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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是对还是错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嘛,因为你傻,因为你好欺负,因为和你在一起感觉很安全……木头,有你真好!”那女孩说着便把耳朵贴在独孤少羽的胸口上,轻轻抱着他。

“我既没有钱,也没有权,既不是秀才,也不是官,更没有靠山,我除了一条命之外,什么都没有,我也给不了你什么,你看这将军府上下,要什么有什么,我……”

独孤少羽还没说完就被那女孩打断了话,“我不需要,只要有你就足够了!”

“可是紫缘需要,天明需要,你也会想要……你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帮助别人,十年八年,还不如像霍将军这些达官贵人一句话,这些年来,你为了劫死济生,盗了多少墓?折了多少阳寿?”

“……”那女孩被这事实说的竟然是无言以对。

“其实我都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也经常去帮助那些有需要帮助的人,昆仑仙派总是丢失药物灵丹,除了你,我想不到其它人!”独孤少羽语气很平和,一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都被看透了,那女孩还能说什么呢?

“心慧,其实比起和我去隐居,你更希望还天下一个太平!就和张凡一样,隐居不过只是不想再看到这个充满不公的世道!”

那女孩不可否认独孤少羽所说的,就算是否认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心慧,你太善良了!”独孤少羽的目光似乎显得有些彷徨,淡淡地说道:“如果我可以实现你的梦,穷人不再穷,苦人不再苦,那该有多好呀!”……

回忆到这里,独孤少羽也是身同感受,不禁泛起一阵淡淡的无奈,便是拿起腰间的天蓝玉笛缓缓吹了起来,显得尤为忧伤!

可是不管他如何逃避地用心思专心去吹笛子,都无法阻挡脑海泛起的思念……

前尘,回忆。

在夕阳之下,在一处悬崖之上,独孤少羽坐在悬崖边上的一处石头上,那女孩就站在他背后,看起来甚是忧伤,目光也甚是彷徨无措,但是更多的还是不解的恼怒。

那女孩深吸了一口气,先是忍住了心中的怨气,冷冷地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独孤少羽缓缓低下头去,思索了一阵子之后,并没有回答,而是淡淡地问道:“心慧,如果西京皇城从此以后国泰民安,你还会担心这里的穷苦百姓会挨苦挨饿吗?”

那女孩见独孤少羽并不愿意回答自己,心中更是感到委屈,但还是忍住了怒火,反而是流出了无奈的泪水。

独孤少羽没有回头看她,而是微微一笑,轻轻说道:“这辈子,我对这世间做过最有意义的事,就是今天,从此以后,就算不再过问世事,心里也能放得下了!”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那女孩对独孤少羽这份自若无比的微笑而感到愤恨,情绪也开始爆发性地恶化。

独孤少羽依然是微微一笑,拿起天蓝玉笛指着前面的云海,轻声说道:“你看,这片云海下面,原本是住着一群你最忧心的难民,可是明天天亮以后,他们就不会再受饥饿的折磨,不会再为以后的生活而忧心,也不会……”

然而还没等独孤少羽说完,那女孩再也忍受不了他那敷衍的逃避了,一怒之下便一手夺过他手里的天蓝玉笛,狠狠地就是往地上一摔。

“砰”的一声,很清脆的一声清响,天蓝玉笛被摔成了两半,并且从悬崖上掉了下去,消失在云海之中。

“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开心了吗?你以为你有了权力就可以帮助那些难民了吗?你以为你帮他谋反他就会感激你了吗?忍虎已经被抓起来明天就要被处死了,难道你还以为你杀了皇帝他就会信守承诺封你做大官了吗?你太让我失望了!”那女孩一边骂一边泪水潸潸而落,心中的怒气终于找到勇气发泄出来了!

独孤少羽看着那被摔成两半的天蓝玉笛,看着它消失在云海之中,却无动于衷。

这可是多年以来从未离身的天蓝玉笛啊,就这么被那女孩摔断了,他却无动于冲。

“……”

独孤少羽没有说话,也没有后悔,更没有因为她摔了天蓝玉笛而生她的气。可能他早就已经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根本上就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打算去安抚她。

“你说,霍将军到底答应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失望,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地伤我的心?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心好痛?你可知道我的脑海满满都是你屠杀皇宫里的人的情景?你可知道我现在有多恨你?”

那女孩已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如流一般不断地涌起,眼睛红得像个灯笼一样,充满着悲伤,充满着无措,充满着憎恨。

面对着哭诉与责骂,独孤少羽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着头,任凭她去责骂。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逃避得了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曾经是多么的完美,我以为你的心和我一样,一样的善良,一样的怜惜着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可是以前我看错了,我错了。”那女孩一边哭一边指着他骂道。

独孤少羽被责骂被误解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想要过多去解释,只是希望她可以明白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平民的未来罢了,泛起一阵自若的微笑说道:“心慧,你知道吗?霍将军说过,只要他当了皇帝,西京皇城就不会再是官宦为患,就不会再有以权欺民,西京皇城也不会再允许有霍明月这样仗势凌弱的人出现,人,就会得到平等的基本权力,就会有生活下去的权力,而不再是达官贵人眼里不值一提的东西!”

然而那女孩却冷冷一笑,讽刺地说道:“哼,是吗?这就是你刺杀皇上的理由?这就是你践踏皇宫卫士的理由?这就是你滥杀无辜的理由?你可知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你可知道被你杀死的人都有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