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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曾几何时

“月儿,可是故意要讲给为师听的吗?”

慕染云发觉,自己好像中了小徒弟的圈套,眼中流过一丝笑意。

“恩”,知月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

“为何?”慕染云眉峰轻挑。

“月儿想看看,师父到底是不是铜铸铁打的”,知月纵着青葱般的嫩指,轻轻勾勒出对方手掌的轮廓。

“现在心中可有答案了?”慕染云捏住了某人不安分的小手。

“徒儿蠢笨,请师父赐教”,知月直起身,朝对面的绝世美颜慢慢地靠了过去。

“成了上神,却还是这副小儿心性,凑这么近做什么,为师还没老眼昏花呢,看得清你的脸”。

慕染云轻弹了一下小徒弟的额头,如此接近的鼻息,他实难消受。

“上神上神的,从兜率宫回来,人人都说我是上神,可我不还是原来那个我么,到底是怎么瞧出来的?”

知月的阴谋诡计没有得逞,不免有些气恼。

“你这些天都没照过镜子吧,那,你自己看看便明白了”,慕染云递给知月一面手把镜。

“照是照了,不过只照了个背影”,知月嘟嘟囔囔的接过铜镜,往里一瞧,嘿嘿,眉心中间多了三瓣金莲。

“师父,这是什么?”知月很自然地抓起慕染云的手,抚上额前的图案。

“你虽未获神典,可灵力已至上神,这个就是见证”,慕染云瞥见镜中人影成双,局促地抽回了手。

“恩?每个神都有吗?我上天的次数也不少了,怎么从没看见过”,知月干脆从桌子这头挪过去,和师父挨着坐了。

“资深的神级多半都不喜张扬,用点灵力便遮住了,哪那么容易见到,不然天庭欢宴众多,岂不成了赛花会”。

慕染云心里的思念不比知月少一分,他只是不善表达,也不敢让小徒弟知道。

这丫头从小和他亲近惯了,本是些平常之举,可如今他心中藏着喜欢,总怕失了分寸。

“哈哈,赛花会,师父,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笑了”,知月头一歪,便靠在了慕染云的肩头。

“那都是些什么花呀!全是三个花瓣的么?”

“为师提了个赛花会,你便想成百花齐放,实则不然,只有灵力到达神、圣两级,头上才会出现区分层级的金莲”。

“层级越高,花瓣越多,神是一瓣,中位神是两瓣,上神就是三瓣,以此类推,而后是圣、大圣、至圣”。

慕染云耐心地给自己的小徒弟解释着,这丫头难得想学点东西,他便多说些。

“我的天呀!还有圣级呐,徒儿本以为神级就到头了呢,我知道仙级是有散仙、仙和上仙,那师父头上也有花么?”

知月抬手够着师父那张,她总也看不够的脸。

“仙级是没有的,因为数量实在太多了,而且在天界之中也是比较基础的修行,也就用不着分那么清楚了”。

面对粘人的小徒弟,慕染云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那如果见了不太熟的仙,怎么打招呼呢?”知月手一份,嘴一份,两不耽误。

慕染云拍掉知月的小手,从衣袖中抽出一块玉牌,“这是为师的仙典,你瞧瞧吧”。

“这个我有印象,师父有要事出门,便会带上,原来它就是传说中的仙典啊”。

“逍遥上仙:慕染云……慕染云,染云……云”,知月念出了声。

“这偏殿何时开始有回音了,为师的名讳也是你随便叫的么,胡闹!”

慕染云一时有些面热,他这话说的可有点儿口不应心了。

之前便因为小徒弟在他面前,路游长、路游短的说个不停,还吃了飞醋。

后来,金殿上,知月鹦鹉学舌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心里都是甜的,更别说现在独处一室,心湖中泛起多少涟漪了。

“师父,你害羞了?脸好红哦!”

知月既惊又喜,生怕那漂亮的红云会从眼前消失,直接把手挂在了慕染云脖子上。

“又胡说,为师那是被你气的上了头,快下去,不许胡闹了”。

小徒弟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跨-坐了过来,面颊像火烧似的某上仙,正试图把搂着他脖子的小手拿开。

“师父你说慌,你喜欢我……叫你的名字,对不对?”知月擦着慕染云的耳朵,轻声呢-喃。

“男女授受不亲,为师怎么和你说的?”慕染云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可他却无能为力。

“亲亲?师父怎么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呢”,知月嘟起小嘴,停在某上仙的面前,不进也不退,就等着。

这个画面让慕染云突然回到从前,十岁的小泥人,在外面玩的满头大汗。

看见他的一瞬间,便疯跑过来,跃进他怀里,那时也是这个姿势,他亲了又亲,可如今……,唉,好辛苦。

“你如今仗着上神的灵力,已不把为师放在眼里了,不如……,我们便了断这师徒的缘分吧”,慕染云闭上了眼睛。

知月像被什么东西冰到了,一下子弹起来,跳到了离“冰山”很远的地方。

“你知道吗?师父,你很坏,真的很坏,你总是把我从你身边推开”。

“我们多久才见一次面,见了面你只会打官腔,从不说想我,只要我稍微靠近,你便拿话伤我”。

“你就不怕,有一天我不再回来,不再缠着你了吗?我的心是肉做的,脸皮厚那是不想失去你”。

“你不想做我师父了?为什么?因为女徒弟长大了,一不小心成了什么狗屁的上神,不讨人喜欢了是么?”

不在逍遥的日子,她就靠这份思念撑着,才能一路披荆斩棘的前进,也许是想象太过美好,所以现实才会如此差强人意。

知月苦笑着摇摇头,她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除了出走梧桐镇那次,师父去找过她,后来无论她上天入地,便再无人问津了。

他以为她能保护自己了吧,呵呵,真想回到从前,他把她当宝一样捧在手心的那段日子。

她要这上神的名头有什么用,这只是,她想让他早日封神的副产品罢了,多讽刺啊!

知月突然觉得很疲惫,她该下山去了,老娘嘱咐她要回去吃药的,她也该吃点儿药了,最好是那种能让她断了念想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