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赤听到了听懂了我的回答。
“没错。”我看着他的眼睛，小幅度地点头。
“打扰了。”他似乎打算把这件事抛到脑后：“这是我的号码。有空……”
“到时候我和凯文他们会有小聚会，你也一起来吧。”我流畅自然地答道，然后把我的号码也发给了他。
“不会影响你们吗？”赤有些顾忌，毕竟那位可是学院年轻一代第一人……
“嗨。”我摆摆手：“兄弟说笑了。我们几人的小圈子也是一步一步认识的。到时候我联系你，没事儿的话尽管来。”
“不打扰可太好了。”赤总算露出微笑：“那就等兄弟电话了。”
“叫我J就行。”我温柔地下了逐客令：“那行，没什么别的事的话……”
“那好，你忙，你忙。”赤点点头：“我先走了啊。”
“行，哥。”我叫他一声哥也没毛病，毕竟他有个二十几。
他明显地笑了一下，然后在人群中逆流而上。
……
凯文沐浴在他人赞扬的目光中，脸上挂着太阳般温暖的融化一切的笑容。
“这家伙……”我无奈地摇摇头。
“哔哔~”
我的通讯器响了，这是默认的铃声。
是北南。
我点了一下空气中的接通键。
“喂？”
“前所未有的大成功！”北南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找到女朋友了。
“北南真正的荣誉出品！”
我也有些小开心，但还是压低了声音：“我现在就过去。”
……
今天早上除了凯文那一场，剩下的都是在别的区。麦克斯有一场，言家那俩活宝各有一场。
别人的我倒是没太在意。
不过那几场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往北南工作室赶了。
虽然路上的景色没什么新鲜的，但是心中还是有种欣喜。
毕竟那可是我儿时的梦想之一。
思考之间，就已经来到了门前。
我推开门，却看见北南正在手舞足蹈。
他一看见我，立刻扑上来。
“哈哈哈……”北南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这简直是材料学的奇迹！”他嘴巴结巴了几次，不知道如何讲给我听，最后只好把东西放到我手上。
“嗯？”我看着手中小巧的银色环状项链，有些意外：“怎么这么小？性能……”
“完全一样的性能，甚至还超出了！”北南兴奋不已。
“怎么会？”我难以置信：“这可比上次的小了不知道多少倍！”
“完全没错！”北南打了个响指：“如果说之前的大小大概是颈环的尺寸，现在完全变成了戒指的尺寸！”
“这真是……”我惊叹之余不忘问：“你怎么做到的？”
北南不再笑了，脸上一红：“啊，我去材料部那边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女孩，她是研究纳米材料的，给了我一些建议。”
“哦？”我眉毛动了一下：“懂了。”
“什么？”北南从回忆中反应过来：“懂什么？”
“呵。”我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懂得都懂。”
我没怎么犹豫，把项链挂在脖子上。
银色的环闪闪发光。
北南从旁边弄了一只老式的手枪，然后站到房间那头。
“砰！”
在他开枪的那一瞬间，即使早有心里准备的我，还是下意识闭上眼睛。
没办法，天生的应激反
应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无视的。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缓缓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是悬浮在空中朝右旋转着的子弹。
身体表面的一层空气狠狠地挤压着我。
旋转慢下来，然后掉在地上。
“真不错。”我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北南·真荣誉出品~”
“哈哈哈啊哈哈……”我笑了一会儿：“我还有别的忙得你帮，非你不行。”
“什么忙？”北南不明所以。
“哼……”我抬起右手来，光线在我的眼镜上反出白光。
我用食指按住眼镜中间的地方。
然后猛地抬头。
北南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定在原地。
……
北南并不知道他被我拽进了境镜界中。
“你怎么了？”北南看到我倒在地上：“怎么回事？”
我闭着眼睛：“你……做了什么？”
然后头符合重力地一转。
“什么？”北南很吃惊；“这是怎么回事？我做了什么？”
“难道是凝甲的问题？”他拿起我脖子上的项链，仔细端详：“不可能啊！我什么手脚都没动啊，怎？”
我听到他心里的这句话，然后笑了一下。
真实世界中。
我俩的意识回到身体里去。
“嗯？”北南有点违和感：“这……”
“怎么了吗？”我跳到他的身后，揉着他的肩膀：“你是太累了吧？这些天给你添太多麻烦了。”
“欸？啊？哪里哪里……”
“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笑嘻嘻地把项链摘下来，却被他抓住手。
“我想让你，拿着它。”北南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他眼神里很坚定。
“好。”我用力地只点了一下头。
“记得给凯哥留点面子，别给他揍得太惨了。”北南拍了我一下。
“你小子。”我和他寒暄了几句，然后就是时候离开了。
大概十点多的样子，我从他工作室出来，已经计划好了下一个要去的地方。
我要去找王莹去。
早上的学院里人并不多。
我想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想起了以前在学校时的事情，那时候起的比现在早些，同学们都怨声载道。
有一个什么，有一个谁，有一个瞬间的，从我的脑海中闪烁过去。
算了。
我向来是不愿意过度思考的。
……
我哼着薛哥的新歌——也不知道这几个月发了什么新歌没有。
我突然有点想回去了。
街道上，是无数以死亡为目的漫无目的的人。
我很庆幸，我也是那其中的一员。
晃悠着，就快到她工作的地方了。
……
“真是没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老板娘挑剔地看着面前这几个服务生。
“知道那是谁吗？那可是学院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是乔纳森长老手底下的红人。你们几个也是，不就有几分姿色，让人家摸两下说两句怎么了？没见过世面。”
几个女服务生生怕丢了工作……不，生怕发出声响。
王莹站在中间，低着头。
“好在是人家脾气好，学院开明。不然，哪里是说你们两句就能了事的？不要招惹官比你大的，怎么这点道理都想不通呢？”
老板娘没好气地道。
没有人说话。
“哐哐~”王莹察觉到什么声响。
轻轻地抬了头，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我敲了两下玻璃。
王莹脸上的表情呆住了，似乎是没想到我们还会再见面，没想到会是这时候见面，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这表情我很满意，然后绕道大门的地方走进去。
老板娘先是不怀好意地看着我，然后愣了一下，似乎是在脑海中搜索在哪里看过那张脸。最后脸上盛满新鲜的笑容。
“怎么不提前预约一下？”老板娘招呼起来：“向您这种潜力无限的青年，我们店还是很乐意结交的……”
然后演了一出川剧变脸：“你们几个，还傻站着干什么？没看见客人来了？”
几个女服务员诚惶诚恐，赶紧拉出脸上的职业笑容。
“你好。”我朝老板娘笑了笑：“我向来也是乐于结交人的。我找她有点事，能不能……”
对这种人，没必要把话说清。
“啊，哦哦哦……”老板娘拍了一下手：“那什么，那我们就先忙别的了，您聊，您聊。有什么事儿吩咐一声就行。”
王莹不知所措地看了我一眼，像是无辜的鹅。
“坐。”我找了个位置，让她坐在对面。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坐到我指的地方去，一点都不差。
“啊，别那么见外啊。”我让手臂放在桌子上，呈分开状：“上次一别有一阵子没见了。”
“是吗？”她低下头：“我在这儿，感觉都差不多的。”
“你们这儿有什么推荐的吗？”我打算从简单的地方入手。
“哦，推荐的有锡纸烧肘，酸菜鱼，还有葱拌花生米……”
她的语气中听不到任何对明天的幻想。
“你竟变成这样了吗？那时的你哪去了？”我说了两句模糊的话。
她肩膀颤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原样。
“我是吃不了鱼的，你忘了吗？”
她突然被逗笑了，用手捂住嘴：“我还以为你说的是……”
“什么？”我明知故问。
“……没什么。”王莹这次似乎对我有些戒备了：“姐姐可是说你不是什么普通人。”
“姐姐？”我只花了一秒，就领会了整件事：“海德拉？”
“是啊。”王莹不敢看我：“她说你很危险，让我……”
我把桌子上分开平放着的手立起来，然后让手掌合在一起：“你多心了。我只是为了你才接近她的，海德拉。”
王莹的表情滞住了，然后变成海德拉那副表情：“你怎么看穿的？”
“啊？我没看穿啊。”我道：“我只是觉得她是不会说这种话的。所以有可能是你在用她的腔调跟我说话，我就是试一下碰碰运气。”
“那你的运气可真好。”王莹，不，海德拉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找我有什么事？”
“运气好……吗？”我摇摇头：“我想问你最近有什么活动没有。”
海德拉不愧是海德拉：“这好像不是你操心的事情吧。”
“那就是没有。”我点点头：“看来你听了我的分析啊。这时候派人绝对不是什么好的时机。”
海德拉沉默了。
“比起这个……最近好像有大事发生了。”
我的眼睛竖起来，这是我认真思考时候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