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秦池野怪怪的。
吃早饭都不敢看他, 埋咕噜咕噜的大口猛灌豆浆。
裴岭在对面看的：……
但他问。
吃完早饭，回到教室。秦池野帮裴岭拿的书包，脸色看上去和平常差不多, 酷酷的, 比较冷面, 但其实心里想什么只有他己知道了。
哦, 还有裴岭。秦池野吃完早饭, 帮他拿书包时, 都不敢多看他, 神微微闪躲, 有问题哦。
周二早读英语。
张嘉琪在后吃牛肉饼，这个不是食堂出品，是学校门外的摊贩, 做的特别好吃。张嘉琪特意让同桌帮他捎的。
主要是野哥早早出门, 一看就是和裴岭约了食堂。张嘉琪很有色就不去了——当然主要也是困，倒又睡了十来分钟回笼觉, 醒来后精神抖擞。
“下次你别让我带了, 这家摊要排队, 差点迟到了。”林可掏出英语书开始背单词。
张嘉琪哥俩好的捅咕，说：“咱来好兄弟好哥们, 说这个见外，大不了下次我给你买，不然请你上网？”
“我不上网打游戏, 我要学习。”林可对学习意志力十分坚定，在学校的业余活动就是打篮球，其他兴趣在学习面前一律让路。
张嘉琪三下啃完最后一口饼，含糊不清说：“那算了, 你说你每天花这么长时间学习，也不玩游戏，老天爷赶紧开开，让你成绩上去，我看了都急了。”
林可学习扎实，每天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路上，课堂勤勤恳恳记笔记，很少跑神发呆，晚上回去还有家教在旁辅导作业，但即便这样，成绩就是提不上去，
全班五十四个同学，考试题简单了，林可成绩能排中下游，二十四五左右。要是上次的月考题略微难一，就一下子掉到三十往后了。
这样的付出，收获这样的成绩，就是赵钰都疼。
“天知道，算了就这样吧，实在不行，我妈说送我出国。”林可心态倒还好。
张嘉琪：“你要出国啊？国外多无聊，能吃上咱们这么好吃的牛肉饼吗，都是汉堡包牛排，意思。”
“我也不想去，但我这个成绩高考的——”林可说完，但有知之明，他的成绩在国内发挥好了也就是普通二班，也有可能是个三本，或上艺术类，但他又不爱什么艺术，一点细胞。
“我爸妈也愁，摊上我这么个不争气的。”林可耸耸肩，“我家也就我一个，只能这么来。”
张嘉琪拍拍同桌肩膀安慰，他知道，林可家太夸张了，父母特意搬到英华旁的学区房，方便林可上学，抓的很紧的。上次家长会，他爸说的。
“我爸上次家长会回来，还和我妈商量要不要也在你那个区租一套，说看管我高三，让我冲刺。”张嘉琪打了个哆嗦，“我毛都竖起来了，幸好他俩工作都忙，管我。”
谢天谢地。
不然这样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林可有羡慕说：“那你家挺好的。”然后继续读书背单词了，这个又忘了，背一遍。
张嘉琪一又无聊了，林可整天就学习，只能找乐子，一抬就看到野哥和裴岭进来了，顿时开心打招呼，说：“野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大半夜的还——”
秦池野丢手上的书包。裴岭在旁提醒：“我的书包。”
“废怎么这么多。”秦池野收回丢书包的手，骂了句张嘉琪。
张嘉琪疑惑，不就是问昨晚干什么大半夜跑出去，怎么又是他受伤？这也说错什么吧？野哥的禁忌点怎么越来越多和奇怪了。
他不懂了。
裴岭拿过己书包，坐下回看林可，说：“林可，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咦？
张嘉琪好奇，裴岭有什么忙是要林可帮的？
别说张嘉琪，就是秦池野也看了过去。三目光注视下，本来默默背单词的林可被看的呆滞，点说：“什么忙？”
“我看你平时课堂一直有做笔记的习惯，初中也这样吗？我想借借你的初中，还有高一的笔记。”裴岭说。
林可虽然不知道裴岭要这个干嘛，但还是说：“初中我也做，我妈都给我放，应该能找到，我会去找找看，各门都要吗？”
“语数英理化学，只要你记了，都借我先看看。”
“你急吗？那我中午回去一趟拿。”林可觉裴岭还挺急要的。
裴岭有反驳，“谢谢，要帮忙吗？应该挺沉的……”
“不、不用。”
“裴哥，我去帮忙拿。”
张嘉琪和林可同时说，不过一个拒绝，一个主动请缨。林可点了下，“就让张嘉琪帮忙，裴神就不用耽误你时间了。”
林可觉裴岭跑他家一趟，他妈一定会热问候，比较尴尬，还是算了。张嘉琪比较好，倒数第二，他就什么压力了。
他妈总不会说‘你看看张嘉琪学习，跟学学’这种。
“那行，谢谢你们了。”裴岭答应了。
开始早读。
张嘉琪坐了会，坐不住，悄悄问林可，“你说裴哥问你要笔记干嘛？”不是他瞧不起同桌，而是裴岭的成绩和同桌就是恒河跨度，真的不至于的。
“我也不知道。”林可也好奇，“反正中午以后就知道了。”
“也是。”
张嘉琪点点。
其实不用中午，早上张嘉琪就大概摸到了点边。
一早上，数学、语文、英语连上。前面的野哥有睡觉，裴岭也有看说或睡觉，脑袋都快碰到一起了，压音偶尔说句。
张嘉琪睡醒就看到这样的画面，野哥一手拿数学书递到桌子中间，侧问什么，裴岭扭低说，还用笔在野哥崭新的书上画画。
！！！
我去，野哥在学数学！
张嘉琪恍恍惚惚揉了下睛，以为看错了，确实是真的，不是他做梦，他突然想到昨天下午那个不算打赌的打赌，裴岭说野哥会主动找他问问题——
我去！！！
裴哥！
张嘉琪对裴岭的手段佩服的五体投地，更加尊重了。
他探耳朵想偷听，真的假的学习，还是野哥借机那什么——
“xy等于零点二，可以推算……公式这里……”
张嘉琪：……宛如听天书，他也听不懂啊。
不过确实是野哥在学习，而不是开窍了找机会和嫂子说。
所以中午一打铃，张嘉琪主动拉林可回去拿笔记，唯恐跑慢了，己的猜测会变一样。
“你说裴神拿我的笔记给秦老大学习用吗？”林可震住了。
张嘉琪：“对啊。不然裴哥那么牛，用的你的笔记，还是初中水平。”
……嗯，这幸好野哥在，不然初中水平像是骂。
林可觉有道理，不禁羡慕说：“裴神对同桌可真好，我也想和裴神坐了。”
“你想屁吃。”张嘉琪打断同桌不切实际的幻想，“不是和裴哥坐同桌才能获这种福利，而是裴哥的同桌是我野哥！懂！”
林可：“？？？”说什么绕口令？！
学校到林可家步行十分钟。夏季上学时间，午休时间长，林可就会回家吃饭睡觉，现在换成了冬季时间，林可好不容易说服他妈，在学校吃，就不回来了。
心翼翼推开门，林可转说：“你在这儿等我还是一起进？”
“？我等你？”张嘉琪被林可鬼鬼祟祟的行为，感染的也‘鬼祟’起来。
这到底是不是你家？
林可刚踏出一步。林妈妈温柔的：“可可，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中午不回来吃，早知道妈妈就给你准备午餐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是不舒服？”
林妈妈上去伸手摸摸儿子脑门，“也不热，出门前我量过了，那是哪里不舒服？”这时才注意到门口还站的同学。
张嘉琪立刻鞠躬，“阿姨好，我是林可同桌。”
林妈妈瞬间想起上次家长会，他旁边那位当医的男士，说什么快乐教育理念，但是记错的，这位张嘉琪同学倒数第二。
同是快乐教育，前面坐的裴爸爸，儿子就是年级第一。
真是……
“妈，我回来取东西，裴岭问我借借初中笔记。”林可立刻搬出裴岭大名。
林妈妈愣了下，很快笑起来了，“裴岭要借你的笔记？是你前排坐的裴岭同学吗？”
“我们班就一个裴岭。”林可无奈跟他妈说。
林妈妈立刻热起来，“你们先进来，笔记我收拾的，在书架的盒子上，我怕你学习复习要用，幸好都从家里带过来了。”
“可可，你己照顾同学，妈妈去给你找。”说完，林妈妈急忙忙去儿子房间了。
林可鞋柜取了双拖鞋递给张嘉琪，“你穿我的吧。”
张嘉琪：“我终于知道你刚才为什么鬼鬼祟祟了。”换了鞋子，又感叹：“阿姨一听裴哥名字，太热啊，简直像护身符。”
林可倒是很识时务，“从家长会结束，裴神大名，赫赫有名，会不热的。”
“那倒是，我爸那么心大的都回来夸。”张嘉琪说。幸好他也心大，压根不想去对比‘别家孩子裴神’，不然还不死。
进来，林可才发现，餐桌上放一碗吃了一半的面条。他妈的午饭。顿时林可有不好受，扯嗓子说：“妈，你吃你的饭，我己找。”
“都吃差不多啦，你找耽误时间，妈妈很快就好。”林妈妈。
张嘉琪大概知道，为什么他同桌那么热爱学习了，也不反抗。林家给林可压力是大，但呵护疼爱也是双倍的，什么都放在独子林可身上。
林可又是个乖的，懂感恩，共父母不易的。
就是这么下去，反正张嘉琪是受不了。
林妈妈是全职妈妈，东西都是收纳，很快找齐了，盒子上的灰擦干净，抱出来，说：“好了，找齐了。可可你多和裴岭相处，好好加油学习，妈妈相信你可以的。”
“好了妈妈不多说了，快回学校吧，别耽误学习。”
“记笔记还是好，就是要多看多记。”
林妈妈一直要送，嘴里说关怀的，林可抱沉甸甸的盒子，看到餐桌上已经糊了结成团的面条，压根不能吃了。他在家时，中午都是有荤有素还有汤和水果。
他妈在家就会凑合简单吃点。
“知道了妈。”林可深呼吸说。
出去，张嘉琪觉同桌绪不太对，说：“我拿一会，哟还挺沉的。”
“……嗯。”林可点了下，“下次月考是不是十一月初？应该是，月考，当然是月初考。”
那就是下个礼拜了。
这周开运动会，也时间好好学习。
“你也别太放心上，就一次月考，什么的。”张嘉琪安慰。
林可点点。但张嘉琪知道他同桌压根听进去。
不知道，在苏夏的时间线里，林可的命结束在寒假期末考后，跳楼的。在裴岭看的说中，林可是重后主角刷的一个基石。
苏夏在林可跳楼时，用身家庭况以及拼搏努力案例，劝服了林可，后来林可就成了苏夏的朋友之一，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