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小说 > 次元 > 爱上平行的我 > 第十七章 让你胡来!

第十七章 让你胡来!

脑袋里似乎还晕眩眩的,意识逐渐清醒,摸摸身下,是柔软的床垫。眼睛一时受不了强光,无法睁开,紧紧眯缝起来感受着不同色彩的光影在流动,视觉被暂时的剥夺,使得听觉异常灵敏,身旁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若有若无地围绕着她走了一圈,而后额头被敷上一块热乎乎的东西,阴影笼罩下来,光线暗了一暗。

陈时睁开眼,一张女人的脸从光影里露出轮廓,头发油腻腻的绑在后面,身上穿着白色大褂,她被吓了一跳,躲过女人伸上前想要撩她额发的手,上身撑起往后猛退。

“嘭”的一声,“熬!”陈时捂着头叫唤,她的头头狠狠撞在后面的床头。

“你干什么呢毛手毛脚的!”那女人拿过掉落的热毛巾,朝她腿上抽了一下的,怪道。她直起身绕着床走了一圈,陈时不知所措地望着她。

女人见他没动静,挑一挑眉,陈时看到她很不高兴地挤了挤眼睛,眼角的皱纹变成一条线,大眼睛神采奕奕,整张脸被眼里的光衬得风韵犹存。

“陈时!我等着你给我解释呢!”

“哈?”陈时被吼得抖了一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和女人大眼瞪小眼。

女人拿毛巾往床边抽了一下子,发出“噼啪”的响声,然后将毛巾拧成一股,抬手指着陈时的鼻子,陈时被这一系列的动作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这个臭小子!跑那么远干嘛去!还给我逃课!你胆子真肥啊!接到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给我死在那边了!你这个混小子!”说着,一毛巾狠狠地抽在陈时的大腿根,隔着裤子不觉得很疼,但把一脸懵的陈时瞬间抽醒了,她一骨碌爬起来,跳下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但她还来不及惊讶于自己矫健的行动力,对面的女人已经张牙舞爪地绕过床扑过来,嘴里骂声不绝:“我当你祭祖坟去了,可真是我的好儿子!你准备干什么!书读得每个出息跑去挖矿挖煤发家致富是么!啊?”

陈时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路小跑,在整个屋子里上蹿下跳,她惊疑不定地回头喊:“等下,你冷静一下!”

“冷静!你差点客死异乡你叫我怎么冷静!”

“你、你你、妈……妈?”

追打的动作顿了一下,陈时整个人站在沙发顶上,松了口气,她望了望这高度,心有余悸地想要往下爬,“小瘪三,叫‘妈’也没用!”陈时吓得腿肚子一抽,赶紧爬了回去,她哪见过这种仗势。

终于等到女人打累了,两个人一高一低地坐着喘气,陈时被女人凶狠的目光看得发慌,本就不善言辞,现在更是木讷地闭嘴不言。

她回想起,她正胸有成竹地想要带着赖子他们寻找契机,想要回到他们口中说的岩洞。胖子把他们领到一个矿山的入口处,那里的矿工想要过来赶人,于是他们跑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躲着,胖子听她的吩咐,拿着水晶手链学着他自己记忆里的样子坐在一块土墩前,几分钟过去,没有反应,于是便跟着赖子他们往后山走,只看到原来应是岩洞的位置,变成了一块巨大的石壁,矿山上的挖掘机发出“隆隆”声,不时掉下几块碎石头。陈时试着握紧胖子的水晶手链靠近石壁,就在她感到那种意识流涌动的感觉即将重新出现时,头顶掉落的碎石子越来越多,紧接着上方依稀有人喊:“快!要塌陷了!快走开!”

接着,她听到了赖子等人的惊呼,继而是胖子的惨叫声……

这可以说,是陈时长这么大,干得最冒险、最壮烈的事了。

她猛抬头问道:“那个……妈,请问我的那几个伙伴……怎么样了?”

女人看着她,没好气地说:“都好着呢!就你被砸中了!那里的工头可是说了!你们几个兔崽子三番五次跑里头影响他们的工作,警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想你怎么不给石头埋了呢!”说完,还不解气把毛巾往陈时这里狠狠砸过来,陈时躲闪不急,刚好被砸中了额头,她感觉额角一阵疼,刚刚竟没意识到自己的额角有个伤口,她往背后的窗玻璃望去,倒影里看,自己的额角红了一大圈,深深浅浅的,看上去狰狞不已。

“吓!”她倒吸一口凉气,女人嗤笑一声:“那是我给你涂得红药水,没大碍了!瞧把你吓得……”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急急地响起来,女人皱了眉往外走,很快变成了拍门声:“方红!方红啊是我,胡来成,来看你那小子!”门应声而开,胡来成提着一个大蹄膀,脸上讨好地笑出了褶子,身上的工装裤还没换,像游戏里的超级玛丽。陈时的视线绕过方红的背影,对上胡来成警告的眼神,心里划过一丝诧异和不妙。

“我还没兴师问罪呢你倒先过来了,他一说嘉易我就猜到是你!”

“哎哟哎哟,孩子还在呢!小红小红,轻着点。”胡来成被方红拧着耳朵拖进屋里,他挣脱方红的魔爪,往陈时这边跑来,还没等方红再说什么,他举起蹄膀在陈时眼前晃了一晃。

“哎小子,看我给你带了补身子的,你这太活泼了把你胡叔担心的个半死,来来来胡叔和你叙叙旧。”说着,也不管陈时稀里糊涂的反应,硬把陈时拖回房间里,方红在后面挥着拳头叫到:“胡来成!他就是被你给带坏的!”

门一关,胡来成凑在门框上,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慢慢走远了,紧接着是实验室的门吱呀一关,“你个臭小子,害死我了,我叫胡来你就给我胡来?”

陈时看着面前的男人故作凶狠地放下蹄膀,手抓住她的两肩,狠命摇,她有些害怕地咽了口唾沫,涩涩地说:“胡叔,您先别这样,我有些事醒来后就记不清了。”

对面刚才还凶相毕露的脸呆滞了,怔着一动不动,陈时和他对峙着,感觉自己的气息都不稳了,“胡叔?你咋啦?”

“噗嗤。”胡来成盯着她喷了出来,这回轮到陈时呆滞在原地。

“哎小子,你叫我啥?胡叔?您?你吃错药了?知道自己错了?噗哈哈哈哈!”

“……”

胡来成放开她,走到一边,开始自顾自地撕蹄膀吃,边笑边说:“小时候你叫我胡来,我就想着纠正来着,谁知道给你脑袋一石头就把你治好了?早晓得我就给你一棍子,嘿嘿嘿。”

陈时感到身上一股恶寒,她很不习惯房门紧闭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于是悄悄摸着床沿往后退,直到脊梁骨抵在凉丝丝的墙壁上。

胡来成砸吧嘴啃完了小半只蹄膀,回头看到陈时的样子,边把两只油腻的手在工装裤上蹭,边说:“你咋整得跟个娘们儿似的。你就没啥想跟我说的?去那里干嘛?你妈一个电话打来,可差点没把我骂死!你那表呢。”说完,往陈时的手腕上瞟去。

陈时的内心欲哭无泪:“还来,我实在不知道说啥啊!”她摸着手臂看着胡来成,嗫嚅道:“表……丢了……”

“啥!”胡来成整个从床边蹦了起来,把陈时又吓了一跳,“你、你妈知道表没了吗?咋弄丢了。”

“我、我不知道,记不得了。”

“你脑子没被砸坏吧?”

“……唔,可能有些记不清事。”

“嘿……我咋觉得你口音有点变化……”

“我……”陈时干脆连话也不敢说了。

好不容易和胡来成周旋到晚上,胡来成看他的眼神越发古怪。

晚饭胡来成拿着剩下的蹄膀和厨房里仅剩的菜下厨,陈时出了房门,没有看到方红的影子。

陈时走到胡来成身边,看他把一个蛋敲开捣进碗里,递给她两根筷子。

“干啥呀?”陈时疑惑地抱着碗筷。

胡来成的小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斜睨她:“难得帮你做顿饭你给我在这儿充什么愣,打蛋!”陈时忙抱起碗筷走到一边,用筷子笨拙地搅和。

她想到父亲的外卖和那个兰玲时不时来家里做的饭,那个不常有油烟味儿的厨房,她还真就没沾过,现在抱着蛋,只能装傻充楞。想着想着,她眼眶潮红,忙摇了摇头:“这两人,有什么好去想的。”

“你这搞什么呢!”陈时神游天外地搅鸡蛋,胡来成一声大喝把她震得手一抖,一根筷子掉在地上。

胡来成瞅着她直皱眉:“你咋这么不经吓了,大惊小怪的?”上前接过碗筷,“蛋是你这么打的吗?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做给你妈吃的。”陈时没听懂,愣愣地坐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她问:“胡来,我妈呢?”

“不是在实验室呢么?”

“实验室?”

胡来成似乎已经习惯她的“装傻充楞了”。

“你妈搞科研,不在实验室在哪里。”

“那胡来,你跟我妈……什么关系?”

胡来成一听这话,竟脸直红到耳根:“你这兔崽子果然没变,还是那么坏!出去出去,别在这儿影响我做饭。”

陈时不得不压下自己的好奇心,看着胡来成恼羞成怒的样子,她竟觉得既好笑又有趣。被胡来成赶出了厨房,她顺着走廊往里瞧,看到一扇紧闭的铁门,里面时不时传出器械敲打的声音。她手指抠着转弯处的墙皮,身体靠在墙上,不自觉地喃喃:“妈……妈?”

晚饭陈时吃得很急,草草了事,她的手紧紧攥着裤头,脸都憋得泛上一层粉红色,她从刚穿到这个身体开始就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尿急。

浴室门外,方红和胡来成的交谈声时断时续,陈时酝酿许久,深吸一口气,拉下裤头,然后用一只手遮住一只眼睛,自以为能减轻内心的罪恶感,“砰砰”,门被敲响,“臭小子你在干嘛呢?撒个尿磨蹭这么久?”陈时吓得一个哆嗦,憋尿的涨感和凉凉的空气的刺激,让她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释放了,“哗——”,她低头往下看……

“呕——”