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国庆节，我在大姐家接了梅梅的电话，故意气二姐就跑到老社长家，妞妞让我们看了半个小时的监控录像。画面中，那位和鲁俊合谋诈骗市机化公司三千六百多万美元货款的不法港商，几次开车已接近深圳海关，想去参加“广交会”，自知罪孽深重，不敢驱车冒然入关，停下来沉思后，调头又返了回去。
“志轩，狗急了会跳墙，你要一定保证平平，特别是琼琼的绝对安全，她是司令员的心头肉。”
老社长向我下达了命令。
“志轩，”老处长递给我和社长一人一个苹果，说，“梅梅前天领上喜娃娃来玩了半天，快一年没见，长了那么高，胖还一点也不笨，小嘴真是挺巧的，就是招人喜欢，我看了随了他老爷爷和老奶奶了。”
“我看跟大小儿不沾边！”
社长逗笑了客厅里的人。
“我爸我妈争着喂孩子吃饭，喜娃娃一人吃一口，吃饱了，拍拍小圆肚子，跟上欢欢庆庆玩去了！”
说罢，梅梅是喜笑颜开。
“忠嫂，你看三将军那个德性，稀里糊涂地就当上爷爷了！”
妞妞让客厅里笑声不断。
过节后，我到军区开了两天会刚回来，妞妞单向我透露“情报”，坐上陆小璟的车句跑了过来。在小院门口，碰上甄小婉想拜卢阿姨为师，进门一见大板和火山心里发怵，跑出来“拥抱”我的一幕，差一点让她笑折了腰。
时间以秒算觉得太慢，如果按天算单过的飞快，不知不觉。
“小雪”那天是童晓波五十二周岁的生日。带着战友们的祝福，自己和小刘倒替开上越野车，还有周玉新和甘跃进，一同前往上海，专程去给我们的兄长过生日。
“志轩，我对不起你们。”
童晓波愧面难当，周玉新高兴地说：“政委，好好养病，家里的事有我们在，志轩还跟以前一个样。这回是跃进心细，刚发现苗头就跟志轩说，经过两周无线电侦讯，确定无疑，请示军区后，司令员和政委下命令，掌握时机，抓稳证据，一定要端掉台湾来的特务窝！”
“波哥，”我给童晓波划火点上过滤嘴，沪生和阮教授陪着甘跃进上街采购就进了门，小刘还给娃娃买了一支电声冲锋枪。我起身说：“老嫂子，还是那句老话，太难过去必有后福。我请波哥安心养病，还是老规矩，早请示，晚汇报！”
童晓波流下激情地泪水。
在军党委的成员里，并非是童晓波跟我有一层师生关系。自己和老师“平起平坐”后，他下楼不小心崴脚折了骨，回到上海家里养病养了三个月。春暖花开之季，他和嫂夫人领上孙子去市郊踏青，没想到出了车祸，夫人和孩子安然无恙，却让他又住了半年医院。遵照医嘱“伤筋动骨一百天”，必须在家里静养半年以上。
去看望童晓波之前，我有目地奖励甘跃进回家看望了年迈的父母亲。老八路还记得三十年前的事，我也破例收下长辈的两条中华烟。我们顺路拐到小刘家，屋里院里，站满赶来看望他的乡亲们。他的父亲带领全村人共同富裕，人均收入过了万元，村里比城市还现代化。自己想多住一天，可惜没有时间。
从童晓波家出来，周玉新拗不过我，和尚仲强通了电话，我们沿途买好了礼物，直奔大别山。
城市与乡村，贫穷与富裕，来到山里人家，才会比较出来。
“大娘，这米面和油肉是玉新哥给你老带过来的，这两千块钱是婷婷嫂子托我孝敬你老的。我嫂子知道我哥出手小气，单托我把钱亲手交给你，大城市媳妇大方！”
老人在我的花言巧语哄骗下收了钱，自己心里得已安慰。
战友，是对军人之间的称谓。战友的情，战友的心，战友的胸怀绝不能用金钱去等同，战友们凝聚起来是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
实话实说，别看童晓波在家养病，只要电话一沟通，我们几个人一商量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大家齐心合力，众人拾柴火焰高，从部队官兵的思想，作风，纪律，训练等基本素质天天见长。奖励，包括物质和精神，处理，绝不姑息和迁就。自己痛痛快快地干了第一任期军长，从国防大学学习回来，上级想调我去军区任职，司令员和政委单没想到我能找出来他们想也想不到的客观理由，不得不给我换了个地方，平调到中国人民解放军中赫赫有名的军中之军当了军长。一任五年，在一起冲过枪林弹雨战友们同心协力下，取得军政双丰收，我们一起参军战友也走上了新的领导工作岗位。
国家《宪法》明确规定，对内办案归公安局，对外执法属安全局，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野战部队是抵御外国入侵的中坚力量。
不过，军部驻地对内对外的两大执法职能部门在一个院里办公，两位局长私交不错，托儿女们的福，已经结为亲家，经常在一起吃吃喝喝，自己绝对不敢信任他们。
雷光宇能说会道，笔杆子硬，是军里当年数得着的“秀才”。他对首长一面笑，脑瓜转的特别快，是一位官场上会看风使舵的老手。
可惜赶上八十年代的“大裁军”，师政委的椅子还没坐热，就被集体转业，老婆和儿女们工作在市里，他当然也托了酒肉朋友的福。
据平平回忆，她婚后住在前龙台的师部家属院里，雷光宇常来找胡中舟碰两杯，从来不去两位姐姐家，给她留下土特产，往他要去的是字画。表面上是吃亏，实际上沾了大光。部队集体转业时，叔叔亲自出面找到市政府，要求和他女婿有“酒友”之情的部下安排个一官半职，他转业当上公安局长。
雷光宇心知肚明，功夫不费苦心人，去平平家去的更勤了。
不过，自从平平调到市政府工作以后，这位公安局长往家里跑的次数是越来越少。胡中舟打电话找他想碰两杯，十次有九次请不来。夫妻二人细细一想，还想起我当年的忠告，这位父亲的老部下，到了地方工作已经找到更大的一棵树，在市长枝繁叶茂的树荫下好乘凉。可惜人不长前后眼，雷光宇想升任副市长的提议被市委书记在常委会上一票否决后，他不得不紧紧抱住鲁俊的*腿，成了一丘之貉。
“他有脸做，我都没脸说。改天叫来小康，你好好问问他。”
说罢，平平起身去做饭。
改革开放，打开国门，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不仅有先进的设备和技术，还有高楼上闪烁的霓虹灯下，一个花花绿绿的世界，“黄赌毒”三个字已经成了百姓街头巷尾议论话题。有权人情人找，有钱人找情人，早已不是什么新闻。据朋友们说笑话，国内贪官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有情人，雷光宇也不会例外。
“二奶？雷光宇六‘奶’都有！派出所的，分局的，办公室的，连他的司机也搞不清他有几个，他老婆就是让他气的得了癌症！”
说罢，小康呷了一口茶。
“小康，话单说回来，你们局长还是你仕途上的‘伯乐’。”
说着，我点了支过滤嘴。
“三儿，我有今天，都是托了你的福。黄书记临走前特意把我叫到办公室，一再嘱咐我对工作要脚踏实地，向你一样尽职尽责。”
“小康……”
“三儿，咱哥俩多少年了？只要信得过我，康定祥交给你了！”
“那好！小康，你在局里盯死雷光宇，有情况随时打电话。”
小康，起身给我敬了个礼。
大板跟着娃娃和娇娇走进门，冲着小康摇起漂亮的大尾巴。
这边好安排，近三十年从没间断过的交往，自己信任小康。那边拖了拖，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
“让帅妮去，这能错了！”
张天琳比我更了解部下，主要是我们接触的不多，此项任务真是选对了人，甘跃进更加细致。
“军长，一楼是接待大厅，没有地下室，二楼是摄影室，分成固定和换景两个屋，三楼除了办公，还有两间宿舍。老板说他是高雄人，老板娘是台北人，还让我看了证件，欢迎我常去，给打对折。”
说罢，帅妮从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放在沙发上想嬉逗娃娃。这时，甘跃进推着小刘走进门。
“老海子，瞧那个德性！”
张天琳瞥了一眼，郭威不客气地说：“老海子，没事干来找军军玩你比谁都跑的急，有事找你还得让甘处长去请？摆什么臭架子！”
“叔，老东子让我等他。”
小刘嘟囔了一句，甘跃进拉住他一起坐下说：“给他都交待了。”
“军长，你要有事出门……”
“离开你个臭鸡蛋还不吃打卤面了呢！”郭威打断小刘的话，说，“这是命令，妮子出一点事，我就找你小子算账，还得把嘴管严了！”
小刘默默地点了点头。
娃娃可爱，趁我们说话之机，一个人跑回卧室，提过来食品盒，倒在茶几上全是糖果，单气帅妮，却逗笑了我们这些爷爷奶奶。
“喜娃子，跟谁就随谁！”
张天琳抱起孩子喜爱地吻了一口，帅妮想抱他不让抱，大板咬开门，摇着尾巴迎进来小刘的表妹迎春和刘智东。军军和玲玲跟着走进门，一人手里提着一只箱子。
“叔叔婶子好！俺爸俺妈让俺过来，好跟老东子元旦典礼！”
迎春进门就落落大方地报了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