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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杂事二三

阴历六月十八,阳历七月二十九,天德合,五行利土。

宜祭祀、祈福、开市、立约、交易、嫁娶、建屋、安门、安床、结网、捕捉、纳蓄。

卢灿面前的这张纸上,写的是黄道吉日的判词。

笑着抖了抖这份黄色蘸纸,“黄大仙看的?”

他所说的黄大仙并非人,而是香江有名的黄大仙祠。

民国初年,陈炯明占据羊城,以“革命者”自居,要破除迷信,拆庙宇修公路。1915年,原黄大仙祠的主持人梁仁庵道长携带黄大仙的画像、灵签和药签等南迁到香江,并于191年建成香江黄大仙祠。

九龙十三乡的竹园,是黄大仙祠吉地,香火鼎盛、善信众多。

“嗯,仙师说,这是七月份最后一个吉日。”

温季宸点点头,他今天特意去那里,为了就是求取瓷厂挂牌的好日子。

卢灿手指轻叩桌面,琢磨挂牌这件事。

昆希押船,带着第一批工人,以及自己收购的铜器、分水兽,还有几台设备,将于二十五日抵达香江。

柴窑这边,桂师傅带两名弟子,最近正在拉坯、修坯。

第一批柴窑准备烧制釉下彩,品种为釉里红。釉下彩在瓷器烧瓷过程中,是一次成形,烧制程序简单,但对窑温要求高,有利用彻底炕窑。

因为是初窑,成品率,卢灿的要求并不高。

初窑准备三十件标准器,要完成所有工作,也要到月底。

想到这,卢灿点点头,将蘸纸递给温季宸,“可以,你去准备吧,就选这天。”

温季宸接过蘸纸,神情有点吞吞吐吐,“我……我……以什么……名义……”

哦,为这事?温季宸一直顶着瓷厂总统筹的名义在工作,来了许多瓷器方面的老人,他这事在担心自己的位置不保呢。

卢灿笑了笑,“当然是总经理的名义筹备。”

温季宸心头大定,立即站起身来,“好的,我这就去筹办。”

临出门前,他又转身问道,“卢少,我们瓷厂的大名,您准备好了吗?”

卢灿敲了敲脑袋,昨天到今天,因为想着古伯的事情,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等等。”

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只卷筒,递给温季宸,“从今天开始,我们渔湾瓷厂,正式更名为‘润馨瓷器’。这是我请爷爷给写的字,你拿去拓印。”

润馨,取义于“础润而雨,品艺双馨”。

虽然不支持,但老爷子还是希望他的瓷厂能做出声誉。

“润馨?好名字。瓷如玉润,馨名满香江。”

温季宸展开字幅,自己画蛇添足解释起来,然后自己被自己的话逗乐,哈哈大笑。

行了行了!卢灿哭笑不得,挥挥手将他赶走。

………………

回来这么长时间,还没去小茶室看过。

财务室前天拿来两张批款条,黄碧雲两次请款三万五千港纸。也不知道她把茶室装修的怎么样了?

蹬着脚踏车,十多分钟后,赶到中大图书馆。

尽管已经放假,校园中还有很多留校的同学。一路上,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会点头示意。

第四阅览室旁边,小茶室有人进出,门是开的。

二楼的阅览室是对公众开放的,许多同学还有前来查阅资料的社会人士,都选择小茶室,一杯咖啡一本书,静静消磨傍晚时光。

卢灿一进门,热闹了,如同水珠入油锅,好几位同学都站起身来招呼,还有两位同学过来抱了抱。

“卢老板回来了?”这是同学开玩笑的叫法。

“卢哥回来看看?”这是熟悉的同学的招呼。

“啊哟?大佬回来视察?”这是不服气卢灿他们上次成功举行小拍的同学。

“回来收账?”这是仇富的同学。

卢灿这个小茶室老板,在中大也算是小有名气。尽管问候中夹杂有不少调侃,但这种感觉让人暖暖的,要比社会上闲适舒心太多。

黄碧雲站在柜台后面,对他微笑点头。

卢灿四周扫了眼,风格完全改变。

当时他离开时,应黄碧雲的要求,将那些明清桌椅、字画全部搬走。重新装修后,这里的主色调为银色和黑色。墙壁上是牛奶波纹贴纸,悬挂了几幅简约的线条油画。茶桌换为银色边框的玻璃桌,椅子为带有靠壁的黑色五轮升降转椅,连柜台也换成银色铝塑板穿孔台。

整个风格,时尚、简洁,色彩鲜明,很当代。

黄碧雲给卢灿端来咖啡,卢灿冲她翘起大拇指。

“还担心你不喜欢呢?”她声音低柔。

卢灿心中一凛,脚步后撤一点,连忙说道,“不是说过,这里你做主吗?你喜欢就行!”

黄碧雲似乎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脸侧了侧,再回头时,换上一副笑容,声音也大了许多,“前一段时间,有不少同学联系不上你,在这里留了便签,我拿给你?”

嗯,卢灿点点头。

因为是旁听生,卢灿离校,无需什么正式手续,只需要和辅导员招呼一声即可,所以他离开,很多同学并不知情。

便签有十多张,大多数是询问地址和联系方式的,卢灿挑出两张。一张是艺术系主任魏明倩教授的,另一张是杨开雄的。

和魏明倩教授,不过是认识而已,她为什么找自己?

魏明倩的这张便签有十多天了,那时自己正在法国。真要有什么急事,她完全可以通过指导员那找到自己的家庭住址啊?

卢灿也纳闷。

电话接通之后,那边传来一位偏中性的女声,正是魏明倩的声音。

“魏教授您好,我是阅览室小茶室的卢灿,您十几天前留下一张便签,找我有事?”

电话那边的魏明倩,竟然想了十多秒后才恍然大悟,“是是,确实是我给你留的纸条。我问过你们的姚师,他说你已经结业了,我懒得去找联系方式,才给你留了便签。”

“我想问问你,下学期有没有兴趣到艺术系来旁听,学学谱曲和作词?”

卢灿傻眼,这都哪儿跟哪儿?自己什么时候入了魏明倩的法眼?

魏明倩教授,港大毕业后,又去法国弗朗罗戏剧电影学院进修,欧洲游历十年,回港后加入中大,才华出众,很快就成为中大新亚学院新设立艺术系的主任。

她的性格偏欧化,无论是处事为人,都很中性,在新亚书院是个绝对的另类。

卢灿追问两句,才弄明白,还是给温碧玉的几首旋律惹的祸。

阿玉因哼歌结识黄霑而去了无线,卢灿答应那几首平时哼唱的口水歌的版权,送给温碧玉做零花,结果这丫头转手将这些旋律或歌词,交给黄霑处理。

黄老怪和魏明倩是港大同学,几次聚会他都嘲笑魏明倩,中大把一位作词作曲的天才,放到咖啡馆当伙计。这不,魏明倩就想问问,卢灿愿不愿意正式跟她学作曲作词。

卢灿心虚的直冒冷汗——自己不过是记得几首后世的口水歌,怎么就成了作词作曲的天才?这黄老怪真会挑事。

连忙婉拒,“魏教授,爷爷年纪大了,希望我去帮他……”

“OK,我明白了。没事了吧,再见!”

魏明倩干脆利落的撂下电话,卢灿只得咧嘴苦笑。

另一个电话是杨志雄的,电话中他支支吾吾的。听说卢灿在小茶室,他撂下一句半个小时后到,随即就挂断了。呵呵,估计有什么话,不好意思当着家人面说。

小拍的时候,杨志雄也带着父亲过来,这个人情,得领。

卢灿泡了杯茶,从柜台上顺了本书,是三毛的作品《撒哈拉的故事》。哑然一笑,哪个少女不怀春,还真没说错,这应该是黄碧雲看的。

这本书1976年出版,普一面世便受到港台文学界的极高赞誉。文字清新动人,讲述她与丈夫爱情生活点滴,如春水润苗,平淡中见真挚。去年,她丈夫荷西潜水的意外故去,让这本书再度掀起销售热潮。

等杨开雄的到来,卢灿靠在临窗的位置上,翻看这本畅销书。看了几页,肚子轱辘叫了两声,刚才过来是突然兴起,现在错过饭头。若是温碧玉在这,卢灿肯定指挥她去买饭,黄碧雲嘛,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得,找点茶点充饥算了。

“茶点怎么能当晚餐呢?”得知卢灿没吃晚饭,黄碧雲匆匆拉开柜台的隔板,“你等会,我给你下碗米线,十分钟。”

透过半掩的房门,卢灿粗略扫了眼当初自己的办公间。

一张窄窄的行军床,被布帘隔开,算是她的卧室。布帘的另一头靠窗,则摆放着一张小条桌,上面放着电炉子还有一口白铁锅。

同样家境不好,温碧玉娇小姐脾性从未改变,这丫头却如此朴素,竟然还自己做饭?

米线是典型的南方食品,卢灿很喜欢,辣辣的,撒了一层切得细小的腌豇豆,上面还卧了个鸡蛋。

卢灿挑了一筷子,尝了一口就停不下来。他上辈子在鄂省上学,对那里的热干面,还有校门口的桂林米粉店,记忆犹新,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重新尝到当年的味道。

“好吃!手艺和谁学的?都可以开店了!”卢灿喝一口酸中带辣的汤汁,忍不住赞道。

“我母亲就是桂林人,她现在还在庙街那边摆米线摊。”见卢灿是真的喜欢,她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改天你带我去尝尝伯母的手艺。”话一出口,卢灿就意识到不对,自己刚才还琢磨着和她保持点距离,怎么自己又贴上去了?

原本是卢灿的顺口一说,结果黄碧雲很清脆的答应道,“好啊,下次你有时间,到店里来找我,我带你去。”

也不知是一碗酸辣米线下肚的缘故,还是卢灿心虚,他的汗珠都下来了。

女人是藤,男人是树,树有多高,藤有多长。

这才是卢灿喜欢女人的标准。

上辈子读过过黄碧雲的书,文字风格强烈,极力描写人性阴暗面,令人触目惊心,这也让卢灿对她一直亲近不起来。

“维文在吗?”杨开雄的声音,出现的太是时候。

最近感冒,处于低潮期,又恰逢情节过渡,有些平淡,见谅。

谢谢十多位读者的一直支持。看盗版的朋友,有冇空回书海,支持一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