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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丞相大人,如今皇上命不久矣,为何还出迟迟按兵不动。”内室的正中两旁各坐了一名年纪不相上下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人神色略带焦躁的问坐在高位上的上官哜。

当今皇帝众所周知相当的无能,终日贪图享乐,而重权大多掌握在丞相的手中,他的女儿是最受宠的妃子,而兵权却也在上官家人手中;如此的风光有野心的人,又怎么会甘于人下?不会取而代之?

“林大人,莫急,本相认为此时并非最佳时机。”上官哜滤滤下巴的胡子,心里细细的盘算着。没有绝对的把握的事情他从来不做,毕竟是事关身家性命的事情;不成功便成仁。

“大人,现在朝廷能和丞相对抗的寥寥无几,现在是绝对的好机会。”礼部侍郎苏鸣甚不禁为他的杞人忧天感到气结,自己连女儿都送进宫了,他却还在犹豫不前。

“两位稍安勿躁,夺得地位只是迟早的事情,到时本相绝不会忘了两位的恩情!这样吧一切等过了下个月的‘中秋祭’在采取行动吧。”上官哜淡淡开口道。这两个废物,心急哪能吃得了热豆腐?他们就只配做垫脚石的份。

“下官认为现实最好时机,若到‘中秋祭’皇宫的禁卫定会加重,到时可能连在边疆的护国军亦参加祭会。”苏鸣甚闻言反驳。

上官哜斜偍他一眼;面色从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心里却对他心中的盘算暗暗生恨;都是一群见利忘义的家伙;自己若成功了,他们会分杯跟囊;若失败,他们恐怕会跑得比谁都快。哼,他上官哜是何人,岂会让自己深陷此景?

“苏大人。听闻你女儿进宫了,不知现状如何。”上官哜漫不经心的开口。

“额,丞相大人果洞察先机。下官这是为丞相您分忧。”苏鸣甚心中一惊,好个老狐狸,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线。

“恩,说来听听。”上官哜阴沉的眯起眼。在这节骨眼上他不允许任何人坏他的大业。

“丞相大人不是说太子暗中有行动吗?下官就将爱女送入宫安排在太子身边,也算下官为丞相尽的绵薄之力。”苏鸣甚心头闪过一丝恐惧,忙不哒地解析。他庆幸自己没有直接将女儿安排在皇上身旁。

“如此听来真是本相误会苏大人了。这份恩情老夫记下来了,他日大业成就之日就是苏大人你成本朝丞相之日“!上官哜朗声大笑。

左手一扬“北野,送客。”

淡漠男子闻言一颔首,沉默的领先走在两个心有余悸的朝廷重臣前。

“北野,你跟了本相多久。”待北野返回,上官哜高深莫测的问。

“五年。”

“你可会背叛我。”上官哜直盯着他的脸庞。谨慎的眼里阴霾一闪而过,今晚的谈话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足以灭门的死罪。

“北野的命是丞相捡回的。”他不卑不亢的回答;若非如此,他不会誓忠于他——即使他不是个好人。

“好,记得你的誓言。”上官哜满意的说。当初留下他就是看中他的才能与忠心。

“北野谨记在心。”

突地,上官哜脸色苍白跌倒在地。

“主子。”北野前向查看。

“快,帮我运功御寒。”上官哜抖擞着身体,气喘如丝的开口。

“是。”北野心头闪过疑惑,却如言照做。

两人手腕接触之际,一条细如毛发的银丝摄入肌肤。

北野丝毫未觉异常,专注的打坐运气,心头只在思索:为何主子体格异以常人?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这就是当今最受宠的珑妃的写照,当今国母早逝,后位悬空多年;后宫佳丽莫不使出浑身解数,三千后宫,却也只有珑妃一人当宠。

其容貌却非绝色,其中原因令人沉味。

皇子湛背手而立,低头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不经意抬头,一块大大的匾牌“政民殿。”寓意是“勤政爱民。”

这是他十五岁时,父皇给他的解析。

而父皇从那之后却成了满朝文武百官口中的‘昏君’;父皇沉溺女色,瘫痪朝政,然后珑妃当宠,上官哜摄政;接着是边疆告急,别国屡犯边境,而如今父皇病危的消息。一切的一切,似乎来得令人措手不及;似乎整个皇宫即将面临灾难。

而他,十五岁,被逼长大,开始觉察到危机,不得不让自己强大,虽然一切只能暗中进行;

所以,他恨他的父皇。

所以,他说过不再踏进这个政民殿一步。

如今,五年过去了,恨意依然没有消失,随着时间的磨练,越发的成熟,足以独当一面;随之而来的更多的是心头的疑虑。

昏庸无道?他不相信。

“太子殿下,皇上恩准你进去。”皇上身边的太监终于出来,尖声尖气的说。

皇子湛咧皱眉头,什么时候父皇换了贴身太监?他颔首,抬步走进已有时日未踏进过的宫殿。

政民殿是皇上批阅周折的地方,除了宽阔宏伟的大门时朱红色外,其他一律是暗色的檀香木建造,故而一进内殿,便一阵檀香扑鼻而来,令人心神俱醒。

金黄色的塌上,一个明黄亮眼的身影斜躺着。

“儿臣拜见父皇。”皇子湛低头双膝跪地,嗓音低沉的行礼。

“湛儿,你来了?起来吧。”塌上的人身体动了动,苍老的声音响起。

“父皇。”皇子湛起身打量面前的脸孔,一度失神,这是他的父皇?竟如此苍老?

他的父皇不过年过四十不是吗?此时菱角分明的面容因病痛的折磨显得沧桑憔悴,下巴已生胡渣,眼神飘忽。

“湛儿,来,扶父皇起身。”塌上的明黄身体冽显激动,从软被中伸出干枯而瘦硕的手,向他招了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