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小说 > 玄幻 > 圣灵至尊 > 第109章 打开一扇门

第109章 打开一扇门

对于顾沐晴的条件林稳没有权利答应,可好不容易才得到与叶迦刀可能有关的线索他又不想就此错过,一时间有些为难起来。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那狴犴峡谷中的神兵究竟是不是叶迦刀,连古崖那些老怪物都不敢确定,他华云宗一个外部势力又是如何知道的?

见林稳不语,顾沐晴便似明白他的想法一般,道:“你肯定在想我是如何知道那神兵便是叶迦刀的,师父说,狴犴峡谷中的神兵便是我华云宗的老祖带进去的。”话到这却立刻停下,微笑望着林稳。

林稳道:“华云宗的老祖?便是上回云霓要带我去见的那位?”

顾沐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便这般望着他,意思很明显,“你得先答应我的条件我才会告诉你。”

林稳无奈,苦笑道:“其实你若想加入盘门十分简单,以你四品真灵境的修为,任何一个势力都会抢着欢迎你加入,你直接去找我们老大叶惊蛰学姐便是,我做不了主。至于住在这里,怕是不行,此间只有四个房间,已经住满了。”

顾沐晴点头道:“行,那我去寻也叶惊蛰学姐。”说完转身就走,林稳连忙叫住她道:“那叶迦刀……”

“等我住进来再告诉你!”顾沐晴丢下这么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道这顾沐晴为何如此执意要与林稳住在一起?那是因为云霓下了死命令,让她一定要与林稳搞好关系,即便不能将他拉入华云宗也要与他建立良好的朋友关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林稳的老师唤作东方太阿。

然而就在顾沐晴走后,林稳正自思考,想着该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方式与林昭儿相认,那房内的空间突然出现一阵扭曲,旋即一张纸飘了出来。这一幕十分诡异,惊得林稳赶紧后退,满脸戒备地盯着那凭空出现的纸。

“什么人!”林稳低喝道,可那张纸出现后便缓缓落地,背面隐隐可见字迹,哪里有什么人。

过了片刻,见再没了任何动静,林稳这才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将灵力附在手上慢慢将纸捡了起来,没有任何异动,他将纸张翻过面来,上面只有一句话,写道:“欲知叶迦事,南院山林知。今夜子时,过时不候。”没有抬头,没有具名,完全不知从何而来。

接下来的一整日都十分安静,顾沐晴一去不返,也不知她做什么去了,甚至连叶无畏与芮星都没再回到小院,林稳便这般安静地一个人呆着,一直到亥时将尽。

他拿着那张纸看了许久,也想了许久,以他如今的认知范围,是无法理解这张纸的出现方式的,而且他也想不到会是什么人约他深夜见面。如今他的处境十分尴尬,不敢暴露身份,更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可眼下问题出就出在对方用叶迦刀作为诱饵。想起东方太阿还在盘古岭的山洞被囚禁着,想到他那被业火寒精锁链勒进血肉中的凄惨摸样,林稳最终还是决定去见见那个神秘人。

月色朦胧,不太明亮,夜空中也只有寥寥可数的几颗星辰隐现在片片灰色云霭之间,寒风阵阵,看样子又要变天了。

林稳悄无声息地来到南院区那莽荒山林的入口处,因此地有阵法护着,又有学院的院规约束,并不怕有人会擅自闯入,所以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没有人值守。

林稳走到那山谷入口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挡住了去路,他不敢硬闯,往后退了退,道:“不知哪位前辈约在下前来,还请现身。”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只有呼呼的风声。林稳又道:“不知哪位前辈约在下前来,还请现身。”

这时,入口内部突然出现一个全身蒙在米白色斗篷中的人,冲着林稳挥了挥手那阵法的阻拦力量便彻底消失,道:“进来说话。”

林稳一愣,望着那人道:“敢问前辈约在下前来有何指教?”

那人道:“我名唤禅机子,乃是尊师东方太阿的故友,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叫你来自然是有事相告。”

林稳不禁一愣,禅机子这个名号他曾听东方太阿说起过,而且此人更是被东方太阿那种程度的人亲口称为“古来第一炼器大师”。林稳想了想便不再犹豫,大步走了过去,因为以此人这神出鬼没的能力以及他送信的手段,若要对自己不利的话根本用不着耍花招。

林稳跟着禅机子进入山谷之后一路前行,直到在一处僻静树林中才停了下来,林稳记得这里,那头大野猪便是他在此处抓到的。

禅机子将头上的斗篷掀开,露出一张略微有发白的脸,脸上有着一些十分明显的皱纹,他的眼睛很小,眼袋很重,鼻若鹰勾,单薄的嘴唇有些苍白,瘦得皮包骨头,便似个骷髅顶着一张人皮跑出来了一般,模样有些瘆人。

不待林稳说话,禅机子取出一块半尺长的澹黄色金属块丢给了他,道:“听说你的力气很大,看能否将此物折断。”

林稳不明白禅机子的意思,不是说要告诉自己叶迦刀的事情吗?怎的突然要干这个了?可他还是应了声,然后将那铁块拿在手中,这铁块入手温凉,重量也与一般同样大小的金属相差不大,可林稳却感受到了其自带的一股厚实沉稳之感。

接着,林稳缓缓发力,可他却惊讶地发现,这看似普通的一块黄铜般的金属竟如此坚硬,以他的力气都不能使其发生分毫形体变化,更别说折断了。可他心中却不肯服输,力道越来越大,最后甚至都将脸色涨红了,可除了手掌生疼之外,那铁块却仍旧毫发无损。

“如何?”禅机子带着点笑意问道。

林稳放弃了,喘着粗气道:“这是什么鬼东西,竟如此坚硬,我折不断。”

禅机子道:“此物名叫山铜,非盘古大陆的产物,用它锻造兵器,只要手艺不是太差,最次也能出一件灵兵,正常情况下都会是神兵,你那金刚圈中便有此物。”

林稳道:“可这山铜如此坚硬,用什么火能够将其融化?”不是他自信过了头,以他的力气,这世上能够在他手中逃过不被损坏的东西已经不多了,这也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在一件物品面前生出了无力感。

禅机子笑了,他要的便是林稳对这件事产生兴趣,道:“凡火即可,但有个前提条件,这山铜乃是天外之物,任何物事都不能使其变换形态,若想将之融化并铸成兵器,只有依靠时间之力,也就是时间法则。”

林稳不太明白,问道:“什么是时间法则?”

禅机子自斗篷中伸出一只枯如朽木的手掌轻轻一握,其周边的空间瞬间出现褶皱如水纹一般的涟漪,然后塌陷出道道小拇指粗的空间裂缝,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彷佛能够吞噬人心神的恐怖吸力,惊得林稳连连后退,满眼震撼地望着禅机子的那只手。

禅机子笑道:“此乃空间之力,亦是空间法则。”说着,他又将林稳手中的山铜隔空摄取过来,手指轻轻一捏,那坚硬无比的山铜便在一股十分诡异的波动之中被捏成了扁平状。与此同时,林稳惊异地发现,就在那股诡异波动出现的同时,周边那些本待还是翠绿的植物眨眼间变得枯黄,接着迅速凋零败落。

禅机子道:“这便是时间法则。掌握时间法则者,轻则可使万事万物停滞或加速衰败,重则可以拥有时光倒流的可怕手段,你听得懂吗?”

看着禅机子手中那如同烂泥一般可随意变换形态的山铜,林稳咽了口吐沫,道:“不是很明白,只是不知前辈为何与我说这些。”

禅机子道:“你应该也意识到自己如今的战力如何了,我给你看这些是想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你真正的敌人不是世上这些普通人,如今在五品元灵境以下已经没了你的对手,若想战胜甚至杀死你,除了五品元灵境以上,乃至于需要神灵境强者才能够做到,其他人已经奈何不了你了。”

“而修士一旦破入元灵境便会感应到天地法则的存在,所以说,法则之力才是你此生最大的敌人,也就是说,修士一旦破入元灵境,灵力便不再是最主要的战斗方式了,届时灵力只会起到勾动与操控天地法则的作用,那时拼的便是修士自身的悟性。”

林稳被禅机子一番话说得一头雾水,他完全无法理解禅机子口中所谓的“法则之力”,于是问道:“我听不太懂您的意思,您说这话是想告诉我什么?”

“距离真正的强者世界,你如今连门槛都未曾碰到,所以你要戒骄戒躁,不可妄自尊大,亦不可妄自菲薄。”说着,似是觉得林稳还无法体会自己的意思一般,那禅机子冲着林稳轻轻一挥手,林稳顿觉一股强大到让他无半点反抗之力的恐怖力量将自己死死禁锢起来。

而且那力量不增不减、不进不退,无迹可寻,似乎亘古前便一直存在此间了,任他如何挣扎都难动分毫。

见状,禅机子便不再在这事上多言,因为他也明白,以林稳如今的境界修为,说再多他都无法理解,却也不撤去布下的空间束缚,接着道:“第二件事,我即将远行,能否再回来尚不可知,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继承我的衣钵,我会将毕生修行感悟与炼器心得传授于你,其中包括淬火塑型、法则之力的运用以及阵法布置,你愿不愿意?”

林稳已经放弃了挣扎,道:“那您能不能先放我出来?这样很难受。”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渺小,在真正的强者面前简直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早间时候因完胜席鹏而滋生出的几分自我满足,尚在萌芽状态便被彻底连根拔起。

也正如禅机子所言,他的敌人不是席鹏那样的普通人,而是龙王城那样的庞然大物,甚至是整个魔族。

禅机子道:“天地有道法,道法既规则,规则便是定数,眼下正值第三次灵气复苏之时,不但是你的机会,亦是魔族的大好时机,我想东方老爷子在发现你是圣灵之体并收你为弟子时,便已经与你说了一些有关魔族的事情。而学习炼器,不但能够让你成为一位受人尊敬的炼器师,更是对你的修行大有好处。”

那所谓“第三次灵气复苏”的话林稳曾听云霓说过一次,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但不得不说,禅机子的这番话对他很有诱惑力,沉默片刻,林稳道:“能得到前辈的亲睐是晚辈的荣幸才是,我愿意接受前辈的好意,只是不知前辈以什么身份授艺于我。”

禅机子忽然哈哈大笑道:“你尽管放心,我授你技艺并无所图,只是不想我这一身本事就此失传,所以不用你拜师,更不用你做任何付出,只希望你能够勤勉研习,你那神魂化形乃是成为炼器师的绝佳条件,只要你能忍住那些繁琐枯燥,有朝一日超过我也不是不可能的!”

至此,林稳不再多问,对着禅机子深深鞠了一躬,接着便感一股极为庞大的信息涌入脑中,其中的心得体会、法门手段,从修炼到炼器,再到法则之力的运用以及阵法的布置运用,简直就是给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太神奇精妙了。

海量信息的涌入让林稳的注意力瞬间集中过去,旋即下意识地盘膝坐下开始闭目整理与参悟,连禅机子何时走的都不曾注意到。

看着认真参悟信息的林稳,禅机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驻足片刻,直到感到林稳的气息逐渐平稳,他才将斗篷重新戴到了头上,身形诡异地扭曲一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