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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猫鼠一家

郝茂带着自己一班人回到水上公安分局,周子恒和何洁在局办公室拘押着胡子,刚才周子恒追赶江生到江边码头,何洁送胡子到医院包扎一下赶到水上分局,周子恒只有与何洁在水上公安分局待命。周子恒想到这次江湖抓捕江生眼看成功,还是让狡猾狐狸看出破绽,他十分痛恨自己竟然让胡子挟持,看见胡子吊着绑带一副沮丧样子坐在分局办公室椅子上,双手被铐住,何洁在看守胡子,他走进去恨不得给他一拳。

“周老板,你太不够意思了,冒充商人蒙蔽我。”胡子叼了周子恒一眼。

“谁是周老板,你敢持枪挟持干警,你知道什么罪吗?”周子恒上前一把抓住胡子衣领从座椅拉起来。

“干部打人啦!我要告你,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还以为你是水上霸的人,我是自卫,你们放了我,我是无辜的。”胡子大声嚷嚷。

“要是让江生跑了,我要让你把牢底坐穿。”周子恒用力一推,胡子往后重重摔在椅子上差点倒在地上。

“你们抓不到混世魔王拿我撒气。”胡子看见郝茂带着人回来眼睛一亮叫道:“郝局长,我是无辜的,还被他们打了一枪,我是冤枉的。”

郝茂走到办公室看见周子恒和何洁押着胡子,他感觉不妙,这胡子是江生的亲信马仔,不知道是否知道他跟江生的内幕交易,他要想办法把胡子从他们手中弄过来放掉。

“郝局长,他们是江东市纪委周子恒和何洁同志,刚才还有两名江东公安局刑警借了快艇追捕嫌疑犯。”值班民警马上向郝局汇报。

“周主任,何科长辛苦了!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只是还要你们亲自看管嫌疑犯,猴子,你把这家伙带到禁闭室去。”郝茂恭敬走过来跟周子恒和何洁热情握手,他看过江东市委调整干部文件名单,江东滨江专案组一举端掉了昌河帮,连准省长也连根拨掉,这个周子恒是功不可没,周子恒是从滨江区纪委调到江东市纪委担任了第一监察室主任,方向明升任江东市监察局局长,兼江东市纪委副书记,何洁升任审讯科科长,他怕这些人缠身,今天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郝茂点头哈腰亲自倒茶试探问道:“这胡子是犯了什么罪,还劳驾你们纪委亲自出马?”

“持枪挟持干警,放走了主犯江生。”周子恒模糊回答郝茂,他知道眼前郝局长就是要双规的对象,抓捕江生是为了坐实郝茂充当黑保护伞,也许又是一串自下而上的腐败窝案,他始终在思考为什么现行体制滋生了这么多人前“腐”后继,权大于法是一个重要条件,中国千百年来封建文化也是培育腐败的温床,官本位思想引导价值观,自上而下任免干部,而不是民主选举地方官瞒上欺下一级骗一级。

“他们只是刑事犯,吩咐我们抓就行了,听说方向明局长亲自来了。”郝茂没有见过方向明,江东官场人称冷面杀手,被他盯上了大多是没有好下场。刚才殷昌河告诉他方向明来了昌河,他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要是冲着给非法采沙充当保护伞也就彻底完蛋了。

“我们下基层调研,刚好遇到有人举报江生仗势欺人迷奸民女。”周子恒转移视线含糊其辞,他心想只要抓住了江生就可以宣布双规郝茂,这小子是探听风声的,不能让他察觉冲着他来的。

胡子看见郝茂都对周子恒点头哈腰知道他来头不小,他像泄了气皮球低着头被水上分局孙猴子带走,他眼巴巴看着郝茂,希望他出手相救,总归强龙斗不过地头蛇。

说曹操,曹操就到,方向明的快艇到水上分局加油,郝茂亲自跑到油库提油给方向明送去油料,他竭尽媚态跑前跑后帮忙加油,从他们说话中知道江生知道还没有抓获,他知道江生像一条泥鳅不好抓,今天晚上想办法找借口让胡子跑了。

方向明加满了油还带足了备用油又马不停蹄去追赶江生,周子恒要求一起抓捕江生,他没有完成任务感觉十分自责,方向明说人多了快艇速度有影响,让周子恒和何洁在江港镇待命。

郝茂刚才正准备喝酒,却被这突如其来事情一搅和,他没有心情喝酒了,方向明一走,郝茂为了摸清江东纪委此行目的,他张罗请周子恒和何洁吃晚饭,他知道纪委人不会大吃大喝,马上吩咐分局厨房加班做几样菜。

“我们按要求只吃四菜一汤,该交伙食费等大家回来按人头缴纳。”周子恒吩咐郝茂。

“那你们有多少人用餐?”郝茂还摸不清这次纪委下来多少人,刚才看见方向明带来人有昌河武警。

“按十六个人量用餐,等他们完成任务用餐。”周子恒答道。

肖得龙也带着人也赶到水上分局,分局一下子热闹起来,郝茂估计事情来头不小,连昌河纪委都参与其中,说明是一个大案,联想到这些人突然袭击来抓捕江生不仅仅单是为了迷奸案而来,郝茂先陪这班人吃完晚饭回到办公室叫来河道科科长孙猴子。

孙科长姓孙,精瘦像猴子,鬼精鬼精的,大家都叫他孙猴子,他从部队转业分到水上分局,刚才就是他开枪射击江生,竟然没有击中,郝茂十分恼火,这些人捞钱精猴的,关键时候枪打不准掉链子。

“猴子,你知道这些人冲什么来着?”郝茂神色严肃问孙猴子。

“他们追捕江生来着,这小子涉及人命案一直逍遥法外。”孙猴子没有与江生有金钱往来,真正有关联的浪里飞一命呜呼,他觉得自己比较安全。

“你一点不懂政治,这帮人是御史,你知道古代监察御史干嘛,就是专门抓贪官污吏的弹劾官员的,谁打死了浪里飞,你从浪里飞哪里收受不少贿赂,现在有人怀疑你指使了江生趁黑道火并时候打死了浪里飞。”郝茂故意说江生是受孙猴子指使,让他当替罪羊。

“郝局,这不是开玩笑吧,我怎么敢指使江生枪杀浪里飞。”孙猴子一听下得不轻,双腿直打哆嗦,他再仔细一想,当时抓船老大时候,江生叫上郝茂一起喝酒,不久很快放了船老大和江生,第二天浪里飞就被打死了,郝茂带着他抓回了水上霸和船老大,他当时还怀疑是郝茂做的局,怎么就成了他做的局,孙猴子一想到这里心里骂郝茂嫁祸于人小人。

“不管怎样,我们要和衷共济,刚才殷局长来电话要我们擦干净屁股,今天晚上找个机会让胡子逃跑,刚才听他们联系打电话,江生已经逃进神农架森林之中,你明天赶早带十名干警到神农架森林中抓捕江生,也算我们配合他们行动,趁机击毙江生。郝茂想好计策,只要江生消失,他无非就是收受一些贿赂,就算老家一栋别墅也值不了多少钱,所有花费不到一百万,郝茂在别墅夹墙里藏了很多现金,万一搜到起码判个几十年。他刚才打电话给老婆,让她从夹层想办法深挖洞把现金埋起来。

孙猴子一听让他干这些心里就发毛,要是追究责任自己脱不了干系,他转而一想,放走胡子最多落个失职,可要击毙江生比较难,神农架林海茫茫,纪委也带人在搜捕江生,要是在他们眼皮底下击毙江生恐怕最后落个杀人灭口罪责,那他指使江生杀浪里飞就成立,干警充当黑社会保护伞从重处罚判刑,他翻了一眼郝茂,心里骂郝茂太恶毒了。

“这都有些难,要是追究起来,我如何洗清自己。”孙猴子故意说有难度推辞不干。

“活人还被尿憋死,办法都是想出来的,你让胡子肚子痛,再带他去医院,趁机让他逃跑。他们今天晚上肯定抓不住江生,估计他躲在这山洞里,从这里上岸翻过山就是山洞,明天就说不准。”郝茂曾经带人进山抓过人,发现沙甸湖西北面神农架山脉有一山洞很隐蔽,他听说当年江生在山洞躲藏过,他拿出地图指着山洞的方位告诉孙猴子。

“我找不到这地方,要不局长带我们一起去。”孙猴子故意装傻。

“你在部队当作战参谋,这地图你一看就清楚,猴子,我是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有什么事情,我和殷局长会千方百计保你,你要不愿意去,出了事你自己都兜着,你捞钱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这包是泻药,你让胡子喝下,装得像些,拉肚子不就可以打开手铐。”

郝茂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泻药交给了孙猴子。孙猴子胆战心惊接过泻药,他心想要是量重致胡子死亡就不好玩了。

“你放心,这量不大,拉几次就没有事,你让他跑远些不要回来。”

郝茂挥了挥手让孙猴子走了,他马上去陪肖得龙他们这班御史大人,这些活阎王一个都得罪不起。(待续下一章深山猎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