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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兵发虎牢

眼见得高夜掏出了一本书递给孙策,孙坚整个人都呆了。自己不过是和高夜开个玩笑,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给了孙策这样的好东西!高夜做为大汉有数的名将,他的用兵心得,就算是比不上自家先祖孙膑所做的《孙子兵法》,但也绝对有他的可取之处。更何况高夜递给孙策的《三十六计》,并不是竹简,而是一本纸质的书籍,这就更加的贵重。在这个一本《论语》还要二十几卷竹简的年代,高夜能送一本纸质的书籍,当真是了不得。

更何况这个时代,尤其是这种孤本、绝本的书籍,一般来说是绝不会送给别人的。别说送了,就是拿出来给别人看一看说不定主人都不愿意,毕竟这样的精神财富,绝对是可以留给自己家孩子的好东西。试想某一种学问,全天下只有自己家的人会,那么自己家的孩子在这一领域就永远是绝对的高手。同样的,也只有这样的学问,才能真正的撑起一个家族。

孙坚知道,高夜师从鬼谷子,底蕴可算深厚,可是和荀爽他们相比,高夜却永远算不上一个贵族。为何?因为高夜的历代先师,都隐居于草莽,虽然学问优渥,可是从没有在朝为官的经历。想要成为一个像颍川荀家那样的名门望族,可不是单单有学问就可以的,最重要的是还要有资历和人脉。就说现在的联军盟主袁绍,他能做到盟主的位置上,真的是因为他极有能力么?更多的还是因为他们袁家四世三公的背景。

高夜现在做为颍川太守,依他的才学,将来出将入相也非难事,他可以成为他们高家的第一个位居三公之人,可如何才能保证他们高家经久不衰呢?还不是要靠这些学问的!如果他高夜的子孙,没有一些独门的学问,孙坚相信,他们是难以世世代代都在朝堂站稳脚跟的。虽然可以花钱捐官,可是官场之上,若是没有些真本事,被其他人活活坑死也是常事。

可是现在,高夜却把这样一种可以做为家族传承的学问,轻而易举的就送给了自己的儿子,这一下人情可就大了!虽然自己很感激高夜对孙策如此赏识与喜爱,但同样的,这样的人情欠下了,可就难还了。最重要的是高夜拒绝了自己让孙策拜高夜为师的请求,他说了:“我与伯符也算是一见如故,论武艺,伯符不差,论兵法,你们家学渊源也不用我来操心,何必要拜师呢?”

即便如此,孙坚还是让孙策大礼拜谢了高夜赠书之举,孙策心中虽然有些不愿,但还是遵照了父亲的要求。高夜只是勉励了孙策几句,但又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一个二十五岁的家伙,教育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好像没什么问题,不过若是在后世,自己能比他大多少啊!后世二十五岁的人,说不定还真没资格教育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呢!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大军仍在休整,毕竟到了虎牢关,就是一场恶战,大家无不趁此机会,让士卒好好休息,另一方面更是要从袁术那里领足粮草,孙坚事件的后遗症,已经深深的影响到了各路诸侯。袁绍倒是没有再斥责袁术,只是告诉他要好好保证大军粮草。他奉命将一部分粮草转交给山阳太守袁遗,由他作为汜水县这里的临时督粮官。至于袁术,袁绍可不敢让他继续留在这里,万一他再和孙坚起了冲突,那可怎么办?

到了第三日,大军还未出行,一个坏消息便先来到。其实要说他是个坏消息也不尽然,至少对于高夜来说,这个消息根本就没什么好坏之分。对于袁绍来说,可能也只是喜忧参半,他的叔叔袁隗一家被满门抄斩!

这是一个小校报来的,因为昨日夜间,汜水附近又来了一支人马,不下五万之众,由于河内太守王匡昨日已经做为先锋出发去了虎牢关,北面防卫空虚。更何况汜水的北面正是河内郡,诸人也没有想到会有援兵从那里来,因此也没有多做防御,反而叫这支人马轻而易举的进入了汜水城。小小的汜水,一下子屯兵十万,也不知道是怎么住下的。

因此,今日一早,高夜等人才到大帐,就有小校来报,说是汜水城头悬挂了一排人头,男女老幼都有,孙太守去看过之后,才知道那是太傅袁隗袁大人以及他满门的首级。

袁绍听闻这一消息,不由得一愣,随即放声大哭。至于这个哭的有几分真假,高夜就不知道了。难道他袁绍想不到,只要自己反抗董卓,自己叔叔必然性命难保么?现在的董卓,可不是刚刚进洛阳时的那个董卓了,手握三十万戴甲之士,又有吕布这样天下无双的猛将,更是挟天子以令天下,他还会怕你一个手无寸铁的太傅不成?就算你袁家四世三公又怎样,在谋反这样的罪名之下,你就是十世三公,他也能杀得干干净净!

可同样的,袁隗一死,袁家的家主之位,就要落到下一代的袁绍和袁术兄弟之间了。袁家到底是顶级世家,底蕴深厚,他们兄弟两个无论谁继任了家主,对他们的实力都是一个很大的提升。从郭嘉的角度讲,他们已经开始做起了争霸天下的准备,袁家的底蕴和人脉,绝对是一笔任谁都不能忽视的财富。而就目前来看,袁隗一死,袁家的家主之位十有**会落到袁绍的头上,此时他在这里大声痛哭,只怕心里不一定有多高兴呢。

高夜眼见众人都是面有戚色,自己也不好不装装样子,毕竟自己也算是受过他的恩惠,不说好几次他在朝堂之上帮自己说话,就说自己的名声,从自己到了洛阳开始,不也是他袁隗一直在帮自己宣扬么!虽然对自己来说,他的存在无关紧要,可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我们有着动物所不具有的复杂感情。哪怕自己觉得他的死活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甚至自己还有点讨厌这个有奶就是娘的小人,可自己终究受过他的恩惠,一点表示都没有,分分钟就要成为大家口诛笔伐的对象啊!

只见得袁绍哭罢,一声大喊:“董卓老贼,我不杀你,誓不为人!”袁术也是紧随其后,表达了自己讨伐董卓的决心,一时间众诸侯无不纷纷景从,表示立刻就要出兵,去打虎牢关,也好攻入洛阳。

正在这个时候,又一封军报送到,袁绍看罢,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董卓亲率兵马十五万,到达虎牢关。吕布更是在关前扎住大寨,如之奈何?”

“董卓既然来了虎牢关,那不是正好!我等杀上虎牢关,杀了这董贼,替叔父报仇!”袁术第一个出声道。

“公路兄说的不错,我等本就是要打虎牢关的,如今董卓来了,若能杀他于此,也省的我等攻打洛阳。”曹操也应道。

“河内王太守已经出发,我等应即刻出发,以免王太守遭那吕布袭击,自乱阵脚。”公孙瓒也说道。

“不过那李傕、郭汜居然从河内绕到来此,看来河内方向,也不得不防啊。”袁术沉吟道。

“倒也不必,只要文台能阻拦汜水对虎牢关的增援即可。我等打破虎牢关,汜水自然不攻自破。”曹操却是摇头道。

“不必赘言,如今我等速速兵发虎牢关才是正理。董卓亲率十五万人马,更有吕布在关前屯驻,再不出发,王太守只怕要凶多吉少。”

“文举此言有理,我等速速发兵!”袁绍点头道,“明曦,伯珪,你二部人马骑兵甚众,速速前往,以助王匡一臂之力。我等步军虽然行军较慢,但想来今日晚间,亦可杀到虎牢关下。”

“领命!”高夜、公孙瓒拱手说道,随即转出大帐,这便点齐军马,浩浩荡荡杀奔虎牢关而去。

不过昨日就出发了的王匡,就没有什么好运气了,虎牢关离着汜水本就不远,他昨日就出发,此时早已经列阵于虎牢关下。其实要没有他,大家也不会收到董卓亲率大军来虎牢的军报了。

只不过让王匡郁闷的事情,就在这里。自己的大军列阵与虎牢关前,与扎营在虎牢关前的吕布遥遥相望。那吕布根本就没有给他多少喘息的时间,自己这边营寨才扎好,那吕布就已经披甲上马,来自己的大营之前搦战。王匡勒马在大营门口,只见那吕布当真是“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这幅打扮好不威风!再加上吕布本就生的英武,王匡这一看不由得呆了!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人物!可惜,却是个卖主求荣,认贼作父的家伙!

“何人敢去取那吕布人头?”王匡大声喝道。如今的情势,是两军对垒,自己这边近万的人马,吕布不过带了几百人而已,可那吕布却在两军阵前一阵耀武扬威。自己这边若是再不出战,只怕会弱了气势。若是士卒连士气都没有了,还怎么打仗?万一被这吕布用着几百人马,就把自己这近万的大军给击败了,自己的老脸往哪搁啊!故而王匡才有此一问。

王匡话音刚落,身后便又一人冲上前来,大声回道:“末将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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