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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这是因果吗?

天亮了;

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泥土味,亲切,舒爽。地里的牧草,却给雨水冲刷得青翠嫩绿、晶莹剔透,

起雾了。

乳白色雾气从天顶四角漫溢开来,仿如木桶里的马奶一般,静静的侵蚀着绿色的草地

百米外的山坡之上,巴里布特阴着脸从雾气中显现出来,他看看眼前的地点,往后招招手。

塔塔里奥马上出现在他的身后。

“就是这里?”

“是的,就是这!她就在这!”塔塔里奥肯定的回答。

巴里布特摸着下巴打量着山坡下的小宿营地,那些残破的帐篷和周围的环境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这里好像我们来过?”他不太确定。

“是的首领,我们3天前来过这里打猎!”身边有人提醒道。

“哦,想起来了。”巴里布特恍然大悟,同时他也注意那些原本应该散落在地的尸体都不见了踪影,原本他们是会被草原狼和秃鹫啃食干净的,现在却一点踪迹都没有了。

“嘿嘿,是这没错了,看来这只小野狗是我们漏掉的杂种啊!”他笑道。

“首领,快看!”眼尖的“Arzu”们很快发现了几匹马和那座隐藏的不知莫言帐篷。

“嘿嘿嘿,果然是我们的马,可以啊,还多了一匹”巴里布特阴兮兮的笑着对手下说道。

接着他看到这是李幼安的坐骑:“一匹好马!这是我的”这匹马看上去就比他们的马更加高大,健壮。

至于马的主人,巴里布特已经将他归为死人了。

“都怪你们干活不干净,没把人都杀光!”。巴里布特抽出马鞭“啪”的一声抽了身后的塔塔里奥一下。“Arzu”们这回没再嘲笑塔塔里奥,干笑着被首领责骂。

“走吧兄弟们,让我们去款待一下小野狗!!”说道双脚一踢马腹,向前走去,手下的小弟们也散开来,对着帐篷包围而来。

塔塔里奥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后面,这是他的一种本能。何况他只带了一根马鞭没有其他的武器。

原本当他沦落成一名马贼时还是有武器的,只不过当同伙们发现胆小的塔塔里奥空长了一个大个子之后,就变着法排挤和欺负他,把他的武器都给偷走了。

如果不是因为塔塔里奥过人的追踪术,“Arzu”团伙好几次“打猎的目标”都是靠塔塔里奥找到的。

否则塔塔里奥一定会被赶出团伙的。

淡淡雾气中的马贼们隐约看到目标出出来一个男人,一个穿长袍的陌生人,那人明显不是本民族的,不过有什么关系呢,他也要死。

李幼安最终也没有做成禽兽,因为最终送他没能抵挡着一个名叫“睡眠”的魔神的诱惑,可耻地睡着了……

当他被尿憋醒的时候,雨早已停了,天色也渐明。

他懊恼的摸摸头顶:“唉,禽兽不如啊?!”

少女也醒了过来,却没法动弹,只能在那里红着脸狠狠的瞪着李幼安。

“养不熟的野人,有病!”李幼安嘟啷了一句。

他同样凶狠的回瞪着少女,双方的眼神在对视:“你瞅啥,再瞅一个试试?你知不知道昨晚是你运气好?”

“哼哼,要不然昨晚我就吃了你!你不感谢我,还敢瞪我?找死啊?信不信我把你剥光了?”他用犀利的眼神回敬。

很快少女在李幼安目光逼视下低下了头。

“哈,赢了!”

高加索犬见到主人醒来,就“呜呜”哼着主动上前来求抱抱,李幼安揉揉它的脑袋,撸了撸身上的毛,让高加索犬开心的绕来绕去。

突然高加索犬的眼睛看向外面,竖起耳朵和尾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没事,没事”李幼安安慰着狗狗:“兴许是那些狼又回来了。”

他说话抓起刀,走出帐篷去看看情况。

开到帐篷外,他看到不远处的马儿安静站立在一旁,并没有啃食草料,或许它们也知道吃了带水的草料会生病吧。

李幼安看看四周一片寂静,并没有什么草原狼和秃鹫,除了雾气开始从山坡上弥漫下来。

观察了一会发现没什么动静,李幼安摇摇头:“也许是达瓦里希太敏感了?”

他决定不再理会,走到一旁放起水来。

“哗哗哗”的放水声中,李幼安的感到一阵舒坦。

突然敏锐的感官让他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太安静了没有草原小型鸣禽欢快的鸣叫声,就连平日里讨厌的昆虫的叫声都没有。

他猛地回头,骤然看到在远处的雾气中出现了好几个骑马人的身影,这些人正从四面八方向着这里围拢过来。

巴里布特领着小弟们包围了这座帐篷,从朦胧的雾气中看过去,这座帐篷就在大约百米之外,只需要一个冲锋就可以到达。

而帐篷丝毫没有动静,看来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的临近。

“非常好,桀桀桀。”巴里布特的眼中闪过一片寒冷,整个人瞬间迸发出令人感到强烈杀意与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

在他身后的塔塔里奥看了一眼首领,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他清晰的记得:一个抵抗“Arzu”的小部族杀了首领的弟弟;首领也是露出这个表情,然后这个小部族男人全被用马拖死,女人们被蹂躏后被吊死,“Arzu”还杀了所有人,就连婴儿都扔到河里淹死……

塔塔里奥已经可以预见帐篷里人的命运。

远远的李幼安看到八九个人隐约间他包围起来,这些骑马的人用一种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

尽管还隔着一段距离,李幼安还是本能的从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敌意。

“槽!有杀气!”李幼安毫不迟疑,胡乱把裤子一提飞快的转身跑进帐篷,丝毫没有在意被尿湿的衣服。

按照书上描述,杀气一是指肃杀之气,寒气。如《吕氏春秋?仲秋》:“杀气浸盛,阳气日衰。”第二是指凶恶的气势。如杜甫《观安西兵过赴关中待命》诗:“孤云随杀气,飞鸟避辕门。”三是指发泄气愤,亦作“煞气”

“大意了!完全忘记了还有这样的事,还有敌对势力的存在。”李幼安一边飞快的给反曲弓一边上弦,一边懊恼的想道。作为一个在穿越前在本地的射箭馆混了几个月的混子,他还是知道一些保养弓箭的技巧,知道所有的弓在不用的时候都要下弦,所在昨晚他就将反曲弓的弓弦放了下来。

“早应该想道这个女孩的模样就是去寻仇!她也不可能杀光仇人!那些人来得真快”李幼安将反曲弓的上弓片装上上弓绳,。让上弓片套刚好在弦套的位置后面,靠近弓把的方向,套住上弓片。

“她的那些仇人一定也会追来!草原土著的追踪能力很强的!我早该想到的……”李幼安将下弓片套套住下弓片梢。上下弓片套都安装到位后开始适当调整上弓绳的长度。

“如果提前离开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大意了!”李幼安装好上弓绳后,两脚与肩同宽踩住上弓绳。用力将弓提起,同时将弓弦的上弓片端向弓梢方向推,直到滑入弓梢处的弦槽。

“只不过这个女的应该没那么笨才是?或许她原本就想着离开,只不过运气不好遇到我没走成?”李幼安两脚与肩同宽踩住上弓绳。握住弓把垂直向上提起,使弓片弯曲。将弓弦的上弓片端向外推直到其滑入弓梢处的弦槽内。

“如果我不来这,就不会遇到这些事,这个女孩子也可以顺利走掉,我来了就没走掉,这叫什么?草!这就叫因果!”李幼安将弓弦安装到位去掉上弓绳。反曲弓装好了。

这个时候少女也感觉到了危险,神情也开始惊慌起来。她蠕动着身体拥着弟弟,企图往毛毯堆里躲得更深一些;

顾不上理会这对姐弟俩,李幼安想到自己的技能数据,信心大增,抓起“胡禄”冲出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