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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再谈和离,惹怒珩王

丞相府前院,坐着写礼单的老先生和管家。

受邀的王公贵族,各自带着昂贵奢华的贺礼。

“尚书刘大人,夜明珠一颗。”

“知府王大人,云锦绸缎百匹。”

“盐商白老爷,和氏璧一对。”

……

阮洛月目不转睛地凝着礼单,办婚事原来能赚这么多银子。

可当初她与病美人大婚,没听谁提及过贺礼之事,再不济作为老父亲的萧钰总是会赏些银两,难不成是病美人私吞了?

她狐疑地抬眸,盯着萧温珩,“当初你我大婚,可收了贺礼?”

“众人躲避为夫还来不及,何来贺礼?”

萧温珩无奈摇头,小娇娇贪财的老毛病又犯了,馋得口水都要淌下来了,不断地咽口水。

闻言阮洛月失落地哦了一声。

正耷拉着脑袋往前走,被丞相府的管家拦住了。

管家先是打量,见两人皆是两手空空,不屑于招待,没好气地冷着脸,“珩王,珩王妃过府……”

语速极慢,似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冒,等着他二人交出贺礼。

萧温珩不紧不慢地从衣襟间讨出一封书信,放在了桌上,提醒老先生记录在册。

老先生稍微一怔,呆滞地望着信封许久,将信封收拾好,做了记录。

管家是跟着懵,没看懂珩王送得是什么贺礼,愣了许久,蹦出来几个字,“书信一封?”

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能听见,纷纷望了过来。

萧温珩昨日在宫中大闹,今日来丞相府贺喜又只带了一封信,瞬间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几个看热闹的小官员聚集在一起,喋喋不休地议论。

“这病秧子,怕不是生病久了,脑子秀逗,听说昨日违抗皇命,在圣上面前大打出手。”

“可不是,好好活着不快活,非得去送死。没几两银钱还要来丢人现眼,带封书信真是够寒酸的。”

“我听说这珩王是看上了皇上的宠妃,父子俩为一个女人打起来了。”

“女人?这都快死了,还惦记女人,啧啧,果然没有不风流的男人,病秧子也不例外。”

……

阮洛月这小道消息听得欢乐,兴致勃勃地凑过去一起八卦。

“你们说得没错,这珩王的确是个色胚,大闹皇宫,也是一怒为红颜。”

她不但是听了,还要参与讨论。

“哎,你们的消息都落伍了,我可听说这珩王不举,府里的王妃水性杨花,在皇宫里偷腥,所以珩王才闹了皇宫。这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

官员甲一副看破万事的笃定,得意洋洋地分享自己道听途说来的八卦消息。

这话,阮洛月就不爱听了,上手狠狠地揪了甲官员的耳朵,拽下他几根胡子,恼怒地质问,“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本妃扯断你的舌头!”

她怎么就水性杨花了,跟谁偷腥了,怎么能这么污蔑一个黄花大闺女!

“阮阮,不得胡闹,今日可是你妹妹大婚之日。”

萧温珩忍笑提醒,伸手搂着她的腰,直接把人抱起,转了个身,放在另外一侧。

“公共场合不要闹我,本妃也是要面子的。”

阮洛月赌气,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房子不仅塌了,还砸到脚了。

“为夫不闹阮阮,能闹何人?”

萧温珩上扬了唇角,戳了她的额角,眸间宠溺至深。

阮洛月不喜在人前被他戏弄,挡了他的手指,不给碰,可病美人偏是要戳。

俩人正闹着,阮浮生缓步走了过来。

“月儿,你过来,爹爹有话与你单独谈谈。”

阮浮生拽着女儿就走,临走前皱眉望了萧温珩一眼。

丞相府到处都是上门道贺的人,想寻处僻静的地方也不容易。

阮爹爹拉着她走了好远,找了处偏僻的墙角。

“月儿,爹爹问你,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浮生操心,虽说他不认珩王这女婿,可若是牵连到女儿,他还是要管的。

“爹爹,你别听那些人胡说,昨日女儿遭诬陷,王爷着急救我,就动手打了那些御林军。”

阮洛月简单地解释,这帝都当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消息不过是一夜,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了。

病美人这绝世高手的身份是藏不住了。

她不说倒好,说了,阮浮生更生气了。

“什么救你。爹爹看他是在害你,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他这般囊中羞涩,就不该来丞相府出风头,害得你与他一同被人非议。”

阮浮生恨恨地跺了跺脚,锤了心口两拳。

他是真恨自己没有快刀斩乱麻,大婚第二日就让他们和离。

珩王自己被人看不起也就罢了,连累女儿也被人指指点点。

“月儿,听爹爹一句劝,跟爹爹回家住,不要再与珩王有来往。我与你大哥商量好了,待他归来,就上门跟珩王谈和离之事。”

阮浮生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地劝说。

正想再谈谈和离计划,望见女儿莫名地冲着自己身后笑,不由地心生疑惑。

一回头,珩王就站在他身后,只有咫尺之间。

心头猛地一颤,他征战沙场,向来敏锐,竟然丝毫没有察觉珩王是何时过来的。

如果珩王是敌人,方才他的老命定然是丢了。

阮浮生惊了,弱不禁风的珩王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本王可是有何处令岳丈大人不满,使得岳丈大人三番两次挑拨本王与娘子的关系?”

萧温珩不苟言笑,冷冰冰地质问,墨眸卷起丝丝寒意。

阮浮生皱眉,凭着他战场杀戮多年的直觉,珩王这是起了杀心。

那眼神,仿佛是将他碎尸万段了。

此人,绝非善类。

“阿珩,你误会我爹了,他就是担心我。”

阮洛月笑嘻嘻地往两人中间一横,把阮爹爹挡在身后。

病美人这表情她太熟了,当初在狩猎场想杀她,就是这样。

“是吗?”

萧温珩不带情绪地反问一句,阴翳的视线犹如腊月寒冬的冰渣子,能戳穿人的心口。

“当然是的。爹爹你还要忙清姝妹妹的婚事,就别管我了。”

某阮机灵,见俩人气氛不对,推着阮爹爹,催着他离开。

阮浮生重重地哎一声,不甘心地甩手离开。

萧温珩眸间依旧是攒着怒意,周身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