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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决战前夕

山中才数日,世上已千年,心境之中的时间和外界不同,易初已经无法判断,申公豹究竟活了多久,只不过在感受其经历一次次撕心裂肺的心态变化之后,易初有种感觉,在心境之中那一直如同N.PC,只会将申公豹内心真正想法如同宣读稿子一般复述的自我,正在渐渐变得模糊,那声音的主角从申公豹的自我变成了易初,两个人之间的间隙,在逐步缩小。

要结束了么?易初在心境之中望着自己的身体,像自己,又像申公豹,确是一直存在,不曾改变过的自己,道心种魔的基本理论就是万物为波,整个世界,就是由不同的波动所构造的奇妙景象,无论是厚实的墙壁,柔软的泥土,纤薄的纸张或者冰凉的流水,都是波动,都是和自身至波动进行相互作用的体现。

此前从道心种魔之中读懂这方面记载的时候,易初易劫的惊讶,远非身在武侠世界,只了解武侠世界之体系的谢泊所能了解,所能感悟的,道心种魔之中的某些知识,用现在科学的角度居然可以得到完美的诠释,就如同以粒子作为整个世界之间的基础,因为粒子之间相互作用力的影响,理论上,世界上就不存在真正的接触,你所触摸的物质,在微观角度之上和你的身体并没有发生直接的接触,虽然道心种魔理论和粒子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在了解粒子之间作用力的关系之后,就不难理解,每个物质本身,都拥有一种独特的波动,这种波动随着物质的状态,形状乃至方位等都会发生改变,当这种波动和自己自身的波动处于不同状态的时候,宏观主位面之上,就会体现出不同的结果,或抵触,或穿透,或溶解,或吸收,在道心种魔的世界里,不同波动的不同表现,组成了一幅不同于宏观世界,却更贴近于这个世界本质的形态。

而现在,易初发觉了,感受到了,本来和自己敌对,抵触,不同波段的申公豹自我的波段,居然渐渐向着自己贴近,不,不是他向着自己的波动频率贴近而是申公豹心境之内自我的波动与易初魔种的波动在相互影响,相互对立,在一次次的情感波动,心态变化之下,居然向着某种新的波段频率靠拢,并且不断以两人本身为材料,构建一个全新的,和之前超我一样的新的频率。

道心种魔,最终就是要掠夺炉鼎的道心,当我完全和申公豹自我统一的时候,这世界就没有了申公豹,也没有了我易初。

战场之上,大周军营之中,姜子牙观看着不断推进的捷报,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之情。

“你真要杀了他?”一阵香风吹拂进姜子牙营帐之中,立刻引起周围侍卫的注意,“都出去!”姜子牙没有在进来的浑身包裹在黑色夜袍之中的神秘人关注一眼,只是严厉的对着身边的侍卫命令道。

“丞相,这人来历不明,恐怕……”

“我的话不好使了么,还是我要什么,需要先问过你的同意!”姜子牙眼神如同雷电一般,注视着侍卫,让那侍卫浑身上下,冷汗直冒。

所有侍卫在姜子牙压迫之下离开营帐,更不许任何人靠近,姜子牙这才起身,将神秘人漆黑的帽檐摘下,露出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容,“妲己,你不该过来,这里,还有天庭的人!”

“他们的老大我都不怕,还会在乎他们?”妲己望着姜子牙,脸上露出气愤的神情,“主人,道统,真的就这么重要?”

重要么?姜子牙叹了一口气,对于别人来说重要,但对于他这个开创者来说,未来就算发展的再好自己也不可能享受,姜子牙知道妲己的意思,但却没有回答。

“主人之前说过,此生有公豹做知己,有妲己陪伴,足以!”看见姜子牙不说话,妲己继续道,“现在主人为了这虚无缥缈的道统,难道要把过往的一切全部铲除么?”

“人之一生,总要做点事!”姜子牙沉默片刻,默默说道。

“哪怕这点事,需要主人牺牲公豹,牺牲妲己!”妲己跪倒在姜子牙面前,开口道,“以前妲己的一切要求,主人都会满足,这一次,妲己求求主人,收手吧,妲己和主人,和公豹,回山里去吧,商周之间的战斗,道统之间的争执,别管了,好不好?”

“妲己,你该回去了!”姜子牙想用手将妲己扶起,却在即将接触的时候,不在移动,如同一座雕塑一般,“有时候,人一旦做出了选择,就生不由己,我不做那下棋的人,就会被别人操纵着命运!”

大商祭坛之上,申公豹屏蔽左右,独自走上祭坛最高处,身边,伊尹的虚影缓缓浮现。

“连你也救不了大商,那个人,真的这么厉害?”伊尹面色沉重,望着申公豹,短短几年,眼前之人已经不再有自己刚见到之时的意气风发,洁净的脸庞之上已经布满来不及清理的胡须,道道疤痕出现在申公豹裸露的皮肤之上,不知道其已经经历过多少次的生死考验。

肉体的改变还是其次,气质的改变却不可忽视,仿佛宝刀渐隐锋芒却更加内敛锐利,申公豹整个人的棱角气质,已经被埋藏在深厚的甲胄之内,让人无法从其外表神情,觉察他的真实想法。

“天庭出手了。”申公豹语气轻淡,似乎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不愧是比夏商周更为久远强大的存在,以我的力量,也只能勉强僵持,和他们进行比拼人口兵力的战斗。”

申公豹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伊尹却听的心惊肉跳,在天庭出手,对方指挥比自己更加高明的情况之下,申公豹硬生生的,将整个战场化为了一个绞肉场,将强大修士,如同普通士兵一般不断消耗,往往战斗到达了这种程度,那就是一场你死我活,无休无止,却又都不愿意在坚持下去的消耗战,每一天,都是大量的人口死去,亲友诀别,没有真正的铁石心肠,根本不可能坚持下去,申公豹自战场之上来到这里,也是在寻求伊尹的看法,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战斗。

“大商三族祖兽,必要时候可以调动!”伊尹沉默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前辈觉得,这场战斗,大商有赢的可能么?”申公豹注视着伊尹的眼睛,开口问道。

“你想放弃?”伊尹语气之中充斥怒火,“都到这时候,你想放弃!”

“不。”申公豹摇了摇头,“帝辛对我有知遇之恩,妲己更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公豹无能,有愧于大商,有愧于陛下,无法阻止道统变化,无法逆转周代殷商,但是我可以豁尽我的一切,保证他们的存活,为大商,留下东山再起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