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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暗访民情

八月十五,中秋。赵羽邀请住在襄平城的各个官员齐聚太守府,一起赏月。席间明月当空,美酒佳肴置于案上,众人谈笑甚欢。赵羽扭头对着旁边的国渊道:“管先生最近可好?如果先生有什么需要,不必请示我,立即给先生处理。”

“多谢大人挂念!家师最近非常高兴,大人前些日子下令修建的学堂,如今已经建成了。家师收了许多弟子,每天教导他们读书。日子过得很洒脱。”国渊连忙道谢,简单介绍了一下管宁的近况。

“子尼最近如何?生活上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的?有的话尽管说,不要客气。”赵羽又关心的问道。

“多谢大人关心,我现在一切都好。”

“子尼可以把你的情况向你的朋友、同窗说说,只要愿意来我们辽东郡,必将得到重用!”

“大人这么一说,我到想起一个人来。辽西郡无终城有一位神童,姓田名畴,字子泰。我可以修书一封,请他来此。”

“那就太好了!只要他愿意来,我就一定会重用他的。”

各官员赏月饮酒,欢庆到夜半才各自回去。

半个月后,亲兵来报,说是门外有一位名叫田畴的少年求见。赵羽大喜,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就跑了出去。

赵羽打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位风神如玉,腰配长剑的飒爽少年。当即上去握着他的手道:“这位英雄可是田畴田子泰?”

“我是田畴,请问可是太守大人?”少年点点头,含笑看着赵羽。

“我是赵羽,子泰快请进,听子尼说你要来,我天天都在盼着你来呢!”赵羽拉着田畴就往里走。

“当年周公吐哺,今日大人光脚相迎,田畴心里很是感动。士为知己者死,畴必誓死报效大人!”田畴对着赵羽深施一礼。

“哈哈哈哈!有子泰相助,我大汉复兴,指日可待!”赵羽高兴的哈哈大笑,当即辟田畴为郡丞,负责辽东郡的工商业、武器生产等事。

赵羽站在沓氏港的码头上,清新的海风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码头上有大量船只在装卸货物,海上蓝白相间,直到天际。蓝色的是大海,白色的是船帆。

码头上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边的商铺鳞次栉比,这里已经超越汶县港,成为幽州最大的海港了。各种各样的货物堆满了码头的仓库,有许多货物只能露天堆放。这里有来自中原和南方的丝绸、瓷器、漆器,有大草原上的马匹和牛羊,有高句丽、濊国的貂皮、人参、鹿茸、虎皮,有辽东本地的罐头、腊肉、铁制农具、毛纺织品、毛皮大衣,甚至连遥远的益州生产的极品织锦都有销售。港口上流传着一句话,只要有艘船,你就能发大财!

中原和南方的商人运来精美的丝绸、瓷器、漆器,在沓氏港卸货后,或者出售给辽东的商人,或由他们自己的商队运往大草原、高句丽等地出售。

大草原的马匹是严格控制,不许随便买卖的,买卖马匹必须有辽东郡太守府签发的许可证。有许可证的商人可以将那些负重马卖给中原或者南方的海商,或者自己组织船队贩卖到沿海各地。像杨逢这样的大商人,有时候也代太守府贩卖一些战马。

自从废除关税后,高句丽和濊国的商品被辽东商人大量收购,通过陆路运送到沓氏港。并经由沓氏港贩卖到各地,首都洛阳的市场就能见到高句丽的上好人参。最好的人参还会被达官贵人买下,做为送给皇帝陛下的礼物。

所有的贸易基本上都可以获得巨额的利润。当然,远洋的船队利润更大,风险也更大。

看着这一片繁华的景象,赵羽豪气万丈。现在文有子尼、子泰,武有子龙,再加上辽东这个基地,重震大汉声威的梦想终于踏出了坚实的一步。

在辽东郡太守府的大力支持下,辽东郡的商业开始迅猛发展。现在辽东郡的男子有许多都进入各个作坊帮工,女子也在太守府的鼓励下,来到纺织作坊帮工赚钱。

饱受战乱的冀州、青州以及幽州其他郡县的百姓们扶老携幼,大量的迁移到了辽东。赵羽将这些百姓大多安置到那片新占的土地上,全部是按照授田的标准。这块土地目前已经并入襄平县,由太守府直接管辖。针对这些移民,太守府还做了大量的工作。比如,由太守府出面,赊借给他们种子、耕牛、铁犁等生产工具,新移民可以在以后的三年内还清,这部分钱是不需要利息的。

辽东的人口开始爆炸式的增长,襄平县的土地已经分得差不多了。前几天,有几十名大商人联袂求见赵羽,要求租种土地,被赵羽当场拒绝了。

几天后,赵羽乘船来到了汶县港。这里也是相当繁华,从这里出发,到大草原要少走不少陆路。海上的运输量是要远远高于陆地运输的,而且成本也更低。大量的罐头、毛纺织品、毛皮等从这里装船,运到大汉国的各个州郡,也大量接收从各处运来的货物。这里距离冶铁中心---大辽水---非常近,大量的铁器从这里装船运往各地。码头上一番热闹的景象。

走在无虑县的大街上,赵羽深切的感觉到,这里的变化太大了。赵羽早都将罐头作坊和毛纺织品作坊卖掉了,这里另外又成立了几家肉制品作坊。他们都从赵羽这里购买了罐头加工的技术,也增加了腊肉等其他品种,现在辽东郡的肉制品在大汉的各个州郡都可以吃到。毛纺织作坊也多了好几家,光这些纺织作坊的女工,都有一两万人。对所有这些商品,太守府暂时征收一成的商业税。

随着商业的繁荣,天马钱也渐渐流通起来。有许多商人都是用天马钱在交易。富户们卖粮食的时候也不用准备一个马车拉钱了,老百姓也都觉得天马钱非常的方便。

“掌柜的,给俺来二斤牛肉。”一个五十来岁的庄稼汉子拿着一张面值一百的天马钱递给肉铺老板。

“吆喝!老李头也来吃牛肉了。怎么,发了财了?”胖呼呼的肉铺老板非常惊讶,这老李头可从来没买过肉吃啊。

“从前俺们都是租的别人家的地。一年下来,交完租子就没剩多少,哪还有闲钱买肉吃啊。现如今可不同了,俺和俺儿子都在罐头作坊里干活,俺媳妇和俺儿媳妇都在毛纺织作坊干活。挣的钱比以前可多的多了,吃点肉的不算啥,俺们还打算把房子再盖一盖呢!”老李头牛气冲天的显摆着。

“是啊,这都是太守大人的恩德啊。那年大人还是无虑县令的时候,俺们家遭了灾,还是大人给俺们送来了粟米,一家人这才活了过来。”旁边一个中年汉子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

“谁说不是啊,要不是大伙日子过得好了,我这个肉铺子也不会这么红火啊。”肉铺老板附和着。

“你们家那娃子最近在学堂里练的咋样啊?要是练不好,全家人可都得多交钱啊!”中年汉子问起了李老汉的小儿子。那小伙子今年才十二岁,现在就在无虑县的新兵预备学堂学习,一个月能回家一趟,休息三天。

“听说还行,他敢不好好练,等他回来,俺揍死他!一家人可不能给他一个人拖了后腿。”老李头眼睛一瞪,做打人状。

“俺家那娃不正气啊!上个月,亭长大人跟他一块回来了。说是俺娃训练没过关,从这往后的三个月,俺们全家人不管干啥都得多交三成的税!”中年汉子在一边唉声叹气。

“那你咋弄?”肉铺老板问道。

“咋弄?俺把他吊在房梁上,狠揍了他一顿!叫他也长长记性。太守大人管吃管住的,听说不但管饱,晌午那顿还有肉呢!叫他拉个弓都拉不好,你说他是不是该揍?”中年汉子气得直咬牙。肉铺老板和老李头一起点头,都表示这小子该揍。

赵羽在旁边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看来老百姓的日子确实过得好了,新兵预备学堂也逐渐被辽东百姓接受了,自己的责任也更重了。做为他们的父母官,一定要保护好他们。不但要保护他们不受外族的ling辱,也要保护他们不受豪门大族的欺压,任重而道远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