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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赌局

火海倏移,镜面上忽地又出现了另一番景像。

虽是站在铜镜下仰望,她也看得出那应该是一幅鸟瞰图,图的全形渐渐展现出来,碧眼女子定睛一看,不觉脸上一阵羞红。

那赫然又是一幅祼女图像。

她曾以一杯毒药向主人求来桃花源谜宫之图,便就是一幅以女人**为全貌的绣图。但就在她将那绣有谜宫之图的绣帕送给闯关进来的英俊男子之后,她也将那绣帕撕毁成了碎片。

让那些闯关进来的人走进谜宫,为她解开苦悬关之中那名传奇女子之谜也是她的本意,但她却始终没有见到过真正的谜宫到底是什么样子?

毕竟,她也怕一旦走进了谜宫,便再也走不出来。

如今,通过这面魔镜,她便可以毫不费力的看到谜宫之中所有的一切,而且——

旁观者,看得最为清晰。

那些宛若血脉一般错综交错的谜宫路线,曲折多变的九宫阵局,哪怕是一堵墙,一块玉壁,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实在是一件令人极为高兴的事情,正因为太过自豪和兴奋,所以她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阿渠,你笑什么?”身后的男人忍不住好奇的问。

“谜宫……”碧眼女子眼中狂喜,喃喃自语,“谜宫,那才是真正的谜宫。”

男人见碧眼女子痴了一般的目光紧盯向那魔镜,便也好奇的仰望向了镜面,他并没有看到那整体的谜宫之图,却只看到了一棵棵的桃花树排列成林,于是,他大为不解,为什么阿渠会说那是谜宫,明明就是一片桃林而已。

没有兴趣紧盯着那镜面看,他便将目光转向了身旁女子娇俏的脸,一看,便呆住了。

半晌,碧眼女子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尖叫,可能是太高兴了,她一激动,双手猛抓向了男人的手,直到将男人的手腕掐出深深的红印。

“你看,出来了,终于出来了!”碧眼女子一边欢呼,一边竟跳起脚来。男人的手实在是被她抓得生疼,便轻声哀唤了一声:“阿渠——”

碧眼女子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白了男人一眼,又将双手收了回去。

“阿渠,你说什么出来了?”男人问道。

碧眼女子望着魔镜,冷道:“你自己不会看?”

男人怔住,他的确是可以自己看,但不是他不会看,而是他根本对这些毫无兴趣。

也许真是因为习惯了陵墓之中与这可爱的女孩朝夕相处的生活,他变得越来越懒了,懒到对世间任何事物都失去了兴趣。

而阿渠则不同,她还尚存着一颗孩子般的好奇心,对外面的新事物充满了渴望与追求。

于是,注定了他留不住这样的女人,不管他是暴戾的强取强夺,还是憨厚老实的任凭她予取予夺,他都无法得到这女人的心,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阿渠喜欢做的事情,或是她要他做的事情,他都会去做。

既然阿渠对镜中的一切感兴趣,那么他也要与她一样,将魔镜里所预示出来的一切尽收眼底。或许,那里面还真有能让他重新感受到兴趣的东西。

但是他朝那魔镜看了半天,除了一颗又一颗的桃花树外,便只有飘飘落落的桃花。

很失望,他依然没有看到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所以,不知不觉的,他又走了神,不料身前的碧眼女子突地又发出了一声尖叫:“那个男人……那个长得极为好看的男人终于出现了!”

男人?他猛打了一个激灵,闪电般的将目光投向镜面,他终于看到了一样他感兴趣的东西。

只不过,这种兴趣让他眼里燃烧起来的是愤怒与嫉妒。

那个男人,比女人还要夺目、光彩四射的男人。

靖寒忆!

此时,靖寒忆与妘婧正穿梭在四面都是墙的谜宫之中,他们看到的墙壁是白玉砌成的光滑如镜的墙壁,所以,当他们的身影在两岸夹道的玉壁间闪过时,壁上也照出了他们的影子。

偶尔,他们的面前会突然出现二道人影,那人影与他们形貌相似,并以相同奔跑的速度向他们迎撞上来,好似鬼魅。

而当他们真正与那人影交上手时,却骇然的发现,双掌击上的竟是墙壁,白玉砌成的墙壁,光可鉴人,而这谜宫之中也实为蹊跷,明明无火也无阳光,但他们所到之处,无不一片通亮。

“靖郎,你猜这是什么地方?”妘婧紧随着靖寒忆,虽然身处陷境之中,但她却好似游山玩水般,格外的开心。

“你说这是什么地方?”靖寒忆反问。

“我说这是鬼屋,你信么?”妘婧说罢,掩口娇笑。

“鬼屋?”靖寒忆停了脚步,回头看向妘婧,“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地方?你说过苦之悬关之中是等待着我们的刀山火海阵,为什么不见刀山,也不见火海?难道你又是在撒谎?”

妘婧笑道:“婧郎,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上刀山、下火海?”

“你的意思是,刀山火海阵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你将我引到了这一条道路上,避开了阵法中心,是么?”靖寒忆微疑。

“是。靖郎,你非常聪明。”

“但这又是什么地方?刀山火海阵又在哪里?”

“这是谜宫,通往千刀峰防风洞的谜宫。”妘婧解释道,“至于刀山火海阵嘛!就让魔教那两位争强好胜的杀手闯去得了。”

“你说什么?”靖寒忆顿时怒道,“你是说他们已走进了刀山火海阵之中?”

“靖郎,你生气什么?”妘婧不悦道,“反正,他们迟早是要死的。”

“你住口!”靖寒忆大怒。

“你不相信?”妘婧道,“不只是他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死,一个也不留,这是一场赌局,一场由他们主人所设的赌局,赌的就是魔教杀手与七悬关之中所有人的性命。”

“赌局?”靖寒忆疑问,“谁设的赌局?”

“谁?”妘婧冷诮的笑道,“不就是钟离公子和你朝思暮想的那个魔教九天宫四君子之幽兰么?靖郎,你不会不知道那个女人的手段?”

“幽兰?”靖寒忆喃喃,眸光竟然渐渐黯淡下去,“兰魔,又是她么?”似乎并不愿意相信这样的推测,他又逼着妘婧问,“这些你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从哪里得知?”妘婧苦笑,凝望向他的眼睛,他眼里有她从未见过的忧伤与哀凉,她从来都不知道这样冷酷骄傲的男人也会露出如此绝望的神色来,原来他也会感觉到痛苦?他也会感觉到无助?

妘婧的心燃烧起了不可遏止的嫉妒,只因为提到了那个女人,就因为那个女人……

“靖郎,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跟踪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七悬关之中么?”

靖寒忆神色暗动,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那是因为,我是那个女人派来的,你知道么?”妘婧讽刺的笑,“是她派我来到你身边的,你一定想不到吧!她想要你死呢,靖郎,难道你还要爱着她吗?”

靖寒忆如遭电击,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就在这时,记忆里残碎的画面涌现脑海,一种溃乏的无力感令他不由自主的向墙壁上靠了上去,而就在他倚靠向身后的墙壁时,竟然有无数桃瓣从墙壁里落了下来。

只是深陷回忆中的人未能察觉到而已。

而妘婧见靖寒忆的神色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不免心疼道,“对不起,靖郎,我不该告诉你这些的,只不过,我忍不住这些话,你就当我没说过这番话,好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