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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听蓝鸢讲完吴娇灵受伤原委,叶媛媛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真没想到明阳公主会对自己恨成这样,也没想到吴娇灵居然还真当了自己的替身挨打。

虽然这件事实在不该笑,但叶媛媛还是没忍住,连累得宇文昊也没忍住。明阳公主再怎么说,也该他叫一声姑母的。而那吴娇灵又挂着他侧妃的名头,但这画面被描述出来,也实在是太可笑了。

半天,宇文昊才收住脸色,想起手边还放着叶媛媛的药,便端了起来。

“来,边听边把这药好喝了,一点都不苦。”

叶媛媛一挑眉梢,“你哄小孩儿呢,我都喝了这么多天了,还不知道它到底苦不苦嘛,你喝个不苦的我看看。”宇文昊赶紧端起碗,就当真喝了一大口给她看,“确实不苦。”

红袖跟蓝鸢看着王爷王妃俩,连喝药这种小事也能秀出恩爱来,不由得对视一笑。玉珠儿以过来人的身份跟她们俩说道,“久了,你们就自然习惯了。”

宇文昊还端着药碗,亲自舀了一勺,递到叶媛媛面前。

叶媛媛左躲右躲,跟他还玩了起来,旁边的丫头掩口偷笑着。

正当一切气氛很和谐的时候,宇文昊脸色一变,失手将药碗掉在了地上,铛啷一声,药汤洒得到处都是。叶媛媛的裙角上都沾到了些,她下意识地站起身来。玉珠儿赶紧过来帮她收拾,还以为是宇文昊生气了。

叶媛媛刚要开口问宇文昊怎么了,就看见他的身子慢慢软倒,跌到了地上。

这时,所有人才慌乱了。

“宇文昊!”

“王爷!”

等到宇文昊醒转时,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之上。外面已然天黑,屋内不算太暗,外间还点着灯。而叶媛媛正躺在自己身边,和衣睡在外侧。他扭头便能看见她的侧脸,睡得正熟。他不想吵醒她,便尽量轻手轻脚地坐起来。

结果还是因为不小心弄出了些响动,把叶媛媛惊醒了。

“你终于醒了。”叶媛媛的声音有些疲倦,但依旧带着惊喜。

她也撑着,坐起身来,“睡了这么久,你一定饿了吧,我去让他们准备些吃的送来。”

宇文昊忍不住问道,“我睡了多久?一下午吗?”

叶媛媛望着他,伸手抚上他的脸颊,“都睡了两天三夜了。你再不醒,宝宝都要出世了。”许是看到宇文昊清醒过来,她心情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开起了玩笑。

宇文昊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似乎还有一些残留的药味在唇边。

“那安胎药……”他所能回忆起最后的事情,便是自己只是喝了两口叶媛媛的安胎药,忽然胸口里一阵悸痛,仿佛心脏被无形的大手用力捏了一把似的,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安胎药没有问题,只是刚巧你端过来的那一碗,被人做了手脚。放心,都已经查出来了。”叶媛媛跟他解释道。

大里寺监牢中,冯友林亲自审讯犯人。

本来这件案子牵扯到十七王爷,而这犯人又是十七王爷的侧妃,该交由宗人府去处理。但他不明白为何昭德帝会亲自点名,让他来处理,许是昭德帝对他以往办案之效率甚为满意,想让此事快速做一了结,并且还传来口谕,“不必留情。”

昨日是昭德帝还朝第一日,他病了这么些日子,终于身体状态恢复不少。

这其中的功劳,也要算小十七一份,可偏就传来了宇文昊中毒昏迷不醒的消息。而且十七王妃已在府中排查出下毒之人正是受了自己钦封的妍妃指使。

这女子包藏祸心,已不是一日两日了。程妃哭哭泣泣地请求昭德帝一定要严惩。

当日,就将此案交给了大里寺去办。

吴娇灵被人从昊王府带走的时候,头上的绷带还沁着血。她口口声声说着冤枉,死活不承认自己让追云在叶媛媛的安胎药上做手脚。

在大里寺的牢里被审问了一天,嘴硬得什么都撬不开。

属下汇报给冯友林之后,他才有些着急了。昭德帝命他三日之内结案,这便是浪费了一日。

“不过是一妇人,能有多嘴硬,如今她敢谋害皇子,就连皇上也已震怒,褫夺了她的侧妃身份。你们是不是太手软了?”冯友林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堂下站的这几人。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支吾着不知该如何解释。

遂,冯友林亲自来审讯,倒要领教领教这吴娇灵如何嘴硬。

此时的吴娇灵,倒与之前冯友林在宫宴上见过的妍妃,大相径庭。她穿的是囚服,头发凌乱,额头上还缠着绷带,早已看不清楚原来的颜色,但也隐约辨出渗着一些血色。

“冯大人,我是冤枉的,是叶媛媛那个贱人陷害我!”她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把脏水泼到叶媛媛身上。

这便是之前她的说辞。

冯友林冷笑了一声,“你是说十七王妃,故意给自己的安胎药里下毒,然后让十七王爷不小心喝了两口,再将这罪名安到你的头上?”

吴娇灵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对对,冯大人说得没错。”

“你这个疯女人,当本官是三岁小孩儿吗?”冯友林厉色喝道,“来人呐!用刑!”

吴娇灵一听要用刑,才变了脸色,有些慌乱了起来。

“我是皇上钦封的妍妃!你们不能对我用刑!”

她不断地叫嚷着这么一句,但大里寺的狱卒们可丝毫听不进去,将她像拎小鸡一样,抓起来,按到刑架上,麻利地绑了起来。

吴娇灵生性贪慕虚荣,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怎么能受得住这种刑罚。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她已经哭爹喊娘地求饶了。

第二日清晨,冯友林将吴娇灵的供词带着,准备入宫面圣。

刚过了宫门,便在甬道上碰见了宇文谦,他恭敬行礼。对方也温和笑着回礼,“冯大人可是已经办好那件案子?”冯友林如实回道,“正是,下官正要将人犯的供词呈给陛下过目。此案已经水落石出。”

宇文谦伸出手来,“昨夜里父皇头疼复发,如今正在寝宫里接受孙大夫诊治,那些文书肯定是看不了了。不如冯大王交给本王,稍后等父皇精神好些,本王自然会向他禀告。”

“这……”冯友林微微愣了一下,迟疑着。

宇文谦一笑,“难道冯大人还怕本王抢了你的功劳不成?”

冯友林这才赶紧将相关文书递了过去,“下官不敢。”

东西全部交给宇文谦之后,冯友林也没了入宫的理由,便转身出宫去了。宇文谦望着他的背影,略有深意地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