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检查着八婆的病情，秦天一边感叹着人生际遇的变化无常。
昨天好好的八婆，还在酒桌上跟孙兰香嫂子他们三人谈笑风生着，今天便已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遭着罪等着死了。
八婆显然明白秦天一的心思，左手无力地举到发际，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左边脑袋。
秦天一猜不到八婆要告诉他什么东西，只好去查看她左侧脑袋手指的地方。
拨开花白的头发，秦天一立即看到发根处有一大块前后走向的血肿包，还有血液渗透出头皮来。
这显然不是脑血栓迸裂所引来的，完全是由外力敲击导致的脑血管破裂，血液倒流进脑腔，压迫左脑神经系统，导致右半身瘫痪的。
秦天一心中一下子明白了，八婆因为得罪了某个人，这人暗中对八婆下手，从背后猛力击中八婆的左脑边侧，把八婆打成半身瘫痪！
见有这么多的女人围在旁边，秦天一不好直问八婆，到底是谁将她打成这样的。
寻思了一会，秦天一不动声色地凑近八婆的右耳边，细声问：“是九吧？”
旁边的女人们插话道：“今天八婆没去说媒，她在家里从来不喝酒，应该不是喝酒给喝成这样的。”
八婆话说不清楚，只好朝秦天一边眨几下眼皮，算是给秦天一一个肯定的回答。
秦天一心知八婆这种病况，急需要送到大医院去救治，就对旁边的女人们问：“病人应该尽快送到县医院去救治，家属呢？”
年轻女人往前走了一步，道：“八婆的儿子在外打工，儿媳上山打柴还没回来呢，已经让人喊去了。”
秦天一朝八婆眨眨眼皮，大声道：“我知道了！”
转身望着那年轻女人，秦天一已经知道这身材惹火，长相出众的嫂子，定然是八婆哪一位娌妯的儿媳了。
对这漂亮的年轻嫂子微微一笑，秦天一点个头，道：“请你转告八婆的儿媳，让她尽快送八婆上县医院去。”
这年轻嫂子的目光，在秦天一帅气的脸上漂移了几个来回，才嘴角轻抿一笑，道：“知道了。要是有需要，秦医生能否帮忙护送八婆去县医院一趟呢？误工费我们会给的！”
因为背对着其他年老的女人，这年轻嫂子目光中所蕴含的春意，连初识女人韵味的秦天一也明显地接收到了。
不由心中一荡，秦天一暗想这嫂子要是跟自己来上一次，还真是美事一桩呢！
微眨起眼皮，眼角送出情波，目光大胆地往年轻嫂子胸前一个扫描。
秦天一灿烂一笑，一脸阳光地单眨了下左边眼皮，嘴角带着微笑。
年轻嫂子慢慢眨下眼皮，表达她已经知了秦天一的意思。
见跟年轻嫂子通上电了，秦天一故意大声道：“好啊！做医生的赚钱糊口，有误工费就成！好了，我先回诊所准备下应该带的东西，呆会儿经过你到诊所来叫我吧！”
背起出诊箱，在年轻女人陪送下，秦天一走出了八婆的屋门。
一眼看到一个很是魁梧的四十多岁中年男人，在八婆隔壁屋的屋门口处张望着秦天一，目光中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秦天一依稀记得他是赵家老九。
可赵家老九排名第九，肯定有八位哥哥，也是他是赵家老九八位哥哥里的哪一位。
毕竟兄弟长得像是经常有的事情。
从农村老旧分房规律来推测，排名老八之后的兄弟，才会被安排在这幢房屋最后一进右边的最后一间。
年轻女人更了痛苦显生硬地朝这中年男人轻叫一声：“赵家老九！”
秦天一听了心里才确定这位中年男人就是赵家老九了！
赵家老九赵香农相貌堂堂，英武魁壮，浓眉大眼，高鼻阔嘴，算是一个英俊不凡的中年男人了。
可让人一看之下，赵家老九却有着一种邪乎的神，敛于他的目神之中。
女人哪里喜欢跟她男欢女爱的男人，有这样一种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目神呢？
秦天一暗想，这也许就是赵家老九屡被女人踹下床去的根本所在！
边往大门口走去，秦天一边悄声问年轻嫂子：“大杨村的青壮年男人，不是都出外打工去了么？怎么四十多岁的赵家老九没出去打工呀？”
年轻嫂子轻声答道：“他是我的赵家老九，是我们的族长公，各家按月给他月供的。”
身为省城人的秦天一，一时半会儿还真理解不了这族长公还有月供可收，到底是怎么个状况。
走出大门口的时候，年轻女人故意一个踩歪，一个弯腰下挫，左手抓住秦天一的手臂，右手拇指勾住秦天一的皮带，另外四指正好按在秦天一的私处。
遂即站直身子，放开双手，面带歉意地微红着脸对秦天一道：“对不起，刚才差点摔倒了！”
猝不及防之下，秦天一命根被按住，不由本能地往后一收胯部，正想拉开年轻嫂子的手指，却见她已然自行放开了，只得尴尬地微笑道：“没事，我先走了！”
秦天一急匆匆走回诊所，立即到杨礼勇家找赵义渠，将他拉到一旁，把八婆被赵家老九暗中打成半身瘫痪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义渠听了大吃一惊，小声道：“赵家老九是不是发现我们在暗中调查他了？”
秦天一轻轻摇摇头，道：“应该不是！今天早上，我听病人提起赵家老九想娶孙兰香嫂子，要八婆做媒。八婆不肯，两人就起了言语冲突，都说了很伤对方的毒话。可能因为八婆说赵家老九没有儿子命的缘故，令赵家老九担心他的恶行被八婆说破，这才对八婆暗中下手的。”
赵义渠疑惑地道：“黄念明报案已经两天了，警察怎么不来找赵家老九呢？这真是奇了怪去！”
秦天一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只能解释成办案那警察是赵家老九亲戚的缘故了。
秦天一想了想，望着赵义渠问：“你有没有听黄念明说起，那警察是赵家老九的什么亲戚呢？哦，你说过了，他是九婶婆娘家的侄子。对了，既然九婶婆是赵家老九害死的，九婶婆的侄子又是警察，难道就没看出九婶婆的死是人为因素造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