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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瞒天过海

雨过天晴,天气十分炎热,专案组成员折腾大半夜也没有找到唐明踪影,第二天清晨,有人打110电话报案,在城郊烂尾楼发现有人跳楼自杀,专案组得知消息后火速赶往案发现场。

市局刑警大队接到报案早于专案组到达现场,事发地点围起警戒线,周围很多围观百姓,秀儿以及唐明父母也接到电话赶到现场,唐明母亲呼天唤地瘫坐地上痛哭,唐明父亲唐建军木然望着远去的现场,欲哭无泪,人生最悲惨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秀儿泪流满面搀扶唐明的母亲。吴天昊得到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了秀儿,他带着市刑警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魏斌带领专案组也火速来到案发现场,吴天昊看到专案组到来,刑事案件,按说跟专案组无关,唐明自杀成立,万事大吉,专案组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吴天昊走上前拦住魏斌一行人说道:“魏书记又来争功来了,这次与你们专案组毫不相干吧。”吴天昊说完摆开架势距人千里。魏斌瞥了一眼吴天昊说:“不相干我们吃饱没有事干,王队长,你马上接手唐明案现场勘查。”吴天昊不甘示弱叫嚷:“你们专案组手伸得也够长,总是凌驾市局之上。”

方向明上前向吴天昊出示搜捕证道:“吴队,这是专案组传讯唐明通知书,还有搜捕证,纪委对党员干部违纪违法案件有权进行独立办案。”

吴天昊心头一紧故作镇静来个移花接木说:“唐明跟你们案件有何关联,我们也有证据,唐明是在巨大工作压力下患有严重抑郁症,他自杀前给女友发了信息。”吴天昊心乱如麻,难道专案组已经怀疑上唐明。

“唐明现在是罗吉案犯罪嫌疑人,不管事自杀还是他杀,我们需要调查,你吴队长总是在是这种时候出现,我对你已经开始怀疑了。”魏斌顿生反感,每次都是吴天昊搅局,案件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吴天昊预感事情不妙,他对自己人挥挥手:“撤!”吴天昊知道专案组有尚方宝剑,死磕反而起疑心,他不知道贾鸿达安排的人做得是否干净。刚才他粗略观察一下唐明尸体,手臂上有点紫块,手机已经被雨水浸湿报废,一场大雨早把现场破坏殆尽,在现场很难找到他杀蛛丝马迹。

王实带领刑侦专业人员进入唐明自杀现场,市局把勘查记录交给了王实。吴天昊来到唐明父亲身边,唐明母亲呼天唤地,吴天昊掩饰内心的恐慌,要是案件真相大白,他是无颜面对这对失去儿子父母,更难以面对表妹秀儿。他为了自身利益,也只有无毒不丈夫,他假惺惺走过来安慰唐明父母和秀儿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伯母伯父节哀顺变,早日入土为安,我们已经初步认定是自杀,这唐明怎么做出这等蠢事,心理失控,我都说了帮他调到市局来。”

唐建军听了吴天昊结论马上否定道:“我不相信,没有丝毫征兆,明儿以前虽然对现实不满,我总是开导他不要把名利看得太重,入党题干顺其自然。”唐建军怎么也不相信儿子会自杀。他仔细回忆昨天细节,唐明把自己关在房间,心情有些低沉,中午饭吃了一点就说没有食欲回房间午睡,下午快吃饭时候形色匆忙出门,也不至于跑到这烂尾楼跳楼自杀。

吴天昊走到秀儿身边安慰了秀儿道:“秀儿,好好照顾伯父伯母,不要伤了自己身体,需要我帮忙就来电话。”秀儿泪珠断了线淌下来:“昊哥,我的命怎么这样苦。”

吴天昊不敢正视秀儿,他一眼就瞧见监狱杨指导员,就马上走过去打招呼道:“老杨,我们初步勘察,唐明自杀身亡,唐明是我表妹男友,监狱出面办好唐明后事。”

杨指导员瞎子吃汤圆心中有数,昨天还在调查唐明,怎么今天就自杀,调查唐明监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要是专案组怀疑是他跑漏消息,那是有嘴说不清,这里面水太浑了,官场险恶如履薄冰,他看到吴天昊走过来,直觉告诉他要远离吴天昊,罗吉中毒,公安局内部作案可能性极大。杨指导员马上应承道:“那是自然的。”杨指导员头也不回离开了吴天昊,就像躲避瘟神一样,生怕让专案组的人瞧见。

魏斌带着方向明和周子恒来到唐明自杀现场,心情非常沉重,他仔细观察唐明,死状惨痛,脸色惨白,嘴角沁出血丝,身呈弓状,眼睛还是睁开的,好像怒视所有人,死不瞑目。魏斌眼睛一汪涟漪,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多么一个优秀的干警,腐败分子灭绝人性,腐败不除,国无宁日,百姓遭殃。魏斌伸出手合上唐明双眼。看来又晚了对手一步,显然是一场有预谋的连环杀人灭口案。唐明突然死亡,罗吉中毒案唯一线索就中断了。

周子恒琢磨短信内容说道:“魏书记,我感觉唐明不是自杀,我们还没有来得及传讯唐明,唐明心理没有那么大压力,怎么会突然自杀?会不会是有人谋杀后发的短信,再把手机放回唐明口袋。”方向明冷静分析道:“我们刚调查唐明,接触只是杨指导员和秀儿,同时也嘱咐两个人保密,在唐明毫不知晓情况下死亡,说明唐明涉及到罗吉案,幕后策划者走在前头急于杀人灭口。也只有等现场勘查完才能确定下一步侦破方向。”方向明也马上意识到是他杀,短信只是移花接木。

魏斌听了方向明和周子恒分析十分赞同说:“好吧,我们先回专案组,等现场技术勘查出了结果,再来确定案件突破方向,我就不相信专案组就办成夹生案。”魏斌说完带着方向明和周子恒等人离开了案发现场,每个人心情格外沉重,仿佛一块大石压在胸口。

专案组会议室又是灯火通明,纪有为,黎民,魏斌等人都参加案情通报会,纪有为很严肃坐在会议室听取现场技术勘探。王实详细介绍唐明自杀现场勘查情况说道:“根据现场勘查和调查,这是已经停建楼盘,没有找到目击者,唐明死亡时间大约6月1日8点多钟,当天下了一场暴雨,天已经断黑,现场很多痕迹被雨水破坏了,根据死亡情况,起码从七楼以上跳楼,方位刚好是一片荒郊野岭。第二天,拣垃圾人发现报案,初步勘探,唐明是他杀,左右手臂有淤青,也就说明唐明起码是两个以上推下楼。根据现场勘查,在七楼现场发现脚印,犯罪嫌疑人起码在一米七以上。也就说明是一起有预谋杀人灭口。”纪有为马上打断王实话问道:“唐明手机恢复没有?”王实已经做出初步判断回答道:“手机浸水后已经没有用,现在只有唐明女友秀儿在预定时间接到唐明发来信息。工作压力太大,极度忧郁,生不如死,忘掉我。好像是跟女友作别,可以断定,只是一次转移视线伪造自杀的短信。”

方向明听了现场勘探汇报深思熟虑亮出自己观点:“唐明的短信转移我们视线,反而弄巧成拙,假如有人逼唐明跳楼,或者推唐明跳楼,手臂淤青说明唐明曾经搏斗过,唐明跳楼后,从唐明口袋拿出手机,给唐明女友秀儿发信息,那这个人应该很熟悉唐明。唐明很可能参与了罗吉中毒案,起码是知情者,自杀可能性不大。从我们调查情况看,唐明为了房子,有可能上了当,假如说香烟调包是唐明,唐明只是换一条香烟传个串供纸条什么的,后来知道罗吉中毒,唐明也许感到事态严重,指使唐明调包的人急于要灭口是有可能,伪装自杀现场和灭口是双重保险,从种种迹象表明,公安局内部人作案可能性很大,吴天昊是秀儿表哥,我认为市局刑警大队吴天昊有重大嫌疑。每次都是想争夺办案权。”

纪有为马上接过话说道:“又是一起杀人灭口案,腐败分子也就到了疯狂掩盖自己罪行时候,从谭冠自杀案,到许荣人间蒸发,罗吉中毒案,唐明所谓自杀,环环相扣,触目惊心。我们错在没有及时把唐明控制起来。通知郑武,在深圳务必抓获高强和梅玫,这是案件最核心关键证人,大家各抒己见,案件如何破局?

周子恒现在处在案件边缘化,随着专案组升级,他这个非专业人员显得不很重要,而他善于思考,唐明死亡案,他事先就没有成分估计到是唐明调的包,差点误导案件方向,他很快调整思路,围绕唐明,也许案件又找到突破口,周子恒抢先发言道:“从现场分析,唐明明显被人叫到楼上,这个人也许指使唐明调包的人,唐明作为一名干警,也应该有防范意识,谁叫他去烂尾楼,我认为从内部人切入,不是很熟悉的人,他不会毫无防范到那种地方去,还是从他联系电话和社会关系排查,没有巨大利益,唐明是不会冒这么大风险,我也怀疑吴天昊与唐明不寻常关系。”周子恒急于弥补前面错误判断责任。

王实也作了自我批评说道:“我也忽视唐明有可能涉案,没有及时采取措施,可以推断,唐明是被熟悉人叫到烂尾楼,而杀手也许早就埋伏在烂尾楼,犯罪嫌疑人具有很高反侦察能力,绝不会使用自己手机联系唐明,只有往前查唐明平时跟什么人联系,尤其调包前几天,肯定有人与唐明接触过。这些人是我们重点排查对象。”

“现在不是划分责任时候,向明,你有什么看法。”纪有为很欣赏这名沉默寡言干将,话不多,语出惊人,每次案件分析都有独到见解。

方向明有条不紊继续分析道:“我认为从三个方面切入,一是对外公布罗吉已经苏醒,假设罗吉可以说话,肯定要开口坦白,这些人要置他死地,他没有必要死磕,幕后操纵者还会急于找机会下手,我们布下口袋。二是从唐明身上打开缺口,挖出内鬼。三是从死亡现场四周排查,寻找目击者,希望不很大,也许犯罪嫌疑人早就离开了江东避风头去了,这条线索耗时费力。重点在前面两条线索,我向领导请缨,调查唐明继续由我和子恒负责。”

魏斌觉得有点难度说:“公布罗吉了醒过来,这条消息保密工作很难做,除非医院医生和护士绝对可靠,背后黑手一定千方百计弄清楚罗吉到底处在什么状况。我们对手也不是傻瓜。”

黎民仔细思索方向明的建议,觉得也不失用真假迷惑对手说:“不管是昏迷还是苏醒,总是对手一块心病,只要公布苏醒,他们一定要有所行动,这就叫以静制动。”

纪有为等大家充分发表意见总结式结束案情分析会说道:“大家基本上理清了线索,再也不希望案件证人被一一灭口,向明和自横两人负责唐明死亡案调查,抽调几名特警配合,尤其注意安全。王实负责罗吉保卫和蹲守,老魏总协调,从龚安民和吴天昊身上撕开一个缺口,舆论已经放出风,没有铁帽子王,康师傅气数已尽,中央下定决心清除党内害群之马,绝不心慈手软,腐败不除,就有可能亡党亡国,尽快早日结案。”纪有为布置下一步侦破方向,他马上要向省纪委汇报,看来对手来势汹汹,也许就是一窝腐败案,关键这些对手,也可能是自己平时笑脸相迎的同事。

魏斌接到穆文馨的电话,报告了舒坦的噩耗,他打断了正在讲话的纪有为低沉宣布舒坦光荣殉职的噩耗:“纪书记,我们一名专案组成员舒坦以身殉职。”魏斌话音有些哽噎。所有人听到这消息,心情格外沉重。

纪有为激动站起来说道:“我们为反腐英雄起立,默哀三分钟。”纪有为低下头。全体专案组成员起立低头黙哀。会议室静穆令人窒息,个个义愤填膺,这是一场反腐生死较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