事。事情早已脱离了祂的掌控,这也是祂违背我旨意的后果。”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虚已经撑不住如此巨大的竭往阵,混沌对竭往阵的袭击也越来越猛烈,祂竟然借你的手释放玄冥,指望祂再次去和混沌拼个你死我活。”

“简直是笑话!”太虚冷漠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浅浅的嘲讽。

“所以你支持天狼?”石元吉警惕地问道。

太虚不屑地说:“别把我想的和天狼那样浅薄,祂那愚蠢的脑子根本理解不了我的意志。”

“你还记得这个法术吗?”说罢,祂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团银白色的球体。

石元吉大吃一惊,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称这个法术为归元咒,神奇么?”太虚有些炫耀地看着石元吉。“你一定记得,而且也一定会使用。”

“这就是我赐予你的力量,好好使用吧,将那个不知好歹的曦和替换掉,你将会成为太虚的主神。”

还未等石元吉回答,一阵无形之力突然出现,他只觉得被这股力量裹挟,瞬间回到了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