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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惊 变(开卷之始!)

一年之后。

岁月匆匆,距离当初的末日,不知不觉之间,一年光阴泛着涟漪悄然划过。

时隔多时,那一段往事,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

那段往事,对有的人来说,只是一段岁月,而对有的人来说,却彷佛过了一辈子,刻骨铭心,永远无法忘却!

一处悬崖,绝壁处彷佛被谁一刀切开了一般,崖壁光滑平整,高耸入云端,崖顶上,可能是太高了,没有多少植物,反倒是笼罩了一层薄薄云雾,缭绕着围绕着悬崖旋转。

远远地望去,竟有几分仙境的感觉,彷佛洁白轻纱的薄雾,越往下,就越来稀少了,周围的植物,渐渐多了起来,有翠竹,有苍松,还有一些叫不出名来的,一片翠绿,洋溢着盎然生机。

悬崖半腰处,一片树林中,出奇的多出了一大片空旷地,空地上,修着一座很大的庄园,一片又一片,棱角飞嶦,颇有古风。

庄园之内,不时的有嬉笑轻喝之声传出,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不说人声鼎沸,也颇为热闹。

庄园之内,一间普通的房间中。

前尘往事,一点点的回荡在心头,原渊彷佛置身于一片深沉的黑暗中,周围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外,再无其他色泽。

黑暗无声的笼罩他身旁,包裹着他,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亮,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渊霍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口喘气,双手微微颤抖。在他昏睡过去中,他脑中满是往昔画面,鲜血白骨,端的是噩梦连连。

他定了定神,向四周看去,只见这是一间普通厢房,两扇小窗,房中摆设简单干净,只有几张松木桌椅,上有水壶水杯。

在房间里占了一半地方的,是一张大炕,面积之大,四个人睡也不觉得拥挤,看这样子,倒像是一间古代客栈的普通客房。

原渊坐了一会,心里忽然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个念头:以前的一切或许都是噩梦吧?也许我一直都睡在这里吧?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了,或许,一切都会如昔了。

他缓缓下了床,穿上鞋子,一步一步向房门走了过去。

门,虚掩着。从门缝中,若有若无地有风吹进,凉丝丝的。

他一步一步走着,两只手却越握越紧。他的心跳得厉害,屏住了呼吸,很快的,他走到了门口,把手搭在了门扉之上。

那一个瞬间,这扇木门竟是重如山,沉似铁。

他咬了咬牙,一狠心,“哜呀”一声,拉开了房门。

户外明亮的光线一下子照了进来,令他眯起了眼睛。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暖意。

只是,他的心,彷佛咯噔了一下,落到了冰窖。

门外是个小小的庭院,有松柏几棵,草木几丛,间中还有几朵清香小花,怡然开放。门前是个走廊,通往院外。在门前四尺处,有几层台阶,连着院子和走廊。

他心中立刻升起了一个念头,这不是他生活的世界!

他抬起头,望着天空,那些缭绕的云朵,就像他的命运,飘渺而遥不可及,无论他如何追逐,都触摸不到。

他正愣神的功夫,忽地,远方忽地传来了稀疏的脚步声,在这午后,迈着悠闲的旋律,轻轻响起。

他手中紧了紧,不自主的紧张起来,果然,不久之后,从走廊尽头处的院外,缓缓现出了一个人影。

原渊深吸一口气,望了过去,只见那是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弯眉凤眼,粉嫩脸蛋如桃花一般,嘴唇湿润透明,彷佛能够挤出水来,此刻,她正哼着小调,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

小女孩碧波秋水般的目光,望着天际蓝天白云,并不看路,但即便如此,脚下路途却彷佛有了灵性,乖巧的从她脚下流过,穿过悠长走廊,来到了房门前。

小女孩低下了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原渊,身子一震,吃了一惊,随之,欢喜雀跃起来,拉着原渊的手,喜道:“你醒了!”

原渊脸色一红,虽然说他经历了很多,但说到底,也只是比这小女孩大上一点而已,他又望了她一眼,却见她脸庞秀美,眼波似水,娇嫩中透着无限可爱,俨然就是一副美人坯子。

原渊吸了口气,有些尴尬,脸色微红,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嗯,刚醒没多久!”

小女孩又是一喜,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都快笑出了水,急切道:“你已经昏迷一年了,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呢?”

原渊心头一惊,昏迷中,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没想到这一梦竟是一年,他的手臂轻轻颤抖了一下,低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小女孩也感觉到了原渊微妙变化,愣了一下,又欢笑起来,声音彷佛漂浮在风中的风铃清新悦耳,咯咯笑道:“你要我回答哪个问题?”

原渊面色微红,心头猛跳一阵,彷佛有万分忐忑,身子紧了一下,道:“最好两个都要。”

小女孩再度轻笑一阵,目光如水似波,上下打量着原渊,笑道:“这里是刀宗,一年前,在是我在前面的林子里发现你的,当时你浑身是血,躺在草丛中,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随着她的话语,原渊微微皱眉,拳头也下意思的紧了紧。

小女孩继续道:“我惊骇之余,走了过去,发现还有一口气,于是便把你背了回来,当时可是把我累了个半死呢?”

说完还撅了撅小嘴,彷佛受了莫大委屈,就差眼泪汪汪了。

原渊看着她,眉头越皱越紧,连脸上也升起了疑惑之色,他想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轻声道:“多谢你了!”

闻言,小女孩脸庞猛地一喜,一扫方才颓废委屈之气,拍了拍原渊肩膀,老气横秋的道:“还算你有良心,不过,这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是你自己命大,昏迷了一年,竟然醒了过来。”

原渊脸色茫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小女孩说的话,他有没有听到,这片刻的功夫,那小女孩皱了皱小巧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哎,我叫月水儿,你叫什么名字?”

原渊口中喃喃了一会,神情逐渐温柔了起来,强自笑了一声,道:“真是个好名字,我叫原渊。”

月水儿眨巴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原渊,调皮一笑,道:“你就让我这样站在门外与你说话吗?”

原渊一窒,轻声道:“不好意思,快进来吧!”说完,转过身去,缓步走入屋内,听到了松木桌椅之前,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月水儿也不拘束,径自走入屋内,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做了先来,率先开口问道:“一年前,你怎么昏迷在了林子里呀?难不是被仇家追杀?”

原渊摇摇头,对于这个问题,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苦笑一声,没有回答,却转口道:“一年之前,这里可曾发生过什么?”

月水儿一愣,托着腮,凝望着原渊,想了一会,道:“没有呀!这里处于末日大陆的边缘处,一直相安无事,倒是你这人,真是奇怪,怎么会问起这个?”

原渊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这一惊非同小可,忍不住的脱口道:“什么末日大陆,这里不是地球吗?”

水月儿吓了一跳,显然没有想到原渊的反应如此激烈,伸出一只白嫩小手,摸了摸原渊额头,除了一丝冰冷之外,并无其他异状,道:“你说什么胡话,哪里有什么地球?”

一丝烈风,从门外吹来,割裂如刀!

原渊目瞪口呆,只这片刻时间,额头、手心处,汗水淋淋,大口的喘息了几下,急声道:“这又是哪里?”

月水儿愣了片刻,眼光闪烁不停,道:“你这人怎么了?我不是说过了吗,这里是末日大陆偏远处,名唤刀切崖,是我们刀宗的发源地,相传,连刀宗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原渊激动了一下,怆然的坐了回来,脸色白如蜡纸,分明是受了莫大刺激,口中只状若痴呆的重复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口中嘶喊着,神色越来越激动,到最后,整个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口中喊声愈是嘶哑,不消片刻,那声音竟恍如古稀老者,沙哑的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了。

月水儿脸色大变,看着原渊,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只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的眼眶中渐有泪水打转,艰难的安慰着,“你怎么了?别这样,有什么事,跟我说,我让爹爹帮你!”

岁月一如既往的悄然流逝,彷佛从未变过。

短短一年,便已物是人非。

原渊抱头嘶喊,很长时间了,却彷佛越陷越深,无法自拔,身子颤抖的更加猛烈,彷佛马上就要散列了一样。

月水儿看着这个脸庞满是痛苦的男子,苦劝了许久,最后,气呼呼的一跺脚,人如闪电,身形飘忽,朝着门外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