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洐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久到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把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走马灯一样过一遍。沐沐和苏飞飞之间的纠纷，那地狱般的简直要把人逼疯的修炼，取得进境时内心的狂喜，笑笑生，秦悦人，再次见到青莲，被恼羞成怒的叶良辰打入异空间，鬼使神差地遇见谜一般的秦川，战狐妖，稀里糊涂地被一群痴汉盯上差点被打死，也就是自己福至心灵加上机缘巧合才拣回了一条命。
当这一切结束时，寒夜洐希望能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养伤，和穿着清凉的女仆装的贴心地喂自己吃饭的萌妹谈谈人生理想。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伤还没好完全浑身上下还隐隐作痛地被关在密室里，和那一肚子坏水笑得甜腻得令人胆战心惊的张妈妈同处一室。
“哦呼~”
哦呼你妹。
“夜雪呀，小乖乖，这么久没见了，妈妈我甚是想你啊。”
寒夜洐浑身上下一阵激灵，头皮都发麻了。
小乖乖？
“哎呀，这些日子不见，夜雪你这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啧啧，瞧这脸蛋，瞧这皮肤，瞧这小腰，瞧这腿，我能玩上一年……”
“那帮庙堂里的老狐狸也得被你迷得颠三倒四啊哈哈哈~不愧是妈妈我看上的人~”
张妈妈笑吟吟的，绕着寒夜洐的身子摸来玩去，乐得合不拢嘴。寒夜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脸在张老鸨的眼珠子里渐渐化作两颗金灿灿的大元宝。
“只是可惜，可惜。”张妈妈嘴里喃喃道。
“你说你要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娃，那该多好啊。你若是愿意，妈妈我呀，就破了这个例，用我青楼的圣物将你变作完完全全的女人，如何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啊，妈妈也是一片苦心，都在你身上呀。”张妈妈一副语重心长的慈母模样。
“多谢张妈妈关照，诚惶诚恐。只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虽是辜负了妈妈一番好意，还望张妈妈谅解。”
寒夜洐脸上和颜悦色的，心里却暗骂这张老鸨出尔反尔为了赚钱简直连脸都不要的丑恶嘴脸。
张妈妈脸上笑容闪烁了一下，又重新挂好。
“唔，既是这么说，夜雪呀，你是否还记得和妈妈我的约定？”
“夜雪不敢忘，这一个月里，夜雪处处谨慎行事，性别一事至今未曾暴露于外人。”
“哦？是么？是么？”张妈妈左晃右晃，一脸挑逗地盯着寒夜洐看。
“夜雪便是骗天下人，也不敢对张妈妈有所隐瞒。”寒夜洐一脸天真无邪，小鹿般纯净的目光盯得张妈妈都有些春心荡漾了。
“那我看方才把你送来的小哥，似乎对你并不算亲昵啊，那感觉，怎么说呢，更像是，兄弟？很难想象正常男人会对你不动心思呢，莫非他……”张妈妈不怀好意地看着寒夜洐。
把我送过来的小哥？啊，大概是秦川吧。好你个张老鸨，打算来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夜雪修行时曾与那位侠士有过一面之缘，老实说，他的确有些，嗯，不太正常，但期间一直称夜雪姐姐，并无异样。妈妈若是不信，可将他找来亲自问询。”
找来问问，说得轻松，行踪不定的黑暗剑那是说找就能找着的？不过话说回来若只是青莲这孩子也就罢了，连自己的魅力都无法令其为之侧目的暗剑之主竟会对夜雪这小妮子这么好，这块料子简直绝了，若是稍加调教，金山银山那不是挥手即来啊。张妈妈简直可以想象出自己躺在灵石堆里睡觉的情形了。
张妈妈擦了擦口水，眯起眼睛。
到此为止了么？可恶啊，难道就没有个藉口能让这个小子变成女人么？
“其实张妈妈又何必执着地要将夜雪变作女子？这皇城之中无奇不有，保不准有些人偏偏有那龙阳之癖……”
嗯？
张妈妈皓首一振，宛如醍醐灌顶。
自己以前也不是没想过要抢占这块市场，然而鸡鸭同笼本来就是件风险很大的事情，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招致非议，或者内部起火，双双私奔。
但夜雪这小妮子的存在可谓隐秘，明面上可以当作卖艺不卖身的名妓给自己赚钱赚口碑，一旦有个突发状况需要这种‘特殊人才’，自己也能拿得出手——岂止是拿得出手，这一出手便是杠上开花啊。
张妈妈莞尔一笑。
“夜雪你这孩子，妈妈怎会不信你呢？不过是和你调笑调笑罢了啊哈哈哈哈~”
张妈妈清了清嗓子，神情稍微严肃了些。
“夜雪啊，接下来有个比较重要的担子，妈妈想要交付于你，唉，不知当讲不当讲。”
“妈妈但说无妨。”
寒夜洐暗暗松了口气，可算是不纠结我了。不过话说回来我竟然能想到这个理由，嗯……寒夜洐一本正经地沉吟半晌。
看来我的确是个天才。
“唔，夜雪啊，高层已经决定了，青楼这一届新人的领班，就由你来当了。妈妈也不忍看着你这么劳累，但这是上面人的决定，妈妈我也是……唉，无能为力呀……”张妈妈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寒夜洐目瞪口呆了，张妈妈脸皮的厚度再次刷新了他的世界观。
说啥呢说啥呢说啥呢这个人？高层不就是你吗？青楼三阁之中千羽阁最大，你这厮又是千羽阁主，你不就是最高的高了层吗？还上面的人？这种没锅可甩硬生生造一个锅出来的精神也是没谁了。
“张妈妈，”寒夜洐苦笑一声。
“您说，我一个新人，甚至比这届新人中绝大多数人来到青楼的时日都要短，怎么就能当了领班了呢？小女子窃以为张妈妈还是另请高明的好。”
“唔，组织上已经研究决定了。”张妈妈顾左右而言它。
“可是……”
“领班薪资翻倍，休假时长翻倍，夜间场有权不接客。”
“感谢张妈妈抬举，小女子愿效犬马之劳！”
“好~好~我们家夜雪可真乖~”张妈妈抚摸着寒夜洐的脑袋，笑成了一朵花。
“哎，夜雪你要去哪？”正当寒夜洐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放松心情回屋养伤时，张妈妈那催命判官般的声音却从背后响起。
“养伤……”
“说什么呢，这才刚开始啊，好了好了嘘寒问暖也完事了，接下来该忙正事了。”
张妈妈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不知道从哪变出了笔墨纸砚，双眼放光地看着寒夜洐。
“这一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夜雪，能一五一十地跟妈妈讲讲么？”
“呃，我不太明白……”
“关于你和苏飞飞，沐承雪的关系，关于你一个月之内匪夷所思的武学进境，关于隐山小筑的近况，关于你和青莲，关于叶良辰，关于你和暗剑之主的‘一面之缘’，妈妈我可是好奇得很呢，好奇得很~”
PS:EmDrive要是真的能用我就去构思一本科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