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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珍珑棋局

当然坠下去的不只是她,还有那白衣男子,还有那白衣男子座下的湘妃椅。

当他们从喜堂里消失后,那两具蜡像便终于动了。

他们之所以为动,也并不是想救人,而是一种感应,一种让他们不得不敬而生畏的剑气感应。一种能与他们心中的剑气分庭抗礼的悖逆感应。

“来者何人?”孪生兄弟齐声问,就是这一齐声,那堂上的珍珠翡翠便哗啦啦的滚落下来,在地上点缀出晶光闪闪。

如果是别人,或许这滚下来的珍珠会被一扫而空,但他们不会,因为他们是孪生先知。

他们的眼里看到的不是珍珠,也不是翡翠,而是一个人,一个比珍珠翡翠更加光彩夺目的人,或许,这些俗世之物根本就不能与这个相提并伦。

就因为这个人,他们完全可以忽视这里的一切奢华,包括他身边的红衣少女。

“靖寒忆。”来人一双睥睨天地万物的眸子,隐匿一种冷魅的绝代芳华。而这样的绝代芳华绝不是软弱的诱惑,而是一种幽魅的杀意,只见他溥唇一启,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他身旁的红衣少女连忙提醒道:“靖公子,孪生兄弟卜先知,顾影自怜影相随。”

“孪生先知?”靖寒忆一语脱出,便觉一股森然的剑气袭身而来。

孪生兄弟并没有动,他们只是笑,自豪的笑,但他们的笑亦如刀剑:“你猜对了,不过,两位擅闯此禁地所为何事?”

“找人。”靖寒忆目光一转,那双幽魅的眸子射出凌厉的寒气,将孪生兄弟暗自涌起的剑风一分分推开。

“找什么人?”孪生兄弟声音一沉,不禁对他的这双眸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女人。”靖寒忆凝神一定,也注意到了这对孪生兄弟的眼睛,一双如剑的眼睛,也许你稍不留神,这双眼神就会化为一把剑,斩碎的是你的心。

“这里没有女人。”孪生兄弟答。

“有,女扮男装的女人,两个。”靖寒忆沉声。

“两个,你都要?你要来干什么?”孪生兄弟好奇的问。

“一个,救,一个,杀,你们只要告诉我,她们在哪里?”靖寒忆答道。

“如果你是要跟我们论女人,我们便没有兴趣奉陪。”孪生兄弟认真道,“但如果是论剑,或许还有得较量。”

“你们的意思是,要找到她们,就要先通过你们,你们想与我比剑?”靖寒忆质问,他问的时候,眼里已聚起了零星一点杀意,只要他稍稍一放,那杀意就会如波般划开。

“不错。敢问阁下的剑在哪里?”孪生兄弟的脸上终于也有了笑容,那笑容是一种对利器的期待,对对手的渴望。

于是,他们身上的剑气顿时如潮般涌起,舞起的劲风如同无形中伸展出的数只魔手,抓向喜堂里的每一个角落,将靖寒忆二人困在了无形的剑阵中。

落地的珍珠跳跃,在喜堂里畅响起一片欢愉,欢愉之声暗藏杀机,也许这其中的一颗就是一把剑,它跳到你胸前,吻住的是你致命的死穴。

这是挑衅,是对对手的激怒,于是靖寒忆的左手慢慢的举了起来,随着他的手一举,那些跳到他身前的珍珠如受压迫又纷纷的向四周滚去。

“靖公子……”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上的压力,红衣少女眼里露出了担忧,她这一唤,靖寒忆似想到了什么,袖风轻轻扬起,将红衣少女推向了喜堂之外。

“两位若只是想比剑的话,我可以奉陪,不过,要有约在先。”靖寒忆手一扬,那些凌乱滚动的珍珠顿时剧烈的蹦跳起来,宛若奏响在琵琶弦上的音符,银瓶乍破,铁骑突枪,声中有弦,弦中有律,而最后一声宛如裂帛,铿镪掷地,嘎然而止。

喜堂里的嘈杂声暂时歇了下来,但喜堂里的气氛无论如何也不能松泄,谁松泄谁就会早一步死去。孪生兄弟的视线跟踪这些珍珠许久,但就这样许久的对峙,也并未让这些珍珠真正的化为剑,落到靖寒忆的胸口,而最后嘎然的一声反而让他们看到了奇迹。

如果说,你只看到这些珍珠错落有致的镶钳在了地板上,那并不是奇迹,因为这江湖至少有二十名高手能做到这一点,如果说,你能看到这些珍珠整齐有序的构成一副图案,那也不是奇迹,因为这江湖至少还有十名有才气的高手能做到这一点,但如果说,你看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也看不出这图案是什么,那么这就真正的算得上是一个奇迹。

这是论剑,却是一次别有趣味的论剑,孪生兄弟看到这副图案就像是看到了他们许久以来都未追求到的梦想,而这一副图案正好吸引他们压抑了许久的挑战动力。

他们开始笑了起来,犀利的眼神不放过镶钳在地上的每一颗珍珠,每盯住一颗珍珠,他们便呤出一句诗,而这些诗句连起来便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等到他们将最后一句诗吟完后,他们便开始感叹:“唐宪宗元和十一年,白居易任江州司马,出官二年,在一次送客盆浦口时,闻舟中夜弹琵琶者,听其声,问其人,有感而作这《琵琶行》一诗,赠予琵琶女,琵琶女传于后人,却未想到这一诗在后人手中成就了传奇,唐末天佑年间出现了这样一位武学天才,以《琵琶行》一诗创出了十六种剑法,琵琶剑法固然在民间小巷广为流传,但与此剑法相铺相成的琵琶心决却仅收藏于琵琶仙姑所创立的绝幽门之中,不为外人道也,不料今日让我们兄弟俩得以一见,真乃荣幸也!如此说来,阁下是绝幽门之后人?”

孪生兄弟的这一问似触到了靖寒忆心中的禁忌,只见他脸色一沉:“我只答应与二位比剑,其他的恕在下不便回答。在下有要事在身,不如就立此赌约,一招定胜负,若我胜了,你们便要让出道来,让我找人。”

“好!”孪生兄弟豪爽应了一声,即而语锋一转,“但如果你输了呢?”

“输?”靖寒忆轻冷一笑,“我不会输。”

不会输。这三个字有如雕器,将孪生兄弟的表情雕琢得铁石般僵硬。

孪生兄弟本来就已经很傲,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只能当他们弟弟的青衣男子比他们还要傲,不错,十六种琵琶剑法固然是绝学,但他们的心刀心剑,还从未逢过敌手,就算曾经有过敌手,但那些人最终也成了他们手中的亡魂。

越是傲的人,他们越是感兴趣,越是迫不及待的想一决高低,他们相互挑了挑眉,嘴角微弯,仍执着的问:“但如果你真的输了呢?”

靖寒忆淡淡笑道:“如果我输了,当然,我要成为你们第一百零六个心剑亡魂。”

第一百零六个心剑亡魂。孪生兄弟又是一震,恐怕连他们自己都已记不清挑战过多少武林高手,又杀了多少人,而这个年少的青衣男子却能将他们杀过的人数出数来。

孪生兄弟相视一笑,再投向靖寒忆的目光充满了钦佩:“好,靖公子好气魄,我们跟你赌,那么,请说出这个赌约的规距。”

他指向镶钳在地板上的珍珠剑阵,笑道:“不错,你们已经看出这是一种融合了十六种琵琶剑法的阵图,但是,这也是一盘珍珑棋局,只要你们选择好了你们要的棋子,在一招之内将对方也就是我的棋子困死,就算你们赢,如何?”

“珍珑棋局?”孪生兄弟一惊,立刻又将目光投射到了那珍珠镶钳的阵图上,无黑子,也无白子,如何能称之为珍珑棋局,但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一闪,他们便立刻明白了什么,笑道,“好,好赌法,非常有趣,我们赌了。”

“既然棋局是我所设,那当由你们先请!”靖寒忆笑了,为自己成功第一步而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