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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对我不离不弃

岑乐醒来时,已经凌晨,他睁开疲惫的眸子,全身被麻绳绑着,感觉头痛欲裂,那是昏迷之前被重物击打后的结果。

扫视着自己身处的地方,那是一间脏乱潮湿的小屋,周围到处散发着恶臭,好像有上百双臭袜子和死老鼠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岑乐腹中顿时一阵干恶窜上来,从小到大,他从没在这样的环境里呆过十分钟,天才知道,他已经在这间臭房子里躺了多久了!

隐隐听见屋外传来男人交谈的声音,岑乐竖起耳朵听。

“你说里面那个人真的是个明星?”做音乐的人对声音记忆力很好,岑乐听得出问话的人是巷子里见过的八字眉。

“是的,遍大街都是他广告的照片,你们没看到吗?”后面那个回答的男人却不是一字胡,声音沙哑得又点像天山童姥。

一字胡狐疑地问:“可是,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肯定是跟着那两个孩子来的呗!现在事情麻烦了……”

八字眉眼睛一亮,慢条斯理地说:“麻烦什么,我不觉得麻烦,我们要发财了!”

一字胡没弄明白,他摸了摸胡子,问道:“什么意思?”

八字眉回答:“我们整天就靠那些孩子乞讨赚点钱糊口,就算他们能卖个好价钱还不够歌哥儿几个好好玩一次的,这次,我们要干就干次大的!”

“对哦,他既然是大明星,那肯定就有很多钱吧?”一人恍然大悟,拍手说道。

一字胡又开口问:“可是,我们问谁要钱呢?”

八字眉笑得阴森森地,他说:“这还不简单,他电话在这里,还有银行卡这么多,只要问出密码,想要钱还不简单?”

几人正说着话,岑乐感觉一个小身影闪进了房间,仔细一看,既是他跟踪而来的小男孩。

小男孩用食指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垫着脚走到他身边帮他解开绳子,岑乐感激地看着他,发现小男孩黝黑的脸上全是泪痕,看样子是在岑乐昏迷的这段时间,被外面的恶人痛打过。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如此黑暗的角落,这些本该天真烂漫的孩子,竟会过着如此悲惨的生活。

“好啊!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坏老子的好事!”随着这一声,孩子惊恐地转过头去看,身子已被外来的一脚踢飞起来,落在潮湿的墙角处。

岑乐猛地抬头,看见昏暗地房间一张猥琐的面孔,此人长得不高,但很壮实,比起岑乐在巷子里看到两人,明显要魁梧得很多。想必刚才就是此人将自己敲晕了!

这时,那个躺在不远处的小男孩痛得已无了声音,但猥琐男人却不罢休,他大步过去,伸手一把将小男孩的身子提起来,准备挥拳再打时,岑乐大声制止道:“住手!我告诉你们密码……”

外面三人闻见声响,也冲了进来,听到岑乐说密码,都心照不宣地奸笑了起来,对他们来说,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俩个孩子就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财源。

“真的?”一字胡眼里冒金光地蹲下来,岑乐才看到他身上穿的竟自己的阿玛尼西装外套,但如何看,都只是件街边货的样子。

“可是,我怎么能保证你们拿了钱之后我的安全?”岑乐锁住胸口的恨意大口喘气,以前只有在电影里才有的镜头,现在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说不怕那肯定是骗人的,谁叫这些穷凶恶及的歹徒只认钱不认人!

这时八字眉也蹲了下来,咧开嘴笑时,一口黄牙差点没让岑乐一口吐出来,他对岑乐说:“我们只要钱,并不是杀人犯,有了钱什么都好说,但是没有钱,什么都不好说了……”

岑乐心有余悸地说:“那些卡大多是信用卡,是不能取现金的,只有一张卡里有现金,但是数额太大,你们如果一次性取的话,需要本人先和银行预约!”

猥琐地男人用手推了推八字眉,两人便出了去,好像在外面商量什么,剩下的一字胡谄笑胁肩地说:“哎哟,这张脸哟真比那电视上的还好看,一个男人咋就长得这么好看呢?”

说着,一字胡还伸出他带着腥味儿的手来摸岑乐的脸,这下,岑乐一脸怒火再也包不住,头往后头一偏,“拿开你的脏手!”

“哟!”一字胡悻悻地道:“咱们的大明星脾气还蛮大的咧,怎么地以为这里还是你家啊?”

岑乐发泄了一声,意识到现在这情形自己应该隐忍一下,所以他除了瞪着一字胡以外,再不说话。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形,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歌坛小天王?不过是这些人眼中的提款机罢了!

没多久,出去的两人走了进来,他们商量了一番,却并不打算让岑乐如愿。八字眉狡诈地说:“现在把密码告诉我们,你手机和银行卡绑定的吧?那现在你就打电话预约!”

岑乐迟疑了片刻,还是将密码告诉了他们。之后,一字胡将岑乐的手机开机,正要拨打银行的电话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几人机警地互相看了看,屏幕上闪动着“木头人“三个字。

猥琐男第一时间摸出小刀夹在岑乐脖子上说:“接电话,像平时说话那样,别让打电话的人怀疑!”

岑乐手仍然被绑着,一字胡拿着电话放在他耳边。

“你在哪?”穆紫心焦急地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她在大街上徘徊了一宿,一直在拨打岑乐的手机。

岑乐灵机一动,轻声说:“亲爱的,我现在在外地演出,回来了之后再跟你联系好吗?”

周围的八字胡几人相视一看,没听出这回答有什么不对劲。

不过,电话那头的穆紫心早已觉得异样,岑乐怎可能听不出她的声音,竟改口叫她亲爱的?那必然是在提醒她什么,现在岑乐却为何旁若无事地说在外地演出呢?所以她顺口问了句:“你在什么地方演出?”

“在A市,大概几天后就回来了,别担心……”说到这,猥琐男拿刀的手微微用了一下力,岑乐立刻说:“好了,亲爱的我要挂了,回来再联系!”

穆紫心还没问出口的问题就此卡在了喉咙,她已意识到岑乐的反常肯定有原因。

这之后,四人让岑乐打了电话到银行预约,再拿着岑乐的银行卡在出去取了两万现金,确定了密码是正确并知道银行卡里真的有巨额存款,他们非常高兴,买了酒肉在外屋庆祝。

猥琐男开心地问:“现在我们有了钱,那屋里的孩子怎么办?”

八字胡回答:“这个,等拿了钱再说,到时候把他们全卖给独眼龙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说着,一字胡啃着一只鸡腿跑了进来,他蹲坐在岑乐身边说:“饿吗?想吃吗?”

岑乐白了他一眼,只希望穆紫心能发现他的失踪不是恶作剧,可以尽快报案,不然他真的不敢确定这些人在拿了钱之后,会不会做出其他事情来。

又不知在那间恶臭的房间里躺了多久,岑乐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糊,全身麻木得越来越重,嗅觉也已习惯了周围作呕的气味,他用力喘息,像依附在腐肉上的蛆虫,随时都可能没有明天。他想,大概就要在这黑暗的房子里死去了吧?没人可以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穆紫心也不可以。

隐约听到敲门声,那是岑乐有意识以来,唯一可以让他振奋的声音,用力睁开双眼,破烂的房间木门上,透进白而刺眼的光线,确实是有人来了,只不过屋内的人,却迟迟未去开门。

一字胡狐疑的盯着外间的木门,他们住的这个脏乱的旧房子除了被锁在屋里孩子以外,没其他人知道,谁会在这时来敲门?所以他急忙找了一张抹布似的东西塞进岑乐的嘴里。这时,几分醉意已渐渐褪去,一字胡回到外间,给其他几人递了个眼色,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几步跨到门边,稀开一条缝隙往外看,门外站的是一个高挑女子,长得几分姿色,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淡淡污迹,目光冷漠又锐利,直叫人心里发愣。

“找谁?”一字胡面带凶相的问。

穆紫心扫了一眼一字胡身上的外套,原来还是价值不菲的订做西装,被他这样传出来,不识货的人肯定以为是街边几十块钱的地摊货。她不慌不忙地说:“我是这片人口调查局的,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帮我填几分资料吗?”

一字胡眉头一皱,这一代的房子都是拆迁范围内,从来没有来过什么人口调查局的人,他毫不客气地说:“不方便,赶紧走人!”

说完,正欲关门,门外地女人竟然一脚抵在了门上,并说:“你总得先告诉我你们这里有多少人啊,我可以写个大概的资料报上去!”

八字眉没好气地回道:“四个人,四个!”

穆紫心笑了一下,那笑容让八字眉全身一颤,他只想赶紧打发走此人,于是就要关门,又听女人不依不饶地问:“怎么别人告诉我你们这还住了几个孩子啊?”

八字眉顿时没了好气,他用威胁地口气说:“什么孩子?没孩子,走开,别给自己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是平时,谁听到他说这种话,基本都是吓得跑了,但外面的女人却不慌不忙地说:“麻烦?我不觉得麻烦,你不给我麻烦,我也绝对不会给你麻烦!”

这声刚落,门外面的力道一下踹开,穆紫心几乎是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了进来,一字胡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踢中要害翻滚在地,痛叫起来。

八字眉听见响声,与另外个瘦精精地男人冲出来,一人挨了一拳,又重新冲上来,但都没有穆紫心动作快,她发力一脚踢在八字眉腹部上,此人身体撞上房门,随即传来巨大的撞击声,穆紫心目光往房内一扫,发现了被捆绑的岑乐。

此刻,八字眉灵机一动,他迅速爬起来掏出兜里的匕首冲到岑乐旁边,指着岑乐脖子威胁道:“别过来,要不我割了他!”

穆紫心果然不敢上前,她双目紧紧盯着岑乐脖子上的刀,一厘米不到的距离,那离死亡一念之差的滋味,她深有体会。

岑乐因为嘴里塞了东西,他无法表达此刻自己的惊恐,放大的瞳孔里,映出穆紫心背光的身影,之前他没报任何希望穆紫心会找来,即便是来,竟是一个人?面对这些穷凶恶极的家伙,那不就是白白送死吗?

精壮的eiie男和一字胡见穆紫心不再反抗,立马爬起来将她推到墙边,一字胡一巴掌狠狠甩上去,也不能出其心中恶气,于是又再一巴掌甩回去,十个手指印很快就在穆紫心脸上出现,狰狞而刺眼。

随即,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根本未把对象当做一个女人。不过,穆紫心嘴角虽流出鲜血,但她几乎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嘴角浮出冷笑,无人可以猜透她心里盘算些什么。

eiie男十分窝火,虽不知此女什么来头,但从刚才的身手可看出绝非等闲之辈,要不是他们有岑乐这个人质,恐怕几人一起上,都不是此女的对手,他找来绳索将穆紫心牢牢绑死,然后将她扔进岑乐一间屋子里,重重的关上门。

“妈的,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按照原计划,实在不行我们就……”

黑暗的屋里,穆紫心全身捆绑着靠在岑乐身上,片刻后,她用力坐起来,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岑乐虽然很难受,但他依旧点头,他从来没对这影子如此感激过,穆紫心本可以轻易将这些人搞定的,却是顾忌自己,才落了这样的境地。现在,她甚至全身上下都是伤,却还能没心没肺的问他是否没事?

岑乐眼角突然有些模糊,他暗笑自己这么大个男人,却可以像个小女人一样感动痛心,还好屋里太黑,不怕穆紫心发现。

可是,穆紫心却将头靠了过来,他突然以为这女人可以看穿他的心思,让他胆怯又渴望。

闻到穆紫心身上有股味道,似乎是某种药膏的味道,那绝对是岑乐平日里及其讨厌的,但在这味道复杂的小黑屋,他开始庆幸有这味道存在。

穆紫心的脸越来越近,在黑暗里可渐渐看清轮廓,她什么也没说,竟张嘴咬住岑乐嘴里的抹布,用力往外一拖,他口里空了,大口喘气。

“嘘!”穆紫心急忙细声提醒他。

岑乐点头,穆紫心再无说什么,她在黑暗里倾听外面的动静,以及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做。

岑乐知道这些人很可能在拿了巨款之后,将他和穆紫心灭口,于是细声问道:“你,怕死吗?”

显然,穆紫心早就领悟了死亡的真正含义,她之前的存在,就如活着的死人,所以她从未惧怕过死亡。

“你,怕死吗?”她问了岑乐同样的问题。

岑乐想了想回答:“我怕死……但是现在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一个穆紫心作伴,他感觉不到死亡的恐惧,又或许,他有些累了,不愿去深思死亡的真正含义。

穆紫心听后,却用承诺的语气在他耳边轻语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

虽然境地如此不堪,但是岑乐却异常相信穆紫心所给的承诺,他撑起一天未进食的身体对穆紫心说:“木头,谢谢你。谢谢你可以在这个时刻,对我不离不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