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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分化瓦解

天气酷暑高温,专案组所在地没有安装空调,完全靠一些老掉牙吊扇降温,一动就是大汗淋漓,专案组办案人员连续作战,谭冠案初步浮出水面,纪有为深知地方政府把腐败盖子死死捂住,里面都腐烂发臭。一是地方领导的政绩观,腐败案件多和上访率高影响仕途;二是地方官员多少都有些利益瓜葛,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牵动江东官场每一根神经,引起多米若效应。江东近几十年积累下违纪违法案件,一旦打开捂得臭气熏天盖子,由量变到质变,龚安民落网,纪有为决定自己亲自审讯,何洁和沈迅记录录音,深挖背后的关联人,一鼓作气揭开江东腐败窝案。

龚安民在两名特警拘押下迈着八字步走进审讯室,昔日风光不再现,微微躬着腰,身材上长下短坐在椅子中,仿佛一堆赘肉,眼睛挤成一条缝,暗淡无光,显得十分猥琐坐在何洁和沈迅的对面目无表情。纪有为坐在傍边冷冷审视龚安民,这个江东政法系骨干,没有什么文化能耐,仗着岳父的权势目中无人,今天倒要看看他外强中干本质。

沈迅按部就班开了头问道:“请问嫌疑人姓名,籍贯,职业。”

“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你还不知道老子是谁。”龚安民还有些狂妄白了沈迅一眼,他心里盘算避重就轻回答提审,他估摸着贾鸿达应该没有归案,他提前通知贾鸿达出逃,大不了承认帮贾鸿达的忙,把所有罪责全推到贾鸿达身上。专案组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他要摸清底牌。谋杀罗吉和唐明都是吴天昊和贾鸿达所为,说不定化险为夷,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

“龚安民,我们代表江东市纪委对你的问题进行调查,希望你如实回答我们提问。”纪有为严肃说道,他见惯了这些双规官员,贪官们在位时,讲的是官场话,做的却是贪腐奸事,在台上是“一身正气”道貌岸然形象,在台下却是丑劣不堪的形象,未落马时盛气凌人,双规落马后个个痛哭流泪后悔莫及,冰山也难靠。

龚安民一进门就看见纪有为亲自审讯,他早就耳闻纪有为铁面无私,人称铁包公,他不屑一顾转过头。纪有为看到龚安民依然嚣张,他继续苦口婆心说服龚安民主动交代所有问题:“老龚,不要心存侥幸,我说话不兜圈子,要想减轻自己罪责,只有老老实实坦白自己问题,你也是老公安,党的政策比谁都清楚,公安干警保一方平安,人民警察除暴安良,司法腐败触及了社会公平最后防线,你受党教育多年,真不该辜负党和人民期望。”纪有为耐心说服龚安民,他希望龚安民交代出更多的问题,他的贪腐还牵涉到岳父大人,从内部通报得知龚安民岳父已经牵涉到康师傅案件中双规了。中央在七一前拿下康师傅来祭法治大旗,说明反腐无禁区,下决心刮骨疗伤,再不清除腐败就有可能亡党亡国,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我没有犯罪,我最多工作失误,黎民是打击报复,这是政治陷害。”龚安民试探性回答问题,他早就想好对策,一口咬定是政治陷害。

“老龚,你要是这样回答,就太让我失望,谭冠之死,你授意罗吉按酒后猝死结案,案情暴露,又让罗吉逃匿,杀许荣灭口,策划投毒杀害罗吉,致使唐明被害,这都是死罪,还说政治陷害,现在反腐,我们是建立在法制基础上,没有证据,我们不会把你请到这里来,作为一名干警领头人,损害是人民干警的形象。”纪有为十分痛心说道。

“全都是血口喷人,我承认帮贾鸿达的忙,讲哥们义气,谭冠死在皇冠娱乐城,是因为他保安高强和谭冠情人梅玫所致,是情杀,我最多就是工作失误,监督没有到位,案件都是罗吉经手,许荣被杀是罗吉自己所为,杀害罗吉和唐明我不明白是什么回事,吴天昊是屎盆子乱扣,你们要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是诬陷,我要控告纪委,你们权力也太大了。”龚安民气急败坏推卸罪责,,如果这些都承认自己所为,不死也要把牢底坐穿,他一激动跳起来死活不承认:“我没有犯罪,你们放了我。”

两名特警把他按在椅子上,何洁白了一眼龚安民说:“龚安民,你太张狂,没有证据,我们今天跟你费口舌,你自己大**供讯,却猪八戒倒打一耙。”何洁把手提电脑对着龚安民点击视频播放审讯罗吉的视频,何洁继续说:“这是罗吉口供,你没有想到吧,罗吉已经开口说话,他全坦白了,你罪孽深重,还想负隅顽抗,你不见棺材不掉泪。”何洁要从精神上击垮伽马侥幸心理防线。

龚安民眯着眼看到罗吉还活着,竟然开口说话,指证他所有一切犯罪,还有吴天昊的证词,他脸上开始冒汗,他突然绝望发出吼声:“他们都是推卸罪责,这一切都是贾鸿达所为。”

“老龚,你冷静想想,是你的罪责,你就承认,不是也要解释清楚,我问你,谭冠之死,贾鸿达为何要你销案?他会为一个保安情杀谭冠动用这么多人摆平,我就不明白,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纪有为走过去递了一根香烟劝说龚安民老实交代问题。

龚安民仔细回忆所有的一切,他心里清楚贾鸿达背后还有人,但他没有证据不能乱说,贾鸿达没有归案,只能让贾鸿达全兜着,龚安民依然避重就轻坦白狡辩说:“我如实交待,当初贾鸿达找我销案,我确实不知道是谁让贾鸿达指使梅玫毒死了谭冠,平时我收了他的好处,总在一起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吃人嘴软,拿人家的手软。我违背党纪国法,我丧失一个党员的基本原则。后来成立专案组,我才感觉事态严重,高强和梅玫虽然跑了,专案组盯住了罗吉,我才让罗吉跑路。”

“你为什么要罗吉做掉许荣?”何洁继续审问道,她看到龚安民防线崩溃穷最猛打。龚安民明知故问:“许荣死了吗?”

沈迅展示许荣死亡照片,龚安民看了照片,心中惶恐说:“罗吉做掉许荣不是我指使的,我只是提示过不要为情所困,当断不断必留后患,许荣也许知道罗吉很多秘密。罗吉这是推卸罪责,我要跟他当面对质。”

“可是罗吉已经承认,你答应事成给钱,让罗吉远走高飞,结果借送钱还顺便要杀罗吉灭口,罗吉侥幸逃脱了,你不要挤牙膏,问点说点。”纪有为很不满意龚安民回答。

“那是贾鸿达派人去的,我只是提供联系方式。”龚安民只有把罪责推到贾鸿达身上,他想到贾鸿达说不定都跑出国了,要是跑出国,专案组就鞭长莫及,不就把自己撇清了,专案组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抓住贾鸿达。

“你们谁是主谋?”沈迅紧接着追问龚安民,龚安民豪不犹豫回答:“贾鸿达。”

纪有为敲敲桌子说:“龚安民,你太不老实,避重就轻,许荣优盘记载你接受曾发公司分红账目,曾发是你敛财金手套,你要杀害许荣,显然是想掩盖受贿事实,老实告诉你,曾发已经归案全部交代了,许荣U盘密码破解开了。”

龚安民一听曾发落案了,他自己难以掩盖自己受贿的事实哭丧脸哀求道:“纪书记,我有罪,我罪该万死,都是我放松对自己要求。”龚安民大脑一团乱麻,胸口发闷,呼吸急遽起来,“嘭”地瘫痪似倒在地上,像潭烂泥,精神一下子崩塌了。两名特警把龚安民架起来按在凳子上,龚安民越想越害怕。

“你承认是主谋?”何洁穷追不舍问道。龚安民索性百般抵赖道:“我不是,我也是受害者。”龚安民双手搂着胃叫痛,好像疼痛难忍呻吟说道:“我胃病发了,我要休息一下,你们要有人道主义。”

何洁和沈迅望着纪有为,纪有为仔细观察龚安民,显然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惊慌才装病,也许感觉自己作孽深重,说明他的精神世界已经到了临界点,纪有为认为先结束审讯。

“在审讯记录上签上名,你好好想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只有彻底交代,才能减轻你的罪责。”纪有为让龚安民签字。

龚安民颤颤微微看了一下何洁递来的审讯记录,白纸黑字,他吓得双腿直打哆嗦,他干了大半辈子政法工作,那条罪不是死罪,光指使罗吉杀许荣灭口就是死罪一条,他拒绝在审讯记录上签上名字,龚安民嘴里嘀咕着:“我不能签字,我也是受害者,我不是主谋,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是受害者,贾鸿达王八羔子,害苦了我,我也是受害者……”龚安民语无伦次装疯卖傻,他胡言乱语说道:“你们那个不是贪官,偏偏不放过我,你们去查查,那个主要领导家里没有几套房子,都是自己工资买的吗,统统枪毙有冤枉,隔一个枪毙一个还有漏网之鱼。”龚安民嗷嗷大叫。

“押下去,让医生检查一下身体。”纪有为让特警把龚安民押下去。

龚安民精神出现混乱,他拼命挣扎不肯下去叫道:“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完,我不走,你们这是搞文化大革命,打击改革派。”

两名特警连拖带拉把胡言乱语龚安民押走了,纪有为觉得审讯龚安民不十分成功,他没有签字也就不能作为证据,要尽快把贾鸿达抓捕归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