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狼，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风，吹过，无声的风，犹如我的语气，是那么的轻柔，又是那么的心痛，淡淡的心痛，不知如何劝导，只希望他可以好过一点。
杀破狼却笑了，摸了摸鼻尖说："值得，因为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幸福。她没有生命危险，没有任何的困难，那么我就会一辈子的安心，就会一辈子的幸福，你说，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幸福，守护自己的幸福，让自己快乐，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意义的吗？"
"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自私呢？"我蹙眉想了想，想起自己的母亲。
杀破狼用平静的眼神望着我说："泠泠，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可是，你真的明白，理解你母亲的意思吗？你的母亲，能陪你多久呢？"
"这..."
我一下子僵硬下来，这个问题，我，我从没有想过，或者说，以前想过，但不敢去想。因为，一想，那必定是未来注定要走到的生离死别，人，总是对一些事情，会莫名其妙的害怕，而不敢去想。
杀破狼走过来，温和道："你母亲是个凡人，她的寿命，早已经在生死簿上定下，她不会陪着你一辈子。"
我打了个冷颤，不服气："那我也让她在有生之年，让她幸福。"
"是，那你知道，她最大的幸福是什么嘛？"杀破狼又问。
我陷入迷糊中，又或者，知道答案，却不敢去承认："是什么？"
"是希望你嫁给一个，你爱的，也爱你如生命的人。只有这样，你才会幸福，她才会幸福，即便有一天她走了，也会安心。"杀破狼说罢后，便转过身去，不再看我。
"我..."
英女侠见我说服不了杀破狼，便道："杀破狼，你有没有为你师傅着想过呢？"
"想过，很多年前，我就想过了，也想透了。"杀破狼语气依旧犹如流水，平淡，平缓的流动。
英女侠似乎松了一口气，语气更加严肃，就像是一个姐姐在教训："既然想透了，那你为何还这么固执，难道在你的世界中，就只有男女男女之间的感情吗？"
"我师傅最大的心愿，是希望我幸福，也是希望，我可以走出过去的阴霾。"杀破狼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下，道："而且，英女侠，我想问你，还记得你上一世的师傅是谁吗？"
"上一世..."英女侠陷入迷茫中，在努力的思考。
这个问题，也让我惊讶不已，难道说，英女侠上一世的师傅，不是菩提老祖吗，又或者说，英女侠上一世，根本不是拜入到方寸山门下？
"对，上一世。"杀破狼。
"我，我..."英女侠。
杀破狼："是菩提祖师吗？"
"应，应该是吧。"英女侠瞳孔迷茫。
杀破狼笑了笑问："那上一世的菩提祖师，跟这一世的菩提祖师一样吗？"
"这..."
英女侠再一次陷入迷雾中，她那一双睿智的双眸，再也不像之前那么清晰。
杀破狼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英女侠，你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吗，我们每一世的师傅都不一样。"
"不一样？"我瞪大眼睛，就连旁边的剑侠客也惊呆了。
杀破狼的目光落在了剑侠客身上，笑着："对，不一样，比如说大唐官府的程咬金师傅吧。我们上一世，也是百年前，他还没有出生，又怎么能成为大唐官府的师傅呢？"
"可，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记忆中，上一世的记忆中，我师傅就是程咬金？"剑侠客抓着脑袋，大大咧咧的性格消失不见，反而多了一种恐惧。
杀破狼无奈摇头，神情落寞："那是因为在我们轮回中，被人增加了一些记忆，强自给予我们的使命罢了。"
英女侠突然握紧秀小拳头道："可菩提祖师不一样，他是人界圣尊，在五百年前就已经存在了。"
"是，菩提祖师，还有五庄观镇元子等，都是一直存在。可他们也不过是天神注体。"杀破狼目光，变得锋利起来，就像是一把利刃。
"天神注体？"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人生之中，或许是我太年轻，对这个天地间，有着太多，不知道的事情。可是，给人感觉性格孤僻的杀破狼，又怎么会知晓这么多呢？
然而，我们并不知晓，有些人，就是因为看透的太多，才会性格孤僻，才会对很多的事情，都冷漠，都平淡下来。
杀破狼严肃的点下头："对，天神注体，也就是说，我们每一世，看到的都不是同一个师傅。或许，你看到的仅仅只是同一个师傅的外貌罢了。他们的性格，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英女侠似乎想到些什么，无法再去跟杀破狼反驳，只是好奇道："杀破狼，这些你怎么知道呢？"
"用眼睛去观察，用心去想，渐渐的，所有的都可以看清楚。"杀破狼平静一笑，今天的杀破狼，仿佛心情很好，将他世界中，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们。
英女侠思索了几分："可即便是这样，那对得起你这一世的师傅吗？"
"对得起。"杀破狼回答的斩钉截铁。
当他看到我们诧异的目光时，解释："不要忘记了，我刚刚说过，我师傅最大的幸运，就是希望在她轮回沉睡中，看到我的幸福。"
"什么，你是说，我们的师傅还会轮回沉睡？"剑侠客瞪大眼睛，他跟程咬金的师傅，感情一直很好，犹如亲生父子。
"是，尤其是你师傅，他本来就是天神注体，并不完全是他本人。他本人的寿命，早就已经有了结论，又怎么能陪着你一辈子呢？都是要走向一个轮回。"杀破狼一本正经道，那一双半带忧伤，半带微笑的双眸，总是给人一种冷静窒息的感觉。
沉默了，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这个天地间，我们以为成为了天界圣人，就可以看透一切，结果发觉，这个浩海无尽的宇宙，总是有着很多的谜题，是我们一直没有看到，甚至连想都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