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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画风毁坏 冉真

看着新队友老神在在的跑去候场,冉真这才觉得自己的小腿隐隐发抖。

在忙完一轮之后,被骚扰的害怕和上台前的紧张陡然后涌上来,让她大半身都僵硬了。她慢慢的踱到DJ台说了要求。

DJ对这点未免有点不满:“真的清唱?这可是……”

冉真板起脸回盯过去:“是你上台还是我们上台?别进伴奏!”

包含着刚才被惊吓的怒气,她口里一顿乱炮:“我们可是女团!唱歌跳舞是本行!团员多半是去过高丽训练的,JOYE还是我们团的业务标杆!清唱有什么难得倒她?倒是你这个鬼舞台,耳返都没有,两边喇叭音乐还不同步,当然是清唱好。”

她嘴上伶俐,其实心里慌得一比。

这个队友是高丽的总监介绍进来的,来公司还不到三天,唱歌是个青铜还是王者根本不知道,万一清唱没调那可算砸了牌子了。

但是实在没办法了,她自己都是三魂还没归位呢。两个队友状况更惨,现在能不能站起来都是未知之数,不拖延点时间怎么行?

为了压制DJ,她拉了一张凳子坐下,转头看向舞台。

当前台上的节目是武术表演,一群穿着明黄色练功服的学生在排成队形在台上耍剑花——一看就是花架子。

老家鲁省武术之乡曹州的冉真小时候也练过几天武术,只是弟弟出生之后,家里长辈就再也不怎么教她了。

可惜即便是她粗浅的眼力,对着台上一圈圈不知所谓的架子,也连吐糟的欲望都激不起。

学中国剑得从3岁开始练小指,才能甩出有实战能力的剑花。过了这个阶段再学,这辈子的前程也就那个样子了。

不过都8102年了,还有谁耐烦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在鄙视的同时,她又感叹台下观众的热烈反应。在东北武术节目居然这么受欢迎,《中华有神功》这歌她都快十年没听过了。

比起评书,武术,二人转,女团舞在东北这块终究不太流行。但是在韩流风行的魔都本地,这种正式的舞台远远轮不到她们。

想到这里,冉真心里不禁有点难过又激动的自相矛盾。

虽然场地和设备比起那些年会,展销会,商场促销只是半斤八两。但是和它们是有着决定性差别的——因为台下这三百来个观众,并不是来吃团餐,做微商,买东西和听项目的。

他们至少有一半是过来看表演的。

虽然只是政府拉头,企业出钱,联手办的文艺演出,甚至连音乐节的档次都算不上,但是MC,DJ,秀导一个不少。

这样的舞台之前她们也去过,但都是填场,在两个节目之间上去蹦跶一下,绝不可能拿到一整块时间做表演,更加不会被正式的报幕。

一直不怎么有用的经纪人,这次总算给她们找了个正经的舞台。

她的激动还没能持续上一分钟就被现实无情地踹散了。

台上东倒西歪的学员里面有人舞着舞着,居然把手里的剑给甩出去了。

这让冉真差点把眼珠子给瞪飞出去,正经的中国剑起码有7斤,就算没开刃,砸到人不是玩的。

这场商演难道要黄?她还没上场呢!

在台下一片惊呼里面,眼光锐利的她率先找到了丢失的“飞剑”——它被甩到站在舞台旁边的MC额头之前一寸,她的队友毫厘之间,堪堪握住了剑柄。

这下她惊得连下巴都要掉了。这种空手接飞刀的大佬,在她老家也没有几个。新进团的这个队友总不会是个能说二人转的武生吧?

没有出事,观众的大呼小叫很快随着音乐平息了,黄衣服团体灰溜溜的下得台去。惊魂未定的MC上台随便说了几句,就将填场的啦啦队送了上台。

下得台来,他当面几步小跑到DJ台,早上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在和DJ交流几句之后,他舔着脸对旁边对冉真开口盘道。

这种跟红顶白的嘴脸冉真见多了。她嘴里应付着,一点细节都不肯漏。

走镖卖艺在曹州算得上正经行当,冉真从小就耳濡目染,知道江湖险恶!

在外表演跟跑江湖没什么差别,万万不可露底。特别是今天刚刚惹了个地头蛇,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转身就给屁股王报信呢!

没有得到答案,MC的狗脸一变,不住地道歉:“是哥哥我眼瞎,把压台的大梁当成板凳,我这是看看大家有没有以后合作的机会。”

再次合作?就算还有人邀请,冉真也会反对来这边的。

在南方跑了那么多小镇,这么多工厂,这么多公司,这种恶劣的事情都没见过!也是因这样,她才疏忽大意,以至于吃了亏。

知道说唱歌手不讲究。不过这也太过分了,不过失声叫破了个过气明星吗,连签名都没过去要,居然敢围住三个女孩要说法!不是耍流氓难道还是热情粉丝忠心护主!

马文蓉拿影后的时候是18岁,现在都赶四十了,有这么多粉吗?

这地方风气不好,换了大包邮地区,谁敢这么跟女生说话?这破地方打死都不再来!

她敷衍的开口:“商务合作可以找我们经纪人。”

她一边说,一边用余光瞥了瞥墙脚的郑婉云和何玉熙。

这一场表演能不能全部完成还是问题呢,怕是看了之后的表演,你又不敢合作了。

被堵得一地尴尬的MC好脸皮,他继续赔着笑:“看在哥哥面子上,表演什么还是跟这边提早说一下,时间上好安排。是要跳舞,我们好清理舞台。要还说二人转,我们提前跟观众打点招呼。要或者表演点是别的,我们也好找道具啊。大石头什么的,一时不好弄。”

这是以为我们还会表演胸口碎大石吗?

冉真用手揉揉额头,心里知道原委。这家伙被新队友刚才那一手镇住。这才想过来问问根底。

其实被镇住的何止是他?冉真对台上这个“业务标杆”叫得亲热,其实说的话还不够十句。

胡籌儿刚搬进宿舍都没过夜,就被带上了面包车远赴东北了。没有办法,演出合同规定了最少人数,团里又有人闹离队,刚刚进公司新人也得上了。

在面包车上一起呆了三天,对话都是“吃了没,一起去”这类。

冉真只知道这个队友也去过高丽,至于她为什么来这个小破公司不得而知,队里担当的位置也没明确,唱歌跳舞一概没见过。

但是只看她刚才一个人上台的水平,还有这一手功夫,去小的曲艺团都可以当个顶梁柱。

只可惜这是女团啊。

收起感慨,她回答:“生活不易,多才多艺啦。我们是女团,唱歌跳舞才是正经业务,我们只不过不过意,才为了配合观众们改了一下节目。”

“这边多半清唱是评剧,观众喜欢嘛。”MC疯狂暗示,“而且今天这舞台你也看了,这年头为了表演效果,半开麦观众也是理解的嘛。”

你还想演点什么?《四郎探母》《醉打金枝》吗?

冉真哼了一句,就故作高冷地看向台边的队友,不再理会对方了,

舞台另一边的胡籌儿手里还拿着那把剑,自顾自的甩着剑花,看她精准迅捷的手法,更刚才那些学员的剑花就是大宝和兰蔻的差距,说是三岁开始练剑的冉真都信——虽然这种人之前她一次都没见过。

啦啦队下台,终于轮到队友了。

冉真忐忑也有点期盼。

在高丽训练了两年,她也辗转过几家公司,各家公司的训练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导师的能力差异而已。

如果队友的简历没吹牛,她出国六年,时间都有自己的三倍了,六年时间有一半正经训练,清唱扛起这种场面小意思。

这场清唱还不但关系到这次演出的成败,还很可能会决定这个团日后发展。

新队友如果真是个强力的VOCAL。那皆大欢喜,公司有了买点,团有了主唱,团员们有了大腿。外出表演的余地会大上很多。就算是被冠上某人和她的伴舞的名号,最起码活下来不是问题了。

要是她的技能点全都没点在女团技能上面,上台是唱京剧的,那就很糟糕了。

本来跑展会跳舞就不怎么赚钱,要是改成跑展会刷杂技或者口技的话,团的画风自然会向其他方向发展。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点悲哀,这一年多,这个团就没遇到过这么热情的掌声。现在能得到掌声,靠的也不是歌舞表演。

救场入救火,改演点拿手节目是正常的,况且也能拉拢观众。只是这结果深刻的告诉的大家,在国内女团是真的没有立足之地。

这些年自己的坚持又有何意义呢?

她还在胡思乱想。MC已经报完了幕。新队友站到舞台的中央,对着下面的观众鞠躬,然后开口说话:“感谢大家热情的掌声,那下面我就为大家献上一首赵川老师的经典歌曲!《我是一只小小鸟》”

听到这里冉真不禁又惊又怕!

惊的是这队友根本就是在说谎,去过高丽训练什么的恐怕根本就不存在。

《我是一只小小鸟》根本不在高丽的训练科目里。正经是她回国之后上过那么多个老师的声乐课,也没有那个老师教过这歌。

怕的是,这次她的预感要是灵验,这个团怕是要画风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