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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军前救治

还在睡梦中的华辰被人用右手从地上提了起来,别问华辰为什么这么清楚,因为把他提起来的那个人此时左手还提着一个人,正是赵二柱。

如果以后有人问华辰什么是好基友,华辰一定会回答:好基友就是是你被人拎着时,不要担心,我救不了你也会和你一起被拎着。

郑文忠很生气,快马来报,今天庆忌公子要来西北大营检阅士兵,消息突然,他和其他中级将领们被叫到中军大营的时候也是茫然的,被统帅一顿臭骂之后马上回到各自的队伍中,整顿队伍,等候公子的到来。

回到自己队伍中看到有两个不开眼的小崽子还在睡觉,这让刚挨过骂的忠哥瞬间找到了出气筒,于是,可怜的华辰和赵二柱就像两只小鸡仔一样被郑文忠提溜起来。

这件事也不能怪他俩,昨晚值夜回到帐中,几十位“猪队友”都早已进入梦乡了,华辰无法忍受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久久无法入眠;赵二柱辗转反侧,寻思着要是自己媳妇真是华辰说的那什么龙怎么办,自己是娶她呢,还是娶她呢?想来想去,赵二柱嘿嘿傻笑:还是娶她吧。总之,两人齐齐失眠了。

庆忌即将来营的消息让西北大营统帅阎孟尝大吃一惊,阎孟尝的家族在吴国是有名的大族,在公子光与大夫伍子胥派专诸刺杀吴王僚的时候,他正追随公子庆忌与楚国交战,庆忌撤兵后随其来到卫国艾城,一路上也算是“誓死追随”了,他可指望着庆忌复国之后能够给自己的家族带来更大的利益呢,“这次一定要让公子看到一支精锐之师”,阎孟尝心里想到。

由于不确定庆忌什么时候到达,阎孟尝下令全军集合,开始操练,由他亲自指挥,庆忌到达之前不准停下,违令者斩。

匆匆吃过早饭后,数千新兵开始了他们组建以来最艰苦的训练,数小时不停歇的训练让这些入伍不久的新兵们渐渐体力不支,其中尤以华辰和赵二柱为甚,他们起得晚,被郑文忠拎起来的时候早已过了饭点,只能直接来到队伍中开始操练。

华辰已经习惯了一日两餐的饮食,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他也习惯了一日一餐,更何况要进行繁重的体力劳动,他大学期间每天坚持体育锻炼,身体还算结实,此时也累得气喘吁吁,双腿像灌了铅似的难以挪动,转头看看赵二柱,那瘦弱的身板就像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一阵微风就能刮倒。

正午时分,一支不足百人的队伍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起初,只能看到一条狭长的黑线,后来,由远而近,黑线加粗加长,一队军容整齐的队伍展现在西北大营官兵的眼前。整支队伍给人的感觉就是“不足百余骑,可抵十万兵”。

队伍中为首之人身姿挺拔,胯骑白马,身着黑甲,腰配宝剑,好不威武,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疲惫,但哪怕如此,从那双锐利的眼神中,依然透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此人就是公子庆忌!

“属下阎孟尝恭迎公子”,阎孟尝作揖,用浑厚的嗓音说道。

“孟尝不必多礼”,庆忌平静地说道:“如今西北大营军力具体如何?”直截了当,这就是庆忌的性格。

“禀公子,西北大营现有戈手八千、盾牌手五千、弓手两千、斥候三百,其中七成老兵,三成参军月余的新兵,全军集合于此,请公子检阅。”阎孟尝流利地回答着。

“好,三军布阵!”涉及到军力考量,庆忌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三军布阵~三军布阵~三军布阵……”军令一级级地传达下去,士兵们分散开来,偌大的校场上挤满了人。这里的三军当然不是海陆空三军,而是左路军、右路军及中军,要是庆忌现在有空军的话,恐怕早就把阖闾(当年的公子光)的王宫和伍子胥的府宅给炸平了。

在庆忌与阎孟尝交谈的这一小会儿时间里,华辰抓紧时间休息,体能已经有所恢复,赵二柱可就没有这么乐观了,他头痛欲裂,呼吸粗重。在听到“三军布阵”的时候,赵二柱下意识地随着周围的人移动,可脚下一个趔趄,他就被前边士兵的戈尾绊倒在地,不省人事。

若是在队伍中后边,万人的队伍,指挥者不一定能看到一个士兵的跌倒,可郑文忠带领的两千新兵正巧离庆忌所在的高台最近,赵二柱跌倒引起队伍的一小阵慌乱全被庆忌看在眼里,他命令全军停下,大步走向赵二柱昏倒的地方。

“快去取些水来”,华辰向身边一个同住一个营房的士兵说道:“现在演习暂停了,快去取水,还愣着干什么?”说罢,用拇指按压赵二柱的大椎,内关,曲池,委中等穴位,不一会儿,取水的士兵回来了,只是他此时两股战战,一瓢水也洒出大半,因为他的身边跟着两个人——公子庆忌和大将军阎孟尝。

与取水士兵不同,华辰看都没看庆忌和阎孟尝。开玩笑,二柱性命危在旦夕,他哪有时间管这些,就算站在他身边的是大美女西施,他也只会瞅上一眼,两眼,好吧,最多三眼,然后马上救治二柱。

接过水之后,华辰将水倒到短戟之上,褪去赵二狗的上衣,露出脊背,用匕首轻轻刮他的背脊两侧及颈部,直至皮肤变为紫红色,这种方法中医称之为“刮痧疗法”,以食盐水为宜,如今时间紧迫,华辰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清水。

阎孟尝觉得这个新兵太可恶了,见到自己和公子竟然都不搭理,要是公子质疑自己带出来的军队纪律涣散怎么办?他刚准备上前打断华辰,却被庆忌用眼神制止,阎孟尝无奈,转头狠狠地剜了郑文忠一眼,好像在说:看看你带的兵!郑文忠目视前方,装出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

奇迹在这时候发生了,前一秒还如死人一般的赵二柱突然睁开眼,甚至坐起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感觉到周围上万人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赵二柱慌了,他连忙跪到庆忌面前,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公子饶~绕命”,你看,这傻小子其实也不傻,起码关键时候知道谁才是“真大腿”,庆忌没有回答他,只是命人带他下去休息。转而看向华辰,庆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华辰”

“可愿随我回艾城?”

“啊?哦,听凭公子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