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爱好中年男人从来不会告诉别人，都没人知道他是个BLINK，还给粉墨搬过几年砖。
至于其他的表面爱好他是谁在中央支持谁了，根据领导的喜好高尔夫生存狂马拉松军团40000他都粉过，粉粉程立农也不算什么大事。
程立农后援会就是致远娱乐的兄弟会，加入之后就是自己人了。冉真开始给新成员谈公司里面八卦。
致远这公司在魔都的主营业务是举办展会，因为礼仪小姐的需求大，所以干脆招募了十来个年轻女生来自己用。
碰巧这两年女团大势，顺利成章的，这些员工就变成了一个女团。
如果说公司老板没心思在娱乐圈上面发展那是错的，公司请了高丽的总监过来指导，冉真作为团里的颜值担当已经代表公司去刷过三部网剧。
但是如果说老板有能力在娱乐圈发展，那也是错的，因为总监的水平连没去过高丽的团员都觉得水，那些网剧造假之后点击都没过千万。
到了17年，女团的风潮开始冷却，拿到死工资加上展会还是照做，团到不至于跟其他团那样解散，但是公司已经不愿意支付高丽总监的工资了。
愿意为了40块钱保持训练的团员也从十几个变成现在的三五个。如果不是经纪人辛杰还能拉点表演的活，这些人就是廉价的礼仪小姐，跟女团不怎么沾边。
面包车的行程，被骚扰的公演，五千块得演出费，经过今天，这种现实已经震惊不住他了。
8102年的女团环境远比想得要恶劣，400万收购一家一无实业，二无技术，三网络；一年营收不到50万的媒体公司简直是送财童子。
不过钱是系统的钱，天大地大老板大。他一个被派出来负责搞事的高级打手犯得着忠心卫国吗。
而且这些何尝不是好消息？
早就知道《土作》找不来好的选手，只是没想到居然滥竽充数到了这个程度！
冉真这个团，只要了解一下公司，都会知道训练状况是多么的糟糕了。但凡选人宽裕一些，肯定不会在垃圾堆里面找选手。
这么一来，事前操作的余地就更大了。甚至反过来挤压掉岳华的人手也不是没有可能。不惜工本的话，让致远娱乐进入正赛的选手人数反过来压岳华一头也不是不可能。
胡籌儿和冉真越聊越嗨，完全忘记这次来吃饭的真正目的。
直到门外有人不耐烦地咳了一声。跟着是剧场经理透着万分的热情的声音：“胡老板，我们来晚了，多有怠慢啊。”
对视一眼，两人迅速的把几个被清空的盘子丢到桌子下面，做完之后冉真还一本正经地补起了口红。
进来的两个男人一个是秦胖子，一个是皮肤死白的男人。
他理着踢掉两侧的短莫西干头，已经褪色的纹身从剃光的半边头顶延伸到下颌，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纹身下面是一个油腻的唇环。
这身打扮，放在90年代的地下都算是过时的。
“这位是MC林登万老师，跟我是十几年的朋友。”
能用MC起名字的，都是新千年前后出来的rapper了。
胡籌儿略为点一下头，自我介绍：“我姓胡，可以叫我JOYE，去年刚从高丽回来。”
“年轻有为啊，我原以为胡老板是曲艺团的出身，没想到是国外学音乐的大才，想必在外国……”
缠脚布一样的吹捧胡籌儿一句都没听进去，他目光游弋，从指甲皮肤牙齿观察了一路，心里也算是有数了。
这位MC林的皮肤多处溃烂，黄黑指甲一口烂牙还有口里熏人酒气来看，就是个纵欲无度的病痨鬼。
但凡有心平事也不会交给这么不靠谱的人来谈。跟猜想一样，来的人根本跟屁股王没关系。跟繁花会不沾边，更加不是甄曙光的人。
他转过去看了看冉真，只见她眼观鼻鼻观心，死死的盯住桌子上的一块大骨。大有看着秦胖子扯淡到天亮的架势。
到底是老江湖，该装的时候就是个队长的样子。
他马上开始配合队长演白脸，拿出一副小女孩不耐烦的样子，打开手机开始刷维特，仿佛秦胖子口里说的上天，也跟他们无关。
秦胖子到底是副好脸皮，几分钟之后他依旧滔滔不绝。倒是另一边的MC林登万再也坐不住了。
他口里骂了一句：“没家教的玩意，家里大人是这么个礼数的？”
他脚下一踹，桌子上面的茶杯碗碟乒乒乓乓的撞了一地。
左手摁住就要移动的茶壶，右手凤凰穿针一样拈起了被震出桌子的四只杯子。胡籌儿将它们摆到桌子中间，一个接一个个倒满。
茶水的烟雾在桌子中间升起，就像一堵墙壁。
隔着白烟他开口：“秦经理，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就是过来这边做场表演，不知道跟这位林先生有什么关系？他跟PGWANG又有什么关系？”
这是懂装不懂。这点真的是国内说唱界最糟糕的地方了，明明应该是谁牛谁演的演出市场，硬生生反倒退成画地为牢的圈子游戏。
音乐节还好，小城市的LIVEhouse不打招呼，连门都不让外人进。将说唱玩成一个江湖。
说白了是跟相声一个道理，厨子司机保安撂地，只要不聋不瞎都可以上台表演。反正中文说唱的天花板就在哪里，技术问题解决不来，观众知道个屁好坏。
口里说得是态度第一，其实还不是看脸？遇到像屁股王这样的痞坏风格，直接将粉圈变成了邪教。
秦胖子开口道：“老林是宁远这块说唱的协调人。你们之间的纠纷，按惯例是他来分解的。”
听到这话，病痨鬼神气起来：“听到了吗？来宁远这一亩三分地，是龙也给我盘着，是虎也给我卧着，演说唱？问过我们死火组了吗？”
死火组，听起来，看起来，做起事来都是一副社会的派头，其实却是宁远一个已经有十几年历史的的说唱厂牌。
说起来当年屁股王在宁远混不下去，背后的主力也是死火组。
“死火组？”胡籌儿拿出演技。“真姐，国内有这么个团吗？看这位林先生的年龄，起码也是个十几年的男团了？”
“啊，”被叫到的冉真搜肠刮肚苦思冥想，“男团，国内在10年之后就只有两个男团。一个是《棉花糖》，一个是《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林MC被冉真左右手比划的姿势气得青筋暴起：“我们是说唱厂牌，别把我们跟偶像废物混为一谈。”
“可我们是偶像女团，我们也不乐意跟混社会的贯口流氓玩砸一起啊。”
被激怒的说唱歌手伸出手来。如同慢镜头递过来的爪子被胡籌儿轻轻一扣，然后轻轻一掰。病痨鬼像一只被捏住了喉咙的猫，尖叫声完全能冲到海豚音的音域。
将对方甩回椅子上，胡籌儿心里惬意。
这流氓的中指无名指尾指三根手指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一天之后就会肿的跟德国香肠一样。
“看来是秦经理没跟这位大叔说清楚，咱们来演是个什么名目？”
秦胖子赶紧拦住：“大家都是好朋友，胡老板她们过来的确不是演说唱的，今天她们就演了一段单口评书，一段摇滚独唱，还有一段街舞。”
他又靠近对方，用足以让双方听到的低音量开口：“她们团是辛杰请过来的！”
病痨鬼正痛的眼泪鼻涕直流，口里依然骂着：“什么辛杰，旧节的。没听过。”
“就是我老婆的堂弟。”说到这里，秦胖子换了口气，“他跟赵满雄很惯熟的。”
听到这话，MC林把脚一下放在椅子上面：“小丫头片子，现在是用警察来吓我？要是……”
没等病痨鬼说出脏话，胡籌儿已经越过桌子抓住了他的衣领，马上让他又把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去。
“冷静了，冷静了好。既然这样了我们再来讲讲道理。我们是女团。过来就是唱歌跳舞，演的还是高丽那边的活，就算是蹭了几句说唱，也跟地下不相干的。既然你们这么看不起偶像团体，我们不是应该各演各的吗？”
这是这十几年来的惯例，地下看不起地上，地上看不起偶像，尽管跟华夏内部说唱水平真能拔尖的其实也不是那么多，但是不妨碍他们将一起国外的风气完整搬回来。
但是国内国外，从来没有去阻止人家偶像团体演出说唱的先例。那地下不就真成了收保护费的社会性团体了？
总不能赚钱的时候国际接轨，分钱的时候就特殊国情吧。
“无关，无关！”被吊在半空的病痨鬼头上的汗就像下雨一样。
“我们也只想好好演。今天的事情，谁对谁错我们就不计较了。不过刚才繁花会的人过来，说给四十万要我们马上走人。死火组这边这么开口，是真想帮他们过关？这是看不起秦经理又或者看不起赵警官啊？”
听到这话，病痨鬼和秦胖子的脸色一变，胖子马上站起来解释：“我只是觉得大家都是朋友，不应该为了这点小事闹翻了。”
“大家是朋友嘛，我们跟秦经理的交情怎么只值四十万呢？但是秦经理这个朋友就不是那么友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