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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台北之蝴蝶效应

一大早,舜娟送走上学的紫菱,对于汪展鹏的一夜未归第一次没有唠叨,带着绿萍出门了。

舜娟挺直背坐在车上,双手交叉握于胸前,看着倒退的风景,心中浮现一丝胆怯,18年,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怎么样?哥哥们应该都成家立业了吧!

今日突然回去,不知道父母还愿不愿意认她这个不孝女儿?不知道哥哥们还愿不愿意认她这个任性妄为的妹妹?

舜娟紧握双手,紧蹙眉头,让绿萍看在眼里忍不住心疼,妈妈的忐忑心情,她怎么会不了解了?

体贴的将头靠在舜娟胸口,蹭了蹭,突然开口,“妈妈,我决定去日本读书。”

舜娟一怔,低头看着绿萍晶莹剔透的眸子,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不行,我不同意。”

“妈妈,你听我……”绿萍坐直身体想要解释。

“绿萍,不用说了,我不会同意的,台北也有好的舞蹈老师,妈妈会帮你请最好的。”舜娟很强势的打断她的话,大概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太好,立刻放低语调,摸了摸绿萍的头发,柔柔的劝道:“绿萍,你还太小,再大一点想要出国留学,妈妈绝对不会反对。”

绿萍看着舜娟的眼睛,一字一顿,告诉妈妈自己的决定,眼眸写满了坚定不移的决心,“妈妈,奥古斯塔老师是世界顶级芭蕾大师,出生芭蕾世家,是巴黎首席芭蕾舞者,他看了我比赛的片子想要收我为徒,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我不想放弃,况且入学手续都安排妥了。”

“绿萍……”舜娟气急,不敢相信绿萍会先斩后奏。

“妈妈,舞蹈是我的生命,妈妈是我的最爱,原谅女儿任性,奥古斯塔老师对我的舞蹈生涯来说太重要,女儿现在选择舞蹈,等女儿学成之后会回到妈妈身边。妈妈,绿萍想要当你一辈子的骄傲。”

绿萍的话让舜娟有些动容,她的绿萍是如此优秀,如此懂事,可是一想到她独自到日本求学,心生担忧和不忍.

绿萍见舜娟的那充满母爱的眸子里出现松动,立刻抱着舜娟的脖子,“妈妈,奥古斯特老师为了我专程到日本,能得到他的教导和他身后家族的帮助,我以后的舞蹈之路会比较顺畅,我会常常回台北看你的。”

“既然他可以为了你到日本,也许我们可以请他到台北啊!”舜娟眸子一亮,声音有些激动。

绿萍想到那个优雅冷峻的y太郎,对着舜娟摇摇头,露出一个苦笑,他费如此大的气力将她介绍给奥古斯塔老师,应该是为了让奥古斯塔老师成为冰帝学院的老师吧!怎么可能让煮熟的鸭子飞掉?

舜娟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思索片刻也明白其中关键,可是让绿萍独自去日本,她舍不得,也放心不下。

车子的空气仿佛停滞着不在流动,安静的令人窒息。

舜娟静静的抚摸着绿萍的柔顺长发,敛下眸子陷入沉思中。

绿萍乖顺的趴在舜娟怀中,像个猫儿懒懒的,脸色平静。

她知道妈妈最后一定会同意的,虽然妈妈性格强势倔强,可是那颗慈母之心一定会为了让女儿得到更多,更好,而妥协的,这一点,绿萍坚信。

良久,舜娟叹了一口气,奥古斯特是谁?她不知道。

可是从绿萍崇拜和惊喜的语气可以看出能够得到他的青睐,成为他的徒弟,绿萍有多高兴,多喜欢。

绿萍说舞蹈是她的生命,作为妈妈,怎么能够忍心阻止女儿拥有绚丽多姿的生命了。

舜娟最后就说了一句,“绿萍,妈妈舍不得你。”语气中的妥协和担忧让绿萍的双眸瞬间湿润,哽咽的说:“妈妈,我也舍不得你。”

“妈妈的绿萍长大了,想要飞的更高更远,妈妈唯一能做的就是永远支持你。”

“无论绿萍飞到哪里,绿萍都会回到妈妈怀里,这里才是全世界最安全,最温暖的地方。”

舜娟笑了,她轻轻敲了敲绿萍的头,嘴角的笑容格外灿烂。

绿萍也笑了,她在紧紧的抱着舜娟,嘴角的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经过绿萍这么一打岔,舜娟心中那种近乡情怯的心情没有了,开始筹划绿萍去日本的准备工作。

很快,李家到了,舜娟和绿萍这次算是突然袭击,当舜娟站在熟悉的大院门口,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冒,绿萍挽着她的手臂,a默给她力量。

舜娟只是愣神片刻,步伐坚定,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舜娟的到来无疑是给李家投下一枚□□,她重重的跪着向李家两老叩头请罪。

李家老夫人抱着舜娟,两母女就那样抱着痛哭流涕。

绿萍陪着母亲跪着,动容的看着这一幕,心里仿佛被堵了块石头,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可是嘴角却勾起,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李老爷子表面镇定的坐在那里,可是绿萍无意间看到他侧过头擦拭眼眶的行径,这个钢铁般的老人见到女儿也不由露出此等柔情一面。

中午,李家2个舅舅拖家带口的回到大院,舜娟第一次见到两个嫂子,看到自己的侄子,心中欢喜不已。

不过因为不知道哥哥们如此会生,红包准备的有些不足,绿萍早就预料到如此情景,将准备好的9个红包塞在妈妈手中,舜娟才没有出丑。

而绿萍的小动作,在场的李家众人一个个都瞧的清楚,虽有些诧异,不过对她不由另眼相看,再加上绿萍天生丽质,气质不凡,让大家不由心生喜爱,尤其是眉眼间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悲伤,让9个哥哥们的心不由融合了。

一家人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

舜娟和李老夫人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看着家人,舜娟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幸亏还不晚,还不晚,看着绿萍坐在那里,几个堂哥围着她打转讨好的样子,舜娟笑了。

下午3点钟的时候,舜娟站起来告辞。

李老爷子黑着脸冷哼一声,李老夫人再次感伤起来,眼泪又出来勒,紧紧抓住女儿的手,眸子都是浓浓的不舍。

舜娟有些不忍,她也想留下来陪伴父母,以尽孝道,可这次毕竟是瞒着展鹏过来的,父母虽没提他,可是言语中的不满,让她很是为难,再加上不省心的紫菱,她无论如何也不放心,狠了狠心终究还是决定离开。

“妈妈,好不容易见到外公,外婆,我可舍不得离开,让我留下来玩几天吧!”绿萍说。

舜娟想了想点点头,叮嘱了几句,告别父母离开了。

绿萍留在李家,这李老爷子脸不黑了,李老夫人也笑眯眯了,李家哥哥们更是大手一挥,家里的兔崽子都留在老爷子这边陪妹妹。

李家的兔崽子们也高兴了,虽然上学远了点,不过能够当哥哥了,这点小困难算什么。

绿萍住进李家的第一个晚上睡得非常香。

昨晚一想到紫菱、楚廉、父亲呆在一个空间,她呼吸困难,全身神经紧绷,一夜未眠。

今天早上她就考虑好了,既然已经准备去日本,台北的学校她不准备去了,日语老师相信舅舅们会很乐意帮她物色一个,虽然放心不下母亲,可是让她呆在汪家,目前她真的办不到,昨天的一顿饭已经让她身心疲惫,如果天天如此,她会疯的。

她决定离开台北前,就住李家了。

翌日早晨,一夜无梦的绿萍起来后,走到院子中呼吸新鲜空气,刚好碰到李老爷子在院子中晨练——打太极拳。

“外公,早上好!”绿萍走上前恭敬的行了个礼。

“去前厅用餐,结束后到我书房。”李老爷子冷冷的说。

“是。”

一个小时后,绿萍来到李家堂哥们闻虎色变的书房,据说,几个舅舅谈到外公的书房都发怵。

早上,她随口提了一句外公让她去书房,结果几个堂哥马上脸色大变,七嘴八舌的几句话,让她的心也被提起,要不是外婆安慰,她还真不敢来。

绿萍站在门口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准备敲门。

“进来,磨磨蹭蹭干什么?”书房内中气十足的声音让绿萍一怔,收回准备敲门的手,捂着胸口深呼吸,推门进去。

一股冷冽的杀气扑面而来。

绿萍终于知道堂哥们为什么怕进书房了?

这根本不能称之为书房,一本书都没有看到,简直是个武器展览库,大到冷兵器,□□,大刀,铁棍,小到各式各样的□□,□□,手榴弹,应有尽有。

武器独有的冰冷气息和战场上的嗜血气息让她不由抖了抖,绿萍强忍心中的恐惧,慢慢走过去,对坐在书桌上擦拭□□零件的李老爷子行礼,“外公。”

“舜娟昨天来李家,是因为你吧!”李老爷子突然问道,浑身散发冷冽的气息,让绿萍忍不住战栗。

“是,外公。”绿萍不卑不亢的说,身体挺直,双手握拳,眸子清亮坦诚。

“目的。”李老爷子看着绿萍,眸底闪过一丝复杂,舜娟的性子有多傲气倔强,因为反对她和汪展鹏在一起,私自离家,狠心18年都不回来看一眼,对于这个女儿,李老爷子是既心疼又无奈。

眼前这个孙女,他仔细观察过,一点都不像汪展鹏那个软蛋,像极了李家的种,昨晚她留下来的决定,让他很欣慰,是个孝顺的孩子。

不过女儿突然认亲,孙女突然要求留下,这让李老爷子不得不多想。

“外公,我要保护妈妈,在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请外公您帮助我守护妈妈,好吗?”绿萍的口气真挚,放任自己眼中的悲伤外泄,她知道在这位老人是可以依靠的堡垒。

李老爷子闻言骤然站起,快速将桌上的零件组装成一把□□,重重的一拍,怒道:“告诉我,是不是汪展鹏欺负舜娟了?老子毙了他。”

“外公,常言道:子不言父过,爸爸对妈妈如何,轮不到我说些什么?不过,妈妈是我最重要的人,三个月后,我要去日本读书,母亲一个人在台北,我不放心。”

李老爷子蹙眉,绿萍不说汪展鹏的事情,这一点让他很满意,毕竟他可以自己查。不过一个连女儿都不放心,不信任的父亲,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舜娟指不定受了多少委屈?依她的性子估计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这事情他会自己查。

“去日本干什么?小鬼子能有什么好东西?胡闹。”听到绿萍去日本,李老爷子立刻出言反对。

“外公,为了早日拥有守护妈妈的力量,我必须去日本。”绿萍语气坚决打的说。

李老爷子看着这样的绿萍,突然放声大笑,不错,真的不错,有他当年的风范,这个孙女他认了,从此刻开始,绿萍真正的走进李家,被李老爷子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