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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这该死的沉默

“那你,可还有什么瞒我?”冷云汐换了个问题,目光灼灼。

“往后府上的大小事尽皆任你过问,所有人都许你调遣权……”

冷云汐闻言,双眼先是一瞪,接着便偏过头去,释放了一下压抑不住的激动情绪,待平复少许,这才重新凝目逼向长孙睨,不耐烦道:“别扯远了,我现在问的是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你若想了解我的过去,以后日子还长,我会慢慢道予你听,你若问我欺骗了你什么,那可真就冤枉我了……”

“讨媳妇手段卑劣了些,这个应该不算吧?”长孙睨有些不安,声音越说越小。

‘啪’的一声,冷云汐将一物什拍到了桌子上,龇牙咧嘴道:“这是什么?”

长孙睨凝目看去,顿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噎得背过去。

他怎么忘了‘毁尸灭迹了’?这可如何解释?

这么看一眼不打紧,他的身体却开始出现了变化,一股莫名而来的邪火,竟从小腹处一路往上奔腾,气势汹涌,烧得他燥热难耐。

感觉到不妙,长孙睨连忙运气抵挡,可偏偏那种感觉面对他的阻挡,毫无畏惧,势如破竹,一往无前。

长孙睨目光扫了扫眼前的汤碗,心里直觉有问题。

“怎么不说话?”

一想到紫林隐晦所说,冷云汐就羞窘得恨不得钻进地缝,可若真是紫林误会的那样,她也就认了,偏偏‘煮熟的饭’,她还没吃下肚呢,那这帕子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不用想也知道,眼前这家伙定有憋了什么坏主意。

他为了不让自己离开王府,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连自伤的法子都使出来了,以往她还真是小看了这家伙。

当真腹黑,连自己都下得了手,这心思也够狠够毒!

即便抛开这些不论,她能不心疼吗?

这回不给他长个教训,以后他顺手就来这么一下,她还要不要活了?

这般思量着,冷云汐眉眼间的愠色与冷意,愈渐浓郁了些。

即便冷云汐横眉竖眼,长孙睨也解释不出口,身体的不适更让他的气息出现了些许紊乱,狠心咬了一下舌尖,直至尝到腥甜,才觉着好受了许多,又深呼吸了一番,他体内才缓缓平息闹腾。

又冷静了须臾,他这才起身走到冷云汐身旁,想握住她的手。

见他态度不明,冷云汐重重的甩开他的手,背过了身去。

长孙睨再次轻叹了声,从背后将人圈进了怀中,温柔而固执的重新执起她的手,将她的手心掰开,细细用拇指摩挲起来。

冷云汐不明所以,只静默不语,等待着他开口。

“你手上的伤呢?”

他这话成功的分散了冷云汐的注意,被长孙睨握在手中的是她的右手,她记得这是抓青翎匕的手,可此刻,上面光洁无痕,一点受伤的痕迹都瞧不出来。

想起为无影熬药时划伤的左手,她赶紧打量起来,寻找了半晌,竟是连针眼大小的伤口都没瞧见,这下,她真吓到了。

长孙睨重伤一夜痊愈,无影亦是,此下连她身上,也出现了这诡异的现象,若说是沾染了长孙睨的血,才造成这个现象,那无影呢,他可没沾染过,而她,或直接或间接的碰过这二人,她若没记错,给无影熬药时,手指上流出的血似滴入了药罐中,而长孙睨晕厥后,她是用受伤的右手,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这说明问题出在她身上,难道她的血……有起死回生之效?

转念又想到身上之前中的子母蛊,她越发肯定了这个猜测。

有了这个猜测,她的心沉重了几分,她知道,她身上所有的未解之谜,都与那个梦有关,而这个梦,与长孙睨也密切相关。

“老国公若知晓,怕要悔青肠子了,果然是明珠蒙尘,这回我可捡着大便宜了!”长孙睨松开了冷云汐的手,将下巴搁在她肩窝,双手紧紧缠绕住她纤细的腰身。

见他似也揣度到什么,冷云汐心里滋味莫名,好一会儿,才没好气道:“他若知道了,怕觉着我是个烫手山芋,往你这儿送的更快,下药促成我们都有可能,那老头,我如今算是看明白了!”

闻言,长孙睨不禁莞尔,轻斥道:“哪有这么说自个儿爷爷的?”

本想驳回去,可想到老爷子确实是为她着想,是以话头在舌尖打了会儿搅,便咽了下去,只轻哼了一声。

“我想试试看!”好半晌,她才轻喃出口。

“好!”长孙睨没有迟疑的应了一声,旋即将人松开,从桌子上取过青翎匕,只当匕首入手时,他意味莫名的来了一句:“这青翎本是老头送我的十岁生辰礼,当时被老三碰了一下,所以我没要,没想到兜兜转转,最终竟到了你的手上。”

怕他误会,冷云汐当即转身脱口而出:“这是紫林昨日在花阁发现后,随着换洗衣物一道拿给我的!”

解释完,她又觉着长孙睨应是另外一个意思,遂即狭起眸子睨向他,道:“怎么,难不成你后悔留下我了?”

她这句话一出,长孙睨眸底瞬时迸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声音微沉道:“难道……他碰过你了?”

他原以为她会立时出声否认,甚至气得跳脚,与他闹脾气,但她没有,竟是沉默了。

这该死的沉默!

长孙睨握着青翎的手指微微一颤,眸底戾色渐浓。

她昨夜坦诚了所有,但长孙睨那时尚在昏迷中,有些事拖久了,便会成为阻碍两人相爱的毒瘤,留不得,即便挖去时会鲜血淋漓,会痛入骨髓,却不能不狠心。

道理是这样,可长孙睨这话一出,她莫名胆寒了。

被长孙逸碰过的青翎,他都不愿要,若知晓上一世,她对长孙逸爱入骨髓,甚至飞蛾扑火,连性命都搭上了,她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来,会不会杀了她,会不会不要她。

她宁可死在他手上,也接受不了他弃之如敝屣。

越深想,她越害怕,小脸只一会儿便惨白如纸。

她越沉默,长孙睨便越紧张,她脸色惨白,他只觉自己的心都变得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