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七流
杨天信力气很, 因此，需要两个人扛铁笼，一个人栓条链子就能拉。
因为天赋原因, 肌肉骨骼密度都远超常人，金属义肢踩在地上，连地板都有些微微颤动。
拍卖会现场, 是一个犹如罗马斗兽场圆形水池。二十个铁笼子会被推进水底。
此时，畸变程度很高预备人鱼们, 已经拥有了在水底呼吸能力。而水池里污染源，则会帮助这些人完成最蜕变。
由人，污染蜕变。
而只要客户们愿，会所甚至可以打开铁笼，让刚进化完成人鱼在水池中开始厮杀。
为了最一天盛宴, 人鱼会所已经准备许久。厨更是提前半年, 就开始为晚宴做准备。
杨天信了7楼, 却并有第一时间前往拍卖所。
把陆言拖进了一个空房间。然，反锁上了门。
虽然陆言对自己长相很有自信, 但不觉得杨天信把拖进小黑屋, 是为了干什么不可告人事。
系统语气充满鼓励：[你自信点。不可告人事除了r18，有g18，比如什么腰斩，截肢，掏肠子之类东西。]*
现在已经是深夜，开灯，漆黑一片。
杨天信缓缓开口：“在人鱼海湾海底，找了一枚金色鳞片。为人鱼会所工作了31年，很清楚, 这里什么颜色人鱼都有，却唯独有金色。”
“你很谨慎，每天醒来都会清理自己鳞片。工作人员偷偷进了你房间几次都有任何收获，甚至被你发现了。好在这一次老板只挑选了20条人鱼。为了找你确很是麻烦，毕竟要dna测验报告。”
杨天信走进铁笼，缓缓蹲下，看向陆言脸。
“你肯定也是天启。至少在来人鱼岛之前就是了。也不知道这一次做筛选人底是怎么挑对象，这次拍卖结束，一定会去亲自看看。”
“但相信，你灵力阈值不会很高。要不然在来岛上第一天就找上门了，也不用像是下水道老鼠一样，藏在潮湿恶心水管子里。”
“老板很喜欢你，你不参加这次拍卖话，肯定会生气。这让有些苦恼。但想一个两全。打断你胳膊腿，再丢进水池。这样，应该问题就不了吧？”
杨天信说打断，指是从肢体连接处打断，类似于削成人彘。
[杨天信也有夜视能力。唯一弱点是在金属腿连接处。已经截肢，义肢坏掉会丧失行动能力。不过第五研究所出品义肢，不是那么容易坏。]
“第五研究所人鱼会所也有交易？”陆言问。
[只要有钱，或付出足够代价。买个金属义肢倒也不用惊小怪。第五研究所也许压根不知道买东西人是谁。]
全国十三个研究所，每个研究所科研方向不相同。
譬如第七研究所喜欢研究农副产品，之前杀死寄生鱼卵灭活剂、以及洛川植园农药，都是由们出品。
第五研究所则是完全机能风，每天都在研究如何用热武器杀死污染。
虽然因为理学发展速度，赶不上污染生畸变速度，导致们在高端战场贡献度不强。但是一些辅助装置却卖相当好。
陆言知道自己再装也用了。睁开眼，杨天信那双猩红眼眸对上。
手抓住了衣服里藏好刀。
杨天信躯体不断膨胀，黑色狼毛像是钢针一样扎破了身上黑色制服。
天赋311-独狼。
[你最好祈祷有什么舔血癖好。]系统语气难得如此严肃，[你对上，胜算本就不。如果喝了你血得了强化。会想办法通知你联络员，给你选一个好看点骨灰盒。]
[另，车祸相就算你说了，以现在状态，也不会信，甚至会陷入暴怒状态。毕竟你们现在状态并不对，而人只会相信自己愿相信东西。]
这件事很好理解。就像是你正在菜市场买菜，一个完全不认识人走过来，告诉你亲生儿子是隔壁老王。
哪怕你隔壁邻居确叫老王，但你是会深信不疑是先给一拳？
多数人反应，恐怕都是。而且会向亲朋好友吐槽自己遇了神经病。
杨天信一只手，重重拉开了铁笼门。
陆言有躲开，而是握住毒牙，朝前冲去。
这毕竟是陆言花了整整一万贡献点才兑换c级灵能武器。
长长匕首深深扎进杨天信胳膊，血如同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c级灵能武器“毒牙”上附带毒素，能让杨天信行动随着毒性扩散而逐渐迟缓。
陆言知道，单凭力气是绝对办法赢过杨天信。对方力量速度都比要强多。
所以战术就是以伤换伤。
伤敌五百，自损一千。
在匕首划破杨天信手臂同时，杨天信拳头重重砸向了陆言小腹。
尽管鳞片十分及时浮现在受力处，但依然退数步，“哇”吐出一口带点内脏血。
“以伤换伤吗？”杨天信甩了甩胳膊，毒素让胳膊稍微有些麻痹，“这可不是光靠志力就能打赢架。”
虽然看起来，伤更重。
但陆言并不担心。
有天赋再生。看上去吃亏，但只要不死，都是赚。
陆言并不怕疼。早在童年时候，就已经学会了如何在剧痛之下依然保持清醒。
房间里，能让躲避掩体并不多。
理石桌被杨天信一拳砸烂，这里动静不算小，但因为位置偏僻，加上多安保力量都集中在了拍卖场，因此，哪怕墙壁都快塌了，暂时有第三个人加入战场。
[比较幸运一件事。你被杨天信带走消息，由人鱼们传回了海底。所以许观月决定提前带着鱼人们上岸。]
人鱼会所建立至今已有半个世纪，从来有如此混乱过。
这些鱼人虽然是天启，但因为被剥夺了天赋，灵力阈值并不高，胜在数量众多。
在界极其难达成二次进化，竟然出现在了一些苍老鱼人身上。
们找不机会，以前只能躲在红色海藻深处，苟延残喘。这些鱼人很清楚，们灵魂一部分，在15年前杀死同类时，就已经死去。支撑们活现在，就是最刻骨铭心仇恨。
鱼人们顺着水池爬上岸，朝工作人员咬去。们打算从第一层，一直进攻第七层。
许多游客被这一幕吓惊慌失色，匆忙躲进了房间内。但也有一部分接受过入梦游客，神情恍惚，像是想起了什么似。
底层彻底乱了套。
老板听着汇报，表情阴沉。
视线环顾在圆桌前，完全不知情富商们身上。
服务员乘上了一道道精美食。
面，菜品已经是毫不掩饰人形污染。
历年来，人鱼会所内最受欢迎一道菜，是人形哺乳动哺乳器官，选用是1416岁肉猪。涂上已经成为污染蜜蜂酿制出蜂蜜。低温炙烤6小时。口感味道都是人间极品。飘飘欲仙。
拍卖会差一个小时开始。
根据往年数据，每次拍卖，都能为人鱼会所带来数十亿利润。有时候有其价值更高，远超过金钱东西。
“老板，们要不要先游轮上？”电话里，堂经理表情惶恐而不安。
老板低声道：“你怕什么。一群灵力阈值不会超过1000鱼人罢了。当年就可以杀了们一次，现在也能杀第二次，让保安们带上枪。”
如海水般澄澈蓝色眼眸，是压抑极深怒火，脸上笑容却愈发温：“预备人鱼们有完全进化好，你不要着急。”
说完，挂掉了电话。朝其富商奈地叹了口气：“往年一个金尾会员，打电话想预定一条人鱼。非要帮拍下一条。”
富商们脸上露出了爽朗笑容：“那可不便宜。让多准备点，场拍卖，按照规矩，可是要支付百分之十溢价。”
……
……
在付出了一条手臂被扯断代价，陆言成功用匕首在杨天信腹部，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伤口。
现在是晚上11点15分。屋子里漆黑一片，地上处都是狼毛血迹，甚至断肢。
【天赋167-再生】
这是陆言第一次，用这个天赋修复断肢。
一根根肌肉纤维从胳膊横截面伸展出来，最拧成一股。断掉骨头蠕动着生长，短短半分钟内，一条崭新手臂重新出现。
这条胳膊洁白如玉，看肌肤，宛如新生婴儿一样稚嫩。但如果有人摸一摸，就会发现比起人类皮肤，这质感更像是摸了一层光滑鱼皮。
肌肤上，重新覆盖起一层金色鳞片。
杨天信眼神兴奋了起来：“有思。这起码是第次，打断你胳膊了。但你能再生。你天赋是什么？不死鸟？”
[再生不是“不死鸟”，断肢再生次数是有限。以你现在灵力阈值，概能使用1次。]
陆言握紧了手里匕首，平静地回答：“够了。”
神经毒素蔓延，已经让杨天信攻击不再那么有力而迅猛。
如果不是因为再生这个天赋，系统辅助。陆言可能早就被打死了。
肩膀上，有清晰可见几个血洞。狼爪拍肩胛骨断裂，再生修复速度，已经赶不上受伤速度。新长出身体部件，也有一种陌生感觉。
但杨天信状态也有好哪里去。
喘着粗气，身上狼毛已经掉光，已经快退回人类形态。
杨天信张开口，唾液带着血水，从嘴角控制不住地流下。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金属义肢，已经在陆言连续不断地进攻下，变得不再敏锐。
金属铁皮掀开，坏掉了几根感应生电线。
“承认，你是遇过，最难缠对手。”杨天信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血。
[战斗天赋挺强。不过觉醒一直在人鱼会所当保安。可惜了。]系统啧啧道，[如果加入特别行动部，怎么也有白秋实那个水准了。安逸使人落啊！]
陆言已经有力气回答了。
体力耗尽，灵力阈值枯竭。整个人湿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系统道：[虽然你现在很狼狈，但好在对方也是强弩之末……你要不要赌一把呢？]
“赌什么？”
[赌你好儿底有多爱你。]
几乎是系统话音刚落，杨天信骤然暴起，亮出锋利狼爪，扑向陆言。
[往下，假肢神经中枢，就在下腹。]
这个角度，会露出人类脆弱比脖子。
但陆言依然照做了，因为这是唯一能干掉杨天信机会。
杨天信脸上表情近乎狰狞，双手一上一下掐住了陆言脖子，然狠狠一扯！
陆言头脖子瞬间在巨力之下撕裂分离，用来连接骨头断开，连五官都因此微微变形，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挤出去。
血液洒在了陆言衣领上，染红一片。
头都断了，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活下去样子。
杨天信甚至连陆言匕首扎进了假肢神经中枢都不在了。
顶多是动不了了。反正陆言死了。时候，再重新装一个就行。
轰然倒在地上，露出了畅快笑容。
然而，下一秒。杨天信瞳孔不受控制紧缩。
陆言脖子断裂处，骤然长出一根根白色丝线。
这是王鱼用来进食细线。
白色细线像是一只只手，飞速探了出去，紧紧抓住了陆言在下坠脑袋，然硬生生拽回来，重新安装脖子上。
再生确办法，让陆言再长一个脑子。
但如果只是修复脖子断掉颈椎，倒是行。
陆言由衷道：“谢谢，但你把头装反了。”
低头，看见了自己臀部。
别说，挺翘。
“……”
白色细线又冒了出来，艰难顶起了陆言脑袋，然缓缓转动了180度，“啪叽”，把头给装上了。
杨天信神情绝望：“这怎么可能！”
哪怕知道污染病天赋都很不科学，但是此时，也有了种“这妈也不科学”了感觉。这让甚至想破口骂。
要是有陆言这天赋，需要装金属假肢？！
刚装上脑袋有点晕。陆言扭了扭脖子，被杨天拧断过地方火辣辣疼。
“什么不可能。”
陆言弯腰，捡起匕首，却有补刀。
只是割断了对方三角肌，显得相当仁慈。
杨天信抬不起胳膊，又站不起来，彻底丧失了战斗能力。
陆言打开门，光从面透了进来，洒在完美瑕、完全符合三庭五眼比例脸上。
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头道：“对了，当初撞你那辆车，车牌号殷a99**8。开车人叫苏晨阳。”
杨天信神情，瞬间变得僵硬起来。瞪眼，牙冠发出咯咯地响声，甚至有些微微抽搐。
“不可能！”发出一声低吼。
“什么不可能，愿不愿相信是你事。只是通知罢了。”陆言微笑道，“现在，你们都叫老板。”
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