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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雨打浮萍

常艳疯了,几次在家中割腕自杀未遂,陈功和父亲陈强把常艳强制性送到神经病院,精神病院诊断为重度抑郁症。常艳经过一段时间电疗似乎清醒些,每当思维清晰时候,她又痛苦回忆所发生的事情情绪低迷,她有些萎靡不振,自从谭冠死后,陈功人财两空,常常大打出手,想到半世浮沉雨打萍,破财又破色,常把异乡当故居,到头来鸡飞蛋打一场空,常艳坐在病房窗前清晰想起所发生一切.....

自从抓奸事发东床后,陈功还没有得到钱和位子,谭冠就一命呜呼,紧接着纪检找她谈话,常艳把所有竹筒子倒豆全坦白了,并退还了谭冠送给她的财物,区纪委处理意见很快下来,把职称和股级干部全扒下打回原形,仿若当众扒下遮羞布,赤裸裸地暴露光天化日之下。常艳走在哪里,似乎都有无数眼光盯着她脊梁骨,常艳不敢见人,足不出户,一切又回到起点,那一点尊严丧失殆尽,她尝到了虎落平阳遭犬欺滋味,更为可气是有人落井下石。

城建局领导调她资料室当了一个保管员兼描图员,墙倒众人推,曾经拍常艳马屁的人作鸟兽散,世态炎凉,树倒蝴猕散凄艳。常艳自从出事后,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像个泼妇。常艳走到哪里,机关干部就像躲瘟神一样孤立常艳,常常背后议论纷纷,常艳看到同事交头接耳,常艳就认为在诋毁她,她大脑出现臆想和幻觉,常艳一改常态,人不就是一个面子,撕破了,就没有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藏着掖着,想骂谁就骂谁,她经常破口大骂。常艳看到男人聚集一起,她就情不自禁骂起来:“你们这些男人都是正人君子,满嘴马列,满肚男盗女娼,这个现实本身就是污秽不堪,女人变坏就有钱,男人有钱就变坏,有权有钱男人哪个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常艳一骂,城建局男同胞马上散开,所有人不敢在常艳面前交头接耳,他们知道常艳患有幻听精神病。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几个女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也好像在幸灾乐祸说她,常艳歇斯底忍不住骂道:“有什么可笑的,笑贫不笑娼,我当了谭冠情人值得,我们是谈情说爱,你们还高攀不起,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得瑟什么,说不定输得比我更惨,贱货,婊子。”

城建局办公室美女黄秘书回敬道:“还谈恋爱,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跟婊子有什么两样,装疯卖傻。”黄秘书早就看不惯肖姗和常艳仗着谭冠作狐假虎威,矛盾是平时累积起来,由量变到质变,现在终于找到爆发口,常艳落个身败名裂,她幸灾乐祸,每天数落常艳喝肖姗,添油加醋,好在肖姗发配到基层打回原形,常艳成了落水狗,她正好落井下石出一口恶气,办公室像开了锅似热闹起来。常艳平时与黄秘书就不对味,她仗着局长做后盾,横竖看不惯自己,自从与谭冠关系公开后,黄秘书才见她三分笑,阴阳怪气,说话指桑骂槐,如今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看见黄秘气势凌人,常艳受不了这窝囊气,常艳听到黄秘书凌辱骂道:“你她妈是个好东西,你跟佘局长挤眉溜眼的,早就被局长潜规则了,你以为大家不知道,骚货,狐狸精。”常艳逮住局办公室黄秘书唇枪舌剑开战起来。黄秘书丝毫不示弱高声大叫道:“你无中生有,是谁被老公抓了奸,谭冠哪只有你一个女人,跟肖姗争风吃醋,还恬不知耻说谈恋爱,卖身求荣,为什么把你股长和职称都扒下来,都是床上换来的,不要脸的东西,还装疯卖傻。”黄秘一股脑吐出一股恶气,当初常艳得势,佘局长还得让她三分,现在轮到她扬眉吐气。

办公室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常艳明显感觉被人孤立起来,平时看不惯常艳的人趁机哄笑,常艳感觉自己当众扒下衣服实在忍无可忍,她挥手冲上去与黄秘书扭打一起,两个女人在办公室大打出手。常艳顺手拿起办公桌上茶杯,把里面开水泼向美女秘书脸上。黄秘书惊呼跳将起来,抓起电脑键盘向常艳头上砸去。常艳顺手拿起烟灰缸,周围人死死抓住常艳手夺下烟灰缸。刚好黄秘书把键盘狠狠砸在常艳脸上,眼镜也砸到地下,常艳两眼一抹黑,围观人巴不得黄秘书多砸常艳几下,以解平时积怨,有人跑到城建局佘局长办公室汇报去了。佘局长马上赶到打架现场,拉开常艳和黄秘书大声说道:“成何体统,你们也是机关干部,都是有文化素养的人,传出去让人笑话。”

“我们在说别的话题,常艳莫名其妙骂我,神经病。”黄秘书脸烫得像猴子红屁股,看到佘局长来了,她腰杆硬朗起来,好在茶水不滚烫,否则就要破相。佘局长看见黄秘书受了委屈对常艳不满地说:“这就是常艳不对,你现在听风就是雨,这样心理状况不利于你的工作,常艳到我办公室来,其他人散开,该干嘛就干嘛。”佘局长把常艳叫到办公室谈话,他也听说常艳神经出了问题,经过局党委研究,决定让她停职做心理治疗,刚才有人汇报常艳竟然当众说他与黄秘书有一腿,佘局长气不打一处来。常艳气呼呼跟着佘局长来到办公室,佘局长假惺惺说:“你这种病状影响工作,我建议你住院接受心理治疗。”常艳听到佘局长要她回家住院治病气愤地说道:“领导偏护黄秘,我知道,你们两个人穿一条裤子,以前你对我客客气气的,如今变了一个人,势利眼,我才没有病,这个社会本身就是病态,你们这是落井下石,到处说我坏话。”常艳拒绝回家休病假,她似乎有些明白,要是回家休息,只怕资料保管员位置也保不住,起码一个人呆在资料室,不与人打交道,眼不见,心不烦。

佘局长听到常艳把他跟黄秘书扯在一起强忍怒火说:“我是为你好,谁没有走错路时候,病情严重下去,恐怕这辈子真的毁了,出于人性关爱,我还是劝你静养加上作一些辅助治疗,工资就按照病假处理。”佘局长心里还是蛮同情常艳,都是这个社会政治生态下受害者,谭冠害人不浅,腐败一日不除,社会就一日不得安宁,不知道有多少如同常艳式的女子要遭殃,同情代替不了现实,局里多了一个口无遮拦的女人,后患无穷啊。佘局长只有先把常艳哄回家,然后以清理吃空饷把常艳关系转走。常艳根本就不愿意回家治病,她尖叫道:“局里要处理小婊子,我那么好欺负的,我是被她打伤的,我不回家。”

佘局长没有办法劝常艳回家,只有打电话给常艳老公,让他接常艳回家,并把局里的决定告诉了陈功,要他来局里带常艳回家,在局里大吵大脑影响大家工作。

陈功和父亲陈强打出租车来到城建局,老远就听到常艳叫喊声,陈功自从谭冠出事后,调到工业园管委会泡汤不说,敲来谭冠的钱没有捂热就被纪检收回去,他得知纪检找常艳谈话,常艳什么都说了,弄得陈功还挨个处分,想到这里就来气,陈功在家天天逼常艳离婚,要她净身出门,当初房改房是陈功单位集资做的,常艳不愿意放弃儿子监管权,死活不同意离婚,陈功就拳脚相加,常艳奋起反抗,双方家庭也参与进来大打出手,常艳把儿子送到郊区父母家,双方亲家也开始了抢子大战。现在城建局说常艳疯了,陈功父母出主意,把常艳送到神经病院住院,然后以精神病为由起诉离婚要回儿子监护权。

陈功和父亲陈强到佘局长办公室把常艳强行弄出来,叫了出租车送常艳到神经病院。常艳一直挣扎要回去上班,常艳无奈双手被陈功父子两牢牢抓住,常艳伤心欲绝哭诉道:“你们放开我,我没有病,我要回去上班,他们都欺负我,你们也欺负我,我再有错,还是儿子母亲。”陈功一把抓住常艳头发说:“亏你还是做母亲的人,你是自作自受。”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城建局,陈功父子强拉硬拽把常艳塞进出租车后座,两个人左右控制常艳送到了精神病院,当出租车到了精神病院,常艳拼命死活不肯就范,她使出吃奶劲用双腿顶住坐垫歇斯底喊道:“陈功,你不得好死,你把老婆卖了,没有得到钱,你就记恨在心,你还是人吗,我当初瞎了眼找你这样的人,你们谁也剥夺不了我儿子监护权,当初是我父母带大的,你们休想。”常艳哭喊有些凄凉,半生飘零雨打萍,一朝失足千古恨,可惜人生没有后悔药吃。

陈功父子两一下子还难以把常艳从车中拉下来,陈功让父亲陈强到医院找医生协助,陈强到医院住院招来两名五大三粗女护理,两名女护理三下五除二就把常艳从出租车中拽出来,常艳被这一折腾也精疲力尽任两名护理摆弄,陈功马上给常艳办理了住院手续。

常艳住院后,城建局就把常艳档案转到人才交流中心,停发了常艳的工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