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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独处时光

德丽丝放下修甲刀,就着灯光比了比那些修剪得珠贝型的指甲,吹嘘一气,才慢条斯理地说:“你到我家拿些换洗的衣服过来,这身病服穿得我浑身不自在的!”宽松的病服遮住了她曲线婀娜的身姿,确实比以往的她沉淀了些许娇丽,不过,若然静心地看,反而会觉得,此刻素净的她,别具一番致命诱惑。

潇夏曦听命地“哦”一声,准备转身离开。沙发上的夜宸隽倏地站起来,手里的报纸整齐叠好放在桌上:“时间不早了。我也要走了。”走向病床,俯下身子,性感的唇瓣很自然地在德丽丝光洁的额前掠过,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低喃:“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再起身时,唇角扬起的笑透彻着温柔的关注,像未婚夫面对心爱的未婚妻,笑意逸出眼底,难舍难离,“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德丽丝同样回以一笑,暧昧的,缠绵的:“路上小心!回家后再给我电话。”扮演好一个柔情似水,体贴入微的妻子角色,于她来说,本就是驾轻就熟的事。

在他们你侬我侬的时候,潇夏曦已经默然退了出来。缓缓掩上的门,刚好将他们的相拥切割成一个温馨的画面。许是错觉,仿似有束精光从背后穿透她,赤裸裸地落在那对可人儿身上,待她转首细看时,除了那几个如常巡守的黑衣人外,并没发现任何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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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地放慢了速度,可是这次电梯数字的跳跃却比想象中的快,直到电梯的门徐徐合上,才听到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踏着夜色的寂静由远而近响起。潇夏曦赶忙按下开门键,后面的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却不好发作。

那连串的脚步声仿似有预知般,也刻意放慢行进的速度。潇夏曦按着开门键不放手,终于引起了电梯内其他人的鼓噪,纷纷利箭般投来恼怒的目光和低声的咒骂。她惟有展以微笑表示歉意,手指却仍然不依不挠地按在键上。

夜宸隽站在电梯口,视线逐一从电梯里的人脸上扫过,冷凛得令人心颤。潇夏曦看着他,眼底浮起缱绻的笑,他却有意无意地别转目光,似乎没打算跻进电梯。

催促的铃声适时地响起,尖锐的声音刺痛了耳膜,却任谁都不敢作声,只是睁着一双双疑惑的眼看着他们两个人。无可奈何地,很不情愿地,夜宸隽终于踏进了电梯,双手插进裤袋,状若懒散地把目光投向天花板,却总是找不到聚焦的点。

即便电梯里的气氛因为他的介入而变得有些诡异,可他终究是鲜亮的,只许仰视,那些人在踏出电梯后,心底萦绕的悸动随即消散无踪。

电梯里顿时变得寂静。静得只听见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声音……潇夏曦却闻到了自他体内散发的男人魅。

“你是故意的。”她站在前面,头低垂,他只能看得到她的秀发轻掩下光滑细腻的脖颈,“是有话要对我说?”他再重申了一遍,刚才她的坚持确实让他在那么多双眼下感觉到压力。

“潇夏曦,潇夏曦,”她沉吟着低喃两句,蓦地抬眸,迎上他探寻的目光,进而逼视,“我叫潇夏曦。你不记得了吗?”

“潇夏曦……”他讪然一笑,有点无奈,“名字很陌生,在我的朋友圈里,仿似没有人叫这个名字的。”他退开一些,像在看怪物般端详了她片刻,“原来,你叫潇夏曦。”一再强调,反复咀嚼,很随意,很自然,却没有半分亲切。

潇夏曦神色黯然。刚才的对视里,她清晰地在他淡然无波的眼眸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可是,它太平静了,那种缘于司徒皓谦所特有的霸道与怜惜已经不复再见。那么一瞬间,连就她也在怀疑:夜宸隽与司徒皓谦根本是两个人,是两个拥有同一外表内心却截然不同的存在!

“没关系,既然如此,我们就重新认识吧。”她伸出手,凝在半空,摆出一副很友善的姿态,“其实前两天,在你的订婚宴上,我们见过面的。”

夜宸隽状似很努力地思考了两分钟,终于醒悟,但仍然有一丝不确定:“你是那天晚上不慎落水的女孩?”他没有伸手交握。

潇夏曦尴尬地收回僵在半空的手,耸了耸肩,将这份不自然卸于无形:“谢谢你那次救了我!”

那天溺水后,她的意识一直沉溺在模糊状态,她也不太确定到底是谁把她从水里救起,只是事后通过排查法,撇除了雷承旭的可能性。而宴会上,她认识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夜宸隽,实在想不起来还有谁在她溺水的当刻迅速施救。而且,他当时就在现场,就在她的面前,目睹了她坠下水池的全过程,不是吗?

夜宸隽突然觉得可笑,事实上,他笑了。笑得肆意。电梯里三面都镶了镜子,亮如白昼,可他的笑,骤然使镜子凝上了一层冰霜。“我想,你该是误会了。救你的人不是我。”

潇夏曦怔在了当地。

不是他?那会是谁?

正待追问下去,电梯已经到了地面一层,门“叮”一声徐徐拉开,从外面又涌入了三两人。看情形,她不可能立即便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无奈的,她遥空欠欠身,告别夜宸隽。龙六不在,其他黑衣人有任务在身,不得擅自离岗,她只能按照他们给的指示,打个的士到德丽丝的家拿行李。

夜宸隽的车停在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来不及说再见,他们也惟有在电梯分道扬镳了。

这夜的雨仿似不懂得消停,时而风卷残云,时而轻敲碎玉,足足折腾了几个小时,仍然没有停歇的迹象。干澡的空气变得湿滑潮润,路面一片破败狼藉,斑驳的泥坑积满了雨水,反照成镜。潇夏曦浅踏着铺在大理石上的留影站在医院大门前的檐蓬下,晚风撩起她的碎发,夜色凄迷,幻化的流光穿过白色茫茫的夜雾倾射下来,晃了她的眼。

接近深夜,路上的车辆稀疏,她扬手将近五分钟,依然没有一辆的士愿意停靠下来。好不容易截了一辆的士,也被后面涌上的人抢占居上,结果,她一次又一次被剩下了。

难不成要走路?

踌躇间,一辆黑色奥迪“嗖”的在她身旁停下,墨黑的反光玻璃窗半敞,遮住了半截后座男人冷峻的脸。

“上车吧!这个时段很难截车!”男人无视她的错愕,直接发出了“邀请”。其实这样冷冰冰硬梆梆的话,与“邀请”根本扯不上关系,反倒更像是命令。但在潇夏曦听来,却是愁云惨雾里裂出的一丝光亮,在头顶上空浮照的一寸方圆。

心里暗自偷笑了一下,乐呵呵地钻进车内。夜宸隽坐在车后座的另一端,敛眸假寐,车厢里除了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外,几乎察觉不到他的气息。这种虚无的存在却莫名地让她感到局促,那句哽在喉咙的“谢谢”和刚要延续电梯里的话题的冲动,都被这股压迫感生生地逼了回去。恍惚之间,她突然不想去破坏车厢里淡若无物般流淌的寂静。

——有了司机这个大煞风景的电灯泡亮着,她更不好意思发问,有些话并不方便当着其他人的面提起,特别是有关“司徒皓谦”的事。忍着掖着吧,或许以后还有机会。像现在这样,默默地坐在他身边,看着“美人”入睡,不啻是件美美的乐事。

回想她第一次跟随司徒皓谦“出战”P国,在飞机上,那个男人摆谱得要命,明明把她放在心上,偏要装出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模样,臭屁得很。当时的她,天真如璞玉,不知天高地厚,从没想过往后发生的一切,会与那个叫“司徒皓谦”的男人紧密联系在一起,走过的路,淌过的泪,和沾满血腥的手,都烙上了他的名字。生命里那些深刻的记忆,都曾经堆积着刺痛的恨,而最深处,也从此藏有一片为他而留的柔软。

一只手倏地伸到她面前,恍了恍,潇夏曦一怔,接过他手中的纸巾。不明所以。

“擦擦你的口水。”夜宸隽不咸不淡地冒出一句,宛如千年古刹的撞钟,一下子把潇夏曦花痴的心击得*粉。

她翻了翻白眼,刚要回击一句,衣兜里的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雷宅。

心底一渗,这三更半夜的,不知雷宅的人致电给她是为了什么事情,原打算磨蹭着不接,可是那手机铃声却顽强得很,一直响个不停,几次摁没了,又再响起。夜宸隽也显得有点不耐烦,轻侧着头看着她,眼神满是疑惑。

终于熬不住,她抱歉地看了他一眼,稍微别转脸,接通了电话。车厢里放着空调,吹的是怡人的风,然而,她却突然感觉手脚僵硬,如坠冰窖。猛地挂上电话,近乎乞求地迎上夜宸隽的凝眸:“能载我回一趟雷宅吗?我现在必须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