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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陈年往事

“不,这件事情,恰恰是你应该知道的。”凌老有些感慨,郦月依旧没有转身,看不出表情,说道:“我该知道么?凌老,元世界,是你的故土,是不是,也是我……”

“哎……”凌老叹了口气,听到郦月几乎哽咽着的声音,就知道她猜到了一些东西。对啊,眼前这个丫头,从小就聪明伶俐,天赋秉异。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她能猜到也是常理啊!

“我……我的父母,是不是也是元世界的人?”郦月低垂的脑袋抬了起来,眼中的泪水因为她仰着头,迟迟没有落下来。她看着窗外的朦胧月光,说道:“我曾以为,被封印在小型世界四十年,那里的至高规则已经足够束缚我了。可一进去元世界,我才发现,平行世界的规则,也在束缚着我……”

“你本就是这里的人,低级的世界自然对你很是排斥……”凌老说着,郦月却摇了摇头,说道:“可我不是这么想的,从一开始的就没有这样想过!我以为我可以坚强独立,但今天我却知道,元世界似乎有很多东西,是我需要面对的,对吧?”

“你的离开本就是一个意外,更别提面对的事情。月儿,我们都回来了……”凌老说着,古井无波的眼神中多了些光芒,透露着智慧的气质。

郦月的泪水终于是落了下来,她捂住胸口,说道:“我感觉到了,凌老……今天从温泉里出来,我就感觉到了。这个世界,似乎有什么东西缺失了,让我这里很痛!”

“你的因果,总归要自己去一点点看清。”凌老说着,看向郦月有些瘦小的身影,说道:“很可惜的是,我帮不了你太久了……”

“凌老!”郦月猛地转身,看向凌老的目光充满了震惊与不舍,泪流满面,看上去很容易让人心疼。凌老说着,叹了口气,说道:“我的身体还需要时间去融合,否则,我将永远无法复生。即使融合了,也不一定会醒过来。我这一生了了无趣,如今唯一放心不下,还是你这个小丫头了……”

“不…不是的……不会……”郦月哽咽着,说道:“不是这样的!元世界很奇怪,比我预想的还要奇怪!凌老,我隐约感觉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可我更不想失去你……”

“你有你的使命!”凌老劝慰着,说道:“平行世界的至高规则,冒险将你送到了这里,你的使命就从这一刻开始了!郦月,你听着,无论是你给元不羁那小子的承诺,还是对那至高规则的嘱托。你的敌人,始终只有一个!”

“……”郦月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看着凌老的目光中多了些痛苦,泪水也没有任何阻碍。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凌老说着,径直坐在了椅子上,郦月没有说话,她的心情很不好。

从今天看到那位莫名其妙的妇人开始,凌老一出现,郦月就知道:元世界之形,终究还是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她早就习惯了凌老的存在,即使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表示。只要他还在幽心小居,还在熟悉的藏书阁内,郦月做一切都不会太过心慌。回想当初,即使是被整个平行世界的人抛弃,万念俱灰的她还是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这就是凌老给她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从她有意识开始就诞生了;从她第一次浑身是伤地杀死第一头妖兽的时候就发芽了;从她第一次接触外界的人而惶恐不安时就成长了;从这百年的陪伴中已经成长为参天大树。

凌老若是出事,郦月恐怕会疯的!

正因如此,郦月隐约觉得,凌老此番的离开,只会让两个人的距离一点点拉远。这不是郦月想要的结果,她想改变这一切!可是,扪心自问,郦月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元世界任何人的对手。尤其是换月山,更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她没有把握做这件事。

凌老看得出郦月的心思,他却不再劝慰。离别也是成长中,不可或缺的经历。郦月从自己的手下长大,他更希望眼前这丫头能振翅高飞!那么,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让她成长。

所以,这个坎儿只能郦月自己去战胜。也只有如此,她才能真正崛起一切弱点与缺陷,快速成长为一名强者!

“这个故事并不遥远,因为这个故事,也只是近千年来的事情。”凌老看了一眼郦月,就知道她会听自己的故事,便继续讲了起来。

“道皇统治元世界已经很久了,整个世界秩序井然,欣欣向荣。那时候,道皇虚心受教,也看不起那些谄媚阿谀之人。朝堂之中,玄将脾气暴躁,性格刚直,也在那时深受道皇重用。君主贤明,朝堂也一时清明,原本这一切都应该是美好的。

一次外出,玄将便爱上了一位女子。那位女子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可谓天下无双啊!两人四目相对,纷纷投入爱河,一发不可收拾啊。两人正准备婚假事宜之时,可当时边陲兽族纷乱,玄将被派出镇压动乱。那名女子去寻玄将时,恰好遇上了闲来无事的道皇……

襄王有意,神女无梦。道皇后宫三千,他都从未如此痴狂过,不顾众人反对,也不顾女子的实情相告,将她收入后宫。谁都以为,这貌若天仙的女子会就此死心,可她却没有。

没有人知道那名女子做了什么,道皇封了她一坐宫殿,她便自行紧闭宫门,不出一步。道皇何等骄傲,哪里会低头?如此僵持,直到玄将归来,所有的美好,就此结束了。

玄将道明了女子的身份,他们都以为,面对一位龙族嫡系后人,道皇应该会就此罢手。可事情却往往不会如人所愿,道皇一道命令下达,整个朝堂震惊!

道皇要将所有兽族赶尽杀绝啊!他言辞凿凿,说着元世界乃修玄者的天下,与鸟兽虫鱼毫无干系,何必留在这世间!这种理由荒唐以极,却被道皇的巧言令色,煽动了大批的修玄者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