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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诡异叵测

卸下一脸的疲惫,潇夏曦站在房间开外的阳台神思。所有的巧合似是而非,她需要时间梳理每一个环节,前前后后,使整件事情看起来融汇贯通。或许,可以追溯到两年前,甚至更远。但是,越过壑沟后,却又在某个地方卡住,然后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始点。

夕阳的余晖无声无息地拂过她的脸颊,如像姑娘的手,柔若无骨。透过指缝,看到的是一片残碎的天空,再如何拼凑,也回复不了当初的面貌。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透着光亮的门缝闪了进来。

“五哥的本意,并不想你掺和这件事。”黑影渐渐走近,在离她只有十步远的地方停住。

潇夏曦没有回头,似乎早已预料到他的出现。两年前那场爆炸后,她的行踪在龙五的指示下受到天鹰会保护。她被掳劫到遥远的莫斯科,按照她的推测,天鹰会绝不会放任不管。

“现在已经由不得我抽身了,不是吗?”她放下箕张的手,声音有似若无地飘入房间。像是在回应他的话,又像是在对自己说,答案永远是肯定的。

她既然选择了淌这浑水,就没有打算抽身。她要知道真相,唯有主动出击,而不是做那个只在窗边等待“飞鸽鸿雁”的望夫女。

“那好,”黑影也不做无谓的劝说,他这次现身的目的,仅仅是让潇夏曦知道,在雷承旭的身边有他这一号人物的存在,“我是龙六。五哥在电话里让我尽量配合你,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与我联系。”

潇夏曦一怔,没想到天鹰会会派出龙六卧底潜伏,可见他们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素闻天鹰会“龙字辈”都是顶呱呱的人物,各怀绝技,而龙六的出现,无疑是个意外。

“我想知道更多有关雷承旭的资料。越详尽越好。”潇夏曦心念电转,回望房间里的黑影,却只看见一对被斜阳照得锃亮的黑色皮鞋,他的大半个身子都隐在黑暗里。

“呃——”龙六犹豫了片刻,“关于他的事,我无可奉告。”

潇夏曦大窘。刚刚还铁铮铮地申明配合,现在却拒绝告之,他这人变得,可真快。她当初没有直接从雷承旭身上获取资料,是不想引起怀疑。现在看来,只有靠自己另辟蹊径了。

“其实,我对他所了解的甚少。”龙六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他没有任何身份背景。我们几经搜索,也只是知道,他在一年前凭空出现,已经晋身莫斯科黑手党的管理层。这次他受组织的指派,到日本刺杀一名政客。可是在回途中遭遇日本杀手的狙击,迫于无奈转折其他国家。结果把你也掳了回来。”

潇夏曦哂然。原来他受伤的背后如斯曲折,而他淡笑释言,在那两天的相处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半躺在床上看书,如若不是之前为他疗伤,可能会直接认为他是在渡假。

他们的相遇,是冥冥中的巧合,还是处心积虑的谋划,似乎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被迫”留在了莫斯科,貌似那么心不甘情不愿。

“那么,他呢?你们又掌握了多少?”这个“他”,不言而喻,彼此心知肚明。她与龙六会同时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搜寻有关司徒皓谦的线索。

那场爆炸引起的传闻风暴越吹越激烈,其中真假难辨,天鹰会虽然不能确定真相,但从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黑暗中又传来龙六的一声轻叹,潇夏曦的心咯地一沉,“他们的据点太多,而且很隐蔽。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能准确掌握老大是否仍然生存的消息,只能够顺藤摸瓜,慢慢追索。”

“怎么能够再慢?都两年了,如果他真的被西方黑手党的人抓获,两年时间哪还能经得起折腾?”潇夏曦越说越激动,又担心隔墙有耳,只能极力压抑声音,一张小脸憋得泛起了红晕。

龙六略带惊讶地看着她,背光的影像披上了一层浅黄的战氅,柔弱中透着慑人心魄的孤傲,清冷决绝。

“对不起。”实际上在搜寻司徒皓谦这件事上他们从来没松懈过。无论是组织上的命令,还是出自私人感情,他们都义不容辞。这一声对不起,不是因为潇夏曦的责难而引发自咎,而是,他们确实对这两年来才取得这么丁点进展感到羞愧。

潇夏曦话才冲出口,也感到后悔。本来趋于平静的心在得知司徒皓谦极有可能被西方黑手党的人秘密关押后又开始躁动起来。那一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就像决堤的坝,无可阻挡。

“对不起。”

两声对不起,反而令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你是怎么怀疑到雷承旭可能与老大的事情有关的?”龙六遂尔好奇地问。这条线索他们也追查了两年才有点眉目,但是帮会里的规定,司徒皓谦的失踪一直秘而不宣,潇夏曦虽然得到天鹰会关照,也不可能会泄漏风声。

“那天晚上他受伤,逼迫我协助他逃离仇家的追踪,尔后,我看见了躲在隐蔽处的龙四。其时还没有觉悟,后来,发现除了那帮日夜徘徊的黑衣人外,龙四也在监视小面包店里的动静。我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为那场爆炸愧疚,作为司徒的影子护卫却让司徒遭到了对方伏击,他认为这是他的失职。他走南闯北,为的就是要查明司徒遭袭击的真相,我立即意识到,可能雷承旭是他追查的关键人物,所以他不会冒然行动,而是躲在暗处监视。而现在,我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推断。”

或许以前还有怀疑,还有犹豫,可是在经历无数次自我警醒和雷承旭那些似是而非的调侃后,她不想再逃避下去。有多少恨就有多少爱,她与司徒皓谦从最初的纠缠到决别时的懵懂,都不曾说过一个“爱”字,然而,那种怦然的心动,那种生离死别的惘然若失,那种当恨意退却徒留思念的伤感,都那么真真切切地在她的心际浮现。尚记得他的血在掌心里滚烫,那一刻的他不再遥远,而是真实得容人触摸。

如若有机会,她不会再轻易放开他的手。正如,他也曾经那么紧那么紧地把她埋在自己的胸前,用最滚烫的心跳把她的恨熄灭。但愿,还有机会。一定有机会的。

龙六不能待太久。临离开前,他谨而慎之地提醒潇夏曦:“小心德丽丝,大嫂。还有,这里的人习惯叫我‘老麦’。”然后像来时一样,瞬间散飞在凌乱的风中。他一直隐身在暗处,直至离开,潇夏曦都不曾看见他的面目。

然,第一次被称作“大嫂”,感觉意外地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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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慢慢地滑入浴池,紊乱的思绪化成了圣殿上细白的鸽羽,飘飞十万八千里。

你还好吗?你消瘦的眉头,请不要再紧蹙。

若然注定交错,我愿与你颤动的眼睫渐灭……

潇夏曦猛地睁开眼,映象翻飞,取而代之的是雷承旭刀削般的剑眉,唇角上翘,水汽缭绕间,那火辣辣的目光直欲把她生吞活剥,再也无处躲藏。

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呛了几口水,挣扎了几下,浑身如像陷入了一片沼泽地,软弱乏力。身体轻飘飘地在水里浮沉,软棉得让她只想就此沉沦。

放弃挣扎,在混沌中湮没。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只想把自己放逐到遥远的天际,淡泊寡情,了断一切牵挂。

模糊里感觉有一股力量把她从水里提了上来,她轻靠在他的臂弯里,淡然入睡。

“怎么又哭了?”醇厚的声音在她的耳窝嗫嚅,责备,怜惜,而更多的是无奈的叹息,粗糙的指腹划过她的脸颊,毫不着力般摩梭。

哭了吗?她轻微摇头,依然紧闭着双眼,换了个姿势,把自己埋得更深更深。即便是哭,泪水里也掺杂了甜腻的安慰,因为在她的生命里,他曾经来过。

四周很静,静得有种令人窒息的气闷。

睁开眼,浓墨般的黑铺天盖地。隐隐有呼吸的声音,随着自己的心跳,一张一弛。可是很快意识到,那呼吸并不属于自己,一种陌生的熟悉,夹带着薰香的甜醉。

她腾地跳起来,赤裸的后背有股寒意凉飕飕地激流而下,直冲脚趾头。蓦地清醒,急忙抓起床上的被单把自己从上到下围了个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愤怒的眼睛盯着床上那个懒散的背影。

“流氓!”竟然趁着她被蒸浴的热汽冲昏头脑之际占她便宜,占了便宜还不算,也不找人帮她把衣服穿上,让她就那么赤条条地躺在他的怀里,一整夜。

一整夜,多怨念的一整夜啊,她被糊里糊涂地抱上了床,如果她趁乱吃了对方豆腐总算两相扯平,问题是,她一点感觉也没有。这亏,亏得忒大了。

房间里的灯适时地亮起。雷承旭篆刻的侧脸在柔弱的灯光下,阴沉得想杀人。他深呼了口气,仿似刚刚从备受折磨的地狱魔窟浴血重生一样。天知道,他用了多少毅力才管住了自己的意志,可是那个小女人竟然把他当作了流氓,还一股作气地数落不是。早料到会如此,他何必做柳下惠,直接把她吃干抹净,然后扔到非洲,做那些男人的第一千零一个老婆。

若不是他及时闯入浴室,她早被淹没了命。若不是她神志迷糊,恶寒连连,他也用不着抵受诱惑抱她入眠,把自己置于欲望的顶峰而不得其所。

流氓?!好,既然他的一片好意被曲解,他就彻彻底底地做一回——流氓!才不负美人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