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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大圣定情小小妖,玄奘返璞归真心

为避免骚扰变身盗版白吱吱的悟空看着真吱吱瞪着自己傻了眼的模样,忍不住哼哼地轻笑出声,打了个响指,变回了真身。

刚刚被“自己”眨巴眼睛的娇憨模样羞到了的吱吱烧得满脸绯红,不消半秒钟,她就恼羞不已地跳到了悟空的身上,小爪子又锤又挠。

被悟空喉咙间不断溢出的笑声逗得更窘迫的吱吱一张小嘴,露出两颗白板牙,一口啃在了悟空的下巴上,底气十足地威胁道:“以后不许再变成我的模样!”更不许变成她的模样来调戏她!

好在悟空一身的钢筋铁骨,不容被她这么一顿气势汹汹的又咬又打的,还不得受内伤?

悟空并没有问,为什么她能一瞬间认出他是他而不是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白呜呜。这是他对她无由来的信任。

悟空哼哼哼地笑得更开怀了,一只手捞了她一把,将她顺势搂在了怀里,另一只手捏住了吱吱的下颌,迫使她松开了他的下巴,让她对上他那双湛金幽深的瞳孔。

他眼眸中的笑意却愈发的深了,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更是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从腹腔间传来的闷闷震动声毫不大意地宣示着他的莫名开心。

然后,吱吱知道了大圣爷为什么笑得这么开怀了,从她毛茸茸的脸上掉下了一根鸭毛,悠悠地飘落在了悟空的脸上。她愣了一下,挠了挠脸,薅下了一手黏糊糊的毛……哦……是棉花糖……

“你去哪儿沾了这么一脸毛?就算你不是猴子,我也喜欢你的。”悟空伸出手捏了捏吱吱的鼻尖,笑得眼底眉间尽是难得的宠溺和无奈温柔。

“哼!刚刚不知道是哪儿蹿……”福至心灵,吱吱突然懵逼了,她忘记呼吸,忘记了解释,忘记了满脸的“毛”,两只手揪着悟空的衣襟好半晌一动也不动,像是中邪了般只知道猛地盯着他瞧,眼皮都不眨一下的。

“大大大圣……你刚刚说说说说你喜喜喜欢欢我……”薄脸皮的吱吱抖着嗓子,揪着悟空的衣襟紧紧握成了拳,细声细气地,结结巴巴地开了口,脸上的热度一寸高过一寸。

悟空噙着的笑尚未褪去,只是深深地看着她,漫天的烟花在他的眼中盛开,长长的星尾划过,落入更深的暗渊,像流星。少顷,他在与她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对视下败下阵来,那种目光太直白,直白得他会不好意思。

悟空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含笑的嘴角勾起的弧度却越来越大,“对啊,大大大圣我刚刚说说说说我喜喜欢你,就算你不是小猴子也喜欢……”

吱吱捧住悟空的脸,俯身吻住了他的唇,轻轻柔柔的一个吻,在夜风和花香中,这一个吻吻得格外的真实且温暖缠绵。

夜间的风渐渐凉了,吹碎了河面间跃动的月影灯火。落花簌簌,一滴清冷的露水从枝头滑入吱吱的颈脖里,冰冷的触感刺激得吱吱一阵微颤。

悟空移开唇,舔了舔嘴角,甜甜的。

月光轻摇,俊脸飞霞。悟空一个翻身将吱吱压在了剩下,摁住了她的双手,湛然有光的一双眼在她的脸上缠绵地打量着,“……棉花糖?”嗓音低沉喑哑在吱吱的耳畔流连,激得她连连大了好几个激凌,酥酥麻麻得连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炙热的唇再度覆上。

如果师父要留下来,我们就会花果山吧,许你当二大王,许你当花果山名正言顺的孙夫人,傻乎乎的白吱吱。悟空在心里如是笑道。

阿布城的人们还在彻夜狂欢,花车美酒佳人,时光伴随着子母河的河水静静流淌。满城的欢声笑语,所有人都在庆贺,最幸福的情愫浸泡在月光中挥洒人间。

四路里撒蹄子狂奔过的白龙马趾高气扬地迈着矜持骄傲的步伐回它的御用马厩时,一不小心溜溜达达多绕着王宫转了几个圈,然后一不小心瞧见了它的师父玄奘和天香绝色的女王手牵手回来了……

它不敢置信地揉了揉它的马眼,如果它不是眼花的话,就一定是这个世界疯掉了!不然它怎么会在师父的眼中看见那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中邪目光呢?!它觉得这么重大的情报必须迅速报告给他拥戴的老大——

“啊啊啊!大师兄!粗大事喇!”

往王宫正东门回的路上。

偶然的,吱吱、六耳、悟空凑成了一堆。

六耳和悟空走在最前头。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两身浑然一致的着装,一个浑身上下透露着机灵劲的白纱女子捧着一堆牛皮小袋装的果子和蜜饯跟在他二人身后,不时笑眯眯地同熟人打招呼。

“大圣,吃桃肉咩?”吱吱伸手拉了拉左边的悟空。

于是,分不清白呜呜和孙悟空的众女们纷纷调整队伍,快速又默契---吱吱会用那种眼神望着的肯定是她的夫君白呜呜!

“不吃。”悟空轻描淡写地瞟了一眼一旁的六耳,后者笑得云淡风轻春风暖,眼眸弯弯伸手替吱吱捏掉发间掉落的花瓣,小小的动作间带着说不出的亲昵。

噢!两旁的队伍又迅速移动,明显笑成太阳花的才是白呜呜先生嘛!

而从正西门归来的是八戒、沙僧和星月将军。

星月将军和八戒并排而行,互不相让。

今夜玩得很哈皮,自打加入取经组后都不曾这么轻松惬意过的八戒欢快地哼着刚学会的情歌,唱得万分投入。

一直看不惯八戒的星月将军目不斜视, “我奉劝你最好不要花言巧语地哄骗我国子民,否则,”冷冷地在八戒面前扬了扬手里的宝剑,“哼!”

八戒双手枕在脑袋后,不以为意地吹起了口哨,“啧啧啧,将军,女人家嘛,动刀动枪的,这么不可爱,小心不会有人爱噢!”

“要你管!”星月大踏步上前。

落在最后的沙僧挠着脑袋,揪着那封皱巴巴的信还在左右为难着。从天庭里的卷帘大将到流沙河的食人妖,再到现在的沙和尚,他可从来没有过“桃花运”这种东西,以前是没有所以没想过,现在有了,是不是总算要开窍了呢?

八戒好笑地看着星月将军气呼呼地跑了,斜眼瞟了一眼今天跟了他一天的愣头青沙师弟,一把把信抢了过来,撕了封掸开了信纸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

“二二二师兄……”沙僧有些惴惴不安。

“沙师弟,这信你看了会要做梦的,还是别看的好。”八戒扯巴扯巴几下将信撕了,一副“我是师兄我最大”的架势理直气壮地说道。

“二师兄说不能看,那我就不看。”沙僧老实地点了点头。

八戒眯眼瞧着沙僧,看他那副明显的失落模样,咂巴咂巴嘴。这回,他倒真不是欺负老实人。八戒整个儿就是人精,看事都是看得透透的。他能找老婆,因为他本来就多情逃不开情字劫;猴哥能找姑娘,因为他本事大,本事大的想干啥就干啥,百无禁忌;师父也能找夫人,本来就是凡间人,还生了一副好皮相。取经组里也就沙僧不能动情,尤其不能找人凡人谈恋爱!沙僧老实又憨厚,可却容易走偏执入魔障,从他下界为妖毫无芥蒂地杀人吃就能看出一二。

八戒一把勾住沙僧的肩,开始以过来人的身份循循开导道:“师弟呀,看来你去西天取经的意志还不够坚定。让师兄跟你说说怎样才能不为凡心所动,坚定信念跟着师父去取经……”

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遥远的东方一缕朝阳跃上了地平线。

******

西梁女国的王宫御花园内。

吱吱打着哈欠躲在暗处守着玄奘师父已经守了半天了,不是她的精神好,而只是想看看玄奘师父到底想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昨夜玄奘陪着受惊的女王回宫,两人一路聊聊天,女王表示对他“西游”时发生的故事以及他的佛理和终极梦想很感兴趣,想了解更多,而慈悲为怀的玄奘大师哪会忍心拒绝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呢?然后两人便彻夜畅谈,一宿没合眼。等到女王被送去睡觉了,玄奘在自己房内静坐了好一会儿,做完早课大清早开始在花园里遛弯,带着女王拯救的那只受伤小兔。

然后这一遛就一直遛到了大中午。睡眼迷离的吱吱托着下巴痴痴地笑,“小小白,看来师父这内心纠结得还是挺严重,咱再去给女王大人支点招吧!”她回头想招呼身后的六耳一起出任务,看到空荡荡的回廊,懵了好一会儿。

“哦,小小白说他胸口疼,要休息。”吱吱皱了皱鼻子,小声地嘟囔着,独自贼头贼脑地往女王的寝宫蹿去,“待会儿得找个大夫给小小白瞧瞧……嗯,还是先去看看小小白吧!”向来自诩为独行侠的白吱吱没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十分习惯身后总有个小小白给她打掩护的日子了。

过了一会儿,在六耳那儿扑了空门的吱吱溜溜达达地往女王负责会见朝臣的独凤殿走,可当她前脚还没迈入殿门,耳边传来的对话声惊得她差点脚下一滑,撞上眼前的白玉雕凤柱。

“……贫僧的三个徒儿今日便动身罢……”是玄奘!

原来在小妖白吱吱转个弯去找六耳时,“矛盾茫然”中的玄奘也迈步离开了御花园,然后果断地换回了他的袈裟,在她之前一步去找女王了。

玄奘觉得,现在是时候让代替他去取经的徒弟们上路了,毕竟,明日就要大婚了。

“既然御弟哥哥坚持,那寡人与御弟哥哥一同为三位爱徒送行……”殿内静悄悄的,只听女王隐约的低笑声时断时续,像是一场摇曳的梦。

宫殿太空旷,吱吱完全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听到女王那满含幸福的笑声吱吱就觉得有一只小爪子在她心里挠,心里的好奇泡泡止不住地往上冒:玄奘师父是留下来呢?还是留下来呢?还是留下来呀?!

吱吱终于忍不住扒拉着探出一个小脑袋,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望向殿内,木有人!人哪里去了?吱吱小心脏直打颤,踮着脚尖小心地往里头走,师父下手不要太快哟!

忽然,身后一阵呜哇狂风猎猎作响!吱吱大惊,急忙回头看,却只听那风中传来好一串女人的笑声。

吱吱还没来得及站稳脚,那阵带着媚笑的旋风便从她身上飞快地碾压了过去,直奔里间。感觉被一千根针扎了个透彻的吱吱趴在地上不雅地揉屁股,晕晕乎乎地抬头瞧了一眼,匆匆瞥到了一双柔似无骨的赤脚,艳红色的趾甲,脚踝间的一只紫金铃步步叮铃。

“这丑妇哪能伺候您呀?嘻嘻,跟奴家回洞府交欢去罢~~”铃声清脆中那突然闯来的色艳女妖风流无边地豪放唤道,声音柔媚异常。

交交交欢?!!吱吱目瞪口呆。

一袭火红的裙摆,蛇腰扭动,火红的抹胸上紫宝珠串成的流苏摇晃着让人血脉喷涌的弧度,艳妆的绝色女妖一把揽住玄奘的腰,一手捂着嘴咯咯直笑,狂风飞快地平地卷起……

惊惧的女王不知何时已经被放倒了,伏在软榻间人事不省,玄奘满脸焦急地回头张望。

傻愣愣的吱吱终于回过神来了,天啦噜!抢!婚!的!她毫不犹豫地一蹬腿,扑了上去,抱住了那一只晃得她眼花的细致玉腿。

“大圣!你师父就要被妖怪抓走……”吱吱的“了”还没喊出喉咙,上头伸出一只莹白修长,涂着红丹蔻的手来一把捏住了吱吱的下巴。

“嘻嘻嘻~乖宝宝,许久不见,你就这么招呼你姐我呀?”那手的主人媚笑如春花,“仔细姐姐我拔了你的两颗傻门牙!”语气哪是一个“泼辣”足够形容啊?!

吱吱哆嗦了一下,望着那双上挑入鬓的斜飞媚眼,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哭丧着脸喊了一句:“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