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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誓死护妹

“不……不会的……你们那个时候都可以这么冷酷无情……那么你们怎么可能遵守约定和承诺!?就像是你们说的,你们凭什么为了素不相识的两个孩子,还特地的跑一趟!?”男孩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满眼委屈的申诉着。

“你们根本就不会再回来了,你们和我们不一样,在你们眼里,我们就是废物,连生存的价值都没有的垃圾,可是我还是想活,想活着保护我的妹妹,照顾我的妹妹,我有错吗?我哪里错了!?”男孩说着说着,泪水就愈加止不住了。

“除非是没有承诺,否则只要她承诺过的话,她就一定会做到,在这天下间,就算君皇有言而无信的时候,她都不会有!”花落尘其实明白男孩的苦楚,但是他们确实杞人忧天,下意识的把人都往坏的地方想过去了。

为此花落尘不得不为蔚璇玑正名,有些事可以让人误会谣传,但是有些事却不能一丁点儿的瑕疵。

即使残破的身体再痛都没有办法引出来的泪水,在这一刻却完全失控了,“是吗?可是你们觉得我们等得到那个时候吗?如果不是我出卖了你们,如果不是我告诉爹爹我可以攒到钱,现在妹妹已经在青楼了!”

“那个时候,你们就算再回来,也见不到我们了,你们之前所谓的救命之恩,真的有意义吗!?”男孩泪流满面的道:“是你们的错……是你们……都是你们的错……”

“你错了,错的人不是我们,而是你们的禽兽爹爹,如果你真的想要保护好你的妹妹,不受到任何伤害,那么你唯一的选择,就是杀了那个时刻想要伤害她的禽兽!”花落尘对于男孩的理论只一言就完全否决掉了。

这就是花落尘,他是一个可以把感情和利益完全分开的人,当自身利益受损的时候,他是可以不顾忌任何情感的。

“……杀……杀了爹爹……”男孩瞬间被这句话吓傻了,“他是爹爹……是我们的家人……如果他出事了……我……我们就没有爹爹了……”

“所以你宁可一个人担起整件事,也不要告诉我们,起因是因为你爹爹吗?你是害怕我们处置了你爹爹之后,你们成为了孤儿,还是害怕担起这个亲手杀死父亲的不孝罪名!?”花落尘咄咄逼人的问着。

“……有……有区别吗?他……他是我们的父亲啊……”男孩奇怪的问着,没有了之前的激动,也没有了满心的委屈,现在他只是满脸的疑惑。

“没有,因为最后的结局都是,你死了,你的爹爹没死,然后你的妹妹失去了,最疼她,最爱她的哥哥,然后悲痛欲绝之下,还要被你的爹爹卖去青楼,忍受那些龌龊男人的凌辱迫害,被你爹爹奴役一辈子,当做一辈子的摇钱树,她却连哭诉的对象都没有,因为唯一保护过他的人把自己蠢死了!”

花落尘不断的加重着语句,刺激着男孩,却同样是在给蔚璇玑说着故事。

“不,或许不该这么说,应该说她会恨你,恨的想要你再死一次,这一次定要一口一口的咬下你的肉,因为是你这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的人,去救了那个想要迫害她的人,才会让她过上如此痛不欲生的生活!”花落尘邪笑着道。

这样凌虐着那个男孩的精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比虐待身体更加的舒爽!

“!”花落尘的话让男孩一下子就傻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走向,但是他仔细的联想了几遍,却发现花落尘的话好像真的会变成事实……

原来自己一直不是在保护妹妹,而是在害妹妹吗?

他……他应该祸害的人不是蔚璇玑他们,而是亲爹爹才对……

只要杀了爹爹,那么……那么妹妹和自己就自由了……妹妹就安全了……

可……可是现在想到这些已经晚了,而且就算想到了,他也根本没有能力和办法真的去杀掉自己的爹爹吧……

残破的屋子里寂静了良久,该说的男孩也已经都说了,再要辩解,或者找寻什么理由,也已经没了必要和源头,身体的痛楚和精神上的折磨更是让他不住的喘息着,浑身上下早已冷汗遍布,却依旧死死的护着自己的妹妹。

而男孩怀里的女孩,她依旧在低泣着,身体微微的轻颤,她知道不论哥哥做了什么,不论那些事情多么的糟糕,多么的丧心病狂和忘恩负义,始终都是为了保护自己。

所以不论哥哥做出什么决定,将来迎接他们的是怎么样的未来,又或者今时今日就要死在这里,她都不怪哥哥!

而今天他们两兄妹是死是活,都仅仅是蔚璇玑的一句话而已。

“听了落尘说的结局,你还想担下所有的罪名,直接一死了之吗?”蔚璇玑淡淡的扫视着男孩,似乎刚才的怒气和难以置信已经完全消散,留下的只有一种漠然和决绝。

“……”男孩咬了咬牙,唇色发白的张口道:“不想,我要活下来,活着保护我最重要的妹妹,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比如呢!?”花落尘挑了挑眉接着蔚璇玑的话道。

男孩目光深邃的望了怀里的女孩一眼,忽然轻吻了一下她满是泪痕的眼角,缓缓放开了她,站身起来,朝着蔚璇玑他们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走近,就在那咫尺之遥,男孩忽然双膝下跪,恭恭敬敬的跪拜了下去,因为双手的残破,而难以支撑前倾的身体,在前额磕下的那一刻,就是重重的一声闷响。

但是男孩却毫不在乎,他就这么恭恭敬敬的给蔚璇玑磕了三个响头,才抬起那张头破血流的脸直视着蔚璇玑。

“罪民深知自己已然犯下大错,万次莫辞其罪,罪民不求五王爷能够饶恕罪民妹妹的连坐之罪,但求五王爷给罪民一个为妹妹赎罪的机会,但有所命罪民必不推辞,只望在罪民死后,可以让妹妹跟随五王爷身侧为奴为婢,只求恩典一条生路。”男孩坚定的看着蔚璇玑道。

听着哥哥愿意为自己牺牲一切的话语,女孩哭泣的更加厉害了,但是她却没有反抗,没有抢着认罪,而是和哥哥一起,朝着蔚璇玑恭恭敬敬的跪倒下去,磕头行礼:“罪婢愿为五王爷为奴为婢,但求一生。”

女孩不再为哥哥求情,并不是因为她贪生怕死,而是因为她知道那根本就没用,既然她不可能保护的了哥哥,那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完成哥哥最后的遗愿了。

她会好好活下去的,无论以后的日子有多艰苦,无论会受到如何的折磨虐待,她都会好好的活下去的,因为她这条命是哥哥用自己的一切换来的!

“如果本王说,可以让你活下来,继续保护你的妹妹,也可以成全你们追随本王离开的心愿,但是日后你们的日子一定会过得相当的凄惨,你们还愿意吗!?”蔚璇玑带着一种重如泰山的气势轻浅的问着。

“!”男孩完全没有想到蔚璇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作为差点害死蔚璇玑的罪魁祸首,他一直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会难逃一死的,他只想利用自己最后的价值,为妹妹争取一线生机。

但是现在,似乎就连他都有了一线生机,男孩不知道那所谓的凄惨是什么,但是对他而言,只要可以活着和妹妹在一起,继续保护妹妹,那么承受怎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愿意,罪民愿意,只要可以保护的了妹妹,罪民什么都愿意。”

“就算让你做太监,当药人,每天试毒试针你都愿意吗?”花落尘抽了一口手中的旱烟,忽然饶有兴趣的问道。

“愿意,当然愿意,罪民绝对不反抗,绝对忠心不二,绝对不会再有任何愚蠢的行为,只要五王爷可以饶恕妹妹,罪民的一切都可以送给五王爷!”男孩认真的说着,那满脸的焦急似乎就是担心蔚璇玑不相信,恨不得直接先把自己的命送了过去。

“那么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们两个人要伺候的主子了,”蔚璇玑也不再兜圈子,让男孩着急了,指了指依旧晕倒在那边不省人事的薄奚轻悦就道。

“……他……可……可是他不是……”男孩愣了下,他虽然差点害死了蔚璇玑,但是听了他们之后的对话,他其实也清楚了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这三个人里面,的确有一个人就是潜逃多年的通缉犯。

可是男孩忽然有些不太明白,他可以理解,或许是因为通缉犯太狡猾,而五王爷想要亲自擒拿,然后献给君皇,才会发生这样的乌龙事件的。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那个通缉犯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伺候他呢!?

这到底是对那个通缉犯的羞辱,还是对他们兄妹的惩罚!?

这个命令很奇怪,让男孩实在是无法想通,自古以来真的只有追杀帝国余孽,从来都不曾发生过,抓到之后,还要请人伺候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