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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二章 相见不相识

一别十年,再次相见,竟是刀兵相向,唐玄儿双眼里的冷冽如同寒冰,她在等待着天赐的选着,天赐看得出,唐玄儿的境界也已入不坠境。

天赐不言不语只是盯着唐玄儿看个没完,唐玄儿眼里显露出不耐,她双臂前挥,半空中的玄魄针向着天赐蜂蛹而至,剑光闪烁密集的叮铃声响起,天赐身影闪动,手中风行剑舞动的密不透风,银针被剑光扫荡而散。

一柄弥漫着黑雾的剑如一道闪电刺来,天赐身体微转,剑刃紧贴着天赐的咽喉而过,唐玄儿手中之剑横扫,风行剑在天赐手中反转,一声叮响两剑相交,唐玄儿抽剑,两剑之间火星四溅。

唐玄儿另一只手上黑雾升腾,直接向着天赐天灵拍下,天赐身体侧转左手探出,一把抓住唐玄儿的手腕,唐玄儿惊怒,右手之剑上挑,风行剑在天赐手中反转,剑身回转便把唐玄儿手中之剑挟制。

如此,天赐已经把唐玄儿压制,且他紧紧贴在唐玄儿背后,淡淡的幽香入鼻,天赐便不再动手,只是唐玄儿手中之剑忽然不见,风行剑挟制之物突然消失,剑身闪空向着唐玄儿腹部刺去。

情急之际天赐左手发力把唐玄儿甩开,风行剑从自己身侧脱手而出,射想阁楼两扇木门,风行剑刺入木门发出震颤的嗡鸣声,天赐转头看了一眼脱手的风行剑,再次回头,一只被黑雾包裹的手掌已经印上胸膛。

细微的闷哼声从天赐面罩下的口里传出,一双狠厉无情的双目出现在天赐眼前,天赐看着那双木然冰冷的双瞳,揪心之感瞬息涌上心头,不知何时那柄裹着黑雾的剑再次出现在唐玄儿手中,唐玄儿撩剑而起,向着天赐的咽喉抹去。

剑身搭在天赐的肩上,剑刃紧紧抵住天赐的咽喉,再有一点微薄之力,天赐必然喉咙被那锋利的剑刃切开。

包裹剑身的黑雾消失了,一柄明亮雪白的剑抵在天赐脖子上,但未再进一步,因为唐玄儿看到了面罩之外的那双眼睛,那是一双如星辰般深邃的目光,那双目光里染了些自责与愧疚,看到那一双眼,唐玄儿呆滞了,她静静的看着那双眼,似乎忘记了一切。

渐渐那双呆滞冷漠的双瞳里闪现出晶莹的水雾,她慢慢抬起另一只手,探向天赐的面罩,她的手在颤抖,她激动且又害怕,她激动这双眼目和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双眼瞳是如此的相似,她又害怕面罩之下的面孔不是自己期望已久的那张容貌。

恰在此时,一声冷喝传至:“什么人?”

冷喝惊醒思绪混乱的天赐,他眼中亮起精光,身形一闪便从唐玄儿剑下消失,一阵清风略过,阁楼木门震颤,风行剑以及天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山间的黑暗中。

一位身材魁梧高大的中年人飘落在唐玄儿身边,他看了一眼倒地的两名夜枭使,又看向唐玄儿,开口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唐玄儿不看来人也不作声,只是双目盯着天赐消失的方向,中年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即将转身,唐玄儿发话道:“风堂主,今夜之事不许和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君主。”

风堂主双手抱拳向着唐玄儿拜首,但也没有开口,唐玄儿转身冷冷看着他,风堂主看向唐玄儿道:“

如果君主....”

唐玄儿立即打断道:“没有如果,否则玄宗之内没有你半分立足之地。”

唐玄儿手指轻弹,两道真气射向倒地的两名夜枭使,两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唐玄儿对着两人道:“今夜之事,我会与夜枭堂堂主交代,你们任何人不得把今夜之事告诉第二个人。”

落霞湖畔的别院内,天赐潜回清儿的厢房内,他褪去身上的衣衫,一个乌黑的掌印印在他胸膛上,天赐闭眼盘坐地上,体内真气运行,很快天赐头上荡起丝丝雾气,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脸上滚落。

真气逼近胸膛上的掌印,丝丝黑雾从留有掌印的肌肤上被挤出,逐渐掌印开始慢慢褪色,一口鲜血再次从天赐的口中喷出,一颗黑色丹药出现手中,天赐急忙把丹药投入口中,闭眼调息起来。

很快天赐就睁开双眼,他没有想到唐玄儿的掌力如此强劲,一掌之下差点让自己回不了这湖畔别院,天赐猜想很快会有人搜查这里,所以他急忙先用真气把留在胸前的痕迹逼出体外,天赐把衣衫穿戴整齐,然后继续躺在清儿的木床上装睡。

只是一直到天亮也未有人前来搜查,天赐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在乎了,他起身慢慢向着厢房外而去,只是脚步还未踏出房门,便又和风风火火而入的清儿撞了一个满怀,清儿顿时就骂道:“你瞎了,没看到我进来吗?”

天赐身体退后,慌忙向着清儿拜首道:“小人赵伯挡,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看着天赐拜首,清儿脸上也有了些尴尬之色,她开口道:“说来这件事也是怪我,害你差点丢掉性命。”

随即又开口道:“不过我也救你一命,我们两不相欠,你既然伤势好转,那就离开吧!”

天赐再次拜谢之后,向着厢房外而去,清儿疑惑的看着天赐的背影,轻声自语道:“伤势这么快就好转,可老李头说他只是一介平民,毫无修行根基。”

走出别院,一片湖泊出现眼前,碧蓝的湖面倒映着山间的彩云,不时一条鱼儿从水中跃出,一点波纹向着四周蔓延而过,远处游来一对鸳鸯,它们亲呢的在湖中畅游,划出的波纹使倒映在湖水里的彩云荡漾。

天赐不由慢慢接近湖面,他看着湖面,在湖面上一个皮肤黝黑长相普通的男子也在看着自己,他仿佛看到湖面上那双眼里的责问,好似在责问他心声。

天赐闭上双眼不由思量,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世道间常说时间会抚平一个人内心的伤痛,即使再深再痛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忘,天赐一直深信不疑,但当他看到唐玄儿的那双冷目,开始质疑自己的冷酷,可除了冷酷天赐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望穿双目盼情人,花开花落几春秋,万语千言挂心头,倩女愿随君远去,踏遍天下春常在,迎得世道山河秀,悠扬委婉的歌声入耳,天赐举目四望,却也看不到如此悦耳的歌声从何而至。

“谁让你停留在这里的?还不赶快滚?”清儿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天赐急忙转身,只见清儿伴随着唐玄儿漫步而至,天赐急忙俯首道:“小人拜见小姐!”

清儿满脸怒气的呵斥道:“没人告诉你这落霞湖畔任何人不得靠近吗?”

天赐低着头一言不发,清儿厉声道:“自己去大风堂领罚!”

天赐开口称是,转身就要离开,看着天赐转身,清儿松了一口气,眼里的紧张也逐渐放松。

“慢着!”唐玄儿开口道;

清儿整颗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一脸紧张的看向身边的唐玄儿,只见唐玄儿看着天赐问道:“你是谁?”

天赐转身继续俯首低头,不敢看唐玄儿一眼,清儿则开口道:“小姐,他是玄尚居李老头的外甥,只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

唐玄儿看着天赐道:“你是谁?”

天赐回道:“小人,赵伯挡!”

“抬起头来!”

“小姐,他只不过是一个下人。”

唐玄儿看向清儿,清儿脸上浮现红霞,不敢再开口作声,天赐慢慢抬起头,一张黝黑普通的脸呈现在唐玄儿眼前,唐玄儿双眼微微眯起,冷声道:“我们从未见过,你如何知道我是这天玄宗的小姐?”

天赐自知失言,更是不敢再开口,只是再次俯首一拜,唐玄儿接近天赐,冷声道:“脱掉衣衫!”

此话一出,天赐便知唐玄儿已经怀疑自己,清儿则一脸惊讶的看着唐玄儿。

“小姐!”

唐玄儿抬手制止了清儿的问话,只是一脸冷漠的看着天赐,天赐无奈身体退后,双手拽住自己的衣领,正当天赐要拉开衣领,宏厚的声响起:“玄儿!”

众人转头,只见唐笑天款款而来,他走近湖畔开口道:“玄儿,那夜妳不是要去都城赏花,今日为父闲暇无事,正好陪妳去一趟都城,不知妳意下如何?”

唐笑天一脸期盼的看着唐玄儿,唐玄儿则看向天赐,她微微皱眉,随即又舒缓开来,点头道:“好,不过我们要乘车去!”

唐笑天眼里虽然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被激动和喜悦代替,他也忘记自己的女儿多久没有和自己说过话了,这一开口顿时让唐笑天乐在心头。

“还有我们需要一个车夫,我看这个人就很合适,就让他来做我们的车夫吧!”唐玄儿说道;

清儿面露惊色,她看着天赐脸上露出愧疚之色,唐笑天转头看向天赐,不由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天赐一脸惊恐的解释道:“小人初入谷中,不知宗内规矩,误闯此地,还望君主小姐绕小人一命!”

唐笑天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柔声道:“玄儿,这个小子是老李的外甥,我们不如放他归去东厨阁,为父让风堂主做我们的车夫如何?”

唐玄儿面色清冷道:“我只要他做我们的车夫!”

唐笑天皱了皱眉,无奈道:“也罢,妳说让他做车夫,为父就让他做车夫。”

唐玄儿瞥了一眼天赐率先而去,唐笑天面露笑意,举步跟随,清儿有些失神的走向天赐,开口道:“你跟我去马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